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我,我沒有,我只是……”赫連城急於想要解釋,可是,一緊張,這後面的話就結住了。
“不要說了!”傲月卻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連城哥,我一直都當你是我最最能信任的人,可是,我卻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跟蹤我?爲什麼?你在懷疑我什麼?”
“月兒,你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懷疑你什麼,只是下午的時候,我是……”見傲月陡然而寒的眼神,赫連城更是慌了神。
“好了,連城哥,我累了,我想休息了!你請回吧!”說話間,已然來到了傲月的門口,傲月推門而入,把赫連城關在了門外。
“月兒……”赫連城怔怔地望着緊閉的房門,滿臉焦急,不得已之下說出了情由:“月兒,我下午是跟五殿下一起前往時,意外地看到了你追着一位紅衣男子出去,當時,我們都擔心你,所以就跟了過去……”後面的話,他自然是頓住了不語。
“你說什麼?五殿下也去了?”傲月霍地打開房門,心沒來由地陡然一跳,連夏侯華軒也跟着去了,那麼,風雲那樣對她,那他豈不是也看見了?
“是……”看到傲月陡然而變的臉色,赫連城心中甚爲難過,那一幕,不但他看見了,夏侯華軒也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傲月表現得很坦然,那他也一定會相信,傲月跟那個神秘的紅衣男子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傲月現在表現成這個樣子,那無疑是承認了與那個紅衣男子之間有什麼,這對他來說,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痛。
他之前一直擔心,傲月與同樣風華絕代的夏侯逸軒出去,且從夏侯逸軒的言語間,似乎對傲月多了某些關懷,憑一個男人的直覺,他覺得夏侯逸軒對傲月似乎有些不一般,但他並未多想。
可是,下午的那一幕卻徹底的改變了他心中的看法,他甚至完全沒有料到傲月會跟那麼美的一個男人在一起,而且他們之間是那般的‘親密’無間,那一刻,他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傲月怔在了原地,腦子快速地想着各種可能,自己拒絕與夏侯華軒一起去看那未建成了王府,而又被他看到了自己和風雲在一起,還那樣了,該怎麼辦?
“月兒,月兒!”看到傲月陡然而變的小臉,赫連城不禁叫了她兩聲。
“連城哥,我爲剛纔的無禮而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傲月也意識到自己剛纔是誤會了赫連城,跟着道歉。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應該懷疑這個前世爲她而慘死的男人!
“月兒,你永遠都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不管你做什麼,無論對與錯,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這就是赫連城,愛一個人如此的無怨無悔。
前世的南宮傲月是不幸的,但是,也是幸運的,因爲,她有一個可以爲了她而不顧生死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就是眼前的赫連城。
“連城哥,事情不是你們看到了那樣,我不能告訴他是誰,但是,我跟他之間絕對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傲月並不心虛,至少風雲在親她的時候,她給了風雲一個耳光,至於夏侯華軒那邊,她會想到辦法去解釋。
也許,最好的辦法,那就是不解釋,不管怎麼,以夏侯華軒母子的心計,至少也不會主動掀這件事情。
“月兒,我相信你!”赫連城心中霍然開朗,不爲別的,就因爲,他相信她,不管她說什麼,他都相信她。
“連城哥,謝謝你!”傲月是真心的感謝着赫連城,可除了感謝,她什麼也不能給他,哪怕她知道他的心意。
“月兒,我還是那我句話,在我這裡,你不需要說對不起,更不要說謝謝兩個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
赫連城心中有苦澀亦歡喜,衝傲月溫柔的一笑,故作瀟灑:“好了,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五殿下那邊,一有機會,我自會向他解釋。
“嗯!”傲月亦報之一笑,點點頭,再次轉身回身。
赫連城亦轉身離去,雖然知道自己永遠都走不進她的心,也知道,如今的身份已不容他有非分之想,可是,從她臉上看到的那種只爲他而開的笑顏,他就莫名開心。
皆因那一句:‘我之所以開心,皆因爲你快樂!’
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即便她是最醜的女子也一樣,他愛她,超越了容貌的界限。只是,註定這是一份沒有結果的愛。
赫連城心中是五味陳雜,可躺在榻上的傲月亦是心亂如麻。
爹的態度,還有夏侯華軒發現她與風雲……
最最最煩惱的就是夏侯逸軒,一想到他,傲月的腦子裡全是回來時,與他那個驚心動魄的吻,面上亦微微泛紅,暗暗懊惱,那個時候的自己爲什麼會沉浸在他的侵略。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親她了,在崖底的時候……傲月越想心就越亂,甚至還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胸口慢慢的膨脹,她能感覺到,那種膨脹越來越大。
忽然,一個罪惡的念頭在她的腦海裡油然而升,或許,她可以像歷史上某個女子一樣,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讓他們自相殘殺!
“夏侯逸軒,這是你自找的,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該姓夏侯!”傲月緊咬着脣瓣,美眸折射着復仇的火焰。
縱然心中涌出無數的理由,可她還是逼自己狠下心腸,她告訴自己,只要能復仇,這樣做沒有錯,要錯也是夏侯逸軒的錯,他不應該走近她。
在想到要報仇的這一刻,傲月忘記了阿蓮,她忘記了阿蓮很快就要成爲夏侯逸軒的妃子,也忘記了自己跟阿蓮在山坡上所說的話。
仇恨矇蔽了她的眼,也矇蔽了她的心!
次日一早,傲月從賬房拿走銀票,便來到了天香閣,或許是經過了昨晚的事情,風雲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有些憔悴,沒了平日的邪魅,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怎麼了?一副要倒的樣子,難道你不想把天香閣開起來嗎?”傲月將銀票放到了風雲的面前。
她的語氣完全跟平日一樣,似乎完全忘了昨天在向陽山的事情。
“我以爲,你一大早第一個去看的人應該是夏侯逸軒!”風雲只是淡淡的看了銀票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傲月的臉上,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一毫昨天的影子。
可是,他卻失望了,在傲月的臉上沒有任何昨天的尷尬,甚至是完全忘記了昨天的事情,或許,只是他一個人仍活在昨天,活在那個溫柔輕觸地那一剎那。
儘管只是與她的脣那麼剎那的親密,可是,他已然嚐到了那渴盼已久的甜美,所以,他的記憶停留在了昨天。
“他是皇子,那麼高貴,哪會起那麼早?”傲月邊說邊指了指她和風雲,俏皮的說:“而我和你卻是爲了活着而活着的平民,所以,就只有起早的命嘍。”
“那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人兒有銀票拿!”風雲亦掩去心中所有的眷戀,拿起銀票,甩了甩,亦恢復了常態。
“早起的蟲兒還要被鳥吃呢。”傲月與他相視一笑,又恢復了往日的隨意。
“對了,這個閣樓前面的店門已經差不多翻新過了,只是後院的地方太小了,如果到時候風信子與天狼花在這裡難以成活的話,我們根本沒有地方再培育其它的花卉了,到時候,就有可能意味着你的這些銀票打水漂了。”
風雲認真地與傲月商量着天香閣的生意,對他來說,這是唯一一個能留在這裡的藉口,也正如傲月所說的那樣,這也是他最好掩飾身份的地方,他必須經營好它,而且還要經營得紅紅火火。
傲月與他一起去看了後院,並認真地與他規劃了一下,直到兩人都滿意了,這才發現,已近午時了。
“好了,風雲,這以後天香閣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需要,你可以隨時到南宮府來找我!”傲月臨走時還交待了一句。
“那當然了,你纔是這天香閣的幕後老闆嘛,當然得事事都請教你才行,到時候,可不許嫌我煩!”
除去平時那淡漠的眼神,風雲亦如所有男子那般風趣,只是,他顯得更妖一點而已。
傲月匆匆出了天香閣,徑直往皇宮走去,她持有皇后特賜的令牌,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她都可以出入宮門。
然後,進了宮門之後,傲月卻開始有些猶豫了,天香閣和風雲那邊算是差不多了,接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先去找夏侯華軒還是先去找夏侯逸軒。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阿蓮與耶羅卻剛好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內,頓時,她有的主意。
“阿蓮!”傲月笑着迎了上去,說實在的,她這樣一張陰陽臉,不笑還好,這一笑,不是傾國傾城,而是倒樓倒牆了。
“傲月!”看到傲月,阿蓮顯得很開心,提着裙角,朝傲月小跑過來:“傲月,我剛纔去了南宮府,她們說你很早就出門了,我還以爲你進宮找皇后娘娘了,所以就進宮來你,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你。”
傲月笑了笑,眨眨美眸問道:“阿蓮,你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