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析先是極力壓制門閥在朝堂中的勢力,不顧大司馬反對,廢除了多名門閥重要官員。
大司馬依舊是忍耐,餘析又搬出秦國公,拿到了秦國公的兵符印鑑,掌控了大司馬的部分兵權,後提出廢后。
終於,大司馬被餘析逼急了眼,召集門閥將領,預謀攻佔皇宮,脅天子退位。
“皇兄!大司馬的兵馬正從四面八方趕來,京都城內禁衛軍也在他部署中,您還有心思喝茶?!”太極殿內,盛序慌措不安,來回踱步。
餘析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別轉來轉去的,朕看着眼暈。”
“大司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帶着人殺入皇宮了!”盛序面衝餘析,着急的說完,又開始轉來轉去了。
他一邊兒轉悠一邊嘴不停歇:“京都內的御林軍,雖然一半在皇兄手中,可右都尉落子驊是門閥的人,禁衛軍又一直由大司馬掌控,萬一……”
“沒有萬一!”餘析不耐煩的放下杯子:“京都城外不是還有旬風雪嘛!你猴急什麼!”
“城外是有旬風雪,可城內只有左都尉的一半御林軍,管屁用!”盛序接到旬風雪的書信,說扔願意誓死效忠餘析。
一切如公子寒所料,關鍵時刻,旬風雪還是會站在餘析身邊。
雖然城外有旬風雪抵擋大司馬虎符召來的大軍,可現在最緊要的是城內的局勢。
“皇兄是有暗衛在,可大司馬也有一羣死士啊!勢力相差懸殊,皇兄怎麼也有這麼魯莽的時候。”盛序知道餘析爲了盧心水,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可沒想到他會拿紀國的江山開玩笑。
在餘析逼迫大司馬的時候,盛序曾多次出言相阻,可餘析不肯聽,到後來直接不肯見他了。
即便是好不容易見到,也是被轟了出去。
“皇兄!現在幹怎麼辦!”盛序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就差上竄下跳了。
餘析淡淡道:“等……”
盛序:“……”
等什麼?!
他怎麼聽不明白。
這次是餘析主動讓他入宮住在太極殿裡的。
因爲他擔心大司馬會先像盛序下手。
畢竟盛序是他身邊的人,若是以盛序的命威脅,他沒辦法讓自己不退讓。
所以盛序還是跟他呆在一起最爲安全。
不然盛序嘮嘮叨叨的個性,他纔不要讓盛序在眼前煩躁呢!
這時候,蘇守成求見。
“稟皇上,門閥大軍已經壓近京都,估計大司馬這兩日就會動手。”蘇守成手中所剩兵權無幾,在投靠餘析之前,大司馬就早有防範。
蘇守成跟旬風雪可不一樣,蘇守成用的是門閥的勢力,不是自己的,所以永遠都要依賴門閥,不然就矮旬風雪一大截。
餘析說道:“放他們入城,讓旬將軍不要做抵抗,待他們入城後,再包抄。”
他現在能做的,也就是信任公子寒,賭一次大的。
此局非生即死,就看公子寒會不會如他所承諾的那般。
再沒有多餘的選擇。
因爲盧心水不能等,他不能讓盧心水承受着危險,更不能讓盧心水一直呆在公子寒身邊。
現在他總會胡思亂想,想着兩個人有沒有舊情復燃,整個人都不
好。
京都城外深山木屋中,盧心水叼着一根兒雞腿,吃的歡騰。
最近她越來越能吃了,林子風說跟胎兒穩定有很大的關係。
“皇上那邊怎麼樣了?!”盧心水擦了擦嘴巴上的油漬。
林子風在一旁笑眯眯道:“目前一切順利,就看公子能否辦妥虎符的事情了。”
“我相信寒一定可以的。”她把吃剩的骨頭往桌子上一丟,超林子風眨巴了眨巴眼睛:“還想吃,怎麼辦!”
“小姐,你已經吃了三條了,這是渺渺跑了好遠買來的,今天天色已晚……”林子風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明天再讓渺渺去買吧!”
“寒已經去了京都成,明天還不知道回不回來呢!”盧心水嘟嘟着嘴巴道:“那丫頭誰的話也不聽,就聽寒的吩咐,我可用不上她。”
“估計今夜就會回來的。”林子風拿來了水果,放到盧心水面前:“將就着吃吧!”
荒山野嶺孕婦難伺候,他真的盡力了。
夜裡,公子寒果然回來了,不過是帶着傷。
濃重的血腥味,傳入盧心水的鼻腔,衝的她不住的乾嘔。
林子風把公子寒扶到牀榻上,只見他胳膊上和左腿處,都有很深的傷痕。
“寒!”盧心水眼眶紅潤趴在牀邊,嚇的臉色煞白。
究竟是什麼人,連公子寒都能被傷成這德性。
她沒有問虎符到手了沒有,雖然她很想問,可公子寒傷重再身,這麼沒有良心的話她實在是問不出口。
“是大司馬的死士?!”林子風一邊兒給公子寒處理傷口,一邊兒問道。
公子寒傷成這樣,不僅盧心水訝異,林子風也是一臉的吃驚。
大司馬的死士極爲神秘,從不輕易露面,凡事見過他們出現的人,都已經死了。
更別說是知道他們武功實力如何。
就連公子寒也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幫人存在,卻不知道他們的底細。
如今看來,這幫人的確是厲害的很,比餘析培養的暗衛更勝一籌。
最可怕的是他們都是些冷血的亡命之徒,餘析的暗衛最起碼還有個人樣。
公子寒艱難的點了點頭。
他臉色差的很,因爲失血過多而頭暈目眩,想要起身都不得。
盧心水心中惶惶不安了起來,大司馬的勢力不容低估。
她緊張的看着公子寒,欲言又止。
公子寒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用力的扯出了一絲微笑:“虎符……到……到手了……”
話音剛落,他就暈死了過去。
盧心水呆愣的站在原地,說不出什麼心情,五味陳雜。
葉渺渺一直站在旁邊,一言不發,臉上滿布淚痕。
公子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葉渺渺一直在身邊伺候着,沒吃沒睡。
醒來之後,公子寒就從衣服的最裡層,掏出了虎符,交到了盧心水的手中。
他輕聲道:“心兒,我有傷在身,不能送到皇宮,這個虎符,就交給你跟子風了。”
盧心水接過虎符,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塊白玉質地的圖文玉佩,可卻極爲的沉重。
“子風,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安排好,你帶着
心兒一起打扮成小太監入宮。”公子寒轉目葉渺渺:“你也一同去,保護心兒安全。”
葉渺渺雖然心裡不樂意,可那是公子寒的吩咐,她只好答應。
“心兒一起去,會不會太冒險了?!”林子風知道,這一去很危險,況且大司馬一定會死守皇宮。
京都城內,現在一定遍佈大司馬的人馬。
公子寒搖了搖頭:“這裡更危險。”
雖然他們低處偏僻,可也不是難以被人發現。
之前是因爲旬風雪蠢,可大司馬卻不蠢。
這次虎符的事情敗露,雖然大司馬並不知道他還沒死,可大司馬一定會派人到處查找偷取虎符之人的下落。
虎符就是大司馬唯一得勝的機會,丟了,就等於敗了。
大司馬尋找虎符,一定會拼盡全力的。
這裡已經成了殺機四伏的地方。
“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公子寒知道,盧心水非常的想念餘析。
林子風點了點頭:“遵命。”
“馬上走!”公子寒催促道。
晚一分,就多一份危險,盧心水的孩子剛剛穩定了下來,不能受到任何的傷害。
“那師傅呢!”葉渺渺心緊緊的揪到了一起:“師傅還有傷,我要跟師傅在一起。”
公子寒說道:“大司馬不會動爲師的,你留在這裡,爲師反而要照顧你。”
不管他做了什麼事情,即便是大司馬再生氣,都會原諒他的。
大不了就算是扯平了大司馬心中的愧疚。
大司馬一定下了格殺令,公子寒雖然沒有見過死士,可也知道死士們認得他的樣子。
已經死過了一次,還怕什麼第二次。
“我不!”葉渺渺緊緊的抓住公子寒的胳膊,說什麼都不肯。
公子寒定神看着葉渺渺,深沉道:“爲師……不想你出事情,如果你出了事情,那爲師……”
“師傅會怎樣?!”葉渺渺心中一顫,仿若是燃起了一絲希望。
可公子寒愣是說到一半,就止住了話語。
公子寒沉默了一會兒:“如果你這次乖乖聽話,以後爲師就不再把你吊到樹上了。”
“那師傅會娶我嗎?!”葉渺渺滿心期望的看着公子寒,心中卻又害怕聽到自己意料中的答案。
‘不會’兩個字,似乎是寫在了公子寒的臉上,也是她心中的明確。
公子寒剛要開口,葉渺渺就搶先了一步:“師傅不要說了,不管師傅答案是什麼,徒兒都願意陪在師傅身邊,一輩子不嫁。”
盧心水傾身上前,挽住了葉渺渺的胳膊:“如果這次能平安度過,我答應你,會讓皇上賜婚,到時候,寒不娶也要娶!”
“我不要!如果是逼迫而來的,我不要!”葉渺渺倔強的眼神看着盧心水,總覺得,盧心水現在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盧心水:“……”
好吧,她好人沒當成,卻有了壞人的味道。
公子寒沉默了好久,艱難的從牀榻上坐了起來。
他突然拉住了葉渺渺的小手,勾起了一抹那人尋味的笑意:“爲師……考慮考慮吧!”
葉渺渺呆呆的看着公子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