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怎麼辦?
蘇清的腦海中一團亂麻!
尹貴妃是皇上的最寵,蘇清沒有辦法與她正面抗衡,可是就算就算魚死網破、玉石俱焚,也決不能任由她的擺佈!她該如何是好?
шшш ¤TTKΛN ¤¢ ○
蘇清暗自吸了一口氣,只聽尹貴妃接着道:“不管你們願意不願意,你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說到這裡,她看了蘇清一眼,道:“不要試圖與本宮討價還價,對於你們的底細,本宮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你們除了與本宮合作,沒有更好的選擇。”
“婉兮願意聽從貴妃娘娘的差遣,爲娘娘效犬馬之力!”蘇婉也就是現在的尹婉兮俯身一禮,溫順乖巧的說道。
蘇清若此時不服從尹貴妃便只有死路一條,她不是意氣用事的人,好漢不吃眼前虧,也跪地行禮道:“多謝娘娘器重!”
尹貴妃聽了她們二人之言,臉上滿意的一笑:“好,算你們還識時務,尹婉兮,你暫且回去吧!好好呆在尹府,本宮會隨時命人傳你進宮的。”
“是!”尹婉兮起身後退着出了辰佑宮,在臨出宮門前,朝蘇清的背影投來一道陰毒的目光,旋即便消失在了門口。
“將你留下是因爲還有一事,本宮要特別囑咐你,”尹貴妃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走到了蘇清的跟前,俯下身將臉湊到了她的跟前,用低沉卻陰冷的聲音道:“不要打齊王的注意,本宮只有這一個兒子,若有任何想利用他,本宮絕不會讓那個人好過。”
蘇清依然雙目低垂,面不改色的道:“是,若齊王不主動接觸民女,民女是沒有什麼機會與齊王見面的。”
尹貴妃直起身子,輕聲一笑:“本宮明白你的意思,那你便想辦法讓齊王討厭你吧!”
蘇清沒有一絲的遲疑便躬身稱是。
“起身吧!過些日子本宮會先讓你進宮適應一下,這些天在宮外。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給本宮惹事。
還有,不要利用你的母親打皇帝的注意,你們只能讓皇帝追憶傷感的往事,可是本宮的孃家卻可以爲皇帝提供守住江山的利器,尹家的冶煉技術對漢國能起多大的作用,不是你這種閨中女子能夠想象的!”
尹貴妃說完此話,居高臨下的衝蘇清一笑。
果然,在皇家沒有無緣無故的寵愛。
在錯綜複雜的勢力面前,那點純情在皇帝那裡便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蘇清躬身稱是!
出了辰佑宮之後。蘇清擡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微微閉了一下有些脹痛的雙眼。深吸一口氣朝宮外走去。
“是蘇小姐嗎?”
蘇清聽到身後的聲音,駐足回身,看到竟然是容玉身邊的海蘭。
蘇清自從上一次在街上與容玉分別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了,此時見到海蘭。心裡不免有些親切。
海蘭見果然是蘇清,快步走了上來,“蘇小姐進宮是要找我們公主嗎?”
蘇清搖搖頭,道:“是因爲別的事情,公主這段日子都在忙什麼呢?”
海蘭見問,一低頭,臉上帶着些許憂愁道:“我們公主被皇后娘娘禁足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都快憋瘋了!”
“禁足。皇后娘娘爲什麼要禁足公主?”蘇清聽了海蘭的話以後不由得吃了一驚,郭皇后一向極寵愛容玉,到底容玉犯了什麼錯誤,要這樣懲罰她?
海蘭搖搖頭,“那天我沒有在跟前。聽說皇后娘娘因爲什麼事情與公主吵起來了,公主一句沒有讓,把皇后娘娘氣壞了,便將公主關了起來。”
蘇清不知道她們母女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自然更幫不上容玉的忙,便對海蘭道:“皇上知道此事嗎?”
海蘭點點頭道:“皇上自然是知道的,還去看了公主,說公主的性子也該管一管了,不然要嫁不出去了,一點幫公主說話的意思也沒有,不然公主也不會被關這麼長時間了。”
“那太后呢?太后娘娘不是很喜歡公主的嗎,她說話,皇上和皇后應該還是會聽的吧!”
容玉雖然是郭皇后所處,可是她性子爽朗單純,與她的母親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蘇清也是真心將她當朋友。
海蘭聽了以後,嘆口氣道:“你還不知道吧,太后他老人家病了,現在日日用藥,誰還敢去打擾她。”
太后病了!病的好突然!
蘇清記得上一次見太后的時候,她還是一副硬朗的樣子。
“蘇小姐,您有沒有什麼話帶給我們公主,她一直都很掛念您呢!”
有引領太監在前,蘇清不知道皇后爲什麼事與公主有了分歧,對海蘭也不是很瞭解,聽了她的話以後,沉思了一會兒道:“我很好,讓她不必擔心我,再有,轉告公主,父母對自己的兒女總是疼愛的,讓她體諒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苦心,不要任性,在父母面前有時候示弱比強硬到底要好,請公主沒事的時候不妨練練字、看看棋譜,可以修身養性的,我回去之後命人給公主送一本棋譜過來。”
海蘭聽了之後,道:“好,我一定將蘇小姐的話帶到,如此海蘭便告退了!”
走出皇宮,蘇清有一種迴歸的感覺。
那裡面的富麗堂皇,總是讓她有種陰森的感覺。
回到凝香園中,蘇清無力的躺在自己的榻上,身心疲憊!
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心頭被壓的喘不過氣來,記得上一世的她,爲了一個目標,鋒芒畢露、處處佔盡先機,只有她爲難別人的,從來都沒有被別人爲難過,直到有一天,她被容宇關進冷宮,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爲她講一句話,她才意識到自己活的有多失敗。
今生,她不想再重蹈覆轍,韜光斂彩,儘量讓自己無聲無息的生活着,卻依然避免不了今天這樣的絕境。
只是再想像上一世那樣無所顧忌的活着,已經不可能了。
上一世,除了容宇,她從沒有將任何人放在心上,今生卻不同了,她有太多的人不能放下。
“怎麼了?聽丫頭說你從宮裡回來之後便有些悶悶不樂,是尹貴妃爲難你了嗎?”謝氏邊說着便坐在了蘇清的牀邊。
蘇清坐起身,輕輕的一搖頭,笑道:“沒有的事!母親剛剛出去了嗎?我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
謝氏聽了之後,一低頭,臉頰微微的有些泛紅,道:“我去了一趟亦茗棋社,不過你放心,我什麼都沒做,就只是在那裡坐了坐便回來了。”說到這裡謝氏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臉上神情變得有些暗淡了,道:“他依然解不開心中的結,不過我想我不會放棄的。”
蘇清略帶驚訝的看了謝氏一眼,旋即一笑:“母親,我看好你哦!”
謝氏也跟着笑了:“這不是你教我的嗎?你說每一個看似絕境的殘局,其實都有一條走出困境的路,只是看你能不能想到,會不會去走。現在想想你這句話說的果然是有道理的!”
蘇清聽了此言,喃喃自語:“每一個看似絕境的殘局都有一條走出困境的路,都有一條走出困境的路……”
旋即蘇清展顏一笑,“母親說的不錯,沒有努力過,有什麼權利說自己身處絕境。”
蘇清深吸一口氣,伸出胳膊將謝氏抱住,將頭放在她的肩上,道:“母親我們一起努力吧!都不要放棄幸福好嗎?”
謝氏伸出手拍了一下蘇清的頭,默默點點頭。
到了晚間,蘇清將丫頭們都打發睡了,匆匆寫好了一封信,然後獨自一人在牀上一直坐到子時,纔拿出胸前掛着的狼頭玉笛,走到窗前輕輕吹響了。
過了好一會兒,阿朵才躡手躡腳的從她的窗口探出頭,看到蘇清之後,隔着窗子輕聲吼道:“大半夜的吹什麼吹,還然不讓人睡覺啊!”
蘇清捂嘴一笑,“你不會就睡在我家的屋頂上吧!”
阿朵瞪了她一眼道:“要你管,快說什麼事?”
蘇清將寫好的信放在阿朵的手中,道:“幫我交給凌浩,警告你別偷看,看了會受打擊的!”
阿朵一咬嘴脣,道:“我爲什麼要聽你的,不給你送又能拿我怎麼樣?”
蘇清拿出胸口的玉笛在阿朵的眼前晃了晃,阿朵恨恨的將信揣進了懷裡,伸手將蘇清的窗子關上了。
窗外傳來阿朵的聲音:“你個陰險的女人!”
蘇清一笑道:“告訴你別看了,你非要看!”
阿朵伸手將窗子又打開,道:“你這是寫的什麼鬼畫符?”
“告訴我前方的戰況,我便告訴你我寫的什麼字!”蘇清隔着窗戶對阿朵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聽說還算順利。”
“什麼叫還算順利,我聽說,太子殿下已經守住了烏海,正準備收服臨河與永豐。”蘇清說完之後目光如距的看向阿朵。
阿朵嗤聲一笑,“切——你懂什麼,蒙古人打仗從來也不會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再說了我們也不是爲了要侵佔漢國的城池,佔了來幹嘛,養羊還是遛馬啊,幼稚!我走了,沒事別再亂吹了!”
阿朵也沒有問蘇清心裡寫的什麼,說哇之後便一躍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