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傾月那一下比齊傾墨劃得更深更狠,皮肉都翻過來,齊傾水捂着臉在地上翻來滾去痛哭着,口中破口大罵:“齊傾墨你這人賤人,***養的,你不得好死!”
語氣之惡毒令人驚心,齊傾墨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心中不起半點波瀾,不得好死?她已經不得好死過一次了!既然那樣善良包容的活着是死,何不肆意放縱而活,將你們一個個打入地獄深淵,也嚐嚐不得好死的滋味!
“來人,給我堵住她的嘴!”齊傾月惡狠狠地吩咐道,手中還握着那片瓷片沒鬆開,像這種事她做多了,絲毫不會覺得心軟與後悔,只會覺得齊傾水敢跟她搶男人,一切都是活該!
齊傾水殺豬一樣嘶叫的聲音被破布堵住,屋子裡只剩“嗚嗚”聲,齊傾月依然紅着臉,看樣子氣得不輕,碧兒在一旁小心翼翼說道:“小姐,這怎麼跟老爺交代啊?”
聽了碧兒的話,齊傾月先是身子一僵,後轉過頭看着齊傾墨,將手中的瓷片塞進齊傾墨手中,冷笑道:“七妹好大的膽子,竟敢毀了四妹的臉!”
後面跟着的丫頭們立時明白過來,紛紛罵道:“好個心狠手辣的***,竟連自己的姐姐都下得去手!”渾然不覺這話也是連帶着三小姐齊傾月一起罵了,而齊傾月臉上掛着得意的笑,打定了要讓齊傾墨一人背黑鍋的主意!
鵲應一看這陣勢便知她們又要欺負小姐,急道:“你們冤枉好人!”便跟碧兒他們推搡起來,鵲應今年才十五歲,自小跟着齊傾墨沒吃好沒喝好,身子單薄得可憐,哪裡是碧兒他們的對手,被她們欺負得連連後退,齊傾墨伸手拉住鵲應,寒意越濃。
前一世,他們便是這樣欺負自己的!
這一世,便怪不得自己來前來索命!
齊傾月母親是相府當家主母,她與其長姐齊傾人都生得一副好皮相,引得無數公子哥兒來求娶,門檻都踏破了,卻無奈這兩人心中都有所屬,而所屬的還不是泛泛之輩。
齊傾月喜歡了平遙王一事早已滿城皆知,可平遙王卻一直未有迴應,急得她一個女子着急上火卻又不好直接求親,如今只消齊傾墨稍稍挑撥,這個一直跟在她身邊充當忠實走狗的齊傾水便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她目光冷冷,拿着那塊瓷片毫不猶豫地朝自己脖子上劃去,鮮紅的血立時流下來在衣領處染出一朵血花,齊傾月面色一變,齊傾墨未等她反應過來,又一下劃在鵲應的手背,然後扔了瓷片拉起鵲應便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喊:
“救命啊,殺人啦!二姐殺了啦!”邊喊還邊將脖子上的血抹在臉上,那時正值黃昏,夕陽本就是血色,照在她身上更是淒厲可怖。並囑咐鵲應跟她一起叫喊,鵲應今日着實讓齊傾墨搞昏了頭腦,可是卻容不得她多想,也跟着放聲大喊起“救命”來。
齊傾墨跑得極快,快得齊傾月根本追不上她的步子,又叫得很大聲,整個相府都聽得到,齊傾月一時愣住又耽擱了些時間,等她們追出來時,齊傾墨已經拉着鵲應跑到了前廳外的小花園裡。
“快,快攔住她,她瘋了!”齊傾月這才慌子神,她們平日裡怎麼胡作非爲都沒事,但不可以煩到父親,更何況,今日家中還有貴客,若壞了事,那……
她不敢想象,只帶着丫環們在後面追着,至到看着齊傾墨跑到前廳門口,還聽着她大喊大叫救命,臉上血色便一齊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