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正在心裡從一默數到十,剛剛數到十,正要伸手扯下頭上那塊擾人的紅蓋頭時,夏侯華軒卻剛好一腳踏了進來!
“來得還真是準時!”她在心裡道了一句,伸出的手也跟着縮了回來,也放棄了扯下紅蓋頭的念頭,只希望夏侯華軒能快一點拿起那個什麼勞什子喜棍把這頭上的破玩意給弄掉,要不然,她的脖子真的就要斷了。
丫的!到底是誰告訴她,這成親是多麼好玩的事情,可這一天下來,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當是那拜來拜去,就弄了很久,太可怕了,她就不明白了,這到底哪裡好玩了?
如果夏侯華軒知道,傲月居然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他們的成親之禮,估計心裡肯定很難過,跟傲月成親,這對他來說,可是,人生的一件大喜,比冊封太子還更令他開心萬分。
“傲月,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一進門,夏侯華軒趕忙道歉。
“太子殿下,請爲新娘子掀喜帕吧。”小菊很懂事地端起一旁的喜盆。
“好!”夏侯華軒滿臉笑意,目光落在那根系着紅綢的喜棍上,心情激動地拿了起來,又看了看端坐於喜榻上的傲月,居然激動連手都微微顫抖。
從蓋頭下看到那一雙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喜靴,傲月那雙置於膝蓋上白晰如雪的雙手,下意識地握了握,不過,看到那雙腳卻突然停着不動,她不由得暗暗擰眉:他在做什麼?幹嘛不快一點挑走這破東東呢?
儘管這樣的場面,在夏侯華軒腦海裡編織過千百回,可卻從未如此緊張過,暗自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他終於是伸出了手。
他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血液在沸騰,眼前鮮豔的紅蓋頭下是他這生最愛的女子,掀開這滿滿的紅色,就可以看到她了。
絢爛的紅色是他人生中最爲壯麗的色彩,它就在他的手中顫動,鮮豔的紅蓋頭隨着他的手輕輕挑起,如絲般緩緩地滑落…
赫然映入眼瞼的是那一張天下間最美的小臉,搖曳的紅燭將她白如雪的膚色襯得更加耀眼,眉如畫般清晰流暢,長如扇的睫毛微微抖着,掩去了那一眸子的嬌羞,嬌豔欲滴的紅脣微微抿住,抿去了所有的溫柔。
時光好像凝聚在了這一刻,這是他一生中最燦爛的一刻,這也將是他一生爲之守候的風景!
儘管不是第一次看到傲月,可是,卻是第一次看見打扮得如此嬌豔動人的她,他早就想過,新娘子的她一定很迷人,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動人心魄,一時間,夏侯華軒居然看得傻在了那裡。
一旁的小菊忍不住掩嘴低笑着:“太子殿下,小姐,請早些歇息,奴婢告退了!”說完,躬身退了出去,並順手帶上了門。
夏侯華軒像是還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而傲月卻已是忍得好辛苦,這頭上的東西那麼重,她覺得脖子真的承受不起了,不由得暗暗擰眉:這個呆子,還忤在那裡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見他還是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終於是擡起了頭,忍不住伸手去拿掉頭上的東西:“這頭上的東西太重了,我都快擡不起頭了。”
她這一開腔,果然,夏侯華軒馬上就回神過來,上前一步,趕忙細心地替傲月拿掉頭上的鳳妝:“都怪我,只顧站着了,累到了吧?”
“嗯,當然,這東西太重了!”傲月忍不住噘起了小嘴,揉了揉痠疼的頸邊,戴着這破東西一整天了,不累纔怪呢。
還是二十一世紀好,一身輕如仙般的婚紗,可以飛得起來,哪像這破古代,戴這麼個特重的勞什子,真是太磨人了。
傲月滿肚子的牢騷,若不是顧及形象,她早就要吐苦水了。
“來來來,我來!”夏侯華軒知道她是真心累了,體貼地擁她入懷,並親自爲她捏着頸上,當然,他暗暗運用內力替她輕揉着,效果比傲月自己動手,那真的好千倍了。
“怎麼樣,好些了嗎?”過了不久,他停了下來,並柔聲問道。
傲月下意識地動了動,不由得驚道:“咦?好像舒服多了。”並衝他嫣然一笑:“五哥,謝謝你!”
“傻丫頭,我們現在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夫妻之間本就應該相互扶持,還說什麼謝不謝的呢?來,我們該喝交杯酒了!”
**一刻值千金,夏侯華軒可不想把時間白白的浪費掉了。
一聽說要喝交杯酒,傲月有些猶豫,她再不懂也知道,喝完交杯酒之後會接着發生什麼事了,這也是她這兩天一直在彷徨的問題。
“怎麼了?”夏侯華軒端起兩杯酒遞到傲月面前,卻見她神情茫然,卻沒有接過他的酒,不由得很納悶。
“呃,沒事,我,我只是……”傲月顯得很是不自然,木然地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茫然地任他拉過她的手交叉在一起。
“五哥,我,我不會喝酒……”什麼爛藉口,她連咬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沒關係,只喝一小口就好!”夏侯華軒現在的樣子,讓傲月想到了大灰狼哄着小紅帽那般。
皺着眉頭,暗暗的嚥了一口,最終還是小抿了一口,不過,差點沒被嗆到,不是她不會喝酒,而是與夏侯華軒這麼距離的接觸,他那含情脈脈的雙眼,讓她真心受不了。
“原來你這麼不會喝酒啊,都怪我……”夏侯華軒見她嗆到,連忙拿過她的酒杯放下,並輕拍着她的後背,看到她嗆得通紅的小臉,不由得有些自責。
傲月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可還是沒有想清楚接下來該怎麼逃,她真的要把自己給這個男人嗎?
這個她恨了一千年的賤男人,她真的要把自己給他嗎?糾結得腸子都快要打結了,她曾經發過誓不會再讓這個賤男人碰她一下,難道要違背自己的誓言嗎?
“傲月,好些了嗎?”見傲月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夏侯華軒只道她還是因爲剛纔的酒而不舒服。
“好多了……”她笑得很勉強,至少到這一刻,她都還沒有想到好辦法,習慣性地將食指伸出嘴裡輕咬着。
這是她一直以爲的習慣,一緊張就會咬手指頭,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怎麼了?很緊張嗎?不怕,有我在!”夏侯華軒卻輕意地將她的緊張看在眼裡,溫柔地擁她在懷中,連聲音也都柔得沁人心脾。
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一直很期待,當然也一樣激動,上一次,他嚇壞了她,他曾暗暗發誓,要給她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腰上摟過來的大手,隔着衣物,傲月也感覺到它的溫度,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心跳也瞬間狂跳着,該來的總是會來不是麼?
“五哥,我得把頭髮弄一下!”傲月實在是找不到藉口了,於是,快速地從他的懷中離開,坐到銅鏡前,胡亂地將那一頭如瀑布般的黑髮放下。
那一頭長長的黑髮柔順地落在那一身鮮豔的嫁衣上,紅和黑極致的搭配,卻將她的背影襯得更加妖嬈美豔。
“我來!”夏侯華軒看着她的背影已是醉了,快一步上前,拿起梳子輕輕替她梳起了秀髮,手心裡傳來那種順滑的感覺,讓他驚奇不已。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女子的頭髮居然如此如絲般柔順,這種感覺很奇妙,原來給心愛的女子梳頭,居然也這般開心。
從鏡中看到夏侯華軒那一臉的幸福和寵溺,令傲月心跳更爲加速,心裡一直在想着,待會該怎麼辦?怎麼辦?
想得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傲月,已經梳好!”夏侯華軒放下梳子,輕撫着她的香肩,柔聲道:“傲月,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眼中是赤果果的念想,毫無不掩飾他對她的渴望。
“五哥,我現在還睡不着,我們可不可以……”
“有什麼明天再做,春霄一刻值千金,睡不着,我們還有別的事情可做……”沒等傲月說話,夏侯華軒便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橫抱了起來。
“呃。”傲月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看到他臉上不言而喻的笑,還有眼中那赤果果的渴望,她開始陷入了絕望之中。
“五哥,我……”她要該怎麼辦呢?
“傲月,相信我,這一次,我不會再嚇倒你!”夏侯華軒將她溫柔地放倒在紅榻上,半個身子壓住她,氣息開始變得渾濁起來。
俯下身,在她的額前落下了溫柔灼熱的一吻,一路往下,最終覆上令他深深的迷戀的紅脣上。
一如之前那般,溫柔得令人陶醉,每一分略帶都如輕風拂過,如細雨撲面,一分一寸地掠奪着傲月薄弱的意志!
他的吻慢慢地變得急促起來,縱然溫柔如初,可是,大手已經有些急不可待地拉開她肩上的衣物。
灼熱的碰觸讓傲月全身不禁爲之一顫,暗暗咬牙,做了一個深呼吸,在夏侯華軒的大手就要伸向某處時,她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急急的說:“五哥,不行,我,我今天真的好累……”
這似乎是她現在能想到最好的藉口了。
正慾火焚身的夏侯華軒似乎不能接受她突然來的這麼一句,慾求不滿地望着她,想要從她的眼中得到最真實的想法!
老天哪,這樣停下來,他真的要崩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