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倔強的小丫頭
該死！端木赤雪心中咒罵一聲，立即撐着自己的身子，想着要運功逼出那毒，可是越是運功，越是難受！
他看着那些被各色女子帶走的禁軍，氣得火冒三丈！
“端木煌！”端木赤雪咬牙，狠狠地剁了腳，捂着胸口就走了出去。
剛剛出了這睿鬼王府，身後那門就立即關上了！
端木赤雪一驚，頓時轉身看着這門。
他一推開門，裡面竟然全都已經黑了！黑漆漆，一個人影都沒有！他帶來的那二百禁軍，也全都沒有！連兵器都不曾見到一件！
端木赤雪整個人驚了！
端木煌不曾露面，但是以吹灰之力就將他那二百的禁軍給吃了！
但，貌似又有點不對勁。
端木赤雪皺眉。自己跟端木煌一同征戰無數，他會權謀會戰略，講求的是一劍封喉一刀見血。他從來不做縮頭之事，也會玩弄權術卻萬分不屑，他喜歡的是直接了當的斬殺，再斬殺！可是今天，竟然換了策略！竟然學會計謀了。聲張虛實，然後在麻痹人之時將人滅了！
端木赤雪此時心中又一陣不適。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趕緊離開。得要去找戚玲瓏，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毒！
夜色安靜下來，鬼隱和秦翎聚集在一起，又警惕地看了看周圍。
見一切都妥善了，才舒了一口氣。
“四小姐的計謀真是好，不然，還真是被這些人將王府攪翻！”秦翎稱讚着鳳無憂，但是同時也擔心着這今日退了端木赤雪，那明日呢？這件事情一定要早點解決！
“將那些禁軍給關押起來，暫時讓他們一直睡着。”鬼隱從懷中取出個小藥瓶來遞給秦翎，“等小六醒來，再看他想怎麼處理。”
“是。”秦翎點頭，趕緊去辦。
司馬奕久不見秦翎和鬼隱回來，也擔心着這府上，所以，便出來尋找，卻見得鬼隱迎面走來。
“如何？”司馬奕上前來。
鬼隱一同跟他回暗室的屋裡，一邊說着剛剛發生的事情。末了，問司馬奕，“女娃娃她……”
“在休息。”司馬奕簡單地說了鳳無憂願意用血給端木煌煉藥的事情，而且端木煌已經吃下了解藥。
鬼隱聽着驚了驚，趕緊就去石牀那邊看端木煌。
端木煌此時面色很正常，但是那濃眉緊緊皺着，似是夢見了什麼事情，在煎熬着他的心。
鬼隱立即給他診脈，也跟着皺眉。
鬼隱擡頭看着司馬奕，“情況怕的是不太好。”他的夢一直在煎熬着他。
“不會的，他一定能夠熬過去。”司馬奕看着他，“讓四小姐照顧他，他就一定可以熬過去。”
“你忘了，他的地獄之門，地獄之門是會影響解藥發揮作用的。”鬼隱皺眉。
“不礙事。”司馬奕沉聲，“他一定可以熬過去的。只要四小姐在，他就一定會沒事的。”
鬼隱嘆氣，他轉身去了內室那邊，司馬奕跟上去。
當看到鳳無憂的臉色雖然慘白，但是在慢慢恢復的時候，鬼隱才放了放心，但還是道，“女娃娃的黑蠱不解不行。”司馬奕的藥還不是一般的厲害。
“嗯。”司馬奕點頭。
“方纔，赤王再次中了她下的毒，老夫還不知道這女娃娃還懂得下毒呢！”鬼隱笑了笑，撫了撫自己的花白鬍須，“或者可以來個交換？”
“依照赤王性格，他寧願死撐，也一定不會交換解藥。”司馬奕嘆了一口氣，“三月十三就要到了，三月十三，赤王娶妃，到時候我們可以潛入他府上，看看能不能拿到解藥，如果不能，那隻能最後一個方法了。”
鬼隱聽着皺眉看着鳳無憂，“看來他們兩人已然連成一線，無法分離。”
“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司馬奕道，“命脈已經相連，同死共生，我倒是有些羨慕他們了。”
鬼隱看着他，搖了搖頭，“說心裡話，老夫不太同意小六將女娃娃的命脈鎖住，強求，必定波折重重，倒不如放手任隨逍遙一番。”
“且看往後罷。”司馬奕看了鳳無憂一眼，如果一切換做自己和龍玉樓，自己也希望能夠一生鎖住龍玉樓，讓她永遠都不離開自己。
鬼隱看着鳳無憂，上前去爲她診脈。
而這個時候，秦翎來稟告，說的是鳳秋旭來府上求見。
鳳秋旭站在正堂裡，心中焦急着鳳無憂，自己知道鳳無憂中了黑蠱，那麼，她現在如何，有沒有生命危險，要不要他幫忙？端木煌身邊有個神醫鬼隱，但是，那個鬼隱能不能救治好鳳無憂？
心中有着無數的擔心。
原本想着既然端木煌將鳳無憂帶走，那麼她應該是安全的。但是始終放心不下，在牀榻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尚好的雲如煙也理解，勸他既然放心不下，就來看看。所以，這最後他還是來到了這睿鬼王府。
這方的看着這個睿鬼王府萬分靜謐，人氣都不多個，鳳秋旭心中多少的都生出一些異樣。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難以捉摸。
又過了許久，鳳秋旭想着要找個人來問問的時候，卻看到司馬奕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鳳秋旭皺眉，司馬奕跟端木煌的關係非同一般，幾乎天天都留在這睿鬼王府上。自己也算是與司馬奕交好，可是也不見他如此經常往鳳武丞相府上跑。
“王世子。”鳳秋旭給他行禮。
“你客氣了。”司馬奕笑了笑，稍稍扶起鳳秋旭來，“我知道你擔心你四妹，放心，她現在很好。”
“可否帶我去看看她？”鳳秋旭道。
“這個，你最好不要打擾她，畢竟她現在還在休息當中，她累了。”司馬奕打開摺扇，扇了扇這夜風。
鳳秋旭皺眉，“我就隔着珠簾看看，她安然，我便放心。”自己是鳳無憂的二哥，爲何要去看看鳳無憂都要經過他們的同意了？
“那就隔着珠簾看。”司馬奕道，“請。”
鳳秋旭還是點了點頭，畢竟這裡是睿鬼王府，想必很多地方都是機關重重，再者，自己應當相信他們纔是，大家都是希望鳳無憂好。
鳳秋旭撇開思緒，跟着司馬奕走過長廊，然後進了一處別院中。
“王爺呢？”鳳秋旭忍不住問道。
“王爺正在休息。”司馬奕道，稍稍側頭看着鳳秋旭，繼續向前走。
鳳秋旭抿嘴，這個休息是跟鳳無憂一起休息，還是分開休息？還是什麼樣的休息？而司馬奕簡直是這府上的主人似的，一切似都是他在主導。
“是在感覺我經常往這裡跑？”司馬奕笑道。
“是。”鳳秋旭也不拐彎抹角。
“我與王爺交好，自然往這邊多跑，而且，我與鬼隱一同爲王爺的毒而操心，爲鳳四小姐的黑蠱而焦心，所以，自然還是往這邊跑。”司馬奕笑看着他，似乎是在說，可明白？
“原來如此。”鳳秋旭點了點頭。
進了院子裡，然後走進來一處房間裡，司馬奕帶着鳳秋旭走到了內室那邊，但是隔着一帶珠簾的時候，司馬奕已經攔着，“就這樣看着夠了，別吵着她。”
鳳秋旭“嗯”了一聲，目光看向鳳無憂，此時有銀奴正站在鳳無憂的牀邊，一直守着。
鳳秋旭隔着珠簾和紗帳，並不曾能看到真切的鳳無憂，遂，他只盯着鳳無憂的小胸，看着她呼吸頻率，來判斷她的情況好壞。
靜默了小半晌，鳳秋旭轉頭看着司馬奕，眸色一沉，“她的呼吸萬分緩慢，情況不太妙！”
“你倒是會看了。”司馬奕眸光看向鳳無憂，“不錯，她的呼吸很慢，而且，很輕。”
“怎麼回事？要怎麼才能夠救？”鳳秋旭濃眉擰成疙瘩，“黑蠱一直在煎熬她。”
“不錯，是黑蠱。”司馬奕語氣有些淡，“我給她喝了藥，緩慢了她的血液流動，緩遲黑蠱毒發的時間。”
“誰有黑蠱的解藥？”鳳秋旭看着鳳無憂，萬分擔心，該如何纔可以讓鳳無憂好起來？
“赤王有，但是他不會給的。”司馬奕輕笑，“我們準備偷。”
“可以？”鳳秋旭眼前亮了一下，但是又皺眉，“偷，豈能如此容易？”
“不試過，怎麼知道？”司馬奕冷笑，然後一手打開了摺扇，然後輕輕地扇了扇，“到時候你就知道。”
鳳無憂只感覺自己又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正看到了屋內燃起燭燈來，那燭光溫馨，輕輕搖曳。
鳳無憂轉頭，只看到了一個銀奴，銀奴見鳳無憂醒來，立即行禮。
鳳無憂看着她，“阿六呢？”
銀奴並不曾聽到鳳無憂的說話聲，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鳳無憂想着趕緊下了牀榻，披上衣裳就要出去，卻到了門口的時候，見司馬奕正在外面，正是那想着要推門的動作。
他看着鳳無憂，道，“別走動太多，趕緊休息。”說着就上前來扶鳳無憂，可是鳳無憂撇開了他的手，“我要去看看阿六，他現在好些了麼？有沒有醒來？”
“他很好，你先休息，他醒來，我自會喊你一起去見他。”司馬奕說着一手抓住鳳無憂的袖子，“聽話。”
鳳無憂皺眉，“我要先去看看阿六！”她扯開了自己的袖子，“請王世子自重！”
“在我嚴重，只有需要做和不需要做之分，沒有自重什麼的詞。”司馬奕沉聲，眸色有些陰冷。
鳳無憂美眸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看一下阿六，確定他沒事，我就趕緊回來休息，不就得了麼？要這麼認真做什麼！”
司馬奕不語，盯着她深深地看了幾秒，鳳無憂被他盯着不好意思，心中怯了向後退了退。自己有時候城府根本不夠深，而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深藏不露的，尤其是面前這個司馬奕，總感覺那麼的陰森，可卻是一副好人模樣。
司馬奕見她反應，回神收了自己的目光，“你自己跟着我走，如果能夠跟上我腳步，我就讓你去看，如果你中途跌倒或者是什麼不適，我立即送你回來休息。”
“好！”鳳無憂聽着立即點頭，暫時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放下。自己不會倒下，自己要跟着他走，然後去看端木煌。
司馬奕轉身，推開了門，然後就走了出去。
鳳無憂趕緊拿了一件外袍就披在自己的身上，跟着司馬奕就追上去，“王世子，慢一些，我能跟上，但是請慢一些走！”
司馬奕聽着並不曾回頭，但是明顯地放慢了腳步。
鳳無憂沒跑兩下就感覺氣喘吁吁，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腳步灌了鉛似的，卻不肯停下。
司馬奕聽着她的呼吸越來越沉重，終是忍不住停下來轉身看着她。
見的是，鳳無憂小臉慘白，冷汗流下來顧不得去擦，卻始終一步一步慢慢走，她此時擡眸也看着司馬奕，嘴角動了動，聲音小得幾近聽不見，“我能走，我要去看看阿六。”
“倔強的小女人。”司馬奕無奈嘆了一句，“我怎麼遇上的都是些倔強的小女人？”他三步並作兩步，就走到鳳無憂的面前。
鳳無憂臉色驚了驚，“求你，不要帶我回屋！”
“你這般走，要走到何時才能夠見到小六？”司馬奕冷哼，彎腰一把就抱起鳳無憂來，抱着她往走廊深處走。
“放我下來，我不要你抱！”鳳無憂立即掙扎，自己不要跟這個司馬奕扯上半點關係！
“我有個妹妹，跟你一般倔強，可惜她……你現如今，當一回我妹妹罷，莫要掙扎。”司馬奕垂眸看着懷中的鳳無憂，“阿爾黛，讓哥哥抱抱你。”
鳳無憂一怔。他有個妹妹？阿爾黛？
“你的妹妹不是大郡主靈姐姐和二郡主絮姐姐麼？”鳳無憂驚訝的眸看着他。金蘭王府只有他和司馬摯兩兄弟，他還有司馬靈和司馬絮兩個妹妹。
他果然不簡單，阿爾黛，這名字，根本就不是這宣和皇朝的人物名字。這是他國的名字。在這大陸上，有博朗汗國，波斯王國，大食，匈奴，還有南疆。
“我還有個妹妹。”也只有這個纔是真妹妹。他道，腳下的步伐依舊，“阿爾黛，寓意是夜空中最耀眼的繁星。”
鳳無憂怔愣了一下，他的這個寓意……等有時間就一定問問端木煌。
司馬奕抱着鳳無憂穿過走廊。
“若是哥哥抱疼了你，你要告訴哥哥。”司馬奕突然笑着就對上鳳無憂的眸。
鳳無憂又是一怔愣。
司馬奕看着鳳無憂怔愣，倒是更加開懷，笑得更加忘形，“哥哥記得你小時候，就是這樣怔愣的眼神。”
鳳無憂張開嘴想着要說些話，可是卻到了嘴裡，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他的這個“你”，自然是對他的妹妹阿爾黛所言，並非對鳳無憂所言。
自己無形當中又當了一回替身。
鳳無憂嘆氣，但是見司馬奕貌似很開心，便沒有多說什麼了。
司馬奕抱住她，不再多言，然後繼續往前走。
“阿爾黛，你可以說說阿爾黛的故事麼？”鳳無憂卻是想到了些什麼，立即就抓了抓司馬奕的袖子。
司馬奕怔愣了一下，自己想阿爾黛想得太深太瘋了，乃至於現在將鳳無憂當成是她！
“她是個可愛的小姑娘，性格與你有點相似，一個很執拗很倔強的小丫頭。”司馬奕沉聲道，不再多言，腳步更加快了。
鳳無憂見他神色，知道他已經從那段回憶中走出，所以自己也不再多問。
終於到了那房門前，司馬奕將鳳無憂放下來，示意了鳳無憂，“進去吧！我就不進了。”
鳳無憂給他行禮。
“你給赤王下的是什麼藥？”司馬奕見她要走，立即就問道。她今夜的方法還可以，但是端木赤雪是不會放過他們這些人的。
“類似於黑蠱的吧！且叫做無憂毒。”鳳無憂眸色一冷，“三日之內沒有我的解藥，他就要捨棄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司馬奕趕緊問。
“大概是右手，或者是左手。他哪裡碰到了我的無憂毒，哪裡就要捨棄。”鳳無憂冰冷道，“上次讓他逃脫，這次，他想要配出解藥，也要等七天，七天，他整個人都爛了！”
司馬奕臉色一沉，“沒想到四小姐用毒也可以這麼厲害。”
鳳無憂看着司馬奕，“我想，王世子用毒用醫，比我更加厲害。”
司馬奕聽着嘴角倒是一笑，“鳳四小姐過獎。”
鳳無憂聳了聳肩膀，然後走進裡面。
“對了，”司馬奕看着她的背影，喊道，“不要告訴別人，阿爾黛的事情！”
鳳無憂轉身，點頭，“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故事和秘密，我會替你保密的，王世子，你會很快找到阿爾黛的。”鳳無憂笑笑。
司馬奕愣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原地。
自己也希望早點找到啊……
鳳無憂走進屋裡，周圍安安靜靜。鳳無憂加快了腳步，直走內室。
進了內室裡，看到端木煌正躺在那牀榻上，薄被蓋在他的身上，然後露出個頭來。
鳳無憂上前，立即就他探上他的氣息，感覺他的氣息較爲平穩，才放心下來。
知道司馬奕讓他吃下那解藥，所以鳳無憂掀開端木煌的錦被，想着要給他解衣看看他的上身那牽心一線可否能解。
可是掀開薄被的時候，正看到他渾身不着一縷。
鳳無憂臉上一紅，如此而言，他下面應該也是什麼都沒穿。
不管太多，暫時撇開思緒，鳳無憂認真地查看他的胸口的位置。
那舊傷痕已經很淡很淡。
鳳無憂拿起他的手，然後從手掌心認真看，一直看尋找那黑線。
發現那黑線已經淡了很多，而且，已經退到那手肘關節的位置。
鳳無憂心中一喜，就是說，很有成效！
只是，他的身子不是一般的熱，像是一個火爐似的。
鳳無憂忍不住探上他的額頭，他的額頭此時當真是萬分的熱，像是發着高燒。
“阿六，阿六？”鳳無憂輕輕地喊道，小手握上了他的大手，帶給他一絲絲的冰冷。自己冷，他倒是熱，相互偎依在一起，卻能夠感覺舒服多，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安排。
鳳無憂坐上了他的牀榻，給他蓋上了薄被之後，與他十指緊扣。
“阿六，醒醒，我等你。”鳳無憂說着笑笑，傾身趴在他的身上，頭枕着他的胸膛，然後就閉上眼睛。
他應該沒事，他總是那麼的熱的。
他的心跳一如既往地強勁，那麼，當真的好。
——
端木赤雪有些狼狽地趕緊回到了密室裡，不曾料到戚玲瓏竟然在這暗室裡不曾離開。
戚玲瓏見他前來，立即行禮，“尊主。”
端木赤雪皺眉，上前去，“你在幹什麼？”
“不曾做什麼，就是盯着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可是一無所護。尊主，您中毒了。”戚玲瓏扶着他就到了桌旁坐下。
端木赤雪眸光看向戚玲瓏，然後看那桌上的水晶球，“本王記得，你可是會利用巫術擊垮人的意志，現如今，抓緊機會給端木煌狠狠一擊纔是！”
“尊主，此事急不得，他身上有金罩功護體，而且，屬下懷疑他吃了什麼東西，所以屬下的巫術暫時無法擊破他的意志進入他的夢中。待到屬下研究出厲害的蠱毒，一定能讓他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那就好。”端木赤雪冷哼，“去給本王配解藥。趕緊。”稍後自己還要入宮交代在睿鬼王府中發生的事情，這實在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恥辱！他日，一定要討還回來！
戚玲瓏上前來給他診脈，但是看了之後，驚了驚，“尊主，不妙！”
“何事？”端木赤雪黑眸一沉。
戚玲瓏跪下，擡起美麗的頭顱道，“這毒很陰險。三日之內如果沒有解藥，你就會腐爛身亡，而屬下要配出解藥，需要七日。”
端木赤雪聽着臉色頓時煞白，“可有其他方法？”
“逼迫那人交出解藥，要麼，只能夠哪裡碰了那解藥，哪裡就需要砍掉！不然，危即性命！”
端木赤雪咬牙，一拳頭就砸在那桌上，“可惡！”
“尊主請息怒，若是您生氣，會加速毒液的流動。”戚玲瓏上前，那小手就撫上了端木赤雪的手心，她翻開來看。
“你的左手碰到那毒物的，若沒有解藥而想保命，必須要砍掉左手。”戚玲瓏美眸一翻，看向端木赤雪。
端木赤雪立即看向自己的手掌心，當看到那手掌心的黑點不斷擴大的時候，驚得瞪大了眼睛。
難不成自己要親手砍掉自己的左手嗎？
“要不，尊主，可以用黑蠱去交換解藥。”戚玲瓏上前來，道。
“不行！”端木赤雪冷哼，“本王要端木煌親眼看到鳳無憂在他眼前全身發黑，變成一灘黑水而死！本王就是要看看，他是怎麼瘋癲的！”
“尊主，交換解藥，不一定是真正的解藥不是麼？到時候，原以爲得到，卻不料到失去得更加徹底，這會更加刺激睿鬼王，他不癲狂、大喜大悲而死都難！”
端木赤雪聽着眼前一亮，看着戚玲瓏。
“不過這件事情，一定要巧妙，不能讓睿鬼王知道。”戚玲瓏嘴角冷笑，“睿鬼王知道，我們的勝算就少了！”
“那就是，要用到鳳武丞相府的那二少姨娘了！”端木赤雪嘴角揚起。
夜色更加深沉了一些。
鳳秋旭守着睿鬼王府門前許久，知道鳳無憂今夜不會再回府了，便有些失望地轉身朝着鳳武丞相府回去。
夜色已經很深了，霜露都打了幾回。
只是鳳秋旭心中想着鳳無憂的事情，倒是有些這有些寒冷的夜。
此番的進了旭元閣，擡頭卻看到雲如煙正站在那門口，披着一件披風，倚靠在那柱子邊，出神地看着院門。
大概是想事兒想得太入神了，所以，當鳳秋旭進來，她都沒有發覺。
鳳秋旭微微皺了皺濃眉，她倒是想什麼東西如此入神？
他已經站在雲如煙的面前了，“小云。”他一聲呼喊。
雲如煙聽着聲音頓時一驚，她看着此時站在面前的鳳秋旭，“啊！”一聲驚呼，差點就摔在那地上。
還好，他穩穩地握着她的柳腰，帶着她入了他的懷中。
“想什麼，如此入神？”鳳秋旭那薄脣微動，然後將她抱着放好在地上。
雲如煙心神未定，聽着鳳秋旭的問話，稍稍緩了緩，然後想了小會兒，才道，“我想，爲何旭哥哥還不回來，要不要我帶人去到外面找找，可是又想，我這個二少姨娘，又有多少人能夠供我差遣，然後去尋找你？再想想，不如去稟告給老爺和姨娘，可是又想想，如此深夜，會不會打擾了他們，若是真打擾了，我就是大大的不孝了，若是不孝，那豈不是給旭哥哥添堵添麻煩又給旭哥哥丟臉？所以，我的心倒是一陣的糾結，不知道該……唔……”
鳳秋旭用薄脣堵上她那有些喋喋不休的小嘴，一把抱着她就進了屋裡。
直走內室，一把就將雲如煙放在那牀榻上，他的黑眸看向雲如煙，大手撫上她的紅脣，她此時也是看着他，看着他的眼中的自己。
“何必想這麼多？我說過，我會回來，自然會回來。”鳳秋旭輕聲道。
雲如煙深深一呼吸，點了點頭，“我知道。”
“夜裡涼，不要再站在門外等我，你可以在這裡等我。”鳳秋旭看着她，柔情道。
雲如煙不禁臉上一紅，他說在這牀榻上等他。
他輕笑。
“外面的霜露太重。”鳳秋旭道，“很容易讓人染上風寒的。”
雲如煙點了點頭。
鳳秋旭笑，褪了自己的袍子，然後進了香帳裡。
燭光搖曳，映着一室的美好。
許久之後，他終於歇下。而云如煙倒是過了大半晌之後睜開明眸看着他。
雲如煙輕輕地撩開鳳秋旭遮住俊臉的頭髮，他此時渾身都是汗水的味道，濃郁的男人味充斥着她的呼吸。
他的脣，有些黑。
雲如煙上前抱住他，將頭埋進他的胸膛。
對不起，對不起，旭哥哥……我該如何辦，該如何辦？
有了軟肋，有了在乎的人，當真就會從此變得脆弱不堪！
鳳秋旭濃眉微皺，明明睡得挺好的，怎麼聽得有人在哭？
他好不容易睜開黑眸，卻看得雲如煙在他懷中哭得天昏地暗。
鳳秋旭忍不住將她抱得更加緊了一些，“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雲如煙一驚，趕緊收了哭聲，她立即看向鳳秋旭，此時鳳秋旭一臉疲憊，但眼眸幽深。
“沒，沒有。”雲如煙立即搖頭。
“那你爲何哭？”鳳秋旭濃眉一皺，大手就撫上她的頭髮，然後攏了攏。
“還是因爲，我給你都不夠？”鳳秋旭看着她，道，“一個月內，李夫人、我大哥、三妹，都死了，府上不宜辦喜事，但是我依舊給你辦喜事，不宜娶正妻，因此暫且委屈你爲妾。但是禮儀規矩，都是和妻無疑。我想，若是你爲我生下一男半女，我便可以扶你爲正妻。”
雲如煙怔愣，“旭哥哥，要我爲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