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放二十四 貞女的一面紅旗
徐曉楓不由得回憶起和成藝林交往二年來的事情。
成藝林是一個好小夥。以他的家庭背景和好的人品,找到自己的愛情與婚姻幸福是不難的。徐曉楓的長相尤其是自己高挑的身材,文靜的性格,與人無爭的品格,雖來自於農村,但絲毫不阻擋好男人對她傾向的眼光。
他和她相處,十分的般配,想不成功都不可能。未來在他們這裡,從一開始就燦爛無比,一開始就已成定局一樣,他們給外人的印象那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愛情好是好,但徐曉楓有個原則:和心愛的人在校園裡還是要規矩的,她要把自己最美好的東西要等到最莊重最合法的那一天。她從小就受到這樣的教育,農村四周也是這樣的風氣,一切是那種潛移默化的影響,這影響太根深蒂固了。就像大山,那家鄉的山,千百年來它們都是在那裡始終如一的守候,守候着真理一樣的東西。
母親的話她牢記在心:你上大學了,交不交男朋友是你的事兒,我們管不着你了,但有一條,你千萬別做出傷風害雅的事情。母親雖未明說,但她的這個意思是非常明顯的。她從一開始怕惹出這樣的事兒沒臉回去見父母,她從小就是很聽話的孩子的,所以她一直都是比較謹慎的。
爲防患於未然,她就對自己制定一條準則:結婚前尤其是在大學校園裡絕不和男友上牀。這早已是她心中的理想,是她生活中的那個堅守着雞蛋,自己很長時間以來就是與這個美麗同行!
沂蒙家鄉四周的山,是沉穩的。自己小時候到山上玩,總是對山感到很驚奇:它們從哪裡來?是誰把它們搬來的?它們又會到哪裡去?一開始她怎麼也讀不懂大山的語言,但後來隨着自己漸漸的長大,她對山的理解就深刻了。
山的種種語言她讀懂了,隨着山的精神和精華也都融入到自己的靈魂裡。她心中永遠有着這座座山,家鄉的這座座山,那是自己生命精神的象徵。
這山,這精神,好像已經物化在自己心中的那個極堅硬而又柔軟的雞蛋中了,很難把它們搬開、遷移!
其實是這種山的精神在影響着自己。自己今天所選擇的一切,是逃不出山的影子的。它用一種無形但卻十分有力量的東西,已經在牢牢拴住了你。不錯,在你生命的輝煌中,你感謝大山的,那種根基一樣的質樸的許多東西,使你永遠都不會迷失方向的。
雖然你也知道這山在另一方面可能也束縛着你,但你早已經習慣了山的環繞、山的擁抱、山的影響、山的沉穩、山的規定等等一切與大山有關的東西,你都自然而然的早已習慣了。
所以,徐曉楓在自己的哪怕是如火如荼的愛情行爲中,那少女少男的火熱的愛情中,不管別人怎麼樣,不管學校裡戀愛觀念的變化怎麼樣,不管愛情的行動多麼的時髦,她都一直堅守着自己,就像大山堅守着自己一樣。山是用深沉來堅守自己,而自己也是用深沉,那美麗中的深沉堅守着自己。雖然這二者表現形式不同,但表現實質是相同的。
這就是徐曉楓,這就是自己,山的女兒的徐曉楓。
但成藝林可並不完全理解徐曉楓。
一開始,他們剛交往時,他很守規矩,你說怎麼的他就怎麼的,可後來,到了大三,尤其現在快要上大四了,隨着校園同級學生們的紅杏出牆事件的增多,流傳和曝光,隨着男**望的成熟和增強,隨着自己膽子的越來越大,成藝林也就越來越堅持不住了。
到現在成藝林已突破齊曉楓的至少三道防線:擁抱、親吻、撫摸(除了那個關鍵部位的其它任何地方),但最後的防線,人人皆知的這最後的防線,徐曉楓說什麼也不許男友越雷池半步。道理給他講了一大堆,一開始他還聽,後來居然發現他沒了耐心。
到現在,他的這個心已經很浮躁,沒辦法,他就時不時的看一看碟子,甚至是那種黃碟,甚至經常來一些私底下的小動作,來解一下自己生理的飢渴。只要徐曉楓稍一鬆動,他的火就立刻着起來。
成藝林人高馬大的,火氣很盛,生理上極旺盛,屬於那種非常典型的男人氣質,他似乎是受不了這麼長久的忍耐。他曾悄悄的對徐曉楓說我那個東西一硬就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的,沒辦法,有時候就只是自己給自己悄悄進行,**,一上來這個心思好像全世界就這一個大事情了。
對男友的這個情況,徐曉楓也很痛苦過,一想,自己這麼堅守,也真苦了男朋友。女孩們都這樣,那也確實苦了天下男人。也苦了天下女人,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是苦那種感覺又是什麼?你也真該體量一下男孩子:現在都二十好幾了,在大學裡沒事兒就這麼幹耗着,明明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還耗着幹什麼?
徐曉楓因此動搖過自己的想法,但又一想:那不到結婚年齡,學業大事情還沒完成,就濫搞一氣,這也不對。於是自己在矛盾和困惑中,在對種種美麗的期待和維護中,都堅守下來了。
到現在,還有一年多一點兒的時間就要大學畢業了,近兩年的時間都走過來了,還差這一年了?她不管說服了男友否,就一直都這樣堅守着。
成藝林雖然嘴上說不喜歡你這樣,真的真的不喜歡你這樣,你總是不給我,讓我乾渴,非得等結婚那天,你是想把我急死是啊?但他心裡是很欣賞女友這樣的,在他的觀念深處,那種傳統性的習慣力量也占主導地位。認爲這纔是良家女兒,本分女孩。
成藝林在對女友多次的誘惑失敗後,他的這個心似乎是死了。在他心目中,女友說的不是不對,自己父母也一再提醒他要規矩些,堅決不允許他有非分的行爲,所以他從根本上能接受女友的善意堅守。
但人身上所具有那動物的本能衝擊上來,他還是想入非非,還是想要,甚至他還想象過別的女孩,說實話,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許梅納。
成藝林的父母也十分看重徐曉楓,成藝林已經發過誓一定娶她。娶她基本上大局已經定下。成藝林也包括徐曉楓的畢業去向,成藝林的父母答應一塊兒給辦下來。
家中紅旗不倒,也許外面彩旗飄飄?徐曉楓就這樣成了成藝林的紅旗,還沒結婚,還在大學就讀的大三,就已經高高的在成藝林的心目中豎立起來了。
哈!好鮮豔的一面紅旗!貞女的一面紅旗。
碟子看了不到一半兒,徐曉楓就實在坐不住了。
受種種想象的煎熬,受許梅納事件的刺激,尤其是電視鏡頭上接二連三的接吻、撫摸以及那種忘情的聲音,徐曉楓渾身已燥熱無比,感覺自己此時不是一個女孩子,而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男孩子,那心底燃燒的情火會把自己給毀掉,頃刻間自己就會掉進萬丈深淵裡,那麼自己多年來的堅守也就會像雲煙一樣輕飄而去。
在屏幕上又一個男女主人公倒牀上忘情接吻的鏡頭出現了,徐曉楓就呼的站起來,不行,自己實在是不能再看下去了,真的是受不了了,她生怕自己堅持不住,沒等男友亂自己先亂起來,突然間就變態的瘋狂起來,成了個**,那笑話可就大了。
沒錯,還是三十六計逃爲上。
她就對男友說:我頭疼,頭疼的厲害,回宿舍休息一下,你自己看吧!
成藝林其實一直在關注徐曉楓,徐曉楓的反常他早注意到了。幹嗎在那一個勁兒的魂不守舍?以前徐曉楓那是多麼的心地單純,一清見底,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藏着也不掩着的,像蘿蔔一樣嘎不溜脆的,從沒有像現在這麼複雜過。她心裡說不定在想什麼呢!心裡肯定有鬼。
要說在這之前成藝林沒怎麼太在意徐曉楓的變化,以爲隨着時間的推移,就她和許梅納的那點兒小時而很快就會過去的,徐曉楓的狀態也很快就好了,但事實遠不像自己想象的這麼簡單了。現在他真是很懷疑了,徐曉楓的症狀不但不見好而且還趨勢加重,連碟子都看不下去,幹嗎這樣啊?
成藝林就覺得很不對勁兒,莫非還有什麼事情?
徐曉楓這樣反常的舉動促使成藝林頃刻間就下了決心,非要搞清楚不行,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把心愛的女朋友給搞的丟魂兒了一樣,誰要是敢動我女朋友一根兒毫毛,絕饒不了他。
成藝林的臉色一沉,就說:你究竟是怎麼了?非要回去嗎?
徐曉楓淡淡的說沒什麼!
成藝林說不對,你就是心裡有事兒!你說到底是什麼事兒把你攪得心神不安?有什麼事兒你就不能跟我說嗎?你現在連我都不信任了?你究竟是怎麼搞的嘛!
徐曉楓一看成藝林生氣了,自己也生氣了,受這麼大的委屈,你還在跟我直吵吵。
徐曉楓就說:你就別問了。
不,我偏問。說吧到底什麼事兒?
要說還就真有事情,這事兒還就是不能跟你說!跟誰說也不能跟你說。
徐曉楓往出走。
成藝林拉住她:不把話說清楚,你別走。
這時周圍的人們都看他倆,成藝林順勢把她拉出去。
到了外面,成藝林松開徐曉楓,點一支菸。徐曉楓知道成藝林不到特煩悶的時候是不吸菸的。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兒?誰欺負你了,哥哥我給你報仇。成藝林望着徐曉楓那張慘白的臉說。
這時,成藝林已經確信徐曉楓的事情肯定與其他男生的騷擾有關了。你聽她說的就是不跟我說,那肯定是這方面的事兒了。
徐曉楓笑:沒有什麼事兒!你問不出來的,因爲根本就沒有事兒,
說完,徐曉楓走了。
成藝林沒有攔住徐曉楓,自己就那麼呆呆的看着女友遠去的身影。沒什麼事兒?這可能嗎?
看來這事兒還真是不小的!但成藝林在往下想卻怎麼也想不出究竟是什麼事情,憑空你怎麼想吧!沒法兒想出來的。
但徐曉楓的態度卻把他給激怒了,真氣人,成藝林感覺自己可是真生氣了,你對我不珍視了是咋的?好啊!你徐曉楓的翅膀硬了,眼光高了,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好啊!那君子我就奉陪到底!
就這樣,兩人最後是不歡而散。
徐曉楓沒想到的是:現在自己又把男朋友給強行拉了進來。成藝林是被動的,十分被動的,拉進來的後果很可能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使他產生懷疑,使他偏離你,更加速了你的那堅守的失敗,那雞蛋不碎也得破,這是後來徐曉楓才意識到的嚴重的問題。
徐曉楓回自己的宿舍去了,她邊走邊想剛纔的事兒,很後悔自己跟男友擡槓說話,什麼這事兒就是不能跟你說,跟誰說也不能跟你說的!爲什麼這樣說呢?成藝林非誤解了不可!自己說話水平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的臭,今天這是怎麼了呢?什麼都亂了,亂的不得了了,把成藝林也給惹生氣了,真是得不償失的,徐曉楓很後悔很後悔的。但一時還沒有補救措施的。
而成藝林此時確實給氣的鼓鼓的。氣夠了之後,他沒有回自己宿舍,這一次,他直接去找許梅納。
在許梅納的樓下,他電話打上去:許小姐,你下來一趟。
許梅納說怎麼了?電話裡不能說嗎?
成藝林說叫你下來你就下來。
許梅納就下來,心裡七上八下的,她好像知道成藝林還是問自己那件事兒,但她搞不清的是成藝林此時若是知道了會不會向她興師問罪?是啊?你那行爲怎麼把我的女朋友給氣的那樣?但許梅納轉念一想:不會,成藝林要是敢向我問罪,那我就給他一巴掌,你算老幾啊你來管我?
許梅納下來了,她明白了,咱們是井水犯不着河水,不必怕他。
看來成藝林還真是不高興的,就笑着問怎麼了?幹嗎那麼不高興?
成藝林掐滅了煙:曉楓到底怎麼了?她不說,死活不說。你要是知道你就必須告訴我。
許梅納笑,笑的很甜蜜,說我還真的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我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抱歉她不能告訴你那我就更不能告訴你的。對不起,我不能說。
成藝林眼睛發亮:爲什麼你不能說?
許梅納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你還是問你那位心愛的人吧!我明白的告訴你,在我這裡你絕對得不到一絲一毫的答案。
許梅納要上去,她屋子裡那位還在等着她。
成藝林叫住她:那我只問你一句是不是有男的欺負她了?
許梅納笑:誰呀?我聽着都新鮮,有你這身高馬大的帥哥在誰敢欺負她?
說完,許梅納跑上去了。
成藝林想肯定不是有男的追徐曉楓的事兒,重要的險情看來是排除了。自己可以再一次的放下心來,他還是這樣想:除了這樣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情,都好辦,別看女朋友氣的那樣,問題不大。
成藝林雖然在許梅納這裡也是空手而歸,但自己排除了一個重要的險情,他還是很高興的。
但一想到徐曉楓,她剛纔那樣強硬的態度和很衝的語言,他內心裡的感覺還是實在不好。既然根本沒什麼大事兒,那你爲什麼就守口如瓶,連我你都不說,我還是你的男朋友嗎?你把我放在眼裡了嗎?
這樣越想,自己就越不理解女友的做法,就越生氣,況且,看上去那麼痛苦,而我越問你就越和我捉迷藏!現在我也煩了呢!不行,我還是把她叫出來,就還是問她。不出來也得出來,否則,把你給憋壞了,我還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