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傲月,不要再說了!我說了不去就不去!”夏侯華軒在這件事情上非常的堅持,別說樊正望差一點就傷了傲月和腹中的孩子,就是樊正望規規矩矩的,他也根本不想去她那裡。.
“五哥……”傲月卻真的拿這一塊石頭沒辦法了。
“好了,睡吧,待會我又要去早朝了。”夏侯華軒擁着她平躺着,並閉上了雙眸,再也不對傲月動手動腳了。
傲月側身躺在他的胸口上,聆聽着他平穩的心跳聲,卻是心亂如麻,他真的肯爲了她而放棄所有的女人嗎?
那他後來又怎麼會跟李偲偲勾搭上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其實,每一次看到李偲偲看夏侯華軒的眼神,就覺得很奇怪。
而夏侯華軒看李偲偲的眼神,也同樣很奇怪,傲月又沒有什麼證據,又不能證明他們之間有什麼勾搭,說不上來是爲什麼,卻總有些奇怪,所以,有些煩亂。
樊府後山的一座閣樓裡,即便此刻是深夜,也依舊燈火通明,花窗上時不時映出一個高挑的人影。
這時,一條人影悄悄出現在閣樓下,只見那人影朝上面望了望之後,便低頭走了進去。
這後山一向都是樊府的禁地,除樊思遠本人以外,任何人都不允許踏入這裡半步,否則就格殺勿論!
篤篤篤!
閣樓上的門有規律的響起,裡面的身影警惕地一頓,隨即一個低沉渾濁的聲音傳來:“誰?”
“我!”外面的聲音赫然是樊思遠。
門吱地一聲迅速打開,外面的樊思遠也隨即閃身入內,門馬上也緊緊地關上了。
“國師,讓你在這裡受苦了!”一進門,樊思遠便滿是歉意地說。
原來,裡面那消瘦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如今被全國緝拿的劉山行!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夏侯華軒就是想破腦袋,也絕對想不到,劉山行居然還藏身在皇城,而且還藏在國舅的後山閣樓上。
也難怪派出去那麼多人尋找,均一無所獲,誰又敢進國舅大老爺的府中來搜人呢?
“國舅,無妨,貧道在這裡吃穿住都不愁,也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療傷。”劉山行被傲月廢去了幾十年辛苦煉成的陰陽神功,元氣大傷,沒個三五年的,根本沒辦法恢復。
所以,在樊思遠這裡又安全,吃穿住都不成問題,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當然,他也知道樊思琴和樊思遠救他的目地,無非就是衝他身上的換心術而來。
而他想要報仇,就得先養好傷,再慢慢蓄力,希望有一天,能捲土重來,他永遠都不會放棄復仇!
“國師,您好些了嗎?”樊思遠看到劉山行面容依舊蒼白,脣角似乎還殘留着未曾擦盡的血跡,忙關切地問道。
劉山行捂着胸口輕咳了兩聲之後,才道:“無妨,只是貧道身上的傷要得個三年兩載才能完全恢復。對了,我已經不是國師了,叫我名字就好。”
樊思遠略一怔,打量了劉山行一番之後,隨即笑道:“那以後,我就以道長相稱如何?”的確,如今的劉山行已不再是國師,再以國師相稱,的確是很不妥。
再說了,這個地方雖然是禁地,可是,難免有時候會出紕漏,若是被有人心聽了去,那可是要殃及整個樊府的。
“如此甚好!”劉山行也頗爲滿意,反正他在外面也一直是以道士出行,叫道長也沒有什麼不好。
樊思遠這時忽又想到了什麼,急忙從身上拿出一包東西擱在劉山行面前:“哦,對了,道長,這是您要的東西,我已經派人弄來了,您看看,還缺什麼少什麼沒有?”
劉山行點了點頭,連忙打開那一包東西,剛一打開,裡面濃重刺鼻的藥味撲鼻而來,原來,樊思琴給他帶來的是一大包藥材。
他在裡面翻看着,似乎在清點藥是否齊全,清完了之後,他的眉頭微微一蹙:“還少了一味。”
樊思遠亦是急急從身上拿出之前劉山行開出的藥單:“全都是按照上面備齊的,怎麼會少了呢?還少一樣呢?”
劉山行將藥單翻了過來,原來背面還有:“少了這個,千年紫參!”
這懂醫的人都知道,人蔘那可是首選良藥醫方,而這千年紫參那更是千金難求,只要一點點,便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劉山行受了那麼重的傷,神功被廢,他必須得靠上等的藥材來調養好自己的身體,而千年紫參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味。
“千年紫參?”樊思遠面色微微一變,似乎有些爲難。
“國舅,怎麼了?這個很難弄到嗎?”以劉山行的想法,如今的樊思琴已是當今太后,可謂是權大於天,這千年紫參在皇宮裡自然是有的,以樊思琴的手段和權力,應該不難弄到纔是。
樊思遠面有難色地點了點頭:“這宮裡頭原本上等的藥材都有,可是,先皇病重那麼久,國庫上等的藥材都早已開出,這樣吧,我去問問太后,讓她再想想辦法。”
“有勞了。”劉山行也沒法,只能是這樣,不過,就在樊思遠要離開時,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國舅,我知道,誰家一定有這千年紫參。”
“道長想到了什麼?”連樊思遠也覺得奇怪,這皇城中除了皇宮,誰還有這等奇寶。
“南宮離家中一定有!我記得之前先皇曾經將進貢的上等一個千年紫參賜給了南宮離,如此上品,南宮離還沒有吃,所以,南宮府裡一定有!”
聽了劉山行的話,樊思遠臉上就更不樂觀了:“如果說千年紫參在南宮府,那就有點麻煩了。”若這千年紫參在別人家裡那還好一點,可偏偏就在南宮離的手中,那想要拿過來比登天還難。
因爲,明着南宮離現在是國舅,也算是皇親國戚,可是與太后樊思琴之間卻早有嫌隙,太后更不可能以權讓他交出千年紫參。
“國舅不必如此爲難,您先去問問太后,皇宮裡是否還有,若是沒有,我們再想其它辦法也不遲!”反正這千年紫參,他是志在必得,因爲,這對他療傷太重要了。
“也好,那道長您早點歇息!明天我會讓人給您送早點來。”樊思遠轉身告辭離去。
而劉山行則拿過其中一味藥含在嘴裡嚼了嚼,或許是藥味有些苦,他的眉頭不由得緊了緊,跟着盤膝坐回牀榻上,閉上雙目,雙手不停地翻弄着……
“呃!”可沒過多久,丹田滯留的真氣卻猛地衝了上來,他張口便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出來,撫着胸口,他整個人看上去疲憊萬分。
只是,那雙眼睛卻充滿了仇恨,望着自己已經痊癒,卻留着一道難看傷疤的掌心,他便氣得一拳捶在了榻上,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傲月廢了他的神功,把他幾十年來的神功毀於一旦,本來練那陰陽神功就很傷身體,這也是他一直那麼瘦的原因,而被傲月這麼一毀,若非他底子深厚,恐怕這一輩子都難以再恢復了。
試問,他如何不恨傲月?他恨不得生飲傲月的血!
長壽宮。
“什麼,他還要千年紫參?”樊思琴在聽了樊思遠的話之後,亦是吃了一驚,要知道,這千年紫參,那可算是國寶級的貢品,先皇在世時,唯獨的一枝都賜給了南宮離,此時,宮裡哪來的千年紫參?
“姐,難道宮中真的沒有了嗎?”樊思遠看到姐姐這個表情就已經猜到了幾分。
樊思琴輕嘆一聲道:“那千年紫傷,是治傷的上上等良藥,先皇在世時,南宮離因爲舊傷復發,先皇感他爲國爲民而傷,所以,將宮中唯一的一株千年紫參賜給了南宮離,若是南宮離已食用,那麼,皇城之中便再無千年紫參了。”
“姐,那怎麼辦?他說了非得要這味藥不可,否則,他身上的傷一輩子都好不了,當然也不可能施換心術,到時候,小福賜可就要……”樊思遠知道他姐有辦法,所以,故意擠出了幾滴眼淚。
“好了,你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流眼淚,讓人看見,成何體統?”樊思琴瞪了他一眼,也很是無奈:“哀家又怎會不知這其間的重要性,可是就算那株千年紫參還在南宮離的手上,他也未必肯拿出來,哀家也是沒辦法。”
這東西若在別人的手上還好,可偏偏就在南宮離的手上,以南宮離對先皇的恭敬,自然不會將先皇賜與他之物再轉贈他人。
“姐,您一定要想辦法,昨天福賜又犯病了,道長的身體有千年紫參也得要兩到三年才能恢復,這個時間我們能等,可是福賜不能等啊!”樊思遠知道小福賜在他姐心中佔多大重要的位置,所以,總是搬出來。
“好了,哀家知道了。不管怎麼樣,哀家都會把千年紫參弄到手!”一聽說小福賜又犯病了,樊思琴再也不猶豫了。
“謝謝姐!”目的已達到,樊思遠心中竊喜。
“好了,你先回去吧,要小心一點,千萬別讓人知道他在你那,否則,哀家也保不住你了!”臨走時,樊思琴再三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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