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懷了孕,應該好好把握,千萬不要錯失良機。可她……太后真的是無可奈何。那個孩子能不能平安無事,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看她這個樣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太后心裡非常明白,如果不是自己,張家恐怕是凶多吉少。皇上對於一家人,一忍再忍。如果有一天自己沒有了,張家的命運可想而知。想當初讓這個女人入宮,就是希望可以改變。在她看來,過不了多久,孩子生下來了,皇后之位,理所當然的事情。
就算是自己死了,還有皇后、太子,皇上也不可能輕舉妄動。本來如意算盤打得非常好,誰知道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天意,天不遂人願。看了看和妃,雙手合十,對天祈禱,希望可以平安無事,尤其是那個孩子,否則的話,不僅僅是和妃,就算是張家,也沒有什麼立足之地了。
就在這個時候,曹嬤嬤來到了自己身邊,耳語一番,太后禁不住皺了皺眉頭∶“真的是這樣,你仔細檢查過了,那個藥湯?”
“確實是毒藥,鶴頂紅。”曹嬤嬤看着太后,認真地點了點頭,回過頭看了一眼和妃,又道,“從現狀看來,蘭嬪娘娘確實不是故意的,依我看……”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太后娘娘如此聰明,自己是什麼意思,怎麼還看不出來呢?
曹嬤嬤說的話太后當然是明白的,只不過和妃畢竟是自己的人,千錯萬錯,自己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可是現在……輕輕地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哀家知道了,只不過這件事非同一般,該怎麼做,哀家還需要好好想想,你先去吧。”
“是。”曹嬤嬤應了一聲,就離開了。太后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從她的表情上,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秉公處理,怎麼可能?這件事要不不了了之,要不顛倒是非,莫文蘭受到懲罰。
曹嬤嬤希望事情可以不了了之,最起碼,莫文蘭可以平安無事。可是那個和妃流了產,怎麼可能善罷甘休?雖然兩個人都懷了孕,對太后來說,孰輕孰重,還是可以看得清楚的。那個蘭嬪娘娘恐怕是難逃一劫了。想到這裡,無奈地搖搖頭。
太后看着和妃,也是陷入了沉思,想到剛纔曹嬤嬤的話,不知道如何是好。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在自己心裡心知肚明。只不過兩個人的身份,太后非常爲難。
和妃的孩子沒有了,不管怎麼樣,說來說去都是因爲那個人,一想到這裡,太后非常生氣,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可是莫文蘭情況特殊,畢竟是懷了孕,皇上的孩子。這麼多年了,後宮中人還沒有孩子。和妃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如果這個女人的孩子也沒有了,不僅僅是自己,就算是皇上,恐怕也是接受不了。想到這裡,閉上眼睛,默默地嘆了口氣,
有些無可奈何。
聽到腳步聲,原來是太醫,看到自己行了個禮,正準備說點什麼,太后已經忍不住了。“怎麼樣,孩子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不等他是什麼,太后已經迫不及待地問出來了。
“啓稟太后娘娘,和妃娘娘沒有大礙,只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太虛弱了,需要好好休息;只不過那個孩子……”太醫擡起頭看了一眼太后,猶豫不決,不知道後面的話該怎麼說。正想着,突然聽見和妃歇斯底里的聲音---
“孩子,我要我的孩子,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和妃哭喊着,伸出了手。
太后馬上走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地說道∶“你不要難過,你現在身體虛弱,需要好好休息。孩子的事情,你不要擔心,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以後的路還長着呢,慢慢來,冷靜,冷靜。”
“我還有什麼機會啊,皇上根本就不喜歡我,對我視而不見。我好不容易懷了孕,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沒想到……”說着說着,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你也知道好不容易。既然如此,爲什麼不珍惜機會;如果你可以聽我的話,安分守己,老老實實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太后聽到她的哭聲,心煩意亂。本來自己還是可以理解這個女人的,可是一想到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爲,太后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太后---”本來以爲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太后肯定會理解自己,懲罰那個女人,沒想到……停住了哭泣,看着太后,“太后娘娘,真的不是臣妾,是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太后,臣妾氣不過,臣妾要把那個女人碎屍萬段。”說完以後,咬牙切齒,還要在說些什麼,卻聽見太后一聲斷喝—
“好了,適可而止吧,不要得寸進尺。否則的話,哀家也救不了你。”
“太后--”仍然是嚇了一跳,太后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在她的印象裡,對於自己,太后永遠是溫溫柔柔,肯定不會發脾氣,沒想到這一次,而且是爲了那個女人,和妃非常不服氣,張了張嘴,正要說點什麼,卻聽見太后憤怒的聲音—
“你不要再說了,哀家知道你想說什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在幹什麼,哀家清清楚楚。哀家和你說過,哀家是過來人,後宮中人在想什麼,哀家明白。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哀家。你就不要自作聰明瞭。”
和妃聽了這樣的話,吃了一驚,怎麼可能,太后怎麼可能知道的?難道是……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恍然大悟。“太后,是不是那個蘭嬪告訴你的?”和妃急忙問道。
不等她回答,搖了搖頭,急切地說道,“太后娘娘,你千萬不要相信她說的話,這個女人的一面之詞,不足爲信。臣妾不是那樣的人,臣妾可以對天發誓。是那個蘭嬪故意的
,想加害於臣妾,沒有成功,就在這裡胡說八道。太后娘娘,你千萬不要相信她。”
“和妃,哀家真的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要胡說八道、倒打一耙,對於你,哀家真的是失望透頂。哀家可以告訴你,從開始到現在,哀家還沒有見過那個女人,你怎麼說?”太后厲聲反問道。和妃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去,默默地抽噎。
看到這一幕,太后心裡也不是滋味,嘆了口氣,拉着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在這個皇宮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以爲你做了,天衣無縫,實際上是自欺欺人。就算是成功了,表面上沒有人發現,實際上呢;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皇上知道了這件事,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爲,會放過你嗎?從一開始,哀家就跟你說過,哀家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後面的路還要看你自己。你知道了嗎?”
“太后娘娘,你的意思,臣妾不是不明白,只是皇上根本就不喜歡臣妾,臣妾……”憶及舊事,忍不住哭了起來。
“關於這件事,你不要擔心,哀家自有辦法。”太后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有辦法,有什麼辦法,感情的事,兩個人的事情,自己也無能爲力。只不過和妃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讓人心煩意亂,所以就說出這樣的話,不管怎麼樣,讓這個女人平靜下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多謝太后娘娘。”和妃擦了擦眼淚,哭着說道,喜極而涕。忽然想到什麼,看着太后,直截了當地問道,“太后,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嗎,臣妾的孩子沒有了,那個蘭嬪逃不了干係。如果太后娘娘不能秉公處理,臣妾不服。”說着,扭過頭去,故意不理會太后。
太后冷笑∶“秉公處理?這件事誰對誰錯、誰是誰非,哀家清清楚楚。如果真的要秉公處理,倒黴的是誰,是你還是她?”
“太后……”雖然是不服氣,可太后這麼說了,自己暫時也沒辦法說什麼。和妃自然是不甘心,想了很久,才繼續說道,“太后娘娘,那個蘭嬪可不是一個一般的人物,你想想,皇上這麼喜歡;如果有一天生了個孩子,而且是個男孩,那會如何?臣妾在這個皇宮裡沒有地位,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臣妾該怎麼辦。太后娘娘,我們是一家人,難道你可以坐視不管、眼睜睜地看着我死在他手裡麼?今天的事情,這個女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臣妾該怎麼辦。”說完以後,再一次流下了眼淚。
“哀家不是和你說過麼,哀家是不可能讓這個女人留在這個後宮之中的,這一點你放心。”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地說道,“哀家之所以讓她活着,就是因爲這個孩子。過不了多久,孩子生下來了,哀家不會放過她的。到了那個時候,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