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眯了眯眼,彎脣淺笑:“小野貓性格還挺辣!這是你欲擒故縱的把戲?這種計量我見得多了,跟小孩子鬧脾氣沒什麼兩樣,一點都不吸引人!”
顏小茴怒瞪着他:“誰想吸引你,我是真想打昏你,你這個道貌岸然的花和尚!”
話音剛落,男子眼裡閃着怒火,抓着她的手箍的更緊了,語氣裡帶着壓抑的火氣:“你說什麼?你睜大眼睛看着我,清清楚楚的對我再說一遍,誰是‘花和尚’?”
顏小茴被他抓的生疼,不住的掙扎:“還有誰?就是你!明明穿着一身僧衣,卻留着頭髮,還偷偷闖進姑娘家的房裡想要圖謀不軌,你不是花和尚誰是!”
頓了頓,她眼珠一轉威脅他:“我警告你快放開我,不然一會兒我可就喊人來了!到時候讓你們的住持狠狠處置你這個敗壞寺風的人!”
聽了她的話,男子明顯愣了一愣,“偷偷闖進姑娘家的屋子?你看清楚了,這明明就是我的房間!”
什麼?
這回顏小茴也愣住了,視線越過男人的肩膀落在裡間的牀上。
原來自己放着的包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牀疊的闆闆整整的被褥;不遠處的書桌上,還攤着幾本書,一副主人隨時會回來接着看的樣子;對面的椅子上掛着幾件男子的長衫,但卻不是僧衣……
顏小茴一下就明白了,視線慌亂的避開男子的眼睛,咬了咬脣輕咳了一聲,“那個,不好意思,我才發現,我好像走錯了禪房。”
她看了眼幾步之外的房門,低着頭走過去:“那我告辭了。”
男子卻更快的走到房門口,在顏小茴的手還沒摸到門閂之前,閃身擋在了她面前。微微揚着頭,露出好看的下顎線。
男子雙手抱在胸前,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這麼容易就想走?本少爺看起來這麼好欺負?剛剛你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誰信誓旦旦說要找住持來的?”
他俯下身,黑曜石般的雙眼緊緊盯着她的眼睛,嘴角微微翹着,卻一點真實的笑意也沒有:“估計他老人家來了,纔會想處置你這個半夜溜到男子房裡不守規矩的女人吧?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沒嫁人,到時候你這敗壞婦德名聲傳出去了,看誰還敢娶你!”
這人居然抓着自己的失誤不依不饒,顏小茴蹙緊了眉,也微揚了頭跟他理論:“天這麼黑,我跟家人又是第一次來這裡,禪房都長得一模一樣,我一時走錯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倒是你,上來就跟我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好像我是主動找上門來的,明明你自己也有錯好不好。”
男子倏地站直了身體,瞪大了眼睛彷彿不可置信的樣子:“跟家人來的?不是因爲喜歡我所以特意從京城追來的?”
顏小茴暗自咋舌,這人可真是夠自戀的,難不成每個在他身邊出現的女人都得喜歡他追着他不成?
她懶得跟他計較,伸手推了推他:“我之前根本就不生活在京城,而且根本就沒見過你!解釋清楚了,我總算可以走了吧?”
男子身體卻一動不動。
“走錯房間就算了,那你罵我是‘花和尚’,總該賠禮道歉吧?”
顏小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穿着僧衣,剛剛還對着她湊那麼近,她能不想歪麼?
正要張口辯解,忽然男子歪了歪頭,彷彿了聽見什麼動靜一般,倏地將她撲倒在地。接着一隻手將她攬住,另一隻手緊緊捂住了她的嘴。
顏小茴的後背撞在地上,覺得又涼又疼,接着眼前一花,隨着他的動作一起滾到了牀榻下面。
周圍灰塵揚起,嗆人的很,她皺着眉想咳嗽兩聲,可是此刻被他捂住了口鼻,連呼吸都有些不暢。
剛剛被他撲倒的瞬間,幸虧她反應快,有意識的側了側頭,不然現在非被撞出腦震盪來不可。
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莫不是糾纏不休伺機佔她的便宜?她“唔”了兩聲,用力掙扎躲避他的束縛。
男子輕輕的鬆開了攬着她的一隻手,捂在她嘴上的手卻沒動,而是整個人貼在她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