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一致後,那人心情不錯,拍了拍顧久檸的臉,擺出一副上位者睥睨的姿態,“再給你點喘氣的時間,好好待着。”
嘗試將阿蠻叫醒,但失敗了。容墨也沒有醒來,現如今,他們三人就是旁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恢復了精神力氣的顧久檸狠狠的攥緊拳頭,這種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將阿蠻輕輕的放在牀上,看着一大一小兩人,她按了按自己的肩膀。
眼下,可如何是好?
一夜未眠,那人推門走進來,直接拎起顧久檸和阿蠻往外走。回頭多看了幾眼牀榻上的容墨,她停下腳步,看着已經站在臺階之下的男人。
眸底聚起濃濃的恨意,裹挾着風霜般,寒徹逼人,“我想過了,只有容墨安全用他的方式聯繫過我後,我纔會配合你的行動。”
算算時間,容墨被送出去,按照白鶴翁之前說的,他差不多能醒來。聯繫的方式她寫在紙條上,放在他衣服隱蔽的地方。
見他臉色微變,顧久檸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不然就是一死,反正吃虧的不見是我。”
還真是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摸着下巴笑看了會顧久檸,“既然這麼有決心,爲何昨晚不提?”
被熱推了一下,堪堪站穩,她面上的笑意完全不達眼底,“你知道何爲箭在弦上嗎?”
若是她昨天提出,難免他會醫師氣急敗壞而真的將他們三人殺掉。而眼下,想必他所有的都已經準備好,最好還是要跟她合作。
雲淡風輕的笑着,他走到顧久檸面前不善的眯起的眸子,“他若是安全了,你還會聽命於我嗎?”
“別小看了你自己,你真不想放過,我夫君不見得能全身而退。”
其實是一場豪賭,看看到底誰能豁出去。容墨這場賭約裡的關鍵,顧久檸擔心自己和阿蠻不在後容墨也會命喪他手,而他所擔心的,無非是顧久檸出爾反爾。
但有一事不得不說,眼前的女子十分聰明。也罷,不過就是放過一個男人而已,他大方的成全。
一旦顧久檸在他面前玩花招,自己定會讓她男人萬劫不復。
揮了揮手,馬上有人走進屋子裡,將容墨擡了出來。
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將他的樣子深深地刻進腦海。
只希望容墨的人能儘早與他匯合,安全後馬上離開是非之地。
他能活着,於顧久檸而言已然是莫大的滿足。那麼接下來,就是她的主場。
到了計劃裡的地點,有人將阿蠻塞進顧久檸的懷裡,提醒她,“姑娘,您的夫君已經安全。”
挑眉看了他一眼,顧久檸清了清嗓子,聲音冷冷的,“天王蓋地虎。”
回憶了一下傳回來的話,那人面露尷尬,接了一句,“保溫用暖壺。”
完全不懂什麼意思,老大拿到手之後還特意研究過,自詡聰明的人最後總結,可能是他們夫妻兩人之間的情緒。
事已辦妥,顧久檸垂眸看了一眼懷裡的阿蠻,嘆了口氣,就聽他言道:“今日族長與幾位長老有宴,就在前面。”
讓阿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舒服點,顧久檸剛擡起腳,身邊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一句話,既然開賭,你能一直往前,別辜負老大的信任。”
去一邊的信任,這種居心叵測的人活着簡直是浪費空氣。
不過現如今在別人的地盤上,顧久檸只能忍着,面上的情緒不變往前走去。
差不多走了十幾步後,身後有了動靜,“賊人,把阿蠻放下,站住,站住!”
扯着嗓門喊生怕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沒有辦法,顧久檸只能配合着加快腳步,按照那人指示的衝到了阿蠻奶奶和長老面前。
很快就驚動了很多人,陸陸續續的現身,才一會的功夫就將顧久檸圍了起來,狠辣的目光盯着她手中架在阿蠻脖子上的匕首。
“族長,這人和她夫君圖謀不軌,被我發現後,讓他夫君逃走,她竟然拿阿蠻爲人質。”
直接翻了個白眼,顧久檸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他一句。
白鶴翁罵了顧久檸一句“狼心狗肺”,想暗地裡用術法將人困住,卻是沒有用的。仔細一想,昨天阿蠻要了藥給她,不僅幫她恢復了元氣,還能抵擋一陣術法。
“奶奶的,你把阿蠻放下,不然我們定要你好看。”
“就是,蛇蠍心腸的女人,阿蠻一片善心你們就是這樣回報的。”
“族長,這人絕對不能留,殺了她!”
……
因爲阿蠻實在是重要,沒有人敢貿然上前。而顧久檸餘光裡注意到那人朝自己使眼色,咬了咬牙,將匕首更貼近阿蠻。
再拖一會,就一會,希望容墨能離這邊更遠一點。
族長被人攙扶着走到人羣前,她看了會顧久檸,聲淚俱下,“姑娘,阿蠻一心爲你們,現如今,你竟是這樣回報的嗎?”
咳嗽一聲,顧久檸看了看天,十分無奈的解釋道:“我也是沒有辦法,這裡是你們的地盤,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只能出此下策,也實屬無奈。”
“惡女,放下阿蠻留你全屍,不然……”
看着那人舉起了自己的刀,暗地裡使眼色讓自己抓緊弄死阿蠻,顧久檸狡黠一笑。
然後,她的動作出乎人意料,將阿蠻往人羣中一扔,趁片刻慌亂時朝着那人撲了過去,匕首橫刺。
沒有想死,但顧久檸絕對不會用他人的性命換自己的平安。何況看着阿蠻,心中總有幾分歡喜和溫暖。
那人顯然沒料到顧久檸會這樣做,他幾次躲閃後,成功將她控制住。
等到有人怒氣衝衝質問她爲何這樣時,顧久檸哭的很大聲,瞪了那人好幾眼,毫不猶豫的將他的叛逆之心說出。
就在她以爲沒有活路時,那人卻猛然一笑,然後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錯啊,姑娘,恭喜你通過考驗!”
然後,顧久檸匪夷所思的看着這裡的人向她道喜,倒吸一口涼氣,合着一羣人爲了演這場戲煞費苦心啊。
一個時辰後,有人將醒過來的容墨帶了回來,而他們算是正式被這裡的人接納。
仔細打量了容墨一番,他並無大礙後,顧久檸揪着他的衣服,小聲嘟囔着,“這裡的人都是神經病,我真是醉了!”
不過時來運轉,他們算是因禍得福,熬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