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徐徐,原本躺在牀上的蘇琉璃突然睜開眼睛,雙目清明,立即從牀榻上起身穿好鞋子,身上沒有穿着睡覺時該穿的睡衣,反而穿着一身外出時的夜行服。
蘇琉璃輕輕的下地,快速的挪移到門前,看到那個已經遠去的身影,不再遲疑,立刻更了上去。
即使是在夜色下,蘇染塵依舊一身白衣如雪,快如閃電般的身形如風一般在夜色中快速挪移。
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跟蹤,蘇染塵足尖輕點在一條枝幹的樹葉上,緊蹙着眉頭細細的感受着來自四面八方的晚風中那熟悉的氣味,心裡一怔煩悶。
一直小心翼翼,緊緊的跟在蘇染塵的身後有一段距離的蘇琉璃,面色平靜的看着前面樹枝上的蘇染塵。
皎潔的月色下,那個足尖輕點在高高的枝葉上的男子,一身白衣纖塵不染,晚風吹過,那長長的衣襬隨風飄逸,身形消瘦的背影看着蘇琉璃的眼中帶着一些孤寂的意味,僅僅只是一個背影,卻突然讓蘇琉璃心頭涌出了一種名爲酸澀的表情出來。
蘇染塵左顧右盼了一會,似乎是在確定着什麼,僅僅只是在樹枝上停頓了一會,就快速的朝着某個方向飛馳而去。
看着夜色下那白色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視像裡,蘇琉璃面色平靜的原路返回。
等到天微微亮的時候,躺在牀上一夜未睡的蘇琉璃感覺到窗外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動了動身子,輾轉了一下身體,漸漸的沉睡了過去。
另一邊的丞相府中的西廂房中,原本應該躺在牀上睡了一夜好眠的月鑰卻是打坐在牀榻上,兩眼緊閉,神色冷若冰霜,好像維持了這個動作很久了似的。
房間裡除了月鑰還有另一個身穿着嫩黃色的身影,正是蘇琉璃的徒弟荽芫。
荽芫臉色憔悴的坐在一邊的貴妃榻上,神色萎縮,眼底一片烏青,單手支撐在一邊的矮桌上,兩眼微微眯着,想睡又不敢睡的樣子。
“噗!”
原本坐在牀榻上打坐的月鑰突然吐出了一口鮮血。
坐在一邊的貴妃榻上昏昏欲睡的荽芫立刻就清醒了過來,提着一邊的藥箱走到月鑰的旁邊,看着他蒼白的神色,立即用針包裡拿了好幾根銀針在旁邊的蠟燭上過濾了一下,手法熟練的插進了他身上的幾個穴位裡。
“滾開!”月鑰伸手擦拭了一下嘴邊的血跡,不耐煩的瞥了一眼旁邊的荽芫,語氣冰冷的說着。
“主上,您要是再這樣繼續下去,每天晚上都逼功的話,恐怕這具身體很快就會不行了。”跪在牀前的荽芫再也沒有了和蘇琉璃一起的隨意與歡快,神色中帶着些許的敬畏和對眼前之人的恐懼。
“滾出去!本尊的事情不用你們管!”月鑰絲毫就沒有理會荽芫的話,直接神色冰冷的下着命令,房間裡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讓人窒息了起來。
“是,屬下告退。”荽芫咬了咬脣,蒼白着臉拿着醫用箱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