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你找家奴接受我的挑戰?”竹闢疆的表情有點僵硬,雙拳緊緊拽着,一雙眼睛兇狠的看着陳孤鴻,氣的不輕。
自引動豪氣之後他便是萬衆矚目的高手,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被引爲上賓,好生對待。卻是從未受到過如此奇恥大辱。
“啊,以你乳臭未乾的實力,便只能與我家奴一戰吧。”陳孤鴻化作了毒舌,淡淡點頭,末了補充道:“而且,你未必能擊敗我的家奴。”
竹闢疆的臉蛋當場青了,似乎是有一萬頭草泥馬在他的頭頂奔馳而過,表情可愛極了。陳孤鴻見了之後,心情便爽快了許多。
真是忍太久了,一朝射了,便如撥開雲霧見天明也。
“哪個家奴,你找他來。我便當着你的面,將他殺個體無完膚。然後便讓你也趴下,爲你的自大而付出代價。”竹闢疆雙手緊握,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在心中不斷的說冷靜,冷靜,才勉強冷靜下來,但是眸光還是冒火,不忿喝道。
“如你所願。”陳孤鴻的臉皮化作了城牆,對竹闢疆冒火的眸光視而不見,一臉高冷驕矜道。
說罷,陳孤鴻便喚來了路過的一個家奴,讓他去找鐵柱。竹闢疆是始終冷着一張臉,一言不發。
陳孤鴻也呵呵冷笑着。不久後,鐵柱便來了,手中拿着一根黝黑粗糙的鐵棒,他先是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家相公,“相公向來和藹,但今天的表情似乎不對啊?有殺氣!”
然後他更古怪的看了一眼竹闢疆,這小夥子似乎好傲氣的模樣。
“相公。”鐵柱上前行禮道。
“鐵柱啊,你的棒子練的怎麼樣了?”陳孤鴻換了一個比較和藹的表情,問道。
“還成。”鐵柱掂了掂手中的鐵棒,露出少許自信之色道。
“好。”陳孤鴻笑了笑,便一指竹闢疆道:“這是相公我的侄孫,年紀輕輕實力不俗,你便向他討教一二。”
鐵柱修煉了棍法已經有不少時日了。成天自己練也是煩悶。聞言很有興趣,便對竹闢疆躬身道:“請孫少爺指點。”
除了認爲陳孤鴻是騙子之外,竹闢疆對於陳孤鴻一口一個侄孫也不爽。鐵柱這一聲孫少爺,更是讓人火大。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竹闢疆輕撫寶劍。冷淡道。
“求之不得。”鐵柱憨厚道。
“鐵柱,你沒有實戰經驗,便先動手吧。”陳孤鴻在旁開口道。
“是。”鐵柱應了一聲,然後便是一聲大喝。“殺!”喝聲起便是雷鳴響,大地震顫。鐵柱右足一踏,便塵浪四起,雙臂用力,手中鐵棒便虎虎生風襲向竹闢疆,一股明黃厚重又強大的豪氣噴薄而出,纏繞住鐵棒,更添了威勢。
料定陳孤鴻是騙子,這家奴便也是莊家把式。因而竹闢疆便很是輕視,但是看了這一棒子之後卻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好強的豪氣。”
表情陡然一變。竹闢疆不敢硬擋鋒芒,足下一點人便飄然而去。他們竹家的山間聽竹音劍法,乃是刺殺之劍,十分凌厲而不善正面對決。
竹闢疆打算是先躲過,然後伺機而動。但哪知鐵柱一棒落空之後,就又是下一棒,下下一棒,仗着自己豪氣充足,肆意揮霍。
鐵棒勢大力沉,劃破空氣便發出了一聲聲嘯聲。在這棒法之下。竹闢疆無可奈何,便只能一躲再躲。
偶爾出一劍,但是他豪氣比鐵柱弱上一籌。便是蚊子饒癢癢似的,奈何不了鐵柱。因而場面是十分好看。鐵柱壓着竹闢疆打。
而竹闢疆先前放出了大話的,說要殺的鐵柱體無完膚,他面皮薄。這一下子是又臊,又惱,一張臉從鐵青變成了通紅。
陳孤鴻見了更爽,他讓鐵柱先動手便是明悟這山間聽竹音劍法的詭異。多變,不擅長正面對戰。
而竹闢疆左手劍,更詭異凌厲。但是鐵柱沒實戰經驗,既沒有對付過左手劍客,也沒對付過右手劍客,竹闢疆的左手劍殺招便是毫無用武之地了。
一切都在陳孤鴻的計算之內。陳孤鴻不僅在旁觀戰,還在旁邊煽風點火。說道:“鐵柱,拿出一點氣勢啊。孫少爺實力強勁,還有餘力呢。這是見你新上手棍法,給你喂招長經驗呢,不拿出力氣是辜負了孫少爺了。”
“哦。”鐵柱一聽原來是這樣,便想着。“不使出吃奶的力氣,對不起孫少爺了。”便下手更重,更不計後果。
“呼呼呼。”一根棒子更加虎虎生風,氣浪翻滾。在這棒子下,竹闢疆更苦不堪言,卻有苦難言。
一身凌厲的劍法,根本施展不出來。內心羞恥更不用提了。如此又過了五十招,情況還是一如既往,鐵柱的棒法還是綿延不絕。
陳孤鴻還在煽風點火。
“打打,打,用盡了力氣打。孫少爺這是讓着你呢。”鐵柱便把一根棒子用的更歡暢,更快了。
竹闢疆的臉色已經紅的發紫了,實在受不了,便把心一橫,發動了山間聽竹音一招同歸於盡的劍法。
“風吹竹斷!”一聲厲喝,竹闢疆整個人便騰空而起,不顧中路大開,有性命之虞,左手劍襲向鐵柱,一身豪氣噴薄,劍芒長達五尺。
劍光吞吐,似要取鐵柱性命。
“這小子拼命了。”陳孤鴻便稍微認真了一點,對鐵柱道:“退,再退。”鐵柱聞言便退,一退再退,足足退了三丈。
竹闢疆的一招“風吹竹斷”便是在此氣勢斷絕,力不再續。便在這時,陳孤鴻笑道:“把棒子扔出去。”
“喔。”鐵柱應了一聲,便使出渾身氣力把棒子給扔了出去,他實在沒多想,但下一刻卻是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碰!”
只見竹闢疆的身子被鐵棒給砸了個實在,還能聽到清楚的骨骼斷裂的聲音。竹闢疆吐着鮮血,倒飛了出去。
四腳朝天,劍也沒握住,丟了。
“怎麼不躲?”鐵柱愣住,隨即明白了過來自己傷到了孫少爺了,便慌忙上前去扶。
“孫少爺,孫少爺您沒事吧?”鐵柱問道。
竹闢疆傷勢有點重,但不至於爬不起來。他坐了起來,愣愣的看向陳孤鴻。
“噗通!”竹闢疆使力推開了鐵柱,捂着胸口來到了陳孤鴻的面前,便跪了下來。
“這就跪了?骨頭未免太軟了!”陳孤鴻十分意外,也覺得實在虎頭蛇尾,不是應該抵死不從,然後再暴打三遍,才降服的嗎?
便在這時,竹闢疆磕頭了,把頭磕的很重。砰砰作響,不久後腦門便流血了,還在磕頭。陳孤鴻便是收起了一顆玩樂的心,露出了凝重之色。
“情況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