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哭?不是已經決定好要放棄了嗎?爲什麼還要哭?”夏侯逸軒輕撫着傲月的淚顏,他不明白,明明她的眼中有愛,可爲何說出來的話,卻是那般傷人。.
他的話讓傲月的淚再一次崩潰,他的爲什麼,也正是她想要知道,她是決定要放棄了他的愛,可是,卻還是如此傷心難過。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還愛着他!
既然有愛,就註定會有傷害!
她的淚顆顆滴落在他的手背上,那冰涼的感覺卻澆不冷他那顆炙熱的心,曾幾何時,這張淚顏已如烙印一般烙在他的心底,曾幾何時,他在乎她如此之深?
“傲月,我不想放棄,我只想要你一個人,沒有人可以代替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再也沒有……”心疼地拭去每一滴淚珠兒,卻發現,越來越多。
他剛纔出門時,心裡憋的那口氣早已化爲雲煙,現在,他只要她在他的懷裡,這樣就足夠了,真的足夠了!什麼皇位,他真的不稀罕。
何謂江山?有她足夠!
“轟隆隆!轟隆隆!”連老天似乎都不願意看到這對相愛的人兒如此苦苦痛苦糾結,不一會兒便雷聲滾滾,狂風席捲着而過,大有暴風雨來臨的際象。
“我記得這前面不遠處彎一下道,過去就有一個破荒廟,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們先到那裡避一避雨。”夏侯逸軒知道現在的傲月並不想回南宮府,於是,將她扶起來,朝一旁的小路走去。
在他們還沒有趕到那個破廟的時候,天便下起了大雨,儘管夏侯逸軒脫下自己的衣物護着傲月,可兩人還是被淋溼了一身。
“咦?你不是說這是個荒廟嗎?怎麼還有人供奉東西?看樣子,好像沒走多久。”一跑進那個破廟裡面,傲月便疑惑起來。
“奇怪,這裡以前都荒了很久了。”顯然,夏侯逸軒也覺得很意外,他是無意之中發現這裡有個破廟,那個時候,這裡亂成一團,並沒有像現在這樣,雖然還是很破,但是,卻好像被人刻意收拾過,看起來,倒也算是乾淨整齊。
他們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人影。
“算了吧,也許是有什麼人在這裡許了什麼願,所以,回來還願,說不定,人家剛走,我們就來了。”傲月邊說邊擰了擰滴着水的秀髮,並低頭將裙角擰乾。
“你身上都被雨淋溼了,我生點火,把你的衣物烤乾才行,要不然,待會着涼了可不好。”夏侯逸軒邊說,邊拿起散落在一旁的幹樹枝生起火來。
傲月也沒有阻止,畢竟她現在是有身子的人,這感冒了吃藥,對胎兒終歸不好,她的確需要注意一下。
“來,坐到這裡邊,把身上的衣物脫下來放到這個架子上面,應該很快就能烘乾。”夏侯逸軒將傲月扶到火邊坐下,並示意她解去身上的衣物。
他說得很自然,一點都不覺得這會很尷尬。
“不用了,我並沒有溼多少,坐在這裡烘一下,待會就能幹了,倒是你的披風溼成這樣了。”傲月邊說邊將身上他的披風拉了下來。
她除了裙角溼了些以外,其它地方倒也沒所謂,再說了,這種地方,他們孤男寡女的,若是還脫衣下來,像個什麼樣呢。
這不比在斷魂崖底,這裡是皇城,又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她不能拿他的名聲來開玩笑,所以,她很理智地拒絕的他的提議。
夏侯逸軒片刻的不解之後,也隨即明白,默默地拿過披風搭在一旁,儘管他滿身都幾乎溼透了,可他還是沒有脫下來。
“你的衣服都溼……”傲月指了指他身上還在滴水的衣物,縱然她與他有過肌膚相親了,可是,那也是在夏侯逸軒失去理智,根本認不出她的時候。
在這種清醒的情況下,傲月仍是覺得有些尷尬,所以,她坐得也離他有些遠。
“哦,我把外面的衣物晾一下就好了!”夏侯逸軒站了起來,將自己外面的衣物解了下來,並同樣以樹枝晾在一旁。
或許是不習慣傲月離自己那麼遠,他藉故在翻晾衣服後,重新坐下之時,忍不住朝傲月挨着坐了過去。
氣氛有些尷尬,加上他突然的挨近,令傲月心頭狂跳,想起身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你不用防着我,現在天還沒黑,我不會變成狼吃了你!”夏侯逸軒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管她是否抗拒,一把將她拉了過來。
這句話聽得傲月耳熟,那個時候,在斷魂崖半山腰上的山洞裡,他亦說過同樣的話,也是那個時候,他親了她!
一想到這裡,傲月的臉上便忍不住發熱起來,愈加覺得尷尬不已。
“傲月,不要一再逃避了好嗎?這裡沒有別人,我想聽你的真話,你還愛我嗎?”夏侯逸軒的眼神急切地追隨着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想要知道她心裡最真實的答案。
現在,不!應該說是,就在剛纔看到她放聲大哭的那一刻,他已經決定,只要她一句話,他便可以帶她到天涯海角去。
“三哥,我……”傲月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眼神,她不敢對上他的雙眼,怕他看穿她的心思。
若非還愛着他,她又豈會如此痛苦不堪?他是她腹中孩子的親爹,她又豈能不愛他?可是……
傲月的再一次逃避讓夏侯逸軒再一次激動起來,一把抓住傲月冰涼的小手,不再給她逃避的機會:
“傲月,我不想再聽到你拿阿蓮出來當藉口,愛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與任何人都無關!我愛你,就因爲我愛你,我可以告訴全天下的人,我夏侯逸軒愛南宮傲月,更何況,我們已經拜過堂,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三哥,你明知道……”傲月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着,這樣的夏侯逸軒總是令她很害怕,其實,她是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我不知道聽別的藉口,我只想知道,你還愛我嗎?還愛我嗎?”夏侯逸軒緊追不放。
“三哥,你不要逼我,我真的……”傲月心亂如麻,想要甩開他的手,卻不想反被他握得更緊。
話還沒說完,他已是欺身而上,在傲月還來不及說下一個字的時候,火熱地封住了她的脣,太多太多不能傾訴的思念如魔一般折磨着他。
他只想要她的一句話,而她卻要找這麼多的理由來逃避,他生氣,也心痛,並以這樣的方式掠奪她的愛,讓她不再逃避。
“唔!”傲月猝不及防,來不及拒絕,便已被他緊緊的擁住,脣上傳來他略帶霸道的侵略,將她所有如薄膜般的僞裝片片撕碎,剩下就只有那顆愛他赤果果的心。
如他所言,她愛他,愛得那般強烈,那般無怨無悔,卻因一份姐妹之情,因一份仇恨而不得不深深壓在心底。
所有的抵抗終究敵不過這溫柔霸道的一吻,傲月在他的攻勢之下毫無招架之力,任由他欺凌着她的脣。
外面的雨放肆地下着,而且越下越大,夾着陣陣轟隆隆的雷聲,夏侯逸軒的脣如粘着了一般,久久不願意放開,大用如着了火一般在傲月周身遊走……
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要她,可是,沒有一次如這次如此強烈過,即便現在是大白天,他也想她,只想用自己的全身心告訴她,他愛她,不會再因爲任何人,或是任何事而改變。
急促的呼吸像是要抽乾這間破廟裡的空氣,夏侯逸軒通紅的雙眼噙着駭人的慾念,他要她!就現在!
“不要!三哥!”傲月急急地抓住他那正要拉開她衣物的大手,將他從慾念之中拉了回來。
“傲月,我不想停下來,我愛你!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在一起天經地義!”夏侯逸軒邊喘息邊重新吻上她的脣。
“三哥,你冷靜一點!”傲月這回有了防備,左閃右避,不讓他得逞。
“我沒有辦法冷靜,我只要一想到,再過幾天,你就要成爲五弟的女人,我的心就像是刀絞一般疼痛,我不愛阿蓮,我不想因爲一份所份的責任,而遺憾一輩子!”
夏侯逸軒停了下來,定定地望着滿臉抗拒的傲月:“傲月,我不想像阮三清前輩和沈無心那般,明明那般相愛,卻要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你明白嗎?”
“三哥,你說的我都明白!”傲月做了一個深呼吸,避開他凌亂的氣息,乘他不備,一把將他推到一旁,而自己則是狼狽地就地滾到一旁,並迅速將被他拉開的衣物拉緊,環手坐到一旁。
看到他那一臉的慾求不滿,她很是內疚:“三哥,不要問我是否愛你,我心亦如你心,縱然我嫁給了他人,可是,我的心裡始終只有你一個!”
第一次,傲月敞開了自己的心扉,第一次對夏侯逸軒親口表白,這對夏侯逸軒來說,是個驚喜!
“傲月,既然如此,那就聽我說,跟我走好不好?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我不要那個皇位,也不想娶任何人,我只想與你白頭偕老!就算全天下人都反對我跟你在一起,這一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再放手!”
面對傲月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夏侯逸軒眼裡盡是傷,可此刻,也滿是期待,他再一次緊緊抓住傲月的手,他多麼希望她能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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