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繳?”近香問道,“那會不會有危險?”
“這倒不會,我那幾年的功夫還沒有白學。”
近香揣摩着陽成選的表情,笑道:“選哥哥很願意去是不是?”
陽成選答道:“是也不是。不過我已經答應阿爹阿母要去應招了,就是後天,所以我專門來告訴你。”
近香柔柔地笑道:“只要是選哥哥願意的,我就支持。和姐姐是不是很開心?”
“是啊,阿和好久都沒這麼開心了,一整天都在我面前跑來跑去。”陽成選笑道,“她一直希望我做個俠客,現在去做遊繳,雖然跟俠客差得老遠,畢竟也能幫大家做點事情。”
近香站起身來幫陽成選把茶杯倒滿,一邊笑道:“在和姐姐眼裡選哥哥你一直都是英雄,不管做生意還是當遊繳。每次說起你的時候,她都特別驕傲。”
陽成選端起茶杯,雙眼柔柔地看着近香,笑道:“那你呢?”
近香半低着頭,含笑答道:“在我眼裡,選哥哥是最大的英雄。”
陽成選從桌子上伸過手去抓過近香的小手,柔聲笑道:“我會一直保護你,做你的英雄。”
四目相對,兩手交握,萬種柔情,不言而喻。
“那我先回去了,等後天比試完後,我就來看你。”
“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九月初一的早上,秋高氣爽,萬里無雲,水二叔跟陽成大叔一家人一起,站在路口送陽成選去縣城。
“阿選,你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到這個機會知道嗎?”陽成大叔拍着陽成選的肩膀,殷殷交待道。
陽成大嬸則一臉慈愛地笑道:“阿選肯定能爭取到這個機會的,我的兒子我知道,這麼好的功夫,還有誰比得上啊”
水二叔也忙跟着笑道:“說得是,阿選這麼能耐,一定沒問題的”
“哥哥,我今天就在路口坐着等你回來,你可一定不要讓我失望,不然從明天起你就教我功夫,明年換我去應招”陽成和也笑嘻嘻地佯裝威脅道。
陽成選笑道:“二叔,阿爹,阿母,阿和,你們放心地等我的好消息吧。”說完轉身就上路了,留着一家人又是擔心又是期待地目送他遠去。
這次招遊繳是南鄭縣縣尉臨時決定的。近段時間南鄭縣流寇搶劫事件頻發,現有的遊繳卻沒有一個有能力能抓住流寇,流寇沒抓着不說,自己人還折了兩個。所以縣尉就跟縣令商量,以比武的形式公開招募一名遊繳,選取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來帶頭抓捕流寇。
比武場設在縣衙裡面的一塊空地上,等陽成選到的時候,空地上已經熙熙攘攘地站了許多人了,喧聲震天。陽成選留意着周圍的人,暗暗計較自己的勝算。
“當——”突然一陣清脆的鑼聲響起,一個高大的衙役走上北邊的看臺,高聲喊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人羣漸漸安靜下來,都把目光往看臺上投去。那衙役又猛敲了手中一下銅鑼,直起嗓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大聲說道:“今天,我們在這裡舉行一場比武,那邊的高臺你們看到沒有?等會兒比武開始,你們所有人一起上去,被打落高臺的人,就喪失了繼續比武的資格,自己回家去,最後一個留在高臺上的,就是比武的獲勝者,也就是我們這一次要招的遊繳。這次招募,我們縣令大人和縣尉大人都很重視,大家要好好表現,一經選用,待遇從優”說完,又是“當”的一聲響鑼。
“縣令大人到”
“縣尉大人到”
兩記高聲的吆喝,身着官服的南鄭縣縣令跟縣尉一前一後地出現在看臺上,分主次坐下。縣令大人大手一揮,立刻就有衙役高聲宣佈:“參加比武的人全部站上高臺”
話音剛落,空地上的百來號人立刻全部往高臺上涌去,有幾個會家子爲了顯示自己的功夫,直接凌空幾個翻騰,趕在衆人之前落在高臺上,高傲地看着下面還在往這邊跑的其他人。這個陣勢一出,許多功夫不怎樣的,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直接退出了比試,當然有更多的人抱着僥倖心理,萬一自己就是最後留在臺上的那個呢?陽成選擠在人羣之中,順着人流往高臺移動,眼睛卻一直注意着早先到臺上的那幾個人的一舉一動。
等所有人都站上臺後,就有衙縣衙的人過來清點人數,登記姓名,順便收走所有武器。那幾個輕功好的那一番顯弄,足足嚇退了好幾十號人,最後走上比武高臺的,一共是六十四個人。
等參加比武的人的名單被送到縣令大人手上之後,剛纔讓大家站上高臺的那衙役又高聲道:“大家各盡所能,但是不得傷人性命,比武開始”
此話一出,高臺上衆人立刻動起手來,拳打腳踢,摔踹勾扯,亂成一團。很快,就有人哀嚎着滾下臺去,滾下臺的人立刻就有人接走,檢查傷勢。
半個時辰之後,高臺上只剩下七個人,除了陽成選以外,剩下的六個人中有兩個人高馬大,勇猛非常,一個輕功卓絕,整個打鬥過程中就沒怎麼出力,只在人羣中左多右閃,還有兩個拳腳功夫非常紮實,至少有一半的人是被他們打下去的。
陽成選暗暗估量着對手的實力,臺上幾個人迅速達成默契,四個人兩兩一組,合力攻擊高大威猛的那兩個人。
那兩個人雖然孔武有力,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不多時,兩個人雙雙被踢下臺去,一臉不甘地走開。
現在臺上只剩下四個人,三個功夫紮實的直接忽略了那個輕功好的人,混戰起來。三個人功夫相當,打得難解難分,到了後來,陽成選也有些吃力了。
看臺上。
縣令大人捋着鬍子,“李大人啦,依本官看這幾個都很不錯啊。”
縣尉大人連連附和:“是都很不錯,可惜我們只招一個人。”
縣令大人點點頭,頓了一頓又道:“我看那個白衣服的年輕人最有可能勝出啊。”
縣尉大人不敢隨意揣摩上頭的意思,只得連連附和:“大人好眼光。”
“阿爹”
突然一個嬌柔的女聲響起,縣令大人立刻拉下了臉,吹鬍子瞪眼地看着提着裙襬跑過來的女子。
女子十七八歲年紀,一身湖藍長裙,頭上扎一條同色絲帶,一直垂到腰間,笑臉如花,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