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從,便殺掉。
權勢人物的心思小百姓真的不懂,權勢人物的眼界小百姓看不到。所以顯得十分荒誕,荒誕的可笑。
他們的腦袋是漿糊做的嗎?還是他們天生便如此霸道?
陳孤鴻真的不理解,一點都不理解。
房內白正,費再斬的氣勢還在瀰漫,一個兇焰滔天,一個寒風四起。可以感覺到,那費再斬的氣息,比那白正稍微弱一點,但已經相差無幾。
同爲蓋代的人物,天運國的頂尖。
隨着二人威壓的持續,房子搖晃的聲音更嘹亮響起,彷彿是在說,“我承受不住了,快住手啊。”
這麼大的聲勢,外邊也不可能感受不到。陳孤鴻耳聰目明,便聽見了房外無數家奴,奴婢驚慌失措的聲音。
其中還有姐姐陳秀秀,姐夫王正當,還有圓圓。
鐵柱似乎在安撫人心,但似乎沒多大效果。
陳孤鴻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被這兩個人搞得穿了的屋頂,有些發呆,想着,“姐姐,姐夫可不要嚇壞了。”
陳孤鴻在發呆,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點氣勢,但他坐下的椅子卻是紋絲不動。只是衣袖翻飛,頭髮在飄而已。
這麼個狀態持續了片刻,費再斬有些不耐煩,喝道:“陳孤鴻,你到底是個什麼主意。”
陳孤鴻便被這一句喝給驚醒了,他擡起眼睛掃了一眼這四個來他家裡邊擺放,拆了他的屋子的人。
陳孤鴻沒開口,只是輕輕的擡起了右手。
四人微微皺起眉頭,不知道陳孤鴻打算做什麼。便在這時候,陳孤鴻輕輕喝道:“杖來!”
四人更不解其意,便在這時陳孤鴻的臥房轟然崩塌。一柄泛黃圓潤的如玉的竹杖,便衝破了屋子,在塵煙瀰漫之中射了出來。
竹杖表面浮現起了一層層濃郁的鬼氣。鬼氣之猛烈,沿路的家奴奴婢。便覺得渾身一發麻,嘴脣發青,似處在天寒地凍中一般。
細小如螞蟻之類的生靈,便是當場斃命。
竹杖以極快的速度射向大廳,射穿了牆壁,破開了白正,費再斬的氣勢,落在了陳孤鴻的右手之中。
直到這時。四人才知道陳孤鴻擡起右手乃是拿杖。陳孤鴻拿起竹杖之後,便向地上猛烈一擊。
“轟隆!”
地上鋪着的是潔白的大理石,這大理石便在陳孤鴻這一杖下寸寸碎裂,彷彿有無數風刃把大地撕開了無數缺口,以陳孤鴻爲中心,蜘蛛網似的裂痕在瀰漫。
“轟隆!”
絕強的力量,使得房屋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塌。一股白色的豪氣從陳孤鴻身上噴薄而出,射向了天空,似要與那大日爭輝。絢爛無匹。
白正,費再斬各自的豪氣震碎了屋子崩塌的廢墟。一時間,五人所處的大廳內。塵煙瀰漫。
片刻後,塵煙漸漸散去,露出了真容。
只見五人所處的地方狼狽不堪,只有五人坐下的地方,還算完整。陳孤鴻在北,坐北朝南。慧圓和尚,費再斬,白正,陳正然各坐東西。
費再斬。白正,陳孤鴻各自射出的豪氣。形成三道光柱,全城可見。各自氣勢的碰撞。使得虛空扭曲,以五人爲中心,一股頗爲凌厲的狂風席捲向四面八方。
彷彿龍捲。
“那,那是什麼?????”
無數無數杭山城中的普通人看見了這異響,驚恐的氣息在瀰漫。有膽小之人,甚至認爲是神仙降下天罰,跪在地上求饒不止。
陳孤鴻五人卻是靜坐不動,彷彿山嶽一般沉穩。陳孤鴻說道:“要想斬殺我,那便動手,不要開口唧唧歪歪,聽的人十分不爽。”
正所謂說大話的人未必有勇氣做大事,而沉默的人未必就是膽小鬼。
陳孤鴻的爲人,乃是寧靜慈祥中,可以低下頭來,將幼童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甘願作孺子牛的正牌好人。
動手時便也不含糊,縱使這天要殺我,那也要動手做那困獸猶鬥。
正是靜若處子,動如雷電。
書生持劍,便是這般矛盾。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江湖上盛傳書劍客以一柄昆吾劍,大戰江湖頂尖三大高手,十幾名精英人物。
一劍敗之,羣雄俯首,遂登臨絕巔成爲神話。
但眼前這四個人哪一個又不是可以碾壓那三大高手的一方人物,驚才絕豔之豪雄,又加上傳言真真假假,便對這書劍客的實力有所揣度。
而眼前之陳孤鴻,手持散發着強烈鬼氣的竹杖,噴薄出足以與費再斬,白正抗衡的強猛豪氣,眸光銳利,話語如雷電一般決然勢不可擋。
可謂悍如猛虎。
正如他自己說的一般,要想斬我,那便動手。這一份對江湖上傳聞真真假假的揣度,便隨風散去。
這是一位真正的豪雄,敢作敢爲的豪傑。
若這四個人乃是真正同穿一條褲子的人,那便不用多說。四個人一起上,陳孤鴻分分鐘鍾就成了碎片。
但可惜四個人卻是分屬兩個不同的勢力,彼此間勢如水火。
雖然達成一致,說是先斬殺這變數。但誰知道其中是不是有點貓膩?如果待會兒動手,忽然破裂,你殺我,我殺你。
豈不是要吃虧?
暗懷鬼胎,便是什麼都做不成。慧圓,陳正然便各自向費再斬,白正使了一個眼色,二人便散去了渾身的氣勢。
陳孤鴻卻沒散去自己的氣勢,只是睜着眸光看着,那眸光化作兩道丈長的光亮,襯托着陳孤鴻似那堅忍不拔的山峰,散發着決一死戰的勇氣。
陳正然,慧圓心中便越發的覺得這是塊難啃的骨頭。陳正然嘆了一口氣,說道:“陳賢弟豪猛,我實在是佩服。但是賢弟你也要多想想你的家人,要知道天運國是有斬殺九族這條刑法的。”
頓了頓,陳正然說道:“左右離那大戰還有一些時日,賢弟便好生想清楚吧。我與師兄住在城內宅院內。想清楚了便來找我們。”
說罷,陳正然與白正對視一眼,二人便對着陳孤鴻點點頭,拿起各自的寶劍,走了出去。
“他說的沒錯,打斷骨頭連着筋。根據情報顯示,你可不是孤家寡人。”費再斬冷冷一笑,也提着刀離開了。
“老衲與指揮使在城外大正寺。”慧圓笑眯眯道,拿着他的禪杖,在清脆空靈的圓環搖動聲音中,足踏芒鞋離開了。
陳孤鴻只是淡淡看着他們離去,面對威脅神色不曾動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