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萱聽了此言之後,剛纔的氣焰一下便沒有了,一揚臉甩手走了。
在姚萱走了之後,李詩慧也便緊隨其後出門了,這是她不可多得的機會。
姚萱走出了李詩慧的院子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躲在一側看着院門口的動靜。
不多時果見到李詩慧帶着人出了院門朝着御書房的方向去了,她徹底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她已經按照家裡的意願進宮了,可是不管她怎麼想在皇帝的跟前表現,皇帝就是看不見她,她也沒有辦法,那就不要怪她了。
姚萱悻悻的離開了,她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朝着御花園的方向而去,她的心裡太悶了,她不想回到那個擡頭便只有自己的宮中去。
過了御花園,便是容太妃所住的長春宮。
她對自己的姑姑容太妃原本沒什麼印象,可是通過選妃,她對她容太妃有了不錯的印象。
家裡幾乎所有的人都希望她進宮,唯獨這個在宮裡的姑姑保持了中立,雖然在她被皇帝留下之後,容太妃也爲了讓她在皇帝面前露臉而努力過,可是容太妃的初衷是不希望她進宮的。這邊足以讓姚萱對她另眼相看了。
姚萱漫無目的的在御花園中轉悠着。
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容太妃的長春宮門口。
不知道爲什麼,門口一個宮人沒有。
她輕輕的走了進去。
一進長春宮的宮門,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一陣的異樣的聲音。
她雖然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可是在進宮之前,家裡的嬤嬤也跟她講過這樣的事情。
開始的時候,她以爲是長春宮那個不知檢點的宮女,在與侍衛胡搞,可是她越聽裡面傳出的女聲越像是自己姑姑的聲音。
她心裡一驚,連忙從長春宮退了出來。
姚萱急急的跑到御花園的涼亭中,坐在涼亭的石凳上。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先皇剛剛的駕崩不到一年,身爲先皇容妃便與別的男人鬼**混在了一起,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姑姑嗎?
可是想想,她的姑姑也不過才只有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便永遠的被困在這個宮中了。
若在宮外,像姑姑這樣的年齡,還正是大好時光的時候。
這件事對姚萱的觸動很大,讓她一下子對這個皇宮沒有了任何的留戀。
不多時,她看到從長春宮的方向走出了一個人影,那個人一邊走一邊四處亂看,一副神色慌張的樣子。
姚萱趕緊從石凳上下來,蹲了下來,這樣她的身體便正好被涼亭的石桌擋住。
她稍稍的一歪頭,通過涼亭欄杆的縫隙。看向那人。
身影非常的熟悉,可是她卻看不清那人的臉頰。
等那人走進了之後,姚萱一下看清楚了那人的臉,不由得驚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人雖然一身便服,可是姚萱還是認出了他——紀親王容敏。
容敏是先皇唯一的兄弟。一直以來很少過問國事,一直過着閒雲野鶴般的生活。
他怎麼會與容太妃搞在一起。
姚萱目不轉睛的看着容敏遠去,朝着御花園去了。
她癱坐在地上,若是姑姑的事情被人揭發出來,那整個姚家便會跟着陪葬。
她怎麼能這麼做?
可是想想現在她自己在宮裡的處境,若是要一直這樣下去,自己又能守身如玉多久?
而且。好好的一個女人,爲什麼要爲不值得的男人守身?
此時,姚萱想起了曾經與她有過兩面之緣的那名侍衛統領胡新明。
胡新明的樣子在姚萱的腦海中一閃,她旋即搖搖頭否定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小小的涼亭中坐了多久,等她起身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未時了。還是她身邊的宮女,尋她用膳一直尋到了這裡,她纔跟着宮女一起回去的。
一路上,她都在想,皇帝就要帶着李詩慧出宮去尋藥了。自己以後連皇上的面恐怕也見不到了。
皇帝什麼時候能回來誰也不知道,如果皇帝一直找不到良醫聖藥,那她便要在宮裡等他一輩子嗎?
不,她決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她也要打聽一下皇帝什麼時候回來。
她如此想着,便命自己身邊的宮女去御書房找四喜打聽皇帝出門的事情。
姚萱眼見着自己身邊的宮女出了地坤門,朝着御書房的方向去了,才放心,正要轉身回去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齊王容承身後跟着一個太監,抱着一摞的東西也朝着御書房走去。
此時,她纔想起,現在是容承監國了,而且,現在容承也不是齊王,而是親王了。
她心裡如此想着便朝着容承多看了一眼。
正好被容承注意到了。
容承拐了一個彎,朝着她這邊走來。
慌得姚萱急忙轉身匆匆離開。
容承在後面喊道:“是淑妃嗎?”
姚萱見容承開口喊她,便只好停下了腳步,走到了容承的跟前,矮身行了常禮道:“淑妃見過齊親王。”
容承見姚萱兩頰緋紅,心裡一笑便想逗逗她。
在容承的心裡,天下的女人,除了蘇清可都不是容宇的,所以他根本就不會顧及姚萱的身份。
“淑妃今天的穿這件衣服好漂亮啊?”容承帶着一臉壞笑對姚萱說道。
姚萱聽了此言之後,心裡滿是羞怒,一擡頭看到的確實容承那張一本正經的臉,好像是很認真的說的這句話。
這樣子的容承到讓姚萱沒有辦法責怪他了。
“齊親王忙正事吧,本宮回去了。”姚萱說完又給容承行了一禮。
容承朝她走了一步,俯身在她耳邊道:“你臉紅的樣子蠻可愛。”說完便帶着身邊的太監轉身走了。
姚萱半天沒有反映過來,等她緩過神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了容承的身影。
她這是第一次被男人當面誇獎,一直道回到自己的住處,覺得胸口依然“砰砰砰……”的跳的厲害。
姚萱身邊的宮女,到了御書房外的時候,四喜正在御書房一測的耳房中休息。因爲李詩慧一來,便將他支了出來。
他坐在御書房耳房中喝着從容宇跟前撤下來的雨前龍井,不由得爲容宇嘆息不已。
有一個蘇清已經夠皇帝受的了,現在又來了一個慧妃。而且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厲害角色,都讓皇帝拿她們沒有辦法。
剛纔,李詩慧一到御書房便對皇帝道:“請皇上屏退左右,臣妾有件事想跟皇上商量,恐外人知道了會不好。”
容宇不知道李詩慧要跟他說什麼,不過還是命四喜帶着衆人都離開了。
四喜有些不情願的看了看李詩慧,走出了御書房的大門。
出了門之後,他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門口細細的聽着他們說什麼。
只是他不會武功,李詩慧說話的聲音又很小。他聽了半天也沒聽出所以然便悻悻的去了耳房歇息。
李詩慧聽到四喜的腳步聲遠去纔對皇帝道:“不知道陛下出行,打算都帶着誰去?”
容宇沒想到李詩慧會問這個問題,大約揣測出了她的想法,衝她一笑道:“只帶凌霄一個人,其他的一律不帶。”
李詩慧見容宇一開口便將她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臉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滯。
她想了想,豁出去道:“皇上與容玉公主的談話,臣妾都聽到了,”她說到這裡之後,跪在容宇的跟前道:“臣妾願意接受皇上的懲罰,可是請皇上允許臣妾將未完之語說完。”
“你說吧!”容宇微微的一擡手,示意她起身講話。
李詩慧沒有起身。反而給容宇行了一個大禮,雙眼含淚的道:“請陛下帶臣妾一起出行。”
容宇低頭一笑道:“你提別的事情,朕都會答應你,可是此事不行,”他說到這裡之後頓了頓接着道:“首先,你不會武功。若是路上遇到什麼危險,也許路上便難以顧及到你,其次,我們兩個大男人帶着你一個女子,一路上多有不便。而且。朕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李詩慧聽了皇帝話以後,並沒有退縮,一臉堅定的道:“皇上曾經跟容玉公主說過,以後如何安置臣妾的事情,是不是?”
容宇聽她說起此事,不由得點了點頭,道:“是的,以後你的歸宿,朕會聽從你自己的意思。”
李詩慧聽了此言之後,道:“那便請皇上帶臣妾出宮吧,”說到此處,她淚眼朦朧,接着哽咽道:“臣妾只跟皇上一起出宮,不跟皇上一起回來,在路上,皇上替臣妾找一處可以種田養桑的地方,便將臣妾安置在那裡,給臣妾幾畝良田,一個小小的院落,便不用在管臣妾了。”
容宇聽了此話之後,也不由得悲傷不已。
她是出自鐘鳴鼎食之家的千金小姐,卻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要落一個這樣的結果。
李詩慧見容宇沉默不言,道:“皇上不要猶豫了,這是臣妾自己的選擇。”
容宇低聲道:“好,我帶你出宮。”
李詩慧聽了此言之後,帶着眼來的臉上露出一個令人心酸的笑。
“多謝皇上!”她俯身行禮裡時,嘴角一揚,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