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章 火脈
從上午一直到第二日凌晨,李元芳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雙腿盤膝而坐,進入了修煉狀態,一開始他身上還不能動,可是在冥冥中他感覺到,腦海裡的繼承過來的欲神藥訣,似乎有些蠢蠢欲動。
那藥訣的修煉之法中,有先廢后立之說,此時他在那劇毒作用之下,身體和廢人沒什麼兩樣,正好合了修煉欲神藥訣的要求。
他頓時將內心的雜念摒除,按照那藥訣裡的修煉之法,一點點的修行起來,他如果單獨修行,效果要比雙修差很多,可是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特別是在這樣對他和吹雪都不利的情況下,他已經別無選擇。
那烈鳳鳥受了重傷,被李元芳包紮一番後,因爲流血過多,昏昏睡了去,好在此時沒有人打擾他,他只能是試上一試了。
一開始時,他虛弱的身體毫無反應,好在他自從手裡有了上官伯龍,可以自由的喚出火焰後,在他的經常運行靈力的經脈旁,又開闢了一條火脈,就是專門爲了運行火焰之力,而練就的一條經脈。
這在平時他倒是不自覺,此時他的主體經脈被封住,他略微運力下,身體裡的其他血脈裡,都是死氣沉沉的沒有絲毫的反應,倒是這條平時不大起眼的火脈,有了略微的反應。
感應到那略微的身體異動,此時的李元芳就如那溺水的人,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就等於抓到了根救命稻草,緊緊抓住不放了。
因此在他試了幾次之後,終於確定了他身上火脈的確切路線。
在他心裡一陣狂喜之下,他慢慢理清思路,現在他第一部就是要清楚體內的毒氣,雖然他不知琅琊給他吃的是什麼類型的毒,可是萬毒均怕火,而且他這火還不是獸火。而是法寶之上的本源之火,端的厲害無比。
因此這點他可以肯定的,只要他將去毒經在火脈裡運行起來,一點點的將毒氣驅除體外相信只要到了明天早上,他就有可能恢復體內。
想到這裡按住心裡的激動,腦海裡頓時運行起去毒經的法訣。琅琊乃是製毒高手。李元芳作爲他的得意門生,對那去毒經當然不會陌生。此時他修爲更爲精進,加上開啓了火脈,運行出那法訣,只見五遍之後。他身體裡的劇痛便是劇減,身上出了一層黑青色的汗珠。
那層黑青色便是被逼出到體外的毒氣,爲了逼出這毒氣。李元芳忍住劇痛,牙齒都陷進肉裡,指甲都被掐斷了,可見他要忍受多大的劇痛。
就這樣一遍遍,一點點的重複着同樣的動作,到了凌晨二更左右,李元芳終於將體內的毒氣,全部逼出體外。這時他嘴脣上的皮全部被他咬破,身下全部是烏黑的敗水。體內及其的虛弱,看到天色漸亮。他不得不咬緊牙關,重新進入修煉狀態。
直到天亮,他體內的氣息和被損毀的經脈一點點恢復了起來。他緊繃的面色才慢慢恢復過來。
他從懷裡掏出幾粒幫助恢復體內的療傷藥,重新換了套乾淨衣服,手指輕輕在地面上一抹,一簇橘黃色的火焰,便重新在他手心處嫋嫋的升了起來。那種溫暖而熟悉的感覺,頓時讓他長長的噓了口氣。
當橘黃色的火焰燒到地面上的黑青色的毒液,頓時發出滋滋的聲音,並有着一股難聞的氣味,李元芳用火焰在那上面輕輕的燒着,將那燒成的最後一點雜質,捲了起來,凝聚成小藥丸大小放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裡。
呼!李元芳看到自己終於成功了,眼裡閃過一絲陰霾,他心裡暗道:“師父這次可不能怪我! ”
李元芳等到實力恢復後,將烈鳳鳥的傷也治好了,將其放了出去,讓它好給吹雪她們報信,沒想到這烈鳳鳥根本就不能闖出門外的陣法,因此只能回到了李元芳這裡。
想到外面還在等她的吹雪,以及琅琊的陰謀,李元芳忙將那在外面的童子叫了過來。只見他故意在身上露出點血跡,面色變爲鐵青色,和前面中毒時沒什麼兩樣,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鐵門,聲音虛弱的叫道:“師父,我要找師父?”
那童子見李元芳終於支持不住了,慌忙飛快的去找琅琊。
見到李元芳終於迫於壓力,不得不向自己妥協,看到他那副頹廢樣,一夜之間他彷彿蒼老了許多,寸長的鬍渣佈滿臉上,雙眼無神失去光澤,琅琊那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是出現了一絲喜色,忙道:“元芳,怎麼你想通了?請你不要怪師父,我這都是爲了你我着想。”
見到琅琊這麼說,李元芳有氣無力的擡起眼皮,無奈的笑道:“師父,你看我這樣子,還能怎樣?你就不要跟我打啞謎了吧?到底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你們又想要我做什麼事,就直說了吧?”
“好,好!”琅琊終於連續說了兩個好字,大手一張,突然握住他脈門,只見他氣息紊亂,有氣無力,顯然毒氣已深入體內。他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下他才放下心來。
李元芳對琅琊很是瞭解早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相信別人,早就在他來之前,將氣息隱藏到不易發現的火脈裡,當琅琊用自己的氣息伸到他體內探尋的時候,因爲不知道他火脈的位置,因此李元芳走了一招險棋。萬一真的被發現,他只有跟他來個魚死網破了。好在琅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這可是你心甘情願的,不是我逼迫你的。既然你想聽,我就將整件事的原委都告訴你吧。你還記得師父當初跟你說那玄鐵魔心劍的事情吧?”琅琊目光炯炯的盯着李元芳的臉。
李元芳目光散亂,眼神呆滯,想了半響後,忙微微點了點頭道:“恩,似乎有這麼回事,我記得師父好像說過,那魔心劍乃是貴派崆峒派的聖物麼?”
琅琊面上的顏色更加的深邃,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麼,忙點了點頭道:“我以前一直當他是我派的聖物。卻不想昨天我卻是碰到那魔劍真正的主人。”
“魔劍真正的主人?它不是已經認月無涯爲主人了?難道還有其他的人?”李元芳不由反問道,顯的很是驚訝,心道:這事怎麼又牽扯到月無涯了?
琅琊話鋒一轉,不由嘆了口氣,似乎又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只見他道:“哎。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在我崆峒派創派的時候,對那雷風堂的鎮派之寶,玄鐵魔心劍便是有所覬覦,曼陀大陸上更有人傳出這樣的話。說那魔心劍上,乃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得到此劍之人,便可以執掌天下。
後來纔有那一劍之爭。當時蜀山和羣英藥王宗以及劍宗,都還弱小的不值一提呢?而雷風堂剛剛經歷了一場大變故,因此那魔心劍便無人敢和我們爭。
最後我們崆峒派的滅神師祖,修爲更高一籌,便將那魔心劍給奪了過來,後來便將此物作爲我派的鎮派之寶。”
聽到琅琊這麼一說李元芳頓時明白了這中間的原因,不由呲之以鼻的說道:“原來這其中竟然有這麼一段陰暗之事,那這樣一來。豈不是說我們師祖拿了別人的東西,當成自己的的東西了。”
“哼,這世上但凡仙器法寶。哪個不是能者居之,又有誰會考究它真正的出處呢?”琅琊此話說的確實是事實,李元芳也無話可說。
只聽琅琊繼續說道:“只是讓人奇怪的是。那魔劍的主人妖王寵修都死了萬年有餘了,竟然又重新出現了。而他出現時,卻不是自己的面貌,而是月無涯的。這件事情,看來是越來越有趣了啊?”
李元芳只知道最近雷風堂的人,行事囂張,卻不知道他們竟然有了此依仗。於是便問道:“那魔心劍乃是一代妖王寵修的得意法寶,聽說厲害無比,如果他真的重生了,這大陸上的局勢,豈不是又將要陷入一陣腥風血雨之中了麼?”
琅琊忙道:“哼,如今這曼陀大陸也經歷了萬年的百般變化,當年他那樣不可一世,尚且有那魔女去制他。如今他又不是本人身體,要想到達以前的高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原來琅琊在心裡早就將此事掂量過了,他現在只是不知道妖王的底牌,因此暫時不敢跟他對着幹。此次他要李元芳出面,也是有他一定的道理。
李元芳當然不知道琅琊打的什麼算盤,忙道:“那照師父這麼說,那妖王寵修豈不是完全控制了月無涯的身體,不是連他的修爲也佔去了麼?”
似乎是看到了元芳面上的憂鬱之色,琅琊思索片刻後忙道:“依我的觀察看,那妖王似乎也在忌憚着什麼,不然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我。而且還將身體依附在月無涯那小子身上呢?所以說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那這麼說豈不是便宜了月無涯那小子,讓他就這麼輕易的死了?”李元芳畢竟還是有些私心的,對於月無涯和吹雪之間的事情,他是早有耳聞,不過現在他已經將對方當成了自己最大的情敵,因此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可是如今聽到月無涯有難,他心裡竟然也有了點憐惜之心。
“哼,那小子幾次和我作對,壞了我們的好事,更害的我在皇上面前,顏面盡失,如今我可是報了一箭之仇。不過這次他不死估計也和死差不多了,他被妖王封在那魔劍裡面了。”琅琊忙道,說完臉上也是現出得意的神色。
“他原來被封在魔劍裡了?怪不得沒有看到他?”平時月無涯和吹雪出現時一般都是成雙成對,難怪李元芳在吹雪身邊沒看到月無涯倒覺得有些奇怪。
琅琊忙笑道:“看來這也是冥冥中註定的,也合該他倒黴,那魔心劍被月無涯拿去,讓他認了主,因此在寵修使出秘法召喚魔心劍的時候,那小子便被魔心劍反噬。現在他已經徹底被妖王控制住了,不然到時候倒黴的可是你了。”琅琊一時得意便將月無涯的事情,全說給他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