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宇低聲道:“好,我帶你出宮。”
李詩慧聽了此言之後,帶着眼來的臉上露出一個令人心酸的笑。
“多謝皇上!”她俯身行禮裡時,嘴角一揚,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神情。
經過與容宇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她越是瞭解容宇便越是放不下容宇。
她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每當夜裡醒來,想起容宇看向蘇清的那股柔情似水的眼神,她的心裡便會抽痛。
她從沒有見過想容宇這樣長情的男子,既然今生讓她遇到了,她便不會輕易放手。
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李詩慧沒有在做停留,正如容宇所說的,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子,知道什麼事後應該適時的在容宇的面前出現,也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消失。
她給容宇謝恩之後,便起身告辭了。
在她離開御書房之後半天幾乎整個皇宮都知道容宇要帶着慧妃一起出宮了。
容宇知道此事之後,不由得將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本來消無聲息的帶着李詩慧出行的,現在卻都知道了。
不過,雖然容宇心裡不是很高興,可是他也沒有指責誰。
很快,容宇的形成便定下了,在十天之後,便啓程。
輕車簡從,只帶着凌霄與李詩慧,還有李詩慧的一個貼身侍女,暫定從東門出宮。
容宇要出行的消息,不脛而走,自然也傳到了鎮西王府之中。
凌浩對容宇的做法頗爲不解,他好好的皇帝不做,竟然要出遊,鬼才相信他尋醫訪藥的說辭。
不過凌浩對此並不關心,在凌浩看來,他走的越遠對他們家便越好,最好走了之後便不要回來了。
不過蘇清乍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卻大爲震驚。
她一下想到了上一世,容宇曾經給她許下的承諾——若有一天當皇帝當的厭倦了,便帶上三五隨從,輕車簡從遊歷天下。然後找一個山青水綠的好地方了此殘生。
今生容宇要去遊歷了,可是帶着一起出行的人卻不是她,而是別的女人。
蘇清想到這裡,心裡沒來由的有些不甘。
可是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
凌浩見蘇清這些天有些懨懨的,大約能夠想的到爲的是什麼。
只是他不想說破。
這天,他看到一隻瞪着飯菜發呆,卻不吃飯的蘇清,道:“身體是自己的,就算你還生阿朵的氣,也要先養好自己的身體才行。”
一直髮愣的蘇清聽了凌浩的話以後。擡頭看了他一眼,正好迎上他冰冷的眼神。
與蘇清的眼神相觸,凌浩的目光稍稍的緩了下去。
此時,阿朵站在了門外。
蘇清跟隨他回到王府之後,阿朵便主動前來道歉了。
蘇清沒有理會。
有些傷害看起來在傷在身上。實際上卻是傷在心裡,有些心裡的傷是永遠都無法恢復的,不是一句道歉便可了事的,所以蘇清沒有裝成大方的樣子,對阿朵說原諒的話,而是直接沒有理會。
凌浩在阿朵道過謙之後,見蘇清側身朝裡。沒有理會,安慰的拍了拍阿朵的肩膀示意她下去了。
阿朵乖乖的聽了凌浩的話,帶着一臉的羞愧走出了蘇清的房間。
第二天,阿朵又來了,依然道歉,請求蘇清的原諒。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傷害蘇清的話了。
蘇清依然沒有理會,凌浩嘆了口氣,讓阿朵先下去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天天如此。今天已經是阿朵第七次站在了蘇清的門口。
“嫂嫂,對不起,我是來請求你的原諒的,以前的事都是我做的不好,還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她說完之後便低着頭,乖巧的站在門口,等着蘇清的回話。
蘇清看到阿朵楚楚可憐的樣子,嘴角往上一揚沒有說話,放下飯碗便朝裡走去。
此時只聽阿朵帶着哽咽之聲,叫了一句:“吉達哥哥!”
凌浩趕緊走出了門,對阿朵道:“沒事的,畢竟清兒傷的不輕,估計她的傷好了之後,她也便就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原諒你了,明天不用來了,心意到了就好。”
阿朵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道:“不,我一定要去的嫂嫂的原諒,我不會放棄的,一定是我以前做的太過分了, 所以才讓嫂嫂徹底傷心了,不願原諒我,沒關係,日久見人心,總有一天她會原來我的。”
阿朵說完衝凌浩一笑,轉身跑出了院門。
若是蘇清那天沒有聽到阿朵與巴特爾的對話,見到這樣的阿朵,她一定早就原諒她了,甚至會主動提出讓阿朵留下來的。
可是她剛剛回來的那天,自己去書房的時候,聽到阿朵與巴特爾站在書房的門口道:“爲了讓吉達哥哥不那麼爲難,也爲了我自己能夠繼續留在吉達哥哥的身邊,我可以向她道歉,只要我能留下來,以後的事情誰能說的準呢,她以爲吉達哥哥真的是將她放在第一位的嗎?哼——我會用行動打碎她的這個幻想的,只要我不任性,乖乖的聽吉達哥哥的話,便肯定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蘇清聽了此話之後,憤怒異常。
等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阿朵的身影。
或許是阿朵知道蘇清到了書房所以才故意站在那裡說話,讓她聽到的。
不管阿朵的目的是什麼,蘇清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阿朵走了之後,凌浩慢慢的轉身進了房間,看到蘇清坐在牀邊看書,他走到蘇清的跟前道:“清兒,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我們不要一直這樣彆扭了。”
蘇清聽了此言之後,將手中的書放下,道:“好,談吧!”
凌浩聽了之後,長舒一口。
這些天以來,蘇清對他都是冷冷的,有時候一天都不會跟他說上一句話。
他們陷入了從未有過的冷戰之中。
凌浩在蘇清與阿朵發生衝突之後,細細的調查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調查完了之後,得出了結論,雖然蘇清受了傷,也確實是很委屈,可是此次的事件並不全怪阿朵,蘇清自己也有責任,所以在阿朵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蘇清道歉被拒之後,凌浩的天平便偏向到了阿朵的一邊。
這些天,他每天看着阿朵帶着希望而來,又滿臉失落的而去,可是她爲了緩和與蘇清的關係卻依然在堅持和努力,所以,今天蘇清丟下道歉的阿朵沒有理會之後,他便想好了要與蘇清好好的談一下。
凌浩在蘇清的對面坐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踟躕了一下道:“清兒,我知道,這次的事情阿朵有些過了,不過,也怪我沒有及時的趕回來,才導致你受這麼重的傷,你一向都是很智慧的女子,相信能夠明白有容乃大的道理,希望你能看在她每天這麼虔誠的來跟你道歉的份上,便不要再跟她一般見識了。”
蘇清聽了此話之後,清冷一笑道:“我不過是個小門小戶長大的弱女子,沒有什麼智慧,更不明白有容乃大的道理,我只知道,有人傷了我,使我差點喪命,這個人是我的相公很看重的, 所以我不能去報仇,但是也沒有想過要跟她一笑泯恩仇,將以前的過往統統忘記,所以你與其強讓我原諒她,不如去勸勸她不要每天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我會感謝你的。”
“清兒!你——”凌浩聽了蘇清的話以後,臉上出現了一股惱意,可是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出來。
凌浩站起身,回頭道:“阿朵會跟我們一起留在這裡,到明年的春天,再跟我們一起去草原。”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轉頭出去了。
他走了之後一直到晚間也沒有回來。
到了吃飯的時辰,也沒有回來。
紅蓮看着擺好的飯菜對蘇清道:“王妃,要不要派個人出去找找汗王,別出什麼事。”
蘇清拿起了桌上的筷子,自己默默的吃起了飯,道:“能出什麼事,當今世上能有幾個人是鎮西汗王的對手,若是遇到了不長眼的,吃虧的也不會是汗王,不必擔心,等他玩夠了,便會回來的。”
只是過了酉時之後,到了戌時二刻,凌浩依然沒有回來。
蘇清也有些坐不住了,自己默默的走到了前書房,坐在那裡一面看書一面等着凌浩回來。
蘇清手裡拿着一本古今歷史通鑑,看着看着便打盹了,外面不知道一聲什麼響,將她吵醒了,她看了看桌案上的蠟燭已經過半了。
她慢慢站起身,朝着鎮西王府的大門口走去,在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她聽到了一男一女在說話。
蘇清快步走到門口,站在側門處朝外看去,看到阿朵與凌浩喝的酩酊大醉,相互攙扶着朝着門口走來。
他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蘇清此時正站在門口看着他們。
此時只見阿朵將頭往凌浩的肩頭一靠,含含糊糊的道:“吉達哥哥,你說是我比較好,還是蘇清比較好?”
凌浩聽了此言,輕輕的笑了笑有些結巴的道:“都,都,都好。不,不過,清兒比你的性子還倔,是我,沒,沒,想到的。”
“那就是沒我好了?”阿朵眯眼一笑,將整個身體都靠在了凌浩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