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不開心的事情徐瑩瑩是不會記得太久的,她這個人忘性大,也沒有那麼多功夫傷春悲秋,所以這是她養成的習慣,當然這個習慣作用也很大。
從回憶當中再次跳回現實,她只是晃了晃腦袋,將腦子裡那些重新浮現起來的記憶都甩開,這纔看向了地上的男子。
“原來是那個王家人,我記起來了。”雖是這樣說,可是瞧着她的表情卻好像是渾不在意似的,甚至還帶着幾分好奇。
“怎麼?”徐瑩瑩挑挑眉,呵了一聲,“惡人自有天收,總算是有人看他們不順眼了?”
那人似乎也沒有想到徐盈盈居然沒有露出半點自責的表情,還竟然像這樣得意,甚至還說風涼話,實在是氣得不輕。
“分明是你自己動的手,現在居然還這般裝瘋賣傻,我看你是無可救藥!”
“我動的手?”徐瑩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眼中滿是嘲諷,“倘若這事兒真的是我動的手,我也問心無愧,只可惜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也絕對不會承認,他們的死的確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就他們那羣人死有餘辜,他她不殺也遲早會有別的人來殺,難不成還要等着他們作惡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釀成了纔來挽回嗎?
“你閉嘴!”那人目眥欲裂,早就已經被怒火燒昏了頭腦,“你手段狠毒慘不忍睹,老天爺會懲罰你的!”
這老天爲什麼這樣的不開眼,讓惡人擁有這麼大的能力,卻讓他們這些無辜受害者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實在是太不長眼了!
“我說我沒有動手,就是沒有動手,你倒是跟我說說他們是怎麼死的死在哪裡的!”
徐瑩瑩就算是個泥人,此刻也來了三分火氣,當然也沒有那麼大的耐心陪他兜圈子,只想要趕緊解決了,這個麻煩再說。
“王家十六口人一夜之間全死了,仵作驗屍是中了毒,這世上除了你有這樣的能力,還有誰能夠殺人於無形之中?!”
男子怒喝一聲,恨不得現在能夠做起來,把面前這個狠如蛇蠍的女人給掐死了纔好。
“中毒?”事情倒是有去了,徐瑩瑩捏着下巴,細細思索了一下,不過卻有他自己的計較。
半晌她才道:“我很滿意,你說我能夠殺人於無形之中,這是你對我能力的肯定,但是這世上能夠用毒殺人的絕不止我一人,你又如何能夠確信是我呢?”
如果說這世上所有中了毒的人全部都是她做的的話,那她豈不是要累死啦,再說了她又不是閒着沒事幹,幹嘛沒事給人家下毒啊?
只是對此男子卻不屑一顧,似乎對於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早就已經深信不疑了:“王家人兢兢業業老老實實,這輩子沒有做過什麼措施,除了當初得罪過你,還能有誰來尋仇嗎?”
當初那件事情和誰鬧得沸沸揚揚的,爲何徐瑩瑩從虎頭村出來之後是那樣的脾性,又爲何虎頭村一夜之間那麼多人嘔吐腹瀉,整整鬧了半個月才消停?
只是沒有想到這句話,又說出來徐瑩瑩眼色一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中的寒光越來越盛。
只見她稍稍俯下身子,冷冷地看着男子,朱脣輕啓:“我讓他們區區腹瀉而已已經是對他們的仁慈了,你若是知道便應該曉得什麼纔是真正的狠毒!”
那人一愣,有些被她的眼神給嚇住了,只是人是覺得自己沒有錯,壯着膽子回道:“他們照顧了你那麼多日,就算沒有功勞也總有苦勞,卻沒有想到被你這樣司機報復,難不成還不算是狠毒嗎?”
“照顧?”徐瑩瑩嗤笑一聲,只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限制我的自由,讓別人來試圖玷污我的身子,這就是你說的照顧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着是那樣的雲淡風輕,彷彿訴說的是別人的故事一樣,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時候他們的嘴臉是有多麼的醜惡。
男子萬萬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下便是下意識的反駁:“不可能!”
怎麼會有如此荒唐的事情發生,他從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肯定是這女子事情敗露,想要給自己找一個緣由,信口胡謅出來的!
一開始那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並不是錯覺,徐瑩瑩依稀想起來,當初應該是在虎頭村見過他的,只不過區區幾面之緣,所以印象不深而已。
難怪他會來找自己報仇,原來是虎頭村被滅門了,他只覺得兇手是自己來找自己報復。
“我瞧着你的年歲,當初也就是才十六七吧,或許他們什麼都沒有告訴你,或許是你沒有注意,總之你若是仔細想一想,便也知道他們那些言行舉止到底是不是對我的照顧……”
說起這些話的時候,徐瑩瑩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情緒波動,或許一開始她還覺得受傷,可後來也想通了,無非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又何必一直放在心上浪費自己的時間呢?
“不……不可能,你胡說!”男子始終不願意相信她。
下意識的想要搖頭,可是此刻壓根就沒有力氣,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眼中的那一次懷疑並不是憑空而來。
想來他也是因爲徐瑩瑩的話,從而回憶起了一些什麼,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對勁,只是他還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找錯了仇人而已……
“你若是仔細回憶便可知道,當初他們打着照顧我的名義將我鎖在房中,不讓我出門又派人一個又一個的給我不停說話,無非就是不想要讓我離開虎頭村而已。”
徐瑩瑩慢慢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依舊沒有多大的情緒:“甚至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你或許也聽在耳朵裡吧,只是那個時候你卻覺得他們做的是對的,也從未做些什麼……”
他們纔是一家人,他們纔是應該抱成一團的,那個就算是做錯了男子,或許也沒有想着要幫她。
“他們這樣的人得罪別人是遲早的事情,我卻覺得就算是多瞧他們一眼都髒了我自己的眼睛,又何來殺了他們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