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彩霞的提醒,彩潔慌忙擦乾臉上的淚跡,生怕真的讓府上的人看出不妥來:“姐姐,總之你等着我,只要除掉這顧久檸,咱們就能過上好日子,咱們也當一回主子享受享受,穿上精美華服,品嚐山珍海味。”
說着彩潔的眼裡流露出一股嚮往之色,彷彿自己已經當了主子,翻身一躍變成了人上人,綾羅綢緞排在面前任由自己選擇。
看到妹妹眼裡的嚮往,彩霞能夠感覺到自己撐不了多少時日了,可惜不能親眼看着她嫁人生子:“你呀,性子不夠隱忍,想要成大事,就不能那麼衝動,若是以後生了娃,可不能像你,否則得把家裡老少折騰壞了,咳咳……咳……”
感覺到自己喉嚨口涌上一股子腥甜,彩霞連忙捂住嘴,努力嚥下。
“姐姐,你這次捱了板子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不要跟人家在這閒聊啦。”彩潔語氣嬌嗔,但是轉眼想到姐姐會到如今的地步,都是拜顧久檸所賜,眼裡就閃過一抹狠毒。
顧久檸,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所有擋住她成爲秦王妃的人,她都會一一除掉!
她已然忘記了,她下毒害顧久檸,才導致了彩月的死,彩霞爲她挨板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是她自己,而顧久檸只是正當防衛罷了。
看到彩潔已經在催促她離開,彩霞無奈的笑笑,這恐怕是最後一次見面了,這一別怕是陰陽兩隔。
“妹妹,你可一定得幸福,好好地活着。”彩霞抱住彩潔,柔聲道。
她是個沒有大念想的,當王妃吩咐她們三個人去顧小姐屋裡伺候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劫難怕是快到了,自己的作用無非是爲王妃做眼線,而那個彩月也只是爲顧小姐招個不痛苦,她們三個人的生命則如同草芥,只是她們刀光劍影下的犧牲品。
“傻姐姐,說的哪裡話,我當然會好好的啦,你也要好好的!”用力回抱了一下彩霞。
兩個人這才依依不捨的分離,而彩霞則是三步一回頭,徹底看到彩潔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這才向她們那個草屋,那個家蹣跚的走去。
——
顧久檸在自己屋裡睡着,突然入了夢魘,夢裡那些曾經刺殺她的黑衣蒙面殺手還有彩月彩霞都身形渙散,披頭散髮,面上像抹了三斤麪粉一般,慘白一片,只差塗上個大紅脣,就跟電影裡的貞子別無二樣。
她在夢裡跑呀跑呀,她叫着容墨的名字,可是容墨卻沒有出現,此時她多年的閨蜜卻是出現了,她在國外留學,一個女孩子家總是格外艱難,但是一直是她的好閨蜜陳潔在照顧她,給了她溫暖和關懷,讓她覺得自己是被人期待的。
可是自己一回國就被父親給逼着去訂婚,她怎麼能如意,自己的未來老公,怎麼也得是自己挑的才順心如意吧,這種家族聯姻,她纔不要把自己一生的幸福給賠進去,他們愛讓誰去嫁就找誰去吧,反正不會是她顧久檸的。
如今在她的夢裡,她又看到自己的閨中好友,頓時激動地說不出話:“阿潔,你……你!我好想你啊!”
激動地就想撲過去,但是不想陳潔身形一閃,就避了開:“誰要你想,你這個蠢貨,我心心念唸的男人被你搶了當未婚夫不算,你居然還不知好歹的要逃婚,正好省了我對你動手,不然還真是髒了我的手。”
什麼?陳潔怎麼會這樣說?未婚夫?那個素未蒙面的男人又哪裡談得上搶不搶,自己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男人和阿潔相爭,若是她喜歡,自己一定會早些退出,何況自己根本不喜歡那個人!
不對,阿潔不可能這樣對自己的!這不是阿潔!
痛苦的捂着頭,身後被自己間接或直接害死的人都慢慢追了上來,此時張牙舞爪的想要靠近顧久檸。
感覺到自己被撕扯,顧久檸驚恐的叫着自己好友的名字:“阿潔,阿潔救我。”
她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八歲那年,被綁匪綁架的情形,當時爸爸的事業正處於上升期,然而企業之間總是此起彼伏,有一夜發達聞名的,就有破產虧空的,顧久檸的爸爸就是聞名了的,而那些嫉恨他們家裡的人,則買通了綁匪綁架了顧久檸,還索要了一百萬。
當時的一百萬對於顧久檸的爸爸顧久言來說,還是一筆龐大的數字,想要很快湊齊並不容易,顧久言沉默了,東拼西湊,還和顧久檸的媽媽產生了爭執。
當時和顧久檸一起被綁架的孩子還有一個,模樣好看,看不出來是男是女,因爲實在模子太過好看了,所以顧久檸先入爲主的認爲是女孩,而那個孩子的家長居然很果斷的拒絕了贖回孩子,甚至還報了警。
這樣的行爲很快就激怒了綁匪,綁匪當即抓住那個漂亮的孩子抽了幾個巴掌,並且還要對那個男孩做骯髒齷齪的事情。
顧久檸害怕極了,讓她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小姐姐被侮辱,她選擇了反抗。
因爲顧久檸身子嬌弱,那些人根本沒有把她綁起來,顧久檸用盡力氣舉起旁邊的一根鐵棒,向那人的腦袋狠狠的敲了下去。
那綁匪的額頭上頓時鮮血直流,彷彿不要錢的往下淌。
顧久檸當即嚇蒙了,整個小小的身子都在哆嗦。
那個小姐姐最先反應過來,拉着她的手,就要帶她逃走。
綁匪被打中了頭部,仍然用手去扯顧久檸的腳踝,顧久檸嚇得不敢動彈,還是那個年長的孩子去踹了那綁匪幾腳,兩個人才成功的跑了出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已經模模糊糊的記不清了,但是此刻這種被拉扯的感覺讓她心悸了起來,感覺不能呼吸一樣。
她在上一世就是有心臟病的,但是這古代的顧久檸是沒有心臟病的,所以她一直穩穩妥妥的過上了安逸的小日子。
感覺到那彩霞扯住了自己的腳踝:“顧小姐,饒命啊……爲什麼你不相信我呢?你還我命來……”
“我沒有害你,是你害我在先!”
“還我命來……”那彩月根本聽不得顧久檸和她講任何道理。只是不停地去扯顧久檸的腳,還順着褲腳往上爬。
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要被這些鬼魂給淹沒了,顧久檸掙扎着伸出手,企圖讓陳潔救救自己:“阿潔,阿潔,救我,我好怕……救我……咳咳……”
夢裡的顧久檸掙扎的越發厲害,她覺得自己的心臟病好像又要發了,而陳潔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還陰冷的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