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也覺得十分愧疚。
不過一切都雨過天晴了。
“哈哈……”
他一隻手攬着墨弦月的腰間,不由得開心的大笑起來。
墨弦月一邊哭着,一邊罵道:“都什麼時候了,還笑!我扶你起來,去找大夫。”
南宮皓溫柔的撫摸着她細嫩的臉頰,輕輕的爲她拭去眼角的淚水,說道:“不要哭了,傻瓜,我沒事的。”
墨弦月不相信的問道:“你剛剛纔醒過來,現在又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勢,怎麼可能會沒事?你不用騙我了,對不起,都是因爲我,要不是因爲我任性的話,今天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也不會受傷。”
南宮皓說道:“只是一些皮外傷而已,我的身體可是強壯,這點兒小傷我還不放在心上,你不用太擔心,讓我休息一下就能好了。”
南宮皓說的並沒有錯,雖然他是剛剛重病異常,身體是有點虛弱,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大病之後醒來,他就感覺武功比以前更加的熟練,內力更加的精湛,就連身體也強壯了很多,即使他的身體因爲大病而虛弱,但是底子還在,黃虎的一錘他也暗暗用一些內力抵禦,所以並沒有受到什麼傷,至於吐血的話,都是他自己用內力逼出來的。
墨弦月扯開他胸前的衣服,看到那裡有一個鮮紅的巨大錘印,心痛的說道:“難道這樣的傷還算小事情嗎?快點去看大夫吧。”
南宮皓慢慢的托起她微尖的下巴,讓她的目光和他直直的對視,墨弦月只感覺到南宮皓的目光當中傳來一陣溫暖,早上還能夠體味的這種溫暖,卻在吵架之後,變得那麼陌生。
可是現在墨弦月的內心一暖,原來南宮皓的心還沒有離她而去。
“你是在關心我嗎?你還是捨不得我對不對?”南宮皓貼近她的臉,問道。
可是當南宮皓問出口之後,就懊悔不已,墨弦月這樣做,對他噓寒問暖的,還不是關心那是什麼?
但是問出去的話,就猶如潑出去的水,再也無法收回。
南宮皓也只有強撐。
他的話令墨弦月一愣,原本略有回覆的臉色也再次的冷了下來。
南宮皓的話,刺痛了墨弦月的心。
對啊,他們剛纔還在吵架,現在她爲什麼要這麼關心他?她不是任由他做什麼都不再理睬的嗎?
“爲什麼現在他一受傷,自己的心就如同刀割,就會情不自禁的走上來查看他的傷勢,然後索取他的再次侮辱。”
“算了吧,既然他不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自己還有什麼不捨。”
“這樣的男人,就算自己強求,以後也是要和很多的女人分享他,就是爲了博取的他的一笑。”
這樣的事情,墨弦月做不到。
她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女子,她渴望真愛,如果一個男子不是一直愛着一個女子的話,那還算什麼真愛呢?
“既然你選擇和他在一起,那麼你就要接受和其他女子一起共同擁有他的命運,他是那麼的出色,並不可能只是屬於你一個人的。”
冰魂曾經說過的話,突然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打轉。
墨弦月靜靜的推開南宮皓託着她下巴的手,然後默默的站了起來,回到冰魂的身邊,一語不發的站着。
南宮皓沒有預料到,自己的一句話居然會把原本一切都是向好的情勢再次變回原樣。
他懊悔的用手錘了一下地面,一陣灰塵隨着他的拳頭落下而揚起。
這個時候,黃虎在貼身侍衛的攙扶下,來到南宮皓的面前。
他巍巍顫顫的跪下,清了清喉嚨大聲喊道:“下……下官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請殿下之罪。”
而跟在他身後的一衆官兵也跟着跪下喊道:“卑職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
他們喊完之後,南宮皓並沒有說話,就已經把整個觀德酒樓裡裡外外的百姓全部震住了……
當今太子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居然不知道。
而且還站在周圍看太子的好戲,真的是找死了。
一些聰明之輩見此,也跟着跪下,學着官兵的樣子喊道:“小人蔘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
周圍的人就算再笨,也懂得應該怎麼做了。
這時候,觀德酒樓裡裡外外的人,除了墨弦月和冰魂,墨狩之外,所有人的都跪在地上,對着南宮皓朝拜。
可是南宮皓卻內疚的看着一臉冰冷的墨弦月。
他慢慢的站起來,有一個侍衛趕緊跑過去攙扶,卻被他一把推開,大喝一聲:“滾開,全部人都給我滾開,本太子還沒有弱到需要你們扶。”
不知南宮皓有心還是無意,用力過度,一下子把那個侍衛推到角落,撞進牆裡。
每個人的心頭都爲之一顫……
他們都知道,南宮皓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黃虎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低着頭,跪在地上,不敢面對南宮皓的眼神。
南宮皓挺了挺傲骨,對着黃虎冷冷的說道:“你叫何名字?現任何職?”
黃虎叩了一下頭,恭敬的說道:“罪臣姓黃,名單一個字虎,現任北堂大將軍的副將之一。”
南宮皓眼皮也不擡一下,冷道:“那麼你可知道冒犯皇族,會有什麼後果嗎?”
黃虎眼角猛地一跳,整個身子輕微顫抖,他聲音也顫抖的說道:“冒犯皇族,輕則卸除官職,發配邊疆,重則斬首,再嚴重者株連三代。”
南宮皓聽後,冷哼一聲,說道:“那麼你覺得本太子應該怎麼懲罰你呢?”
墨弦月面無表情的離開,令他心中一陣氣惱,正好黃虎又送上門來讓他出氣。
黃虎硬着頭皮說道:“求殿下恕罪,罪臣剛纔只是無心之失,並不知道在這搗亂的人是太子。”
南宮皓冷哼道:“我是在搗亂嗎?我是在爲百姓教訓這目中無人紈絝,我不教訓他的時候,你怎麼不來?等我一教訓他的時候,你就出現,這是怎麼回事?還有,你不是應該在皇城守衛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黃虎尷尬的答道:“太子殿下明察,這次是北堂大將軍派下官來觀德鎮迎接殿下。所以下官纔出現在這裡,至於殿下所說的下官爲什麼這麼遲纔出現,那是因爲……”
“那是因爲那個被太子殿下你所打的人,就是他的侄兒黃世明。”
就在黃虎正準備解釋的時候,從人羣中傳來一道聲音,把黃虎的計劃全部打破。
所有的人都往那個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卻只看到擁擠的人頭一片,誰還知道是誰說過話。
黃虎又飈出一陣冷汗。
南宮皓的臉色越來越冰冷,“你說,本太子應該這麼懲罰你?”
黃虎一臉沮喪的說道:“任憑太子處置,罪臣毫無怨言。”
南宮皓冷冷的笑道:“好一句任憑我處置,好!本太子就處置你。”
“傳令下去,卸去黃虎的副將職位,貶爲平民,留在家中面壁五年,看其情況才決定回不回覆官位,至於平民黃世明憑藉着家中勢力,欺壓民女,惹衆怒,給本太子砍斷雙手,然後留其在家中面壁十年,如若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就直接殺無赦。”
一名侍衛大聲應道:“卑職聽令。”
說完,正要把黃虎和昏迷中的黃世明拉下去,可是卻被站在一旁的墨弦月給阻攔住。
“慢……”
墨弦月出言說道。
那些官兵知道墨弦月可是太子妃娘娘,一時間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南宮皓對着他們喝道:“你們都站着幹什麼?是不是有異心?”
所有的官兵們一同打了一個冷戰。
南宮皓直接給他們帶上一個異心的帽子,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一名侍衛對着墨弦月抱了抱拳,然後帶着歉意的說道:“太子妃娘娘,請不要爲難我們這些小的。”
可是墨弦月冷哼一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怎麼做,反正你們就是不準把人帶走,我不明白他們做錯了什麼?就斷了別人的雙手,這不是兒戲,手臂斷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爲何不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南宮皓肺都氣炸了,想不到他幫她討回公道,卻變成了他的不對。
但是他卻不能夠示弱,南宮皓冷到:“當街調戲民女,這些事情一旦容忍,將會出現第二次,第三次,反反覆覆。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我天悅皇朝就有這樣的律法,調戲女子者,按照情況而定,普通者罰一千兩至五萬兩不等,嚴重者斬去其作案工具,而剛纔這個黃世明當街調戲你用的是手,屬於嚴重罪行,所以必須斬去他的雙手,以示公道。如果這樣都縱容的話,否則天朝律法怎麼能夠讓百姓信服?”
墨弦月卻不甘示弱的說道:“這位公子雖然是有錯在先,但是他正是年輕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讓他失去雙手,你讓他以後怎麼承受斷臂之痛,怎麼面對自己的妻子!或許他這輩子可以依靠這雙手來做出很多的事情,或許還對天朝做出貢獻,而就是因爲你的一時氣憤,你就毀掉了一個人的未來,毀掉了一個原本可以幸福的家庭,一個原本可以很出色的人,現在……你還覺得應該砍掉他的雙手嗎?”
其實,早在墨弦月和南宮皓剛開始對話的時候,昏迷中的黃世明就已經醒了過來,當他聽到墨弦月爲他辯護的話之後,不知不覺的流出了眼淚。
這是後悔的眼淚……
這是知錯的眼淚……
墨弦月的一番話,讓他迷途知返。
他從心底發誓,再也不會做出對不起百姓的事情來,要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
可是,就算他現在知道錯了,但是結果如何還是要看南宮皓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