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剛纔的口無遮攔,莫文蘭後悔萬分,雖然希望這個人知道事情真相,可在她看來,這麼大的事情,最後是那個曹嬤嬤親口說出來,如果不是因爲剛纔自己太激動,是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的。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可能改變了。
擡起頭看了看嶽楚凌,猶豫萬分,不知道該怎麼說。咬咬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對面,嶽楚凌好像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你剛纔說的話朕聽的清清楚楚,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是麼?”看着莫文蘭,擡起她的下巴,輕蔑一笑,“不要以爲你在想什麼,朕什麼也不知道,朕心裡非常清楚。不要故意隱瞞了,現在的你只有一條路,實話實說,把事情告訴朕,除此之外你沒有選擇,你明白了嗎?”
看着嶽楚凌的眼睛,非常急切的表情,看着自己,希望自己可以給他一個答案。莫文蘭不知道,如果把事情說出來,這個人能不能接受?“如果臣妾把話說出來了,皇上會不會相信?”莫文蘭故意問道,看到嶽楚凌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
不以爲意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這件事事關重大,如果說出來了,皇上不相信臣妾,那就是欺君之罪,臣妾必死無疑……”
“如果你什麼也不說,那就是知情不報,朕也可以殺了你。”嶽楚凌一字一頓地說道,看着莫文蘭,紅了眼睛,顯然是非常憤怒。
莫文蘭好像是無所謂的表情∶“既然如此,對我來說,橫豎都是一死,那還不如什麼也不要說。就這樣吧,皇上什麼也不知道,反而是一件好事。”
說到這裡,輕輕地嘆了口氣,轉過頭看着嶽楚凌,“臣妾這次過來,就是想告訴你,皇宮裡發生了什麼事。那個皇后娘娘野心勃勃,知道皇上出了事,想要取而代之,如果是別的人,我無所謂;最關鍵的是,那個人是臣妾的孩子,臣妾沒有辦法坐視不管。”
說到這裡,莫文蘭身不由己的激動起來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看着嶽楚凌,又說道,“臣妾已經把知道的事情完完全全告訴皇上了,那個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臣妾相信,皇上也不希望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別人利用,然後又被另外一個人趕盡殺絕。”莫文蘭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嶽楚凌。
嶽楚凌看到她的目光,神色一凜,雖然沒有把話說清楚,但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個匈奴,還有嶽楚瑜,太后、皇后,真可謂是內憂外患、應接不暇。此時此刻,嶽楚凌突然覺得無所適從。
“朕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看着莫文蘭,嶽楚凌輕輕地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道。擡起頭看着窗外,“敵國犯境,朕現在在這個地方,真的是走不開;皇宮裡的事情
,朕實在是無能爲力。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回去,朕相信母后這樣做,恐怕也是迫不得已。穩定決心,朕可以理解。”
嶽楚凌說出這樣的話,莫文蘭真的是始料未及,也是非常失望,搖着頭,冷笑地說道∶“是迫不得已還是爲了權力,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皇上心裡非常清楚。”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可別忘了,那個人是太后娘娘,是朕的母親,你說出這樣的話,那就是以下犯上。就衝這一點,朕馬上就可以殺了你。”毫不客氣的瞪了一眼莫文蘭,充滿了警告的味道。
莫文蘭根本就沒有在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我看來,現在的情況如何,皇上清清楚楚,何必自欺欺人,只不過是害人害己而已。皇上,這一路上,你是怎麼過來的,太后娘娘的所作所爲,我相信你看得清楚。別的不說,就是前皇后的事情,難道皇上還沒有心理準備麼?不管怎麼樣,臣妾的孩子,不能成爲別人的工具,別人的俘虜。既然皇上不願意多管閒事,臣妾只能盡力而爲,大不了魚死網破。如果可以成功,臣妾肯定會把那個孩子帶走,離開皇宮。希望皇上有個心理準備。”
說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要走,卻被一個力量拉入懷中,擡起頭,對上嶽楚凌的眼睛—
“這裡是什麼地方,難道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麼?”不由分說,把她拉到牀上,重重地摔在牀上,不等她反應過來,伏到她身上,讓她動憚不得,冷笑地說道,“朕在這個地方已經好幾天沒有了,你來到這裡,可以好好地陪陪朕。”
說到這裡,俯下身去,就準備欲吻方澤。卻聽見“啪”地一聲,臉上火辣辣的疼。擡起頭看到莫文蘭憤怒的目光,看着自己,咬牙切齒的表情。嶽楚凌並沒有生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對於這個女人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嶽楚凌已經習慣了。
撫摸着她的臉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悠悠地說道,“好長時間沒有如此了,朕還以爲你轉了性,知道溫柔體貼了,沒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時過境遷,你還是這樣。不過你現在這樣,朕真的是非常喜歡。”說完低下頭來,欲吻方澤。
“你起來,大流氓,王八蛋。”莫文蘭忍不住就罵道,用盡力氣,把這個人推倒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了地,後退幾步,和這個人拉開距離。
看到這個人回過頭來,看着自己,一臉憤怒的表情,雖然是非常緊張,但還是理直氣壯地說道,“你看着我幹什麼,覺得你不應該如此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和你說過,現在不是兒女情長、卿卿我我的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的孩子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你真的可以坐視不管麼?”
“朕當然不願意坐視不管,可現在的問題是,你不願意在朕的面
前實話實說。你什麼也不說,朕就算是想幫忙,恐怕也是愛莫能助。”嶽楚凌這樣說着,似笑非笑,充滿玩味地看着莫文蘭。
看到這個人的表情,莫文蘭覺得這個人根本就是故意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自己說了那麼多,這個人根本就不着急,不以爲然,莫文蘭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現在看起來好像也就沒有選擇了,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把事情告訴嶽楚凌。
說完以後,輕嘆一聲∶“關於這件事,是那個曹嬤嬤告訴我的,是真是假,我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曹嬤嬤那個樣子,不可能故弄玄虛。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太后,如果不是太后娘娘草菅人命,爲了自己的地位,不顧一切,你的母親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寵愛、然後鬱鬱寡歡。”
“既然是這個樣子,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曹嬤嬤一句話也沒有說。”嶽楚凌非常生氣,禁不住握緊了拳頭,忿忿地說道,“依我看,那個曹嬤嬤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唯恐天下不亂。”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爲了姐姐、你的母親,曹嬤嬤忍辱負重、活到今天,已經是不容易了,你爲什麼不能理解,還要說出這樣的話,真的是無情無義。”莫文蘭忿忿地說道,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嶽楚凌,看到他轉過頭來,瞪了自己一眼。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如果事情是真的,你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無情無義?”
“你怎麼知道曹嬤嬤說的話一定是真的?”嶽楚凌冷冷地問道,“既然是他的人,很有可能是胡編亂造、挑撥離間。你相信了他的話,不知道有沒有真憑實據?”
莫文蘭聽他這麼一說,仔細想想,好像也有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個人說的話,自己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相信?不過潛意識的,莫文蘭覺得這件事不無可能,太后娘娘那個樣子,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想當初對於自己也是如此,孩子剛剛出生,自己看都沒看一眼,那個老太婆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趕盡殺絕,把那個孩子據爲己有,是可忍孰不可忍。
雖然事情過去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想起來,仍然是歷歷在目,禁不住咬牙切齒起來,卻聽見嶽楚凌說道—
“那個曹嬤嬤和母后的關係,你不是沒有看見。如果真的是這樣,怎麼可能在她身邊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把這件事瞞的滴水不漏?朕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曹嬤嬤真的有心,早就把事情說出來了,用不着等到現在。”
“也許曹嬤嬤是在保護一個人,爲了這個人,曹嬤嬤不可能隨隨便便把話說出來。”莫文蘭分析地說道,“其實曹嬤嬤剛開始也是想把話說出來的,你知道前皇后到底是爲何而死的麼?”
“難道也是和這件事有關係?”嶽楚凌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看着莫文蘭,急忙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