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以及那似是而非的情話讓蘇長安的的身子一怔。
這一次,輪到他小鹿亂撞,面紅耳赤了。
但這樣說不清是煎熬還是享受的事情並沒有持續得太久,因爲,一到閃爍的光點緩緩自天際落了下來,透過道觀屋頂的縫隙,飄到了青鸞的身前。
二人的身子在這時分開。
“這是?”蘇長安一愣,隨即便明悟這是方纔從青鸞體內飄出的那顆傳承星靈。他方纔化爲一把利劍斬斷命線,刺破命星,救了青鸞一命。
只是相比於方纔的光芒大作,耀眼如晝,這個星靈如今黯淡了許多,想來斬滅星辰消耗了它絕大多數的力量。
還不待蘇長安說些什麼,那顆星靈一陣清鳴,便在二人猝不及防之下猛地鑽進了青鸞的體內。
蘇長安雖然心裡驚駭,但念及這星靈方纔救過青鸞一命,而青鸞對於這個星靈似乎也並不抗拒,覺得這星靈入體想來對於青鸞應當是沒有壞處的。
“青鸞,這星靈究竟是何人所傳?我方纔觀它化作一把長劍,先是一劍斷了你的命線,又是一件破了你的命星,方纔救了你的性命。”
但他還是忍不住詢問這可星靈的來歷,畢竟就算是星殞的傳承星靈也不會有這般強大的力量,難不成這顆星靈是那位星辰閣閣主給她的?
青鸞聽聞這番話方纔知曉自己是如何實力逃生的,而心裡卻也不由得想起,當日在長安城外,與那位男子相遇時,他將他的命星交於自己,想來便早就預料到會有此事發生。
當下倒也不再隱瞞,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長安。
“原來你還真是開陽師叔祖的傳人?”蘇長安一愣,他本以爲青鸞的開陽傳人只是她用來進入天嵐院的僞裝,卻不想真有其事。
青鸞倒沒有看懂蘇長安一臉古怪的表情究竟爲何意,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因此歪着腦袋用她那雙漂亮至極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他,似乎在詢問她所說的話究竟有何問題。
蘇長安被她看得一陣不適,莫名對於懷疑青鸞心
中生出些不安,他尷尬的一笑,趕忙轉移話題似的問道:“那這麼說來,你到天嵐院來教我練劍是因爲開陽師叔祖的原因?”
青鸞聞言,很是認真的想了一會,或者說是猶豫了一會,方纔將她教他練劍的原因,以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的告訴了蘇長安。
蘇長安臉上的表情從驚奇到震驚,從震驚變爲了古怪。
直到青鸞開始奇怪蘇長安爲什麼半天不再說話時,他才如夢初醒的看着青鸞,言語有些斷斷續續的問道:“你是...說...你是師孃的姐姐?”
“唔。怎麼了?”青鸞點頭,她不太明白蘇長安爲何會是這樣的一副表情,她比梧桐大,與她又是同父同母,自然是她的姐姐,她覺得這並不是一件特別難以理解的事情。
“那你豈不是比我大上一輩?”蘇長安的臉色愈發古怪,青鸞是梧桐的姐姐,梧桐又是他的師孃,那他和青鸞......
“我本來就比你大上一輩啊?”青鸞覺得蘇長安的問題問得很沒有水準,她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呃......”蘇長安一時語塞,青鸞從一開始到天嵐院便是以開陽傳承的身份,而他稱呼開陽是師叔祖,那理所當然青鸞便是他的師叔,也就確實比他大上一輩。
蘇長安決定終止這個話題,這些事情等見到了他的師叔祖或者師孃在說個明白。所以,他問道了另一個問題。
“我們是怎麼逃出長安的?”
這一直也是他很奇怪的一個問題,當時徐讓所爆發出來的戰力,即使他動用了神血之力也依舊不是他的對手,以當時青鸞的狀態,以及花非昨與羅玉兒的修爲想要帶着他逃出長安怎麼想也是一件及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從他甦醒到現在,他都未有見到二人的身影,莫不是已經......
青鸞自然不會隱瞞,又將蘇長安昏迷之後的事情一一爲他道來。
“師孃來了?那她會是徐讓的對手嗎?”蘇長安身子一怔,莫名有些慌亂。他不太清楚梧桐的修爲,但是徐讓的力量他可是親身感受過的。而且若是梧桐有信心擊敗徐讓,又何須讓青鸞
帶着他們逃跑。
“梧桐的修爲雖然不會是徐讓的對手,但是她本相是鳳凰,若是想逃,想來徐讓也是留不住的,只是...花非昨與羅玉兒...”說到這裡,青鸞的臉色也是一暗,隨即沉默下來。
末了。似乎害怕以蘇長安以往的脾性回想着回去就他們,她又趕忙說道:“斷不可義氣用事,否者,他們就白白犧牲了。”
“放心。”蘇長安聞言對着青鸞寬慰的一笑,“孰重孰輕,我自有分寸。只是這仇,我遲早得報!”
青鸞見蘇長安沒有回去尋死的意思,也放下心來,走到他身前,輕聲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蘇長安心中稍慰,他第一次有終於不用獨自去面對這個世界的感覺。
二人就在這樣奇異的氣氛下安靜的了下來,知道數十息之後,蘇長安像是忽的又想起了什麼。他不解的問道:“你說花師叔他們要我去西涼找北通玄?”
“對,他們說他可以解除你體內的神血之患。”青鸞回答道。
“神血之患?”蘇長安自然明瞭所謂的神血之患究竟是何物,他體內此刻雖然靈力空蕩,甚至連境界也從地靈境跌倒了太一境,但他體內卻有無數灰色的戾氣在縱橫,現在雖然隨着神血的沉睡這些戾氣也安靜下來,但當神血再次甦醒之時,這些戾氣恐怕就會成爲吞天噬地的洪荒猛獸將之毀滅。
所以,解決神血的遺患確實是當務之急。
只是他不明白這和北通玄到底有何關係。
雖然他從曾經的十方劍陣便隱隱約約察覺到北通玄與天嵐院有着一些聯繫,但是如煙的死尚且歷歷在目,他打心眼裡不喜歡這一個人。
但既然花非昨與羅玉兒都讓他去找他,那恐怕這其中或許還有其他深意,所以不管如何,都需要先見到北通玄之後纔有定論。
想到這裡,蘇長安便有了決斷。
他看向青鸞說道:“這去西涼一路恐怕並不會好走,如今你修爲盡失,我也身負重傷,不若等你我靜養一段時間,恢復些修爲,再行上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