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兒,我說過,此生只會娶你一人,絕不食言。”他認真的說道。
沐汐嬈臉色平靜,她未掙脫墨子衍的懷中,她輕聲冷語:“墨子衍,多說無益,這個休書我寫定了。”
墨子衍沒有說話,他抱着沐汐嬈朝沐府邁去,他深情的望着懷中女子,他也認真的說:“嬈兒,這輩子你別想離開我,就算你恨我,怨我也沒關係的。”
聽了墨子衍這話,沐汐嬈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輕閉雙眸,淚水滑落,聲音極其無奈與懇求:“墨子衍,我們放過彼此好不好,我忘了不了那一幕。”
是的,她忘不了,她曾經以爲,墨子衍不會像她的前男友那樣對她,可事情發生了。
墨子衍手微顫,他顫抖站雙脣,解釋着:“娘子,你聽我解釋,陌子悠設計我的,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
沐汐嬈聽了這話,她自嘲的笑着:“設計你,這種事,還能設計你嗎?就算是她設計人,可事情還是發生了。”
“嬈兒,她給我下了藥,我以爲她是你,所以才……。”
沐汐嬈看急着解釋的墨子衍,她冷言一笑:“誤認成我,呵呵,墨子衍,就算我想相信你,可是你拿什麼讓我相信,她給你下藥,證據呢?”
墨子衍沉默了,他上哪裡找證據,對了那杯茶,他恍然,將沐汐嬈放下後,他欣喜笑言:“那杯茶就是證據,嬈兒,你等着我,我這就去找證據。”
話落,他又對着身後的香草說道:“香草,你扶着王妃回沐府,小心點。”
香草見沐汐嬈也沒有說話,他點了點頭,扶着沐汐嬈就朝沐府走去。
一路上,香草看着如此失神的沐汐嬈,她不忍看着王爺與王妃互相折磨,這都是那個陌子悠的錯,她勾引王爺,還給王爺下藥,讓王妃這般痛苦,其實她是相信王爺的話的,從這幾個月的相處,她相信了王爺不是那樣的人。
她替着墨子衍解釋:“王妃,香草想,也許王爺說得不錯,是那個陌子悠勾引王爺,給王爺下藥,香草聽說,這陌子悠的師父可是隱山老人,醫毒雙修,所以陌子悠能不着痕跡給王爺下藥也不是不可能的。”
沐汐嬈未語,則是深意的看了眼香草後,她重重的咳了起來,許是剛纔怒火攻心,導致心脈有些受損。
頓時,香草臉上擔心,她輕輕扶上沐汐嬈的後背:“王妃,你沒事吧。”
沐汐嬈掩嘴咳嗽着,她搖了搖手,示意她無事,她將香草的話聽在耳裡,記在心裡,她也相信墨子衍是被下了藥的,可那又如何,他背叛她,是事實,她要如何做到不見,不聽,不想。
不,她做不到,現在只要她一閉眼,腦海裡就呈現出墨子秒衍與陌子悠在牀榻上的那一幕,久久不散。
她苦笑出聲,或許是他們緣分不深,又或許是她註定此生要孤老一生吧。
眼見要走到沐府時,她居然在門口遇上了已經離開的劉楓,只見劉楓負手而在,在沐府門外徘徊,忽他的目光看到了沐汐嬈,他臉上微笑,上前,也併爲發現沐汐嬈的不對。
他從懷中拿出一幅畫後,他交給沐汐嬈,惋惜:“王妃,這話是二十多年前,我替雪……三夫人畫了,一直未能親手交給她,現在她走了
,還請王妃將這幅畫燒給她,讓她在陰間也得看到這幅畫。”
沐汐嬈接過畫,她呢喃着:“爲什麼不親自燒給她呢?”
劉楓則留戀的眼神看向沐府,他聲音極小,卻還是清晰如風的聽到沐汐嬈耳裡。
他釋然一笑:“這幅畫,是承載了我多年的思念與愧疚,我與她之間本就是錯過了,若是親自燒給她,我怕自己捨不得,捨不得將這多年的思念化爲烏有,借王妃的手燒給她,也算了了她的一個遺憾,這幅畫,是我答應過她的定情信物,王妃多謝了。”
劉楓話落,他轉身絕然的離去了,可沐汐嬈還是能看出他步了在顫抖着,她忽覺得,娘很幸福,至少娘能讓劉楓惦記她這麼多年,在娘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守護着娘,而這一方式,又何嘗不是一種無私的愛呢?
反觀她與墨子衍,難道就要這般彼此折磨一輩子嗎?還是她要順從命運,畢竟現在不是二十一世紀,沒有一夫一妻的婚姻,可是那骨子裡透着的觀念是改變不了的,可她也不能否定,她的心裡是有墨子衍的位置,她的心還是再爲他跳動的。
她握緊着手中的話,她面色還是有些虛弱,扶着香草的手來到東院,她稟退了香草,她跪在李雪蓮棺木前,她打開那幅畫後,她眼前一驚豔。
畫中畫着一白衣女子,她巧笑嫣然,眉目流轉,含情似水,她衣角飛舞,周邊開着黃色的扶桑花,下角處,則有一個俊郞男子他握着畫筆,認真的畫着女子,她不由腦海裡勾畫出那一美景,她忽笑了,將畫點燃後,她輕輕的說:“娘,你安心吧,雖說你表面上說你不惦記劉楓,可女兒可以看出你心中還是有劉楓的位置,不管您對劉楓是什麼樣的情感,娘,你現在可以欣慰了,原來你一直在他的心底,一直都在,他說,這幅畫是你們的定情之畫,他讓我給您送來,娘,那時的您,真得很美。”
是的,李雪蓮一直很美,就算到了中年,那眉目如畫,也不難看出她年經時是何等美人,不然沐鳴遠也不會救下她,還納她爲妾。
畫在盆中燒盡後,她站起身子,準備回屋寫一重要的東西——休書。
其中現在看來,她與墨子衍就像拉着皮筋的兩個人,誰也不願意放手,可終有一天皮筋會斷,那時受傷的會更深,而若現在有一人放開一邊,傷害會減少,更何況長痛不如短痛,她相信時間,時間長了,她想她會忘掉墨子衍。
她以爲她給讓陌子悠死心,可現在她才發現,原來死心的那個人一直不是陌子悠,而是她,因爲她做不到陌子悠的自欺欺人。
準備回屋的途中,她遇上的沐楚楚與傅恆,只見兩人眉眼帶笑,那言語間都透着一股淡淡的幸福,沐澆嬈她停住了步子,她想,若墨子衍與她都是一個普通人,大概他們也會幸福一輩子吧,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許是沐楚楚也感覺到了沐汐嬈的目光,她隨眼看了過來,嘴角一揚,喚:“汐嬈,你回來了,王爺沒事吧。”
話一出口,她又看到沐汐嬈那暗沉的小臉,她心中一緊張,急上前,握住沐汐嬈的手,她擔心問:“怎麼了,王爺受傷了,還是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傳信說墨子衍有危險時,她也在,現在見沐汐嬈回來了,臉色還不
好,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沐楚楚是這個世上她最後的親人了,聽到沐楚楚的並心,她撲入她的懷中,哭訴着:“大姐。”
卻也只是喚着沐楚楚的名字,沒有說任何的話。
沐汐嬈這一哭,沐楚楚的心更亂了,她瞭解沐汐嬈,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子,就算墨子衍入天牢時,她都從未哭過,現在還哭得這麼傷心,她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沒事了,汐嬈不哭,走,我們回屋,汐嬈再告訴大姐,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聽着沐楚楚這軟聲細雨的,沐汐嬈她暗暗點了點頭,這些事壓在心底很難受,是該找一個傾訴的對象了,而沐楚楚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傅恆見沐汐嬈與沐楚楚離去的背影,絲毫沒有理會過她,他無奈的聳了聳肩後,自覺的跟了上去。
只是在跟上的途中,身後傳來一小廝的低喚身,他覺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他回過頭一看,正是姒貴妃身邊的小太監,他微眯着眼,這個小太監到沐府找他幹什麼,亦可以說姒貴妃找他幹什麼?
眼見着沐楚楚與沐汐嬈的身影已走遠,他暗歎一聲,身後又傳來小太監的低喚聲:“大少爺,姒貴妃有請。”
傅恆有些不耐煩了,他擺了擺手吩咐着:“好了,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隨後就來。”
小太監斂目,他低下頭,輕應聲,朝沐府候着了。
屋內,沐楚楚安慰着沐汐嬈,想聽着,發什麼着什麼事?
這時,傅恆進了屋,他柔情地對着沐楚楚說:“楚楚,有點急事,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沐楚楚一樣溫柔大方,她自是不會問傅恆有什麼事,她賢惠的點頭,聲音極爲溫柔:“好,小心點。”
“嗯。”傅恆輕應了聲,然後目光又看着失神的沐汐嬈,他只說了句:“王妃,傅恆告辭了。”
他看着沐汐嬈那表情,很好奇,今早從睿王府出來時,沐汐嬈還挺好的,怎麼這才半天功夫,這成這樣了,他搖了搖了,不想了,他忽覺得姒貴妃找他肯定沒好事,說不定還是關於睿親王的。
待傅恆離去後,沐汐嬈那失神的眸子有了光芒,她對着身後的香草拿來筆紙墨,起初,沐楚楚還奇怪着,她拿孫墨要寫什麼?
香草替沐汐嬈研着墨,她欲言又止,眼見沐汐嬈將筆拿起,她開口勸解着:“王妃,您要不要再考慮下,王爺他怕是被陷害的。”
聽着香草的話,沐汐嬈沒有回答,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她寫下第一個字,休字。
沐楚楚不解香草此話的意思,什麼考慮一下,什麼被陷害的,就在她準備問時,她看向沐汐嬈寫下的字眼後,她捂着嘴,不敢相信,她奪下沐汐嬈手中的筆後,她問:“汐嬈,到底出了什麼事,你連休書都寫上了。”
對於沐汐嬈寫休書,沐楚楚像是不感到驚訝,因爲上一次,沐汐嬈就曾寫休書給墨涵凌,所以她並不感到驚訝,她則是意外,墨子衍做了什麼事,居然能讓沐汐嬈寫下休書。
沐汐嬈也並沒有因沐楚楚將她手中的筆奪掉而生氣,她則是平靜的說:“大姐,墨子衍他與陌子悠有了肌膚之親,我做不到自欺欺人,做不到視而不見,大姐,你說我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