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們都看着巧兒,以爲她會解釋、澄清。
巧兒這才明白,剛纔自己被人偷窺了。
她冷笑道:“原來剛纔石姑娘在裡面,我還以爲沒人呢。石姑娘好奇怪,怎麼一聲不吭地躲着瞧人呢?”
石寒玉臉紅道:“我只顧想在哪見過這貔貅,就忘了出聲。”
巧兒也懶得揭穿她謊言,板臉道:“你看錯了。這不是王姑娘那個。請鬆手!”一面手下微用力,想迫使石寒玉鬆手。
石寒玉見都這樣了,巧兒還不肯將貔貅示人,自己被捉賊一樣抓着手,丟臉極了;巧兒又捏得她手生疼,不由也惱了,心內也越發懷疑巧兒,懷疑貔貅的來歷,膽子也大了起來。
她冷笑道:“郭姑娘真奇怪,是不是的,拿出來給大家瞧瞧又不少什麼,這樣戒備,莫不是這貔貅不能見人?”
巧兒嚴厲道:“石姑娘,你莫要血口噴人?”
蔡鈴忙勸道:“石姑娘,你先鬆手。有話慢慢說。”
她是主人,這兩方都是客人,都不好得罪,但她還是覺得石寒玉過分了些,哪有揪住人家脖頸子裡的東西硬說來歷不明的!
她想去請王瑛來對質,又遲疑不決。
因爲她也疑惑巧兒貔貅的來歷,若不是王瑛的還好,若真是王瑛的,可就麻煩了。哪怕巧兒真偷了王瑛的貔貅,今日郭織女在蔡家做客,蔡家不能讓郭織女丟臉,最好將此事掩蓋下去,私下解決,而不是當衆揭穿讓巧兒名聲盡毀,那嚴未央會很難堪的。
可是,她不想請,別人卻不管,早叫人去請了。
這還不算,山坡下石徑上,一羣少年貴公子匆匆趕過來。
這些人中,也有少女們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其中一位劍眉斜飛、鳳眼黑亮、齒白脣紅的俊雅少年格外突出。
那鳳眼,和嚴未央有五分相似。
姑娘們想起之前蔡鈺說的話,立即猜到這是嚴暮陽。
沒來由的,大家臉都紅了,一個個矜持起來。
蔡鈴心裡發急,想:“他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她不由看向蔡鈺,以目詢問“可是你叫的?”
蔡鈺衝姐姐微微搖頭,意思她也不知怎麼回事。
蔡鈴無奈,深吸一口氣,迎上前問道:“十三哥怎麼來這了?”
蔡釗道:“不是你叫丫頭請我們的?說有人偷了嚴少爺的貔貅。”
蔡鈴一愣,臉刷地就白了,道:“我沒有啊。”
可是,她能說得清嗎?
她不禁憤怒地看向石寒玉,明白自己被利用了。
石寒玉卻大喜,對巧兒道:“嚴少爺來了。你敢把貔貅給他看嗎?”
她直接認定巧兒的貔貅是偷王瑛的,而王瑛的貔貅是機緣巧合從當鋪淘換來的,是嚴暮陽丟失的舊物,所以她才這樣激巧兒。
嚴暮陽見石寒玉揪住巧兒脖頸中一根紅線,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貔貅,臉一沉,冷冷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巧兒之所以堅持不讓石寒玉看,是因爲篤定自己的貔貅不是王瑛那隻,所以不怕對質;現在見嚴暮陽來了,石寒玉又這樣說,衆女又都看着她,她反不肯再堅持了,倒要瞧瞧,嚴暮陽是否也像吳青梅一樣,否認送了她貔貅。
果然那樣……哼哼!
她抓着石寒玉的手,直接往上一提,將貔貅扯了出來。
然後,她盯着石寒玉道:“可以鬆手了嗎?這樣抓着,別人會當石姑娘是強盜或者女賊的,有損姑娘大家閨秀的形象!”
石寒玉跟燙了似的忙把手一縮,縮了回去。
當着少年們,她已經損了形象了,氣得臉漲紅。
她便輕蔑地瞅着巧兒想,看你怎麼收場!
巧兒一反之前遮掩的神情,拎着那貔貅衝嚴暮陽晃了晃,笑靨如花、嬌聲問道:“嚴少爺,你認得這隻貔貅嗎?”
嚴暮陽心一抖,打了個寒噤。
怎麼能不認得,他貼肉戴了十來年的東西,又親手送給她,便是瞎了眼,摸着也能認得出來。
他道:“這是我從小帶在身上的東西。”
他一口承認,神情堅定肅然。
石寒玉急忙道:“這和瑛姐姐的一樣。”
慧怡郡主也很肯定地確認道:“這是瑛妹妹的!”
衆女看巧兒的目光都變了。
蔡鈴急道:“這……這不可能!”
她試圖想轉圜、想糊弄,想把這事圓過去。
可惜她迴天無力!
蔡鈺眼珠一轉,問巧兒:“郭姑娘,你是撿的吧?”
石寒玉噗嗤一聲嘲笑,很輕蔑。
蔡鈺惱恨地瞪了她一眼。
嚴暮陽看着巧兒,眼神很深沉。
眼前的少女,笑得跟個小狐狸一樣,兩眼滴溜溜地轉,和頭上的貓兒眼交相輝映,眼眸彷彿沾染了貓兒眼的幽綠,綠瑩瑩的;頭頂背後,是大片火紅的楓葉,她就那麼站在火焰當中,狡黠地望着他。
彷彿在問:“你說呢?還是我說呢?”
巧兒也覺得對面的少年有些不同了。
不像平日被她氣得沒脾氣或者滿眼幽怨,他抿着嘴脣,站得筆直,神態很清傲,眼神很嚴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慧怡郡主見巧兒笑得那樣,直覺不舒服。
她是不會出頭做惡人的,便有些疑惑地看向石寒玉,似乎問“都被抓個現行了,她怎麼一點都無所謂?”
石寒玉也覺得奇怪,於是她開口了。
她用小手掩着口兒,吃驚地對巧兒道:“郭姑娘,你……你真的拿了瑛姐姐的貔貅……你怎麼能這樣?”
“這位姑娘,還請慎言!”嚴暮陽嚴厲道。
“這貔貅不是嚴公子的?”石寒玉再次漲紅了臉。
“正是在下的。”嚴暮陽道。
“那我就沒說錯,這貔貅原是瑛姐姐的。”石寒玉道。
“這是我妹妹的。”慧怡郡主再次確認。
“是不是王姑娘的,要問王姑娘。你們問過了嗎?”嚴暮陽盯着她們,口氣十分犀利迫人。
慧怡郡主微微蹙眉,石寒玉也一怔。
兩人對視一眼,石寒玉道:“這還用問嘛!”
嚴暮陽道:“爲什麼不用問?!若官府斷案都像姑娘這樣武斷下結論,不知要產生多少冤案了。”
石寒玉見他對自己毫不留情面,哪承受得住,況且還當着這些少年男女,顏面盡失,羞得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
巧兒笑嘻嘻的,彷彿不關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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