第21章 巨型遊輪

旅店內房間不小,臥室裡的一張牀更是大的出奇,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四人牀’,我們三男三女分別住兩個房間綽綽有餘。房間的佈局也全是中國格調,桌椅茶几和牆上掛着的書法與字畫,處處不透漏着國之古風。站在屋內,在這陌生的國都內瞬間帶給人一種溫暖的親切感。

光頭把揹包卸下仍在一邊,自己一屁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倒了杯熱水邊和邊道:“中國人吶,都是這個性格。在自己國家的時候又爭又搶,一個個弄的跟幾輩子的仇人一樣。到了外國又開始團結起來了,無論是誰見了面都跟見到親人似的,哥幾個這回運氣不錯,出門遇貴人,是個好兆頭。”

我坐在他旁邊道:“別高興的太早,咱們剛剛問的太過直接了,樑藍現在一定滿心懷疑。大黑山羣島被韓國政府下了禁令,這裡的人肯定不願意去做違法的事情。看來這次的行動路線和方式,還得咱們自己去想辦法。”

“自己想辦法?”骨頭皺緊了眉頭:“可是咱都不會說外語啊,怎麼想辦法?”

小葉道:“我看樑大哥像是個熱心腸的人,如果找個正當的藉口,他應該會幫忙的吧,至少幫咱們找找嚮導或者弄條船還是可以的。”

光頭輕哼一聲:“小葉娘娘你還是太單純了,老祖宗都說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別說是幫忙,他只要別熱心腸的去報警,我就燒高香了。別的不怕,哥們這包裡還塞着一把左輪呢。讓警察給搜出來,肯定二話不說直接遣送回國等候處理……”

我白了他一眼:“幹你們那行的不是最忌諱說不吉利的話麼,你忘了?”

“呸呸呸!”光頭往地上吐了幾口口水:“我他媽還真給忘了。呸呸!祖師爺莫怪……祖師爺莫怪……”

休息片刻,需要辦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違禁的裝備刀具以及槍支全都放起來,否則遇上查房的警察或者樑藍真的報了警那光頭的設想就徹底變成真的了。除了骨頭的彎刀和光頭的美國左輪,幾人包裡還有不少高科技武器,統統整理到一個揹包後,我們將揹包塞進了大牀底下。

這一切時間把握的剛剛好。我們剛剛忙活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房門就被敲響。李曉欣過去開門,來人是樑藍的老婆樑太太。她端着六倍果汁送了進來,滿臉熱情,笑着邀請我們半個小時後去樓下餐廳共進晚餐。李曉欣開口拒絕,但樑太太實在盛情難卻,沒辦法只能答應。

簡單的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半個小時很快過去,我們準時下樓。一樓左側是櫃檯。右側便是餐廳。雖然外邊的牌子上寫的是‘旅店’兩個中國字,但內部的規模足以比的上中國的三星級酒店!可能是因爲還不到飯點,所以餐廳內並沒有多少人,樑藍和樑太太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坐在最裡側一張大桌子上等候。

光頭換了身西裝打扮的有模有樣,走在最前邊彬彬有禮的跟樑太太的握了握手:“非常抱歉讓您等待了這麼久,我代表我和我的朋友對您的盛情款待表示最誠摯的感謝。”樑太太笑着點了點頭:“歡迎你們來韓國旅遊,就像一家人一樣,不用客氣。大家隨便坐。”

看着平時散漫慣了的光頭忽然正經起來,我心裡陣陣發笑。湊到骨頭耳邊咬牙道:“禿子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忽然就開始抽風了?……”

做好之後,樑太太開始與我們閒聊,詢問一些國內現在的情況以及變化。當問及到他們夫妻二人的情況以及爲什麼會有‘國人住店,免費三天’的規矩時,樑藍微微嘆了口氣:“十二年前我們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同你們一樣。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心裡除了無助就是無奈,度過一段艱難的時光後纔有了這家旅店。爲了不讓後來的國人也遭遇到這種情況,同時也就有了這個規矩。”

從閒聊中我們得知,樑藍夫妻二人是因爲陪伴女兒留學所以才移居國外,原本只是打算女孩畢業就回國。誰知陰差陽錯的就定居了下來,一晃就過去了十年。

說話之餘,各種菜餚被陸續端了上來擺滿了餐桌,樑太太熱情的介紹:“左半邊是韓國的特有的菜餚,你們可以嚐嚐,如果吃不習慣,右半邊是咱們中國的傳統菜餚,大家隨意。”

韓國菜製作的都十分精美,漂亮程度讓人看上去就垂涎三尺。但吃進嘴裡的時候先前那種食慾瞬間飛到了九霄雲外,又甜又辣的感覺混合在一起其中還夾雜着一些酸味,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我強忍將嘴裡的一口菜嚥下便再也不敢去品嚐其他菜餚,乖乖的吃着自己國家順口的本土菜餚。

其他人跟我都差不多,滿懷憧憬的夾起一口韓國菜,放進嘴裡時卻全都變了臉色,小葉努力了半天最紅也沒能成功的嚥下去,只得找了個藉口去洗手間處理。樑藍夫妻二人看了哈哈大笑,似乎預料到了這種情況,連連解釋道適應了就好,兩國的生活習慣不同,菜品上自然會有差異。

不過這些韓國特產雖然如此‘難吃’,但比較有名的韓國泡菜味道確實不錯,酸中帶辣吃上一口就能讓人食慾大增。左半邊的七八道韓國菜,除了泡菜之外,剩餘的幾乎一直都是樑藍夫婦在吃,有些沒有吃過的我們最終也都沒敢再去品嚐。

酒過三巡,樑太太問起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樑藍似乎並沒有告訴她關於我們是冒險愛好者和要去大黑山羣島的事情:“你們這次來韓國,想去什麼地方玩。如果不是很遠的話,可以讓老樑帶你們去。”我笑着應承同時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樑藍,他好像並不希望樑太太知道我們的目的,微微搖了搖頭。

光頭立刻反應過來,哈哈笑道:“我們都是第一次來韓國,人生地不熟的沒有什麼準確的目的地。這附近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樑太太可以推薦推薦啊。”樑太太想了想,隨後指了指餐廳牆壁上掛着的一張海報道:“木浦是沿海城市,好玩的自然是海邊。現在這個季節已經不適合游泳和日光浴,不過倒是可以做遊輪出海觀望,海上的空氣非常清新。”

我們轉頭看去。只見海報上印着一艘遊輪,下邊寫了幾個韓文,旁邊還帶着城市地圖,地圖上標註了前往港口做遊輪的路線。光頭接着開口道謝:“正巧我們都喜歡看海,您還真給介紹對了。那成,等明天我們就去港口看看。”

飯後,我們再次對樑藍夫妻二人的盛情款待表示感謝,隨後重新回到了房間。剛剛進屋不到十分鐘,房門就被人敲響。正在換鞋的骨頭順手開了門:“樑大哥,咋的了?”

樑藍走進屋內客套了幾句便說起了正題,語氣頓時沉重起來:“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們想去大黑山羣島做什麼,只是善意的提醒一句,海面上不比陸地,一旦遇到危險短時間內沒有人可以求助。我們住在這裡十年了,每年都會有船隻在大黑山羣島海域失事。生還者寥寥無幾。”

我也正色道:“關於大黑山羣島的事情我們也做過了解,會量力而行。您能不能給點建議或辦法,祝我們一臂之力。”

樑藍微微點了點頭:“私自進入那片海域是犯法的事情,所以沒有通往那裡的船隻。不過兩天後會有一輛出海觀光的遊輪,途中會在大黑山羣島附近的海域路過,你們可以從那裡下船自己過去,但前提是必須得有條自己的船。”

聽到樑藍肯幫忙。我們都很興奮,光頭提議道:“遊輪山應該有快艇吧,到時候給船長塞上兩個紅包,讓他租一艘給我們不就行了。”

冷琦搖頭道:“恐怕不行,私自進入大黑山海域是違法行爲。如果船長把快艇給咱們,一旦出了事情他也拖不了干係,所以他肯定不會因爲貪圖錢財而冒險。”

沉默片刻,樑藍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擡眼掃了我們一遍:“我跟那艘船的船長有些交情,可以讓他通融通融途中放你們下海。不過遊輪上的快艇肯定不會給你們,如果有那個能力,你們還是自帶更好一些。”說完起身告辭,走到門口不忘回頭囑咐一句:“對了,這件事你們最好不要告訴我太太,免得她擔心。”

送走了樑藍,光頭皺起了眉頭:“自帶?你們聽見了麼,他說讓咱們自帶!那可是快艇啊,不是塑料玩具,哪能說帶就帶。這……也算辦法?”冷琦同樣也皺起了眉頭,不過卻在思考着另一個問題:“好像有些奇怪,咱們與樑藍夫妻二人素不相識,他爲什麼這麼熱心,甚至明知道違法不但不聞不問,而且還盡力幫忙?”

這也一直是我心裡的疑惑,這次似乎真的有些太順利了,順利的都有些反常。包吃包住又幫忙,這股熱情勁貌似真的有些過了。

光頭卻不以爲然:“這就叫時運,運氣好了老天爺都時刻照顧着咱。人家兩口子好幾年沒見到中國人了,現在看見咱們熱情一點也算正常。再說了,管他奇不奇怪呢,有人幫忙總比沒人幫忙好。有那時間還是多想想快艇的事情吧,這纔是目前迫在眉睫的問題。”

快艇同汽車一樣,並不是買了就能直接進海。這其中還需要進行一系列的認證和辦理牌照的手續,再加上是在國外,可能會更加麻煩。並且一艘快艇價格不菲,又無法帶回中國,只有在確定一切事情穩妥之後才能購買,於是我們決定先去海邊探探情況,到時候再做定奪。

第二天,光頭骨頭我們三個起了個大早,沒有勞煩樑藍,而是找了輛出租車,按照海報上地圖所標註的位置前往海邊。樑太太說的沒錯,在木浦這樣的二級城市裡,就算是海邊也異常繁華,完全不是我想象中那種蓋着木方,周圍全是漁民和漁船的模樣。剛剛下車,擡眼便是十幾米高的紅綠兩色集裝箱。海邊停靠着大大小小不同樣式的船隻,其中大部分都是旅遊觀光和貨運船。

海邊一共有三個碼頭,標註爲1、2、3號。大小差不多。但用途完全不一樣。1號碼頭周圍停靠的都是機動船,也就是現代化的漁船,船體兩側有專門用來裝魚的魚艙。當我們走進了之後,遠處正巧有一艘返航的機動船靠岸,船體魚艙內滿是各種魚類,其中華魚居多。最大的比骨頭的胳膊還要粗上兩圈!

2號碼頭被紅綠兩色的集裝箱層層包圍着,周邊靠滿了貨船,明顯是一處貨運碼頭。

3號碼頭跟前兩個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雖然大小一樣,但豪華程度有着天差地別。碼頭地面上的水泥都被鋪上了瓷磚,兩側滿是各種快餐店以及玩具店。碼頭周圍被兩排鐵柵欄攔住,入口的大門旁邊有一個海豚噴水的模樣,噴出的水花上寫着幾個大大的韓文,頗像是一處水上公園。

我望着那幾個韓文感覺有些眼熟。拿出相機翻出昨天拍攝的照片,果然發現這幾個韓文與旅店餐廳內那張海報上的韓文一樣。樑太太所說的出海遊輪,應該就是這裡。三人走進一些發現大門被鐵鏈鎖着,似乎還沒有開放,於是只好繞到側邊的鐵柵欄忙更近的觀看。

碼頭正前方停靠着一艘巨型遊輪,客艙足足有四層,長度至少也在上千米以上。旁邊那些幾十噸重的大型船隻在他面前一比,簡直就如同玩具一般小的可憐。

骨頭驚的張大了嘴巴。瞪着眼睛看了半天才感嘆出了聲音:“這船……真他媽大啊!得值多少錢啊……”光頭也咂舌稱奇:“這可真是個大傢伙,目測比泰坦尼克號還得大上一圈!……”

因爲碼頭處於封閉狀態。所以我們沒辦法去了解更多的消息,雖然大門上貼着一張類似公告的東西,但放在我們面前簡直如同天書一般,只能看懂個標點符號……用了半個多小時轉了一圈,除了參觀到了一艘巨型遊輪外幾人毫無收穫,由於沒吃早飯的緣故。骨頭的肚子一直咕嚕嚕叫個不停,光頭便帶走向了三號碼頭周邊的那些商店,準備找個飯店先填飽肚子。

雖然三號碼頭被封閉了,但這些商店的生意依然紅火,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走進了一看。我才發現這裡跟古玩街差不了多少,除了有飯店和玩具店外,什麼飾品店,服裝店等等一應俱全,路邊竟然還有擺攤賣菜的!幾乎就是一個露天的百貨商場。

在這些店鋪裡走了沒幾步,一陣吊人胃口的香氣忽然直撲面門,把原本不餓的我都薰的有了胃口。擡頭一看,香氣的源頭是路邊一個刀削麪的小攤,小攤左邊是桌椅,右邊是一口冒着騰騰熱氣的大鍋,大鍋前站着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夥子,左右拿着一團白麪,右手握着一柄片刃,熟練的切着手中的麪糰。隨着他胳膊的快速抖動,一根根刀削麪從空中劃過準確無誤的落在鍋裡。

光頭當即擡手一指:“這就是早飯了!”

比劃着要了六碗刀削麪,三人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就在我吃的正香時,桌子下邊忽然被光頭踢了一腳:“老張,你看那邊。”我尋着他的目光轉頭往街道對面看去,發現那裡竟然擺着一艘略帶鏽跡的中型快艇,快艇前邊掛着一塊牌子,不知道寫的什麼。

我知道光頭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便掏出手機將牌子上的那幾個韓文放在互聯網上翻譯,按下確認鍵後,‘低價出售’四個字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光頭滿意的一樂,幾口吃完了刀削麪徑直走到了對面,鑽進了快艇後邊的店鋪裡。

望着對面的鋪子,骨頭皺了皺眉頭:“他又不懂外語,就去買船了?”

我笑了笑:“按照他那種交流法,不出五分鐘估計就得被人給趕出來,到時候……”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對面店鋪的屋門被人快速推開,緊接着光頭就被裡邊的人給暴力的推了出來,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剛纔我說的只是玩笑話,並沒有想到光頭會真的被人給趕出來。此時見到這番場景不禁有些氣憤,就算再怎麼語言不通,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反應。結算了到刀削麪的錢,我和骨頭走回到光頭身邊開口詢問:“怎麼回事,進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麼,怎麼兩分鐘不到就讓人趕出來了?”

光頭臉色鐵青:“裡邊有個老頭,我他們剛進去他就來個‘阿尼哈賽喲’,媽的嚇禿爺一跳。我就回了一句‘阿你大爺’,結果誰成想那孫子他媽的能聽懂中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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