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嘆口氣道:“估計是到處找阿朵去了吧,不過他不在府上的這段日子我到覺得聽輕鬆的。看來我們的感情真的到頭了。”
容玉聽了此話之後,眼睛一熱道:“爲什麼你們的感情到這時才完結,要是早一點該多好。”
蘇清聽了此話之後心裡一陣緊張,慌忙問道:“他怎樣了?”
容玉見狀也是心疼,道:“還能怎麼樣,不添病便是萬幸了,我都沒有想到他能堅持到這個時候,能夠看到我出嫁。”說完此話,容玉的眼睛也溼潤了。
“這幾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要難過了,這便是天命難爲。”蘇清伸手拍了拍容玉的肩膀道。
蘇清說完此話之後,命人將她準備的禮物擺在了容玉的跟前,笑道:“這可是紅霞與幾個丫頭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繡成的,祝你嫁入李家之後,多子多孫夫妻恩愛和順。”
蘇清一番話說得容玉雙頰緋紅,羞得半天沒有說話。
不過此帳,她第一次見到,紅色帳幔上,以麥芽黃爲主色繡了大大小小一百個三四歲的小男娃。
“哇,紅霞這麼厲害,這個帳幔好漂亮。”容玉驚歎道。
“我也有幫忙哦,所以勉強也算是我給你準備的,”蘇清笑道,連同兩個枕套也擺在了容玉的跟前,“這是額外送的,雖不及百子幔帳,可也是丫頭們的一片心意。”
容玉一把抱進懷裡道:“我喜歡,我都喜歡,比送我金石玉器我都喜歡。”
蘇清笑了笑,打趣道:“你想要金石玉器我也拿不出來呀,”說到這裡之後,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了,其實之前凌浩也曾經對她說過,庫房裡的東西,如果有要送人的便只管送人便可。
以前的時候。蘇清無人可送,現在她要送人禮物了,又不想與凌浩有太大的牽扯,便自己給容玉準備了禮物。
容玉也知道現在蘇清與凌浩之間的關係。便沒有再問。
“今天是住下,還是回去?”容玉岔開話題道。
蘇清笑道:“你不嫌棄我,我便在這裡住下了,一直住到你出這個門,你說可好?”
容玉聽了此言上前抱着蘇清道:“當然好了,我正愁着沒有人陪着我呢,我一看到那些來祝賀的小姐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臉便膩歪,正好你來陪着我。”
蘇清吩咐丫頭們去收拾她以前住的房子,自己留在容玉的寢宮繼續與她說話。
此時,外面宮人喊道:“齊親王駕到——”
容玉聽了之後。白了一下眼睛,沒有起身,嘟囔道:“有事沒事便往這裡跑,還真將自己當回事了,若是皇帝哥哥能病癒。看他還這樣得意不。”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容承已經走了進來了,道:“這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皇兄得病,難道我就不着急嗎,可是我嘴皮都磨破了,也勸不了他呀,以你爲我喜歡替他處理這些爛事兒嗎。我是着了他的道好不好,還有你,你以爲我喜歡天天的往你這裡跑啊,若不是他天天的找人叮囑我,要好好對待你的婚禮,我才懶得管你的事兒呢。”
容玉聽了此話之後。眼睛一紅道:“我就知道你沒有皇帝哥哥好。”
容承見她現在的樣子,胡亂的擺擺手道:“我已經夠煩的了,你便不要再在我跟前弄出這幅樣子了,你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若是有我便派人給你準備去。”說到這裡之後,他的臉色變得不再苦大仇深,而是變成了吊兒郎當的樣子,“不會心疼錢的,你哥哥我,向來都是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
容玉見了之後,道:“一會兒我列個單子給你送去。”
容承聽了此話之後,一下愣住了,估計沒想到容玉如此不客氣。
蘇清在一旁忍不住捂嘴一笑。
“是你給她出的主意吧?”容承一臉肉疼的對蘇清道。
蘇清聽了之後,收斂了笑容道:“我又不知道你過來,怎麼會未卜先知的慫恿容玉,不過現在知道了,我會將你景陽宮值錢的東西都告訴容玉的,放心好了,一定無一遺漏。”、
容玉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房中難得的有了幾分歡樂的氣氛。
容承朝着蘇清深深一禮,道:“我服你了,以後見到你能躲多遠便躲多遠,你便高擡貴手,放過我這次怎麼?”
“那要看你給我的好處是不是足以讓我能下決心不站在容玉這邊了,你覺得你能拿出多少好處賄賂我?”蘇清說完抿嘴而笑。
“我還是將東西給容玉吧,好歹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容承一臉苦笑的道:“你們聊,我先走了。”說完便逃也似的出了錦福宮。
惹的容玉與蘇清相視而笑。
“你什麼時候去看看他?”容玉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深吸一口氣接着道:“現在看一眼便少一眼了。”
“別跟我說這樣的話,”蘇清將頭歪到了另一邊說道。
兩人很久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蘇清才緩緩的道:“過了午休時間我去養心殿看看,只是我怕去了又要刺激到他,讓他不能好好養傷。”
容玉道:“一會兒,我陪你去吧。”
“也好!”每當說到容宇的時候,他們總是愁眉不展。
蘇清試圖轉移話題,問道:“現在大約李家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吧,我來的時候,看到李家門前人進人出,熱鬧的很呢。”
容玉聽了之後,臉上閃過幸福的神采,道:“我自從過年看到過李文軒,至今還一次都沒有見過他呢,不知道他最近過的怎麼樣。”
蘇清輕聲一笑道:“自然是幸福的忙碌着,而且要結婚的人了,怎麼還能再隨便進宮見你呢?讓人知道了對你的閨譽也不好啊,他這是一門心思爲你着想呢,再有三天,你們不就能相見了,而且以後可以日日夜夜都守在一起了。”
容玉臉上一陣發燙,伸手在蘇清的肩頭輕輕一推,嗔怪道:“什麼叫日日夜夜在一起,說的我們這樣不堪,難道他不用上朝辦差嗎?”
蘇清聽了也笑了,連連求饒。
兩人說笑在一起。
其實這時的李家正焦頭爛額,因爲李文軒自從年前離家之後到現在除了令人送回了一封報平安的信,還一直都沒有見到人影。
李家已經排除了好幾撥人去找了,可是到現在連李文軒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若是別的事情還好說,可是現在是結婚娶妻這樣的大事,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而且李文軒要娶的還不是別人是大漢的公主,若是到了結婚的當天李文軒還不回來的話,便是對皇家的戲弄,讓整個皇族的臉面往哪裡放,那給李家帶來的將是滅族之災,李家的人能不着急嗎。
李老太爺都已經愁的一病不起了。
他們雖然都口風很緊,沒有一人向外泄露,可是一個大活人一直見不到人影,外面的人也會有猜度。
而且,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李文軒親自去做,現在已經要瞞不住了。
李老爺子幾乎隔一兩個時辰就要問一下李文軒回來了沒有,聽到否定的答案之後,便開始無休止的罵李文軒。
今天下午未時三刻,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廝幾乎是飛奔着進了李老爺子的房間。
“老太爺,老太爺,好消息,好消息!”小廝一行跑一行喊,到了李老太爺的跟前一個剎不住腳險些摔倒在牀下。
李老太爺此時正在罵李文軒小畜生,房裡的丫頭一句不敢搭話,只是默默的在他的茶杯裡續着茶水。
李老太爺聽了小廝的話以後,一下便停下來嘴裡的罵罵咧咧,急忙問道:“什麼好消息?”
小廝狠命的喘了幾口氣道:“老太爺,大少爺傳回了信兒——”他說到這裡大喘了一口氣。
李老太爺拿起牀邊的手杖便朝着小廝扔了過去:“傳回信兒有什麼用,我要見到的人,他的人不回來,誰能替他去迎娶公主,他這是像讓我們李家都跟着他陪葬啊。”
小廝急忙躲過了李老太爺扔過來的手杖,接着道:“大少爺說了,今晚便到家,讓老太爺和老爺太太放心。”
李老太爺聽了以後一愣,頓時忘記了說話,半晌方笑着罵道:“這小兔崽子,總算是沒有將我們李家葬送了。”說完之後一撩身上的薄被,道:“來人,伺候我更衣。”
李老太爺一聽到李文軒回來了,頓時什麼病都沒有了。
這些連連日來,都躺在牀上渾身無力,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是得了什麼重病了, 如今竟不醫自愈了。
如今李文軒正快馬加鞭的往回趕,此行他是瞞着家裡人出去的,不過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如今是心滿意足回來的,對他來說,可謂雙喜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