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聞了白燁是個血腥殘酷的人,卻因爲他沒有對自己下狠手,而一直心懷僥倖。
卻害的他們爲自己在這生死未卜……
聽着耳畔的犬吠聲,顧久檸只覺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握起一旁的刑具,一把砍刀,直接剁向那畜生。
“檸姐姐!”許瑩瑩臉色蒼白。
鮮血濺在了顧久檸臉上,顧久檸恍若無睹,依舊不停地揮刀,直到許瑩瑩拉住自己,她才顫抖着手猛然把刀丟了。她知道狗只是畜生,自然是別人喂什麼吃什麼,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想要去遷怒。
一旁的張連聽到了那聲檸姐姐,猜到了是顧久檸過來,他的舌頭已經被割去了一半,張連的硬骨頭激怒了那些人,所以他們每次只割他一點點的舌頭,還要讓他聽到自己的身體一部分被畜生分食的咀嚼聲。
“咳咳,顧,顧姑娘……”他能夠說出話,但是卻疼痛無比,每次開口都會si裂傷口,嘴角一絲絲鮮血流了出來。
“張大哥,我在,你別說話了,我帶你離開這裡。”顧久檸慌了神的拿自己的袖子去給他擦拭,她可以等的了容墨,可是這些人等不了了,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折磨的沒了命。
“我,我活不了多久了,我知道,咳咳……顧姑娘,當初是我擄了你,對不起 ,咳咳,只是求求你,看在虎妞這麼可愛懂事的份上,能夠救救她。”
她早就不怪他們了,雖然他們害的曄大哥現在生死未卜,但是他們能夠爲了自己,做到這份情面上,她只有心懷感激的份,怎麼可能還怨恨他們呢。
她是被擄去了山寨不假,可是這些人從來沒有實打實的傷害過自己,而曄大哥也是被暗箭所傷,她沒有理由怪在張連的頭上。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虎妞,張大哥你放心,你一定會活着出去的。”聲音不自覺的帶着顫抖,顧久檸摸回地上的刀,就要去砍那綁住他的鎖鏈。
卻牽動了張連琵琶骨上的傷口:“啊……”擔心顧久檸擔心,卻又悶哼忍下。
“我,我要怎麼辦?許瑩瑩,你,你去找大夫救救他們好不好?”看向許瑩瑩的目光帶着祈求。
看到這樣的顧久檸,許瑩瑩也很是於心不忍,但是聽到門外隱隱有聲響,還是理智的拉住顧久檸:“檸姐姐,他們要回來了,門外那兩個人也該醒了,我們得快點離開了……”
“我不要,我要救他們。”
還是張連勸道:“顧姑娘,你先走吧,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救我們的,咳咳……”
“檸姐姐,綠水長流,青山不改,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她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放在張連嘴裡:“快吞了,我這次也就帶了一顆在身上,你吃了可以讓你恢復傷勢留你一命。”說完就扯着顧久檸出去了。
臨走前不忘在那狼狗已經被砍成一團模糊血肉的屍身上撒上化骨散,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一路上顧久檸都神色恍惚。一直到回了自己的屋子,她臉色還是一片慘白。
許瑩瑩自己心裡也有點不好受,她和那些人非親非故尚且如此,更何況顧久檸和他們有着過命的交情呢:“檸姐姐,我剛剛給了那人續命的丹藥,不會有事的。你……”
“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顧久檸臉色冷漠,她實在拿不出太多的心情去強顏歡笑。
看了看她,又看了一下週圍沒有危險物品,防止她自殺,許瑩瑩這纔回去:“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許瑩瑩走後,顧久檸躺在牀上,看着牀頂,想哭卻又流不出眼淚來,但是手指掐出血來,還恍若未覺。
張大哥,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們報仇的。
顧久檸發了一場高燒,足足燒了兩天,一直高燒不退,白燁那廂忙完了連忙過來,看着她脣色蒼白,心裡居然一陣絞痛。
自己這是真的栽在了這女人身上?本想日夜陪伴在顧久檸身側,奈何突然傳來急召,他只能現行離開。
夜裡顧久檸總覺得自己身邊有熟悉的味道,睡得也越發踏實,有着懷念已久的擁抱,睜開眼一看,卻是容墨:“你怎麼……咳,來了?”她許久沒喝水,只覺得嗓子眼都要冒煙了。
“爺若是不來,你是不是想燒成一個白癡再回去?”容墨面色不善,這個蠢妞居然可以差點把自己燒到白癡。
“我……我想你了。”
這是難得的顧久檸沒有和自己擡槓,還無限委屈的模樣,看着顧久檸本就消瘦的身形,此刻臉都小的快沒有巴掌大了,眼眶微微泛着紅,容墨只覺得心下一軟。
“傻妞,爺也想你。”抱着她的手緊了緊:“我現在就帶你離開。”
他擔心再不把人帶回去,下次還指不定鬧出什麼名堂來。
“我不能回去,還有黑山寨的人,在地牢裡。”她現在只想快點救他們出去。
“檸兒,你聽話,明天,今夜一過,明天白燁就會主動退兵。”算日子,也該是明日了。他無意與白燁死戰,現在國內動盪不安,他此行的目的,只是要他們玄冥國還這邊界處百姓的安寧。
顧久檸乖乖的點了點頭,不想門外一聲冷哼傳來:“容將軍這是當上了樑上君子?連本將軍的女人都敢覬覦?”看到顧久檸這麼乖巧的躺在容墨懷裡,白燁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彷彿被帶了綠帽子一般。
“只怕是白大將軍記錯了,顧久檸乃是我容墨的未婚妻,此乃人盡皆知。”感覺到顧久檸身體一陣發顫,容墨緊了緊握住她的手。
看到白燁,顧久檸就回憶起張連,二當家他們……
她只恨不得現在殺了他。
察覺到她濃濃的恨意,白燁神色不定,他早就被告知顧久檸和許瑩瑩跑去地牢的事情,只有他們自己以爲,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無論如何,她現在身在我白燁的的地盤上,就是我白曄的女人。”他知曉自己毫無底氣,但是卻不想放手,讓她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