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鳳歌和音七七第二日早早就出了門,花景城本來說要跟隨的,但是音七七再一次將他攆了回去。
花景城看着伏案忙碌的百里星辰問道:“你就這麼放心鳳兒?”
“不放心。”百里星辰答道:“我尊重她。”
花景城切了一聲:“你讓我過來有什麼事?”
百里星辰將剛剛寫好的東西遞給他:“我想讓你幫我帶兵。”
花景城掃了一眼那張紙,然後擡頭看着他說道:“膽子不小啊!天子腳下養這麼多人是要造反嗎?”
百里星辰不置可否,花景城眯了眯眸子坐正了些:“真要造反?”
“這些人是中間力量。”
“中堅力量?”花景城笑了笑:“好,我就替你跑這一趟。”
他不知道,百里星辰說的是“中間”而非“中堅”。
帝鳳歌和音七七去的方向是李府,現在外面大街上傳的閒話不再以李可染爲主流,而是帝錦盛他們幾個。
申屠邑他們那日將他們四個揍得鼻青臉腫,然後丟在了臭水溝裡。
這四個人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那副狼狽的模樣可夠茶餘飯後的咀嚼一陣子了。
帝鳳歌是覺得有證據了就可以上交到南宮焰那裡了,雖然明法宗還存在着西家在位時留下的惡習,但她知道那新上任的老傢伙是個剛正不阿的,按照律法,這件事是要嚴懲的。
這段時間也是不巧,學院裡一個院長都沒有。南宮焰在宮裡忙着交接的事情,西家留下了簍子等着他修補,易朝晞在戰場,雲軒之前在照顧昏迷不醒的帝鳳歌,很多老師包庇大家族的孩子,所以李可染這事兒纔會被擱置着。
帝鳳歌想現在衆人面前公佈真相,她不想讓大家將李可染形容的那般不堪。
李家,帝鳳歌和音七七一進李府便有丫鬟朝她們身後望:“百里夫人,音姑娘,我家小姐沒跟着回來嗎?”
帝鳳歌和音七七不解道:“可染不在家嗎?”
丫鬟撓了撓頭:“昨兒出去了呀,說是去找你們了!我去叫老爺和夫人!”
二人帶着疑惑往正廳裡走,一進門李夫人就迎了過來:“可染昨天一早就去學院了,說是去找你們了!”
“什麼?可染去學院了?”帝鳳歌驚訝道。
帝鳳歌和音七七對視一眼,李家父母的心立刻就慌了:“可染昨晚還來信說和你們在一起,讓我放心呢!”
“不可能!我和鳳兒昨晚沒在學院!”音七七反駁道。
四人愣住了,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的可染啊,她會不會出事了啊!”李夫人急道,這一急,又開始掉眼淚了。
“李伯母,你別急,我和七七現在就去學院看看!”帝鳳歌說完,放出冰獅拉着音七七就躍了上去。
帝鳳歌想了想,摸出通信水晶給申屠邑發了個消息,然後面色凝重地往學院飛去。
二人一進學院,音七七就隨便拉了個人問道:“見到李可染沒?”
“沒有。”那人搖了搖頭。
音七七放開那人剛要往前走,那人喊道:“不過我聽說李可染昨兒回來了,去你們住的院子了。”
音七七看了那人一眼,然後和帝鳳歌一起往那邊走去。
“可染啊,千萬不要出事啊!”音七七在心中唸叨着。
帝鳳歌也希望一進院子看到的是坐在椅子上朝她們微笑的她。
李家也出動了,他們派了所有的侍衛出去,滿城的翻。
衆人的話題又轉到了李家身上,還有不懷好意的人說李可染是跟別的男人跑了。彷彿在這個時候沒人對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報一點同情,都希望事件往狗血的方向發展,好給他們黑暗的生活再填些腐爛的氣息。
帝鳳歌她們走到一半聽到有人議論昨日的事。
“溫霜和溫雪是不是玩兒的太大了?”
“你管呢?昨日看那錄像難道不爽嗎?”
“後來沒見到李可染呢,是不是被她們兩個帶走了?”
“你們在說什麼?”帝鳳歌一把揪住了其中一個人的衣領。
“哎!你幹什麼!”那人嚇了一跳。
“李可染怎麼了?溫霜和溫雪又幹什麼了?”帝鳳歌的表情太過駭人,那人不自覺地就說了實話。
“昨天溫霜和溫雪用水晶幕放了些關於李可染的錄像,就是……就是那天她被……”
“轟!”
“哎呦!”
那人沒說完便被帝鳳歌給扔了出去。
“你打我們幹什麼!又不是我們放的!”那人怒道。
“你們看了不是嗎?”帝鳳歌冷冷地說道:“冷眼旁觀和拿別人的傷痛嬉戲都是在傷害別人!”
“鳳兒!”音七七扶了帝鳳歌一把,她剛剛動神息了。
帝鳳歌哼了一聲,跟音七七一起往溫霜和溫雪那邊走去,她們擔心那兩個人再做出更過分的事來……
“神經病……”被打的男子呸了一口,和另一個揚長而去。
看客們繼續嬉笑怒罵,殊不知,雪崩的時候沒有哪一片雪花覺得自己有過錯。
申屠邑是第二個趕到學院的,他也是問了人,不過他問對了人。
“你在現場看了!”申屠邑暴怒的像頭獅子。
“是……是啊……”那人心頭頓覺不好,下一刻申屠邑提拳便向那人打去!
“砰!”
“噗!”
那人吐了口血昏了過去。
“可染……”申屠邑攥着帶血的拳頭往帝鳳歌她們的小院跑去。
在戰場上差點沒死的時候他都沒哭過,如今卻一邊跑一邊掉眼淚。
帝鳳歌和音七七趕到溫霜和溫雪那裡的時候,正巧她們不在,二人被一個她們不認識的女子攔住了。
“你們誰啊?”那女子一邊瞧着手指甲一邊沒好氣地說道:“這院子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李可染呢?”
“誰?”那女子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那種賤人怎麼會在我們這裡?我們這兒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啪!”音七七一巴掌抽了過去:“我最討厭打人巴掌,但你實在該打!”
帝鳳歌的掌心“倏”地燃起一團火,她將火焰推到那女子面前:“你應該認識,涅槃之火。我告訴你,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心情不好的時候若是失手殺了你,應該也沒什麼。所以你是選擇主動告訴我可染的下落,還是去死呢?”
“我……”那個女子本來要發脾氣,但面對帝鳳歌和音七七的威脅卻說不出硬氣的話來了。
“看來你不怎麼聰明。”帝鳳歌的火焰推的近了些。
“李可染不在這裡!”那女子驚叫道:“她沒來過!”
“沒來過?”音七七用鞭子指着那女子的鼻子說道:“你覺得我們會信嗎?”
“我說的是真的!”那女子都要嚇死了,她感覺這兩個瘋女人真的會殺了她。
“不過……溫霜和溫雪昨日回來的時候說……”
“別吞吞吐吐的!”音七七不耐煩道。
“她們說把那個賤人……不,是把李可染打進池塘裡了……”那女子瑟縮了一下。
“池塘……”帝鳳歌蹙了蹙眉。
這時,通信水晶亮了。
帝鳳歌拿起來,申屠邑的聲音傳了過來:“找到可染了,在你們小院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