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沒有?”彭國輝穿上鞋子,拿着衣服就往外面,連跑邊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但是已經封鎖了現場。”趙保國也快步跑在彭國輝的身後,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彭國輝這麼緊張的樣子。
“馬上向許副主任彙報,同時向市公安局報案。”彭國輝說道,如果曾永清的辦公室裡真的丟了什麼東西,那憑保衛處的力量是很難追回來的,這樣的事必須求助公安局。
“我已經安排人報案了。”趙保國道。
當彭國輝和趙保國趕到現場的時候,許飛和王振南都已經到了。王振南站在那裡一言不發,鐵青着臉看着衣冠不整的彭國輝以及跑在後面的趙保國。
“彭國輝,你就是這樣保衛省委機關大院的?!你口口聲聲說堅決完成保衛任務,但是你現在看看,這就是你們完成的保衛任務?”許飛大聲的喝道,下午自己才向他多次強調,要注意安全,注意保衛工作,沒想到晚上就出了這樣的事。
“王秘書長,許副主任,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保衛處的責任,但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還是讓我先看看現場吧。”彭國輝誠懇的說道。
“不用了,現場要等到曾副書記和市公安局的同志來了之後才勘查。你的任務現在是追查盜賊!”王振南也是冷冷的說道。
“我們已經封鎖了整個機關大院,並且向周圍延伸,只要他還在這附近,肯定就跑不了。”彭國輝說道,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把保衛處的人和武警中隊的所有戰士全部放了出去,平常保衛處只安排三分之一的值班,但是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故。所有地人全部出動。
“曾副書記的辦公室哪怕是丟了一張白紙,你也得給我找回來,否則這就不是你個人處分的問題。而且是整個保衛處處分地問題!”王振南道。
彭國輝和趙保國已經沒有必要再在現場,畢竟他們不是刑警,所以這次彭國輝和趙保國也親自出動,帶着人馬親自在外面布控。
彭國輝剛走不久,曾永清就到了。今天下午他有個會。一直就沒來辦公室,剛纔他也已經睡了。可是聽到自己的辦公室被盜,他馬上爬了起來。自己的辦公室裡的東西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一旦出了問題,涉及到地可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啊。
“曾書記,你的辦公室裡有沒有貴重地物品或是重要文件?”王振南看到曾永清來了,馬上迎了上去。
“這倒沒有。我的辦公室裡從來就沒有貴重的物品,而重要的文件在下班前我的秘書都會送到檔案室或機要局。只有一些私人物品,那些東西對我來說也非常重要。”曾永清強調着他的個人物品。
“那還好,曾書記您放心,哪怕是您地辦公室裡少了一根頭髮,我們也會幫您找回來的。”曾永清鬆了一口氣。
“我現在能進去看看嗎?”曾永清卻不信王振南的話,如果真的有能一根頭髮都能找回來的實力,就不會發生今天晚上這樣的事了。
“現在公安局的同志還沒有過來,我們也在這裡保護現場。您看……?”王振南有點爲難的道。
“好吧,我在這裡等着。”曾永清淡定的道。
可是許飛卻發現了曾永清地喉結收縮的頻率很高,而且他的手指也在不經意間搓着,這些細節表明,曾永清其實很緊張,他其實非常在意辦公室裡的東西,但是爲什麼他卻故意說這些東西不重要呢?
要知道如果真的丟了東西,而且是對曾永清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那不要說省城的公安局。恐怕全省的公安局也會動員起來幫他尋找。
等了一會,市公安局地局長親自帶領市局八處地偵察員來了。市局八處是專門破獲大案要案的一個部門。對外稱八處,真實名字是刑偵大隊。
“曾書記、王秘書長。”市公安局局長張忠衛馬上發現了兩位重量級地領導,在市裡張忠衛也許還算是個人物,但到了省委,這裡面隨便拉出一個人也許級別就比他高。再說了,曾永清可是負責組織工作,如果以後張忠衛還想進步,那這件案子就必須得破!
“事情就不多說了,你們馬上勘查現場,我還要進去看一下有沒有遺失東西,已經等了你們好一會了。”曾永清冷哼道,他現在的心情當然好不了,剛纔在王振南和許飛面前他不好使面色,但是對張忠衛,他就沒有這些顧慮了。
“王爭、胡林,你們趕緊先進去看現場,好了之後馬上讓曾書記進去檢查是否遺失了東西。”張忠衛手一指跟在他後面的兩個中年人。
王爭和胡林是省城市公安局八處的處長和副處長,兩人在刑偵幹線上已經工作了二十多年,有着非常豐富的經驗。這次張忠衛把他們全部叫來,也是表示市公安局對這起案子的重視。膽敢撬省委副書記的辦公室,這本身就是一件大案要案。
很快,八處的技術人員和刑偵人員就進去了好幾個,曾永清覺得現在時間過得非常慢,以往自己總覺得時間不夠用,每天會議不停,想休息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可是他現在覺得,現在每一分鐘都好像是過了一年一樣。“曾書記,您可以進來了。”八處的工作效率確實是一流的,不到十分鐘,王爭就走到門口對曾永清道。
王振南和許飛、張忠衛也跟在曾永清的後面一起走了進去。
曾永清剛纔在外面的時候,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但是當他真的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卻馬上冷靜了下來。現在這裡這麼多外人,自己的一舉一動可能都會有人注意。
“我們看了一下,曾書記地辦公桌的抽屜都是上了鎖的,好像沒有撬棍地痕跡。至於其他地方。就要曾書記親自看了才知道。”王急在曾永清的後面介紹道。
曾永清掏出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自己辦公桌右邊的第二個抽屜,這裡是他放置私人東西的地方。曾永清剛拉開一點,馬上又把抽屜着上了,並且鎖好。
“應該沒丟什麼東西。”曾永清又在四處看了看,然後才肯定地說道。
“真的沒有丟東西?曾書記您是不是再仔細看看?”王爭可是個經驗豐富地老偵察員,他一看剛纔曾永清的動作就覺得有問題。他肯定是丟了東西,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只是爲什麼他會說沒有丟東西呢?難道……
注意曾永清的不僅僅只有王爭一個人。在這個房間裡,至少還有兩個人發現了曾永清的異常。一個是胡林,他能發現實屬正常。而另外一個卻是許飛,他可是從曾永清出現之後,就一直默默的注意着他地一舉一動。
許飛早就懷疑曾永清的辦公室裡肯定有重要的東西,而剛纔曾永清欲蓋彌彰的表現則讓他更肯定了這一點。曾永清肯定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我又沒有老年癡呆,辦公室裡有沒有少了東西難道我會不知道?這件事我看不要查了,也要立案,畢竟沒有丟失東西。我不能因爲我是省委副書記就搞特殊,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張局長,你說呢?”曾永清面色一冷,打着官腔,讓張忠渾身不自在。
可是張忠衛卻會錯了意。一般像領導這樣說的時候,往往就是要嚴查,重查。他馬上說道:“曾書記,雖然您沒有丟東西,但是這個人或是這夥人已經潛入了你的辦公室,我們公安局就有義務把他或是他們抓回來,這也是我們職責。”
“職責個屁!如果你們公安局有職責,我的辦公室就不會被人撬開了!還有你們辦公廳。許飛。我記得你是負責保衛處的吧?保衛處是幹什麼吃地,連堂堂省委機會的安全都不能保證。要你們這個保衛處有何用?”曾永清終於動了真火,連粗口也說了出來。“曾書記,這可不能怪我們保衛處啊,我們前段時間遞了一個報告,想把所有的機關單位和宿舍區全部裝個攝像頭,不留任何死角,可是這個計劃省委的某些領導卻沒有批,所以我們只能借重人力,單保衛處幾十號人加上一個武警中隊,二百來人負責這麼大一個地盤,難免就會有漏洞。”許飛此時可以名正言順的叫屈了,誰叫你當時阻止保衛處的那個計劃呢,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明天我要在省委黨委會上提出這個議題,我們的有些同志太不像樣了。”曾永清說完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地人面面相覷。
“王秘書長,您看這事該怎麼辦?”曾永清走了之後,這裡王振南地級別最高了,張忠衛只好向他求助,市裡領導的脾氣張忠衛都能摸透,但是省裡地領導嘛,他接觸得少,不知道曾永清這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如果就這樣算了,到時他批個市公安局辦案不作爲,那自己這個公安局局長也算是當到頭了。
“既然曾書記有了明確指示,那這件事就至此爲止吧。記住,你要向公安局的所有同志強調保密守則,不能說的絕對不能說出去。”王振南說道。
“請王秘書長放心,這件事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傳言經我們公安流出去。”張忠衛說道,他說的很狡猾,自己只能保證公安局這方面,如果這件事從省委流了出去,那他可是不能負這個責任的。
“你放心,省委這邊我會安排的。”王振南道。
“那就好,王爭,胡林,你們也聽到了,管好你們的人,收隊。”張忠衛道。正如他們急匆匆的來,走的時候也很有效率,沒有帶走曾永清辦公室的任何一片紙屑。
“我們也走吧。”王振南說道,此時辦公室的外面還有武警在站崗,王振南不好跟許飛說太多。
兩人出了曾永清的辦公室,下樓後進了王振南的辦公室,把辦公室的燈打開之後,王振南對許飛說道:“這件事是不是搞得有點大了?曾書記今天晚上可是動了真火,平時他說話雖然嚴厲,但是從來不用說髒話,你看看今天,就差沒罵娘了。”
“但是這也說明他是真的急了,如果他早批准我們保衛處的計劃,哪來這麼多事?”許飛大大裂裂的坐下道。
“你安排的人是不是拿了他的東西?不是說好了嗎,是製造痕跡,其他的都不能動,造成虛驚一場的樣子。”王振南道。
原來今天晚上王振南的辦公室被撬就是許飛跟王振南所提的那個新的計劃,本來按許飛的計劃,是隨便撬一個辦公室的門,可以驚動警方,但是不能拿走任何東西,否則的話這場被許飛命名爲實戰演習的計劃就成了犯罪行爲了。
“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想曾書記發火並不是因爲丟了東西,而是有人竟敢撬他的辦公室。”許飛道。
“你這話對公安局的人去說吧,你以爲我沒看出來,曾書記肯定是丟了重要的東西,只是他不好說罷了。這樣,你馬上把東西要回來,我晚上親自去曾書記家裡賠禮道歉。”王振南說道。
“賠禮道歉?那我們成什麼啦?不行,而且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拿東西,這樣吧,我先回去,明天一早再向你彙報,你看如何?”許飛道。
“許飛,這次你可是害人不淺,搞得不好你我都會吃不完兜着走!”王振南現在才發現自己上了許飛的惡當,許飛的人肯定從曾永清的辦公室裡拿走了什麼東西,否則以曾永清平時的爲人,根本不會對下級官員發這麼大的火。
“我先走了,明天早上一早就會向你彙報。”許飛嘻嘻一笑,他纔不管會不會兜着走,既然曾永清能做初一,他就別怪他做十五,省委副書記怎麼樣?只要你犯了罪,還不是一樣要被拉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