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氏現在命不久矣還在爲自己的女兒求情的模樣,顧久檸有些於心不忍。
其實對她而言,顧七璇的存在就好比蒼蠅的存在一樣,雖然不至於傷害到自己,但是卻跟蒼蠅一樣噁心,會膈應人,可是還不至於到殺她的地步。
只是若是不殺了這個顧七璇,她體內的那縷殘魂只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小心的扯了扯容墨的衣袖。
“她殺人償命……咳咳……死不足惜,你就算是再,咳咳……求情也沒有用,好自爲之吧,咳咳,容墨……”
顧久檸只覺得心口絞痛難忍,意識模糊前看到容墨衣袖輕拂,已經打向顧七璇,而魏氏目呲欲裂,居然直接暴斃而亡。
嘴裡還唸叨着:“璇兒,爲孃的璇兒……”魏氏死不瞑目,嘴角還流着血跡 。
“顧久檸……”
“顧久檸……”
“顧久檸……”
……
一個聲音鍥而不捨的叫着自己的名字,顧久檸只覺得頭痛欲裂,卻又不得不皺着眉醒來。
周遭一片黑暗,遠處卻有一抹光亮 ,還有一個女子蹲坐着在那裡,給她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
她忍不住往那女子那裡走去:“是你在叫我嗎?”
“是我。”
那女子轉過頭來,顧久檸這纔看清那人的臉龐,居然跟自己的容貌別無他樣。
“你是……顧久檸?”這個女子應該就是這個身體真正的主人吧。
雖然模樣和自己一模一樣,連眼角那顆淚痣都沒有分毫差別,但是若是相識顧久檸的人,定然還是可以一眼分辨出來,兩個人的氣質和氣場完全不一樣。
顧久檸的眸子裡是透着一股靈氣的,而眼前的“顧久檸”則是標標準準的大家閨秀,哪怕是哭都帶着點點惹人心疼的感覺,雙眼裡也缺乏了一絲銳利,但是帶着點膽怯,這副怯弱的模樣,就不會是顧久檸所表現出來的。
“我已經讓容墨……殺了顧七璇了。”感覺到胸口不再悶悶生痛,想是眼前的“顧久檸”已經放下了心中的牽掛。
“多謝,我,我不是有意害得你這般疼痛的,只是我實在太過悲傷了,牽連了你,對不起。”她一臉歉意。
“無妨,你……你可是要去投胎了?”看到那抹光亮由原本的一束光慢慢暈開,而“顧久檸”也被這些光暈給漸漸包裹起來。
“顧久檸”帶着些許釋然道:“是呀,我要去投胎了 ,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他還在外面等着你呢,他,很愛你。”
說着,她臉上居然帶着幾絲羞怯。
估摸着是因爲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身體裡,也對容墨染上了情思吧。
“顧久檸”的身體漸漸消散,最後化成星星點點的碎片不見 。
而顧久檸也聽到了容墨的一聲聲真情“威脅”:“顧久檸,你快醒過來,我還沒有娶你爲妃,你這麼貪生怕死,難道 不想要當世子妃了,不想吃遍天下了?”
……
什麼叫貪生怕死!顧久檸只覺得氣的額上青筋暴起正準備睜開眼賞他一個爆炒栗子,不想卻聽到他緩緩說:“顧久檸,你若是再不醒過來,那我就隨你去了,你可是本世子的世子妃,去哪都逃不掉。”
顧久檸聽得只覺得鼻酸,卻故意大剌剌的睜開眼,一臉“你這小樣,讓我逮到了吧”的打趣神情,要知道這個傲嬌世子爺,可是就愛讓自己害羞臉紅,能夠逮到機會,她怎能錯失良機:“嗯哼,這麼愛我啊,還要爲我殉情。”語氣也模仿着容墨的調調,明明心裡感動的厲害,嘴皮子上卻是不饒人。
不想容墨卻是轉眼挑着眉,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是呢,是不是感動死了。”
這人怎麼能夠生的這麼好看,顧久檸有些看癡了,都忘記反駁他了。
“看夠了沒有?”
“我……誰在看你!”死ya子嘴硬,可是臉色卻浮上尷尬的神色,早知道不調侃他了,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越是好看的人越是惡毒,哼!
“那就讓我好好看看你。”容墨沒有繼續欺負她,卻是湊近了幾分,睜着那禍國殃民的眸子,一臉認真地看着顧久檸,眼裡的深情似海 ,讓顧久檸無法不爲之動容。
“你,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氣勢上也弱了幾分。
那容墨卻漸漸湊近,顧久檸只覺得屬於容墨的男子氣息縈繞鼻尖,讓她心甘情願的沉迷陶醉。
雙眼漸漸閉起,不想這個容墨居然嗤笑了一聲:“怎麼,又困了?哦~莫非,你不會以爲本世子要親你吧。”
聞言猛地睜開眼,顧久檸這纔看到這人眼裡的戲謔,還有惡作劇成功後的得意,尷尬的連話都說不利落了:“你,你這個人,你一天不欺負我能死啊!”
“傻瓜……”容墨快速的傾下身子,低下頭,將面前他視若珍寶的女子擁在懷裡,溫柔的親了上去。
帶着點珍惜和後怕,容墨牢牢地箍着顧久檸,好似這樣,就不會擔心這個女子會如同一縷青煙,從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見了。
直到懷中女子有些微喘,容墨才放過她,看到她那ying桃小嘴此刻紅腫一片,容墨心裡滿意異常。
“魏氏已經死了,顧七璇……我挑斷了她的腳筋,以後只能坐在輪椅上度此殘生了。”
“你沒有殺她?”顧久檸有些詫異,她一直擔心容墨不知道她心底的用意,還好他懂她。
“那是自然。”將顧久檸扶起來,容墨從桌上端起一碗粥,一勺一勺親自的喂她:“我知道你心裡不想殺人,既然那你不想,我就不會殺她。”
一小口一小口的張口抿着遞過來的粥,顧久檸有些着急,其實她恨不得一碗直接倒着吃來得舒坦暢快,這一小根調羹是在滿足不了她啊!
看出她眼裡的望眼欲穿,容墨輕笑 :“你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粥是才熱了沒多久的,況且你昏迷了很久,現在只能少少進食,不然對身子不好。”
聞言,顧久檸只能癟了癟嘴,心裡知道容墨是爲自己好,所以也就沒有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