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夏侯逸軒怒瞪了滿眼戲謔的風雲一眼,好聲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那狼孩不就是個孩子而已,你犯得着這樣嗎?再說了,你跟傲月又沒有真的成親,這以後,你要吃味的時候還多着呢,就比如說我。”風雲倒也不怕死地指了指自己。
“火狼,你!”夏侯逸軒爲之氣結。
“誒,我不叫火狼,我叫風雲,這是她給取的名字!”風雲似乎有意挑起夏侯逸軒的怒火,他倒想看看,在夏侯逸軒的心中,是不是真的那麼在乎傲月。
“你!”夏侯逸軒只覺得怒火直衝腦門,那狼孩整日粘着傲月,他已經夠窩火的了,偏偏風雲這個時候還有心思來消遣他,叫他如何不惱。
“三哥,風雲!你們兩個在後面磨唧什麼?快點了,時間就快來不及了!”傲月一回頭看到他們兩個落在身後,不由得大聲叫了一句。
“傲月,我來了!”風雲很誇張地朝傲月揮了揮手,笑咪咪地迎了上去。
只留下滿心醋意的夏侯逸軒怔在原地,他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難受,在長恨谷成親的時候,傲月含羞帶怯地叫他三郎,他叫她月娘,可那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一般。
一出了長恨谷之後,他跟傲月的關係又回到以前尷尬的位置,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好幾次都想找傲月單獨談談,可狼孩跟粘皮糖一樣粘着傲月,還時不時用那狼一樣可怕的眼睛瞪着他,讓他心裡很是窩火。
有那麼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要是在長恨谷就那樣死了也好,至少傲月會永遠的記住他,至少不用面對這些尷尬的問題。
“三哥,你怎麼了?”傲月見夏侯逸軒沒跟上來,便匆匆折回他身邊,當然,一直緊拉着她手不放的狼孩也跟了過來。
“沒什麼……”夏侯逸軒看到狼孩,什麼心情都沒了,就悶悶的回了一句。
“好了,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四殿下還等着我們的藥回去救命呢,阿蓮也不知道擔心成什麼樣了。”傲月沒心思去猜他此時在想什麼,挽着他的手臂抓緊趕路。
在傲月他們匆匆趕回軍營的時候,龍徹這邊也是焦急上火,因爲顧及到龍斌在夏侯逸軒的手中,他們不但退兵三十里處,更是不冒然行動,生怕一不小心就傷到了龍斌。
“皇叔,難道我們就這樣在這裡乾等嗎?”龍娜見皇叔在帳中來回焦急的踱步,亦是焦心不已。
“不然能怎麼樣?太子在他們的手上,我們不能輕舉妄動!”龍徹帶兵出征無數,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一樣挫敗過。
“皇叔,請讓我出戰,我一定會把皇弟救回來!”龍娜再也坐不住了。
“給我回來!”龍徹喝住了她:“娜兒,你怎麼那麼魯莽,斌兒現在在他們的手上,稍有差池,傷了斌兒的性命,到時候,皇兄怪罪下來,如何擔當?”
“可是,皇叔,難道我們在這裡等到什麼時候?”龍娜跺着小腳,扁着嘴,恨不能衝出去將自己的皇弟救回來。
龍徹沉疑了一下,忽問道:“你不是說過了,那個什麼四殿下中了你的兩頭蛇暗器嗎?那南宮傲月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找得到穿心草,他們一定會來換解藥!”
不過,他心裡卻總有一個很不好的念頭。
“皇叔,昨天我在放了兩頭蛇暗器之後,我才後悔了。”可龍娜卻並沒有開心之色。
“爲什麼?”龍徹一時沒有想到。
龍娜焦急地絞着小手,很是懊惱的說:“我昨天也是情急之下使出的暗器,也放言要他們拿皇弟來交換解藥,可是,過後,我才猛然想起來,南宮傲月精通醫毒之術,她想要知道我暗器上面抹的是什麼毒,就必然會拔出暗器,可您是知道的,兩頭蛇暗器若是拔出,毒液馬上攻心,那中毒之人,即便是神醫再世,也萬難救活了。”
龍徹聽了之後,心頭亦是一凜:“你是說,萬一那四殿下死了的話,那麼,我們不但救不出斌兒,反而有可能害了斌兒?”
“嗯嗯!”龍娜含淚地點點頭,繼而下跪:“皇叔,是娜兒魯莽,救不了皇弟,反而害了他,請皇叔責罰!”
龍徹陰沉着一張臉,抿了抿脣,道:“娜兒,你也是想救斌兒,不必自責,這都已經一天過去了,而他們那邊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傳來,那就證明四殿下暫時沒事,只要他沒事,斌兒就還安全。”
“可是,皇叔,這毒性只有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後,若無解藥,那即便是神仙也難救那位四殿下了。”
龍徹朝帳外望去,似乎一切安好,黑眸中劃過一抹異樣:“也許,南宮傲月已經找到配製解藥的法子了。”
他昨天命人暗中出手試傲月是否有武功,可是,棋差一着,不但沒有試出去,反而讓自己的手下白白丟了一隻手臂,還讓傲月劫去了龍斌。
夏侯逸軒與傲月兩人孤身前來,還幾乎是全勝而歸,這口氣叫他怎麼也咽不下去,可如今龍斌在他們的手上,他就是再不服,又能如何?
“皇叔,那南宮傲月當真這麼厲害嗎?”龍娜很是不服氣,同爲女子,她自認爲自己是天月國第一女將,可是,傲月卻輕易地在她面前就將她的皇弟劫走,若還能解了她最爲得意的暗器之毒,那她豈不是要輸得一敗塗地?
“倘若她真的能解了你暗器上面的毒,那麼,在以後,我們天月國最大的敵人,就將是她和宣國了!”龍徹那顆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一個醜得讓天下人見了都害怕的女子,我就不相信她能解了我的毒!”龍娜輕哼一聲,眸中全是不服氣。
“稟王爺,剛纔有人用箭射來一封信!”就在這時,一將士將一封書信恭敬地呈到龍徹面前。
“信?”龍徹與龍娜互望了一眼,伸手便要去拿那封信。
“皇叔,小心有詐!”龍娜卻擔心信上面被人動了手腳,忙出聲示警。
“無妨!”龍徹亦懂毒,對於在信上下毒的那種下三濫的手段,豈能瞞得過他的法眼?
“可看清是何人將信射來?”龍徹拿過信之後並沒有急着拆開,而是詢問起了那個將士。
“回王爺的話,信是人用箭從西南方面射來,小的們並未看到射箭之人!”那將士據實稟報。
龍徹深深擰起眉頭,盯着手中的信,跟着朝那人甩了甩手:“這沒你的事了,出去吧!”
“是!”那將士躬身退了出去。
龍徹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信,並隨手打開了它,待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之後,只見他的眉間擰得更緊了。
“皇叔,這信上說了些什麼?”龍娜在一旁看着是乾焦急。
龍徹抿了抿脣,並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的信遞給了龍娜。
龍娜趕忙攤開來看,爾後卻是展顏一笑,與龍徹的凝重截然不同:“皇叔,這信上說南宮傲月他們已經悄悄前往長恨谷尋求穿心草,這怎麼可能呢?這世人都知道長恨谷乃一個惡谷,進去的人從來沒有出來過,即便長恨谷裡有穿心草,他們也萬難拿到!”
“不!”龍徹馬上就否認她的看法:“南宮傲月冰雪聰明,她既然知道長恨谷長有穿心草,那也必然聽說過長恨谷的兇險,她既然還敢去,那足見她已有應對之策,若不然,她不會去冒這個險。”
“那皇叔您的意思是?”
龍徹手指了指龍娜手上的信,道:“這信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暗裡卻給了我們的指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送信的人是想讓我們在南宮傲月他們取回穿心草的路上截住他們。我猜測這送信的人一定與南宮傲月他們有深仇大恨,若不然,也不會以這樣的方式告訴我們。”
“皇叔,何以見得?”龍娜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信上所言。
龍徹輕哼一聲,道:“你想想,南宮傲月他們悄悄地去長恨谷尋穿心草,既然是悄悄的,那麼,帶的人就一定有限,假若我們在路上截住他們,縱然他們武功高強,也難逃我們的圍攻!”
“可是,皇叔,如果這是敵人的陰謀呢?想想上次那神秘人送來的信,就很可疑!”所謂兵不厭詐,各種可能,龍娜都顧慮到。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龍徹一向多疑,自然也會想到,想了想,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上次那神秘人送來的信略一對比,卻又發現了不對。
“怎麼了皇叔?”龍娜一時不解,便湊了上去。
“娜兒,你看!”龍徹將兩封信都遞給了龍娜。
龍娜略一對比,不由得驚道:“這兩封信的筆跡截然不同,看來並非出自一人之手!”
“沒錯,這的確不是同一個人的筆跡,同樣,這兩個人的目的也大不相同,一個好像是希望我們與宣國一戰到底方休,另一個卻是希望南宮傲月與那三殿下命喪黃泉,好像是私人恩怨,這倒是奇了怪了。”
“那皇叔,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派人去截住南宮傲月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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