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說到這裡就停歇了,後面的話還需要說白了麼,半月坊現在由誰做主?
世子爺和世子妃啊,東冽公主的臉就是他們的手筆,今兒一早已經坑了人家二十萬兩銀子了,還把半月坊的門給關了。
硬生生的氣的東冽公主直跳腳,有銀子都沒地兒使。
皇上揉着額頭,直接就撞到人家手裡頭了,以爲從密道救出來就沒什麼事了,結果就饒到人家手裡頭去了。
打福寧王府的主意活該落的這樣的下場,皇上擺擺手,“此事不必再提,半月坊關了門不做生意,求朕也沒用,朕還能命令人家開門不成。”
左相還有好些話想勸皇上,正想着從何開口,外面就有公公稟告道,“皇上,貴妃娘娘來了。”
皇上聽得微怔,有四五日沒瞧過她了,不知道這回來御書房是有什麼事。
皇上點點頭,那邊公公就將溫貴妃領了進來,溫貴妃一臉悶氣受了委屈的樣子,皇上瞧得眉頭直蹙,“怎麼了?”
溫貴妃行禮道,“皇上早知道福寧王府和洛親王府有婚約是不是?”
皇上眉頭直蹙,顯得有些茫然,一旁的公公湊過來道。
“皇上,您忙於批閱奏摺,不知道外面的流言,現在外面都傳城吟郡主和福寧王世子爺有婚約的消息,奴才打探過來,確有其事。”
皇上這下眉頭更是緊隴了,聲音有些沉,“怎麼又是福寧王府,就沒有一刻安生的時候,哪有一絲鐵帽子的樣子,簡直就是麻煩窩!”
一旁的公公也是嘆息呢,可不就是麻煩窩,還真就是因爲鐵帽子惹出來。
好不容易八字相剋的流言破了吧,這還是全得蒙慧海大師呢。
一轉眼又蹦出來這麼件大事,世子爺和城吟郡主的流言從四皇子大婚起就沒斷過。
只是沒想到這兩日發生了質變,婚約的事都出來了,婚約的事皇上不知道,瞧樣子福寧王府怕也不是很清楚。
不然王妃也不會不娶城吟郡主而娶了元府的庶女。
那婚約的流言就該是洛親王府傳出來的,現在世子爺戰功赫赫,人又俊美無鑄,以後的是非怕是斷不了了。
公公擡眸掃了眼溫貴妃,然後穩穩的站在那裡,身子微福表示對皇上的恭謹。
皇上瞧溫貴妃氣悶的樣子,扭了下眉頭,“不過就是婚約,洛親王妃早跟你說過城吟有婚約在身的,你都知道還氣什麼?
另給岐兒尋個皇子妃就是了,大御大家閨秀多的是,慢慢物色也不遲。”
慢慢物色?城吟郡主就是她慢慢物色才決定給岐兒娶的!沒想到最後卻是成了她的笑話!
溫貴妃心裡的氣憋了這麼多天,一點就沒消過,現在就更是氣了,和羽兒有婚約在身大可直說,每回都支支吾吾的算什麼事。
現在外面都傳遍了,她才知道,讓她的臉面往哪裡擱。
整個皇宮誰不知道她和皇后在爭洛親王妃,她要的是城吟,結果城吟卻是要嫁進福寧王府,這讓她如何承受!
溫貴妃扭着手裡的
帕子道,“皇上忘記了麼,羽兒已經娶了辛若了,也有了兩個兒子,城吟是要給羽兒做側妃不成?”
皇上聽得微鄂,做側妃?可能麼?
雲馨和洛親王妃走的那麼密,不就是想娶城吟,現在羽兒已經娶了辛若,這婚約是福寧王府不履行在前的。
洛親王府大可將城吟嫁給岐兒爲正妃,皇子妃不做去給羽兒做側妃。
皇上搖搖頭,“福寧王府的事管他那麼多做什麼,沒得回頭又鬧到朝堂上去。”
溫貴妃有些想跺腳了,皇上太縱容福寧王府了,兩個鐵帽子若真的結了親,這還了得。
羽兒性子夠狂傲,誰都不放在眼裡,現在就敢不將皇上放在眼裡了,將來還不知道如何呢。
皇上怎麼就不知道急呢,溫貴妃正扭着手裡的帕子,外面有公公進來稟告道,“皇上,太后讓您去一趟。”
皇上點點頭,從龍椅上起身站起來,看着溫貴妃道,“怕是顏容的親事,一起瞧瞧去吧。”
溫貴妃眉頭有戾氣冒出來,福身恭謹的皇上行禮,然後一起去了太后的永壽宮。
紫蘭帶着芝蘭去半月坊拿了雪蓮丸,直接就去了右相府,幫着把了脈餵了藥,就回來了。
回來時,辛若正彈琴給悠兒然兒兩個聽呢,紫蘭就站在那裡,辛若一曲停歇,方纔問道,“可是與躍林郡主有關?”
紫蘭點點頭,又輕搖了搖頭,“右相府裡的事,奴婢不好問太多,不過倒是聽到三言兩語。
是右相大人的姨娘說的,右相夫人是吃了郡主親手做的燕窩羹才暈倒的,要不是救治的及時,只怕連命都沒有了。”
紫蘭說着,有些縮脖子,辛若臉色也不大好。
紫蘭那臉色寫了些什麼,辛若還能不知道,定是被譏諷了。
不當躍林遇上了麻煩只怕連她都逃不掉指責,畢竟躍林想起來做菜還是從她這裡起的苗頭,沒想到卻是連累了右相夫人。
誰家內院沒點齷齪的事,躍林怕是成了人家借刀殺人的刀了。
不知道這事如何查,好在躍林有躍王府撐腰,阮文浩也不會讓人欺負她的,無需掛憂。
辛若定定心,繼續彈琴,只是一首曲子還沒彈完,又有事了。
肅王親自登門,現在人已經在王妃屋子裡了,王爺讓丫鬟來將她和展墨羽找去說話,此時天邊都已經開始佈滿晚霞了。
不用猜辛若都知道肅王來是有什麼事,定是舒痕膏的事。
上官凌的臉只有舒痕膏能治,她即將回東冽,東冽可是沒有舒痕膏的。
所有的半月坊中也就只有京都的半月坊有的賣,而在所有半月坊中京都的半月坊是最橫的,開門倒是準時,但是關門可是隨時隨意的很。
就算明兒早上半月坊準時開門了,可也難保明天早上開門時就有舒痕膏賣。
只怕上官凌睡在牀榻上心裡都不踏實,這不就奴役她滴皇叔肅王了。
送上門的肥肉,不宰,傻。
辛若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滿然臉色和展墨羽進
了王妃的屋子,王妃倒是不在,估計是被王爺使喚進屋了。
屋子裡就幾個伺候的丫鬟,辛若和展墨羽行完禮,然後坐下,就聽王爺道,“半月坊突然關門不做生意了,東冽公主明天就回東冽。
她要帶幾盒舒痕膏回去,肅王聽左相說你和羽兒與半月坊相熟,想通過你買舒痕膏。”
辛若輕點了下頭表示聽清楚問題了,眉頭一挑。
笑問道,“半月坊素來黑心,肅王也有所耳聞吧,這舒痕膏可不是尋常物件,是半月坊的招牌,價格高的離譜,肅王要買幾盒?”
王爺就坐在那裡聽着,以前是不知道半月坊是羽兒和辛若的,聽辛若說半月坊如何如何心裡最多補上一句,果然很黑心。
現在只覺得辛若很聰慧,一開始就把半月坊黑線之名打響了,賣的又是些願買願賣的東西,沒有逼迫一說。
只是一盒子舒痕膏花十萬兩銀子,王爺想着,嘴角都有些抽。
他還曾經被辛若和羽兒坑過,另有九皇子一雙鞋墊子十萬兩等等坑錢的行徑。
王爺越想嘴角越抽,那些礦產給羽兒,羽兒不要,偏偏喜歡這樣坑人,王爺想不通,這到底是喜歡銀子還是不喜歡銀子?
肅王眼角都有些打顫了,他們是來大御和親,沒把所有的家當都帶來。
太子和公主的銀子兩盒雪花膏已經花的差不多了,他身上的最多也就能買一盒。
肅王輕咳了下嗓子,“不知道世子妃能不能幫着通融一下,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銀子,回頭皇上肯定會把銀子送來的。”
辛若瞥頭掃了展墨羽一眼,展墨羽笑道,“肅王說笑了,東冽去年是個豐收之年。
國庫充盈,太子和公主來大御,身邊又豈會只帶了幾十萬兩銀子,半月坊概不賒賬。”
概不賒賬幾個字足矣打斷這次的談話了,肅王也知道做生意的尤其是愛銀子的半月坊要賒賬把那麼珍貴的舒痕膏給他是不大可能。
他們願意賣已經很不錯了,他不應該期望過高的,只是公主和太子的臉還有手,傷疤是一定要除的,身上那些就不說了。
可這臉上的不能不消除啊,肅王掏出十萬兩銀票道,“那就先買一盒。”
紫蘭上前接過銀票,然後回去拿了盒舒痕膏來給肅王。
肅王起身告辭,只是臨走的時候,臉上帶了抹惋惜,辛若想估計是沒能見到王妃的緣故,可惜了啊,王爺不會允許的。
這一天,從早上起就沒怎麼舒心過,辛若早早的就打着哈欠上了牀,趴在牀沿邊逗着兩個精神頭甚好一點兒都不困的悠兒然兒。
那邊展墨羽沐浴出來,站在牀邊,眉頭一直就扭着,臉色真是要多臭就有多臭。
每每到上牀睡覺的時候真恨不得一手提一個拿出去扔了好,有好幾回都在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突然醒了。
還不是別的,找奶吃,憋了他一肚子悶氣啊。
這哪是生的兒子,專門來懲治他來的了,“娘子,悠兒然兒都長大了,可以搬出去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