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樑莉居然拿出一次性注射器,宋小雙真的有點麻爪了,喊了兩聲後還是悻悻然的接受了現實,幾十毫升的血液不算多,自己上次不是還打算獻血來着,只是血站不需要O型血沒有獻成,後來就被趕到日用批發市場的安娜拉走了,說他的血液已經不能正常使用了,會給普通受血者帶來未知的風險,既然樑莉需要就當獻血得了。
想到此處,宋小雙冷靜下來一點沒有猶豫,當即把身上天青色工裝衣袖袖口釦子解開,衣袖弄到手肘上,顯出手腕處的動脈血管,眼神示意樑莉可以開整了。
樑莉看到宋小雙前後明顯不同的舉動,丹鳳眼裡升起一絲溫情,以爲自己在宋小雙眼裡還不算是好壞的女人,莫非多次施展女人天生的本能,在他身上收到效果了不成?
樑莉心裡面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樣,鵝蛋臉上露出淺笑,酒窩泛起,一時間顯現別樣的溫情和率真。
宋小雙正等着她動手抽血勒,看到樑莉這樣,不禁暗自吐槽:果然是魔女級別的,幾分鐘時間內神態表情變化太快了,剛纔還在哭鼻子勒,轉瞬之間就風情萬種了,甚至還隱約透出點母性的光輝了,特別是她拿着針筒配合那個姿勢,特像小時候幼兒園大班打預防針的阿姨......
“想啥勒,一臉神往而迷茫的樣子,沒見過漂亮的女人拿着針筒嘛?現在的男人不都喜歡這個調調?我看你也着了魔了,身上的衣服可是特意爲你穿的喔,居然不懂得欣賞,要不要下次抽血的時候把裝束改一改,白色和紅十字?”
樑莉轉身從隨身小包裡繼續翻出來一小玻璃瓶消毒液和棉籤,轉過來就看到宋小雙又顯出天然呆的樣子,額頭輕皺一下後消失無形,聲音柔和的數落宋小雙的不是。
豈不知宋小雙就是宋小雙,雖然和絕大多數普通男人一樣,多多少少都有護士服情節,但是他畢竟是擁有古武修行和異能力修行的雙料奇葩,樑莉後面補充的幾句實際上起到了反效果。
當宋小雙知道樑莉錯誤的估計了此時他心中美好的想法,打斷了人類最質樸的對母性光輝骨子裡的自然吸引力後,樑莉在宋小雙面前已經失去了那層僞性的光輝,還原成一個紅粉枯骨,對於樑莉所爲宋小雙不想過多指責,這完全沒有必要,一個混跡殺手圈十來年的女殺手,什麼角色沒有扮演過?當然是演啥像啥,不然任務很難完成。
只是這麼一琢磨,宋小雙莫名的有些憂傷感,這個世界太複雜了。
都說女人多愁善感,感情豐富,其實男人們也是同樣的,只是顯得內斂許多,多數時候都看不出來。
聽到樑莉所言,宋小雙明顯從天然呆裡解脫出來,語氣極快的道:“把注射器收起來,查票的乘務員來了,不然會把那個妹紙嚇壞的,多半會以爲我是毒癮犯了,而你正打算給我手臂上注射毒品......”
怎麼不早說,你是二愣子嘛?樑莉可沒有宋小雙開掛的精神力感知域能力,暗自吐槽後,立馬把注射器、棉籤、玻璃瓶消毒液一股腦的放進隨身小包裡,剛剛坐好房間門上就響起了敲擊聲。
然後一個身着乘務員制服頭戴軟翻帽的年輕乘務員妹紙,推開軟臥鋪房間的房門走了進來,看到七號臥鋪車廂裡就只有一男一女後,臉上露出恍然所悟果然是這樣的表情,稍微頓首後說道:“查票!”
宋小雙和樑莉不敢怠慢,趕緊的摸出身上衣兜裡的車票,遞給因爲年齡較小而臉上還顯得清純的乘務員妹紙,正當她把車票遞還給宋小雙和樑莉,兩人如釋重負以爲她要離開臥鋪房間的時候,乘務員妹紙從腰側摸出一部對講機,宋小雙清楚的看到她按了呼叫鍵,有些搞不懂這又不是動車組,她幹嘛帶對講機,再說動車上乘務員好多都是耳麥好不?莫非車上正在查案不成?樑莉不會暴露吧?
“陳姐,麻煩到十三節車廂七號臥鋪來一下!帶PDA!”對講機裡聲音比較吵雜,響過一陣交談聲後年輕的乘務員妹紙拿着對講機說了幾句。
宋小雙和樑莉面面相覷,搞不懂這妹紙是不是發神經了,兩人突然間就成了被徹查的對象了,這是咋回事?但兩人沒有動依然保持接過車票站立的姿勢,到想要看看乘務員怎麼處理。
“請把身份證拿出來,我是警察,正在執行公務請配合,這是我的證件!”
看到略顯文弱的乘務員妹紙,從衣兜裡摸出宋小雙很熟悉的那個帶有國徽的證卡皮套,翻開後在他和樑莉眼前一亮後,宋小雙感覺哭笑不得,這他瑪德是怎麼回事,怎麼走到哪裡不是國安就是公安?妹紙難道真的是在執行公務不成,不然就不會穿一身乘務員的制服了,身上還配有對講機,但是怎麼沒有配槍?
好在他性格內斂,經歷世事後很少有人能讓他真正的產生怒火的衝動,只是淡淡的暗自吐槽一番後,還是在年輕的警花妹紙收回證件後,從錢包裡摸出身份證遞給她,知道警花妹紙需要用警用PDA按照身份證來篩查他的身份,有沒有案底啥的,這點宋小雙早就經歷過了,一點不緊張。
他的一雙眼眸不經意的看了看樑莉,發現樑莉神情自若的從隨身小包裡摸出身份證,遞給警花妹紙,心底還是有些佩服樑莉的鎮定,身份證應該是真實可信的,至於其他時候用的就不一定了。
那不是小陳、小鄭、小王三位緝毒警妹紙嘛?制服一穿配上手槍感覺明顯不同。臥槽,旁邊還有一位牽着警犬的緝毒警,四個人是在寶雞上的車?車上有疑似毒販?不是說她們三人今天休假嘛,早上離開出租公寓的時候,三位妹紙可是都穿着睡衣在門口送他走的,宋小雙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宋小雙通過精神力的探查能力,已經清楚的看到正有四個身穿警服的警察,帶着一條狗狗正從十二節車廂趕來,其中三人正是早上才分別的小陳三位妹紙。宋小雙雖然意外是她們三人,但是看來不用被戴上手銬,從衆多鄙夷的目光中在下一站被帶下車了,自己沒有事,但是樑莉怎麼辦,她的事情可是見不得光的,但願不會露餡,不然車廂裡難免會有一番爭鬥。
宋小雙想到這裡,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樑莉,示意她不可妄動,有事情他來處理,那裡知道樑莉就當沒有看見似的,顯然是這樣的事情她不只是遇到過一兩回了,還不是從警察手裡溜掉,莫非警方只是懷疑她是殺手,卻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一點,纔沒有動她?
宋小雙腦海裡飛快的閃動着種種推測,已經看到小陳幾人出現在房間門口,相隔只有兩個多小時後,再次相見,小陳三人也很詫異竟然如此巧合(小陳三人並不清楚車票的具體詳情),已然知道是誤會了,但是臥鋪裡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來都來了,自然得檢查一番。
小陳看到宋小雙居然在七號臥鋪,臉上的詫異之情很快消散掉,眼神左右一晃,小鄭、小王兩女已然明白還是得“公事公辦”,只當做不認識宋小雙而已。
在保持公事公辦這樣的氛圍下,小陳動用了警用PDA查驗一番兩人的身份證,把身份證交還給宋小雙和樑莉,示意身邊的那位帶着狗狗的緝毒警進到房間裡兜了一圈,沒有毒品自然是沒有異常情況,小陳正要轉身就走,覺得好不容易有點懷疑對象的那位化裝成乘務員妹紙的女警,沒有動身離開的意思。
小陳皺着眉頭腦袋輕搖,臉上故作老成一臉嚴肅狀,實際上古靈精怪愛瞎想的小王立馬站出來,從衣兜裡摸出一雙淡白色的薄手套戴上,走到宋小雙身邊示意她要檢查一下他的揹包。兩人眼神相對,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戲虐的意味,這是在演戲而已,他的揹包裡能有啥,毒品?根本不可能,昨天晚上宋小雙還配合寶雞緝毒警裡應外合搗毀一個販毒團伙,他會販毒嘛?除非他不是宋小雙!
當看清倒在牀鋪上的只有一身換洗衣服、一盒巧克力、還有一雙嶄新的布鞋後,年輕的警花妹紙傻眼了,這人出門就帶這點東西?臉上的神情因此變得有些古怪。
豈不知戴着手套往揹包裡裝東西的小王,揹着她做出了一個鬼臉,覺得她是少見多怪,上次看到大哥的時候,他連揹包都沒有一個,還不是一個人坐火車旅行。
宋小雙的揹包檢查無誤後,樑莉的隨身包卻一下子吸引了年輕警花的注意,因爲身邊的這位緝毒警大姐(年齡與臉蛋對調的小王),從小包裡翻出來一次性注射器、消毒液、醫用棉籤!年輕的女警暗喜,有門,注射器幹嘛用的,不會是吸毒吧?
可是反覆檢查,她甚至都親自上去把小包抖了又抖,甚至在樑莉主動把身上的衣兜褲兜都翻出來看,也沒有看到啥毒品的蹤跡,再加上門口的狗狗只是鮮紅的舌頭伸了伸,看都不看房間裡一眼,警花妹紙沒法只有悻悻然的離開,小陳三人意味深長的在臨走之前掃過宋小雙和樑莉兩人,轉身離開。
她們三人也有些狐疑,宋小雙怎麼會單獨和一位魅惑的熟女在一起,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嘛,越是瞭解他越覺得他神秘兮兮的。
宋小雙走到門口拉上門的時候,還聽到走廊裡漸去漸遠小陳幾人的交談聲。
“接到你們的通知,我是通過在硬座車廂查票,才注意到有兩名乘客用錢買通臥鋪裡的另兩人,讓他們到硬座車廂坐車,當即就懷疑七號臥鋪裡的兩人有嫌疑,一定是在進行着某種交易,沒道理什麼都沒有哈,那個一次性注射器幹嘛用的?”這是那位年輕警花妹紙正在碎碎念。
“還是年輕了點,要不等兩年做出點成績後,我們幫幫忙把你借調到緝毒警隊來?不然對不起你是我的學妹,也對不起你對緝毒這一行的滿腔熱忱,是不?不過你就沒有想過一男一女待在臥鋪裡,喜歡搞點啥角色扮演的遊戲之類的東東,嗯,不說了,自己領會。情報可能有誤,走,到前面車廂裡再看看,查不到後下一站就下車......”
宋小雙聽到此處後已經明瞭是怎麼一回事了,把拉上一半的房間門關嚴,手掌貼在門框和門邊上,意念所動,雄渾的氣勁從手掌吐出,直接把金屬質地的門框和推拉門擊打變形,掌印清晰可見,想要推拉開房門,就得宋小雙再次擊打一掌,把變形的金屬大概弄回原位才行,情勢所限,宋小雙也顧不得了,樑莉還需要他的血液來救命,而且他還有別的打算。
宋小雙走回右下鋪位坐好,本想示意樑莉可以來抽他的血液了,卻看到樑莉快速的走到房門邊,用手撫摸着門框和門邊上的掌印,回頭露出不解的神色,稍後低聲道:“好強悍的氣勁!即使是教官也不能輕易的弄出這樣的掌印,難怪他對你另眼相看,幹嘛要鎖死推拉門?”
“抽過血後,我會詳細的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狀況,再考慮後面的事情,不想被人打擾!”宋小雙對於樑莉自然是有問必答,這也是他的真實想法。
樑莉走回臥鋪位拿出注射器、棉籤、消毒液,一雙眼眸柔情似水,臉上略微有點潮紅,晃動着手上的三樣東西,語氣嫵媚的說:“是不是那個緝毒警妹紙說的話讓你心動了,到蘭州還早搞點角色扮演啥的,你都沒有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嘛,不過人家就喜歡你這樣子,別擔心,我不會喊人的......”
聽到樑莉所言,宋小雙以掌扶額,暗自吐槽:搞不懂自己哪裡有啥吸引力了,鄭海玲和安娜不是常常喊二愣子嘛,耳朵都聽起繭子了,又不高富帥,屌絲一個而已,樑莉根本接觸不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再說這樣趁人之危的事情自己能做嘛,雖然確實在某一個時刻會有那種想法,但那只是歪歪而已,真的這樣就有違習武之人的本心了,可是在祖師爺掛像面前發過誓的,習武之人首重武德,才能在漫長的修煉過程中逐步加深功力是爲正途!
想到這裡宋小雙擡起頭來,看了看樑莉有意無意挺起的胸膛和她臉上那抹嫣紅,儘量用和緩的語氣道:“樑莉,你確定在臥鋪車廂裡做那些事情?認真一點聽我說,我不確定你是不是中了血毒,身體內部各組織器官被生物毒劑損壞的程度,需要動用意念力(精神力)冥想進入你身體內部看一看,如果情況允許還要用特殊的方法修復一些受損的器官組織,嗯,這不是古武方面的知識,不必去懂具體的意思,只需要你配合就可以了,你也知道我的一些能力很特殊,爭取在火車到蘭州之前搞定這件事!”
樑莉聽到宋小雙如此解釋一番後,眼眸裡的光彩不見,還以爲他是起了那啥想法,原來是自己想歪了,難道自己就這樣差?不對啊,他明明有想法,卻詭異的能剋制住,只能說是怪胎一枚?
自從上到車上後已然發現宋小雙和以前略有不同,看來是哪個女人已經搶先下手了,樑莉作爲一個混跡江湖已久的女殺手,這點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樑莉有些意興索然的走到宋小雙身邊坐下,開始用消毒液和醫用棉籤,在宋小雙重新挽起衣袖後露出的手腕動脈處消毒,爲一次性注射器從他身上抽出幾十毫升的動脈血做準備。
......
在樑莉打算從宋小雙身上抽血,用來延緩自己生命的時候,國安部直屬某局局長辦公室的房間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五十多歲的局長正在辦公桌上的電腦上操作着什麼,看到進來的得力手下,停下手裡的工作,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說了。
“局長,十分鐘前,寶雞市緝毒大隊緝毒警在XXX次列車上,意外的再次碰上重點監控目標人物宋小雙,我們這次的釣魚計劃核心人物。根據計劃安排,他身邊突然出現的叛出黑網殺手組織的卸任殺手樑莉,我們判斷有她留在宋小雙身邊,不會危及到宋小雙改變他目前的行程,反而會有一定的利用價值。”幹練的便服中年國安用中等速度,不摻雜個人色彩的語氣說道。局長聽完後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據情報反饋,這次外號蛇蠍女的販毒團伙覆滅,樑莉不無關係,前任教官已經準備潛出國境,去向未定。在宋小雙和樑莉通話後,根據變化的情況,總部案情分析員團隊遞交了報告,認爲馬上動用組織關係,清除掉樑莉以前的監視檔案,主動把她洗白有利於她能長期留在宋小雙身邊。分析員團隊的理由只有一條,從多方面彙集來的資料分析,樑莉很可能身中代號爲血毒的系列生物毒劑,成爲西方勢力的人體實驗犧牲品,她只有留在宋小雙身邊纔有活着的希望,爲我們搞清楚血毒這種實驗性質的生物毒劑,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所以我批准了清除掉樑莉監視檔案的請示,國安、公安普通數據庫上不再有樑莉的檔案。還好及時反應,緝毒警隊在XXX次列車上,動用了PDA篩查數據,沒有在數據庫中找到樑莉的檔案,不然計劃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好的,做的不錯,樑莉的檔案抹去沒有什麼,對於整個計劃來說有利就可以了,再說她活着還能牽制住黑網殺手組織,就這樣......”聽清楚彙報的最新情報後,局長說了幾句後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電腦屏幕前,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宋小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