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何時穿上嫁衣?
“滿金城皆賀赤王大婚。”端木煌倒是輕聲道，他下意識地就將鳳無憂緊緊地抱在懷中，低聲道，“阿九，你喜歡怎麼樣的大婚？是要滿金城皆賀，還是我們安安靜靜找個地方就成親？”
鳳無憂聽着他說的話，明白他僅憑着聲音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此時天空中還燃放着煙花，但是聲音不似之前的那麼大聲了。
“只要能夠嫁給你，無論什麼樣子，我都開心。”鳳無憂緊緊地抱着他的腰，將之前的事情都暫時拋之腦後，“嫁給你端木煌，是我這輩子最想的事情。”
端木煌聽着薄脣微微翹起，“我一定給你一場舉世僅有的盛世天婚。”端木煌尋着她的下頜，然後輕輕地捏着，“阿九，我一定能夠做到。”
“我知道。”鳳無憂嘴角一笑，將頭枕在他的懷中，“阿六，能夠遇見你，這是我這輩子感覺最美好的事情。正因爲有了你，我才感覺，我的生命多了一層意義。”
端木煌薄脣也揚起一分微笑，“有了阿九，我就有了整個世界，如果失去阿九，我就失去了整個世界。”
鳳無憂閉上眼睛，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然後窩成一個姿勢，慢慢地睡下。
端木煌抱着她，然後將她身上的披風裹得更加緊了。
司馬奕和鳳秋旭兩人站在這靜心閣下面，然後仰起頭來看着在那頂樓上偎依在一起的兩個人。
司馬奕看着鳳秋旭，“今夜，你恐怕無法帶四小姐回府了。”
鳳秋旭點了點頭，“我們走吧！”
端木煌側耳，聽着下面的風聲還有司馬奕以及鳳秋旭的腳步聲，嘴角冷了冷。
良久，端木煌抱着已經熟睡的鳳無憂一步一步往下走。
等到走了下來，端木煌抱着鳳無憂，聽着這周圍老鼠的聲音，還有呼吸着半帶着腐臭味道的空氣，端木煌心中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母妃……”端木煌一聲嗚咽，他抱着鳳無憂出去。
照顧好鳳無憂，讓她在牀榻裡休息之後，端木煌再次走了出去。
他重新佇立在靜心閣的門前。
站了良久，然後忍不住地重重跪下來。
“兒臣不孝。”端木煌哽咽一聲，淚水不禁落下，卻是合着之前不曾清除完畢的毒，而變成一些血淚。
“至今過去九年，仍未找到兇手……兒臣不孝！”
他重重地磕了三個頭，然後才站起來。
他在這冷風中站了良久，終於，從手中拿出一把火摺子，燃起，手中一挑，頓時火摺子點在那靜心閣裡。
火勢越來越大。
是放下，她說，要放下以前的事情。
自己時常在這裡緬懷過去，用過去來麻痹自己，自己知道是不對，可是，終究覺得，已經無法自拔。
可是他更不想讓鳳無憂擔心自己。
自己要朝着她所說的方向去改變，這樣，她會更加開心，纔會少一些擔心。
可是，這裡，曾經是母妃的哭過的地方……
端木煌再次跪在那靜心閣前。
由於起火，很多的下人侍衛銀奴都趕緊來了，司馬奕和鳳秋旭也來了。
可是當看到跪着的端木煌的時候，都明白過來，是端木煌自己燒掉了那靜心閣。
司馬奕和鳳秋旭都不明白，剛剛端木煌不是抱着鳳無憂上了這閣樓頂上去看夜色聽夜風嗎？怎麼卻是突然他親手燒掉這靜心閣？
周圍的人都不敢靠前，但是也擔心端木煌。
火勢越來越大，但是端木煌跪得這麼前，若是如此高的靜心閣燒掉，一定會倒下來的，端木煌若是不走開一些，定是會傷到他。
鳳無憂睡得也不太安穩，聽着耳邊似是有噼噼叭叭的聲音，她猛地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卻看不到端木煌，鳳無憂心中一驚，趕緊下了牀榻穿着鞋子就往外跑。
但是當打開房門的時候，卻看到了那最高的靜心閣竟然失火！
“阿六！”鳳無憂呼喊一聲，那是他想起母妃的地方，若是被燒掉，他該是多美傷心！
鳳無憂飛快地往靜心閣那，可是沒一會兒就感覺喘不過氣來。鳳無憂捂着胸口，然後稍稍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繼續往前走。
當看到前面一堆人站在那裡的時候，鳳無憂驚了一下，“怎麼不去救火？”鳳無憂說着上前去。
鳳秋旭和司馬奕來不及阻攔，鳳無憂已經走到前面。
當看到端木煌跪在那裡的時候，鳳無憂驚了一下。
端木煌起身，然後往鳳無憂的方向走來。
她的紗衣在這夜風之下的聲音獨有不同，遂端木煌能夠準確無誤地上前來。
鳳無憂驚愕地看着他，“阿六……”
她的聲音有些顫顫，不是很明白，是他阻止了別人去滅火的嗎？
“大冷夜，怎麼不安寢跑出來？”端木煌此時語氣很平靜，他說着將自己的外袍就脫下來，披在鳳無憂的身上。
鳳無憂才注意到自己由於走得太急，沒有披上披風就跑出來了。
“阿六，你……”
“無礙，我們回去休息。”端木煌指腹抵在鳳無憂的小脣上，不讓鳳無憂說話。他知道很多人都在這裡看着他們兩人，但是他當做不知道，一攔腰就將鳳無憂抱起來，然後往自己的房裡走。
鳳無憂看着他的神色，“靜心閣……”
“無礙，燒了也好。”端木煌淡淡道，“乖，不要說話，躺我懷裡睡下。”
鳳無憂看着他，有些怔愣，但是他既然說不要說話……鳳無憂只好不說話，窩在他的懷中。
端木煌抱着懷中的鳳無憂，進了屋裡，然後直接又進了內室裡。
鳳秋旭和司馬奕等人都怔愕地看着端木煌當着衆人的面，抱着鳳無憂說，“我們回去休息”，這是如何赤果果的話！
鳳秋旭更是驚得僵化，那個“回去休息”是何等的層次？
司馬奕手拍了拍鳳秋旭，“回去吧！”他側頭，“秦翎，把火滅了。”
“是。”秦翎聽着趕緊去辦。
鳳秋旭被司馬奕拽着然後往偏院那邊走。
鳳秋旭回神，撇開司馬奕的手，“王爺他們……”
“放心，王爺他不會對四小姐怎麼樣的。”司馬奕知道他所擔心的事情，“放心。”
“況且，你四妹一兩年內，是不會有孕的。”司馬奕低聲撇下一句，然後轉身自己就離開。
鳳秋旭怔愕，趕緊追上去，“爲何？”
……
鳳無憂抱着端木煌，幾乎不讓他動彈一分，端木煌感受她抱緊自己，終於忍不住一笑，“阿九這是爲何？”
“你半夜跑出去了，我抱緊你，不再讓你跑出去。”鳳無憂認真道，然後繼續勾着他的手臂。
端木煌薄脣一笑，“我就在你身邊，不會再走開，你放心睡下。”
“你陪着我一起睡。”鳳無憂說着給他解腰帶，“一起睡。”
端木煌感覺到那放在他腰間的手。
他輕輕地撥開鳳無憂的手，在鳳無憂呆愣之際，他自己解開了，然後脫了上衣。
錦被蓋上，他將她牢牢地攬入自己的懷中，手臂就圈在她的腰間，“這樣，可否？”
鳳無憂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以及他此時正光果的結實胸膛。
“嗯！”鳳無憂重重應了一聲，然後抱住他的腰，“好了，晚安。”鳳無憂說着才稍稍安心的閉上眼睛。
端木煌大手襲上她有些瘦弱的肩膀，在她的腰際停下。
翌日清晨的時候，鳳無憂醒來，已經看不到端木煌。
“阿六！”鳳無憂趕緊呼喊，立即下了牀榻穿鞋。
“我在這裡。”端木煌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鳳無憂聽着才稍稍心安，她趕緊穿好鞋子就走出去，正看到端木煌正坐在那書案前，摸着那些字。
鳳無憂趕緊上前去，“我給你念。”
“用膳。”端木煌輕輕地搖了搖頭，“阿九餓了，稍後用膳完畢，就喝藥，喝藥完畢，你跟你二哥回府。”
鳳無憂看着他，點了點頭，“聽你的。”
出來這街道上，當真的是熱鬧。
赤王即將大婚，他在百姓中的名聲極高，自然更加多的百姓的心都向着他。
鳳無憂一直撩開着車簾子，看着外面的一切，鳳無憂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回端木赤雪一份大禮！
鳳秋旭側頭，正好看到鳳無憂正探頭出來，想了想，便道，“四妹。”他策馬過來。
鳳無憂擡眸看着他，“二哥。”
“昨夜，睡得可好？”鳳秋旭忍不住還是問道。
鳳無憂點了點頭，不知道他問的這是什麼意思。
鳳秋旭聽着眸色微微點了點，“這幾日，就在府上好好休息。哪裡都不要去了。”
“我就去看看阿六。別的地方都不去。”鳳無憂看着他，“請二哥莫要攔着我。”
鳳秋旭微微緊了緊拳頭，“好。”
鳳無憂看了他一眼，然後放下簾子來。
鳳秋旭看向鳳無憂的馬車往前方駛去，才慢慢地鬆開了自己的拳頭。他踢了馬肚子，跟上鳳無憂。
相安無事的過了些日子。
今日是三月十二，黃昏。
鳳無憂坐在自己的內室裡，縫着一件大紅的嫁衣。
等到來年二月二十二，自己就及笄嫁給端木煌。
可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鳳無憂將最後一針縫製完畢。她放下針線，然後看了看外面的夜色。
春天的雨水有些多，昨晚才下了一夜的雨，而今，地面上都是溼漉漉的不曾幹。
弄月端着藥進來，見鳳無憂正抱着那大紅嫁衣坐在窗口下，呆呆地看着外面。
“小姐。”弄月放下了碗，趕緊上前來，“您的藥來了。”
“阿六現在怎麼樣？他應該好了很多是吧？”鳳無憂問道。
弄月點頭，“是的，王爺現在很好。”
鳳無憂聽着嘴角一笑，眸光低下，看着這大紅的嫁衣，“我很想穿上這嫁衣，站在他面前，讓他看看。”
“一定可以的。小姐放心。”弄月道，然後端着藥碗上來，“小姐，您先將藥吃了吧！”
“嗯。”鳳無憂回神，將大紅嫁衣放下，端起藥碗來就喝完。
弄月收拾着然後就下去。
外面已是一陣熱鬧，明日赤王大婚，這金城中似是那過年節，歡聲笑語不斷，煙花炮竹不斷。
鳳無憂收好了那大紅嫁衣，然後慢慢地走了出去。
路過庭院的時候，正看到袁夫人正在張羅着院子裡的事情。
袁姨娘成爲夫人之後，盡心盡力處理後院的事情，不僅得到鳳久麟的讚賞，而且，後院中一片祥和，跟之前那烏煙瘴氣乃是天壤之別。
袁夫人此時感覺身後有人看着，便趕緊回頭去看，正看到鳳無憂站在那裡。
袁夫人想了想，上前，“四小姐怎麼站在那裡？”
“見過母親。”鳳無憂回神，趕緊行禮。
“好孩子，別多行禮。”袁夫人笑，若非鳳無憂對自己手下留情幫着她，自己怎麼可能成爲夫人？
袁夫人牽着鳳無憂的手，一同進了房裡，“你先坐會兒，我去去就來。”說着袁夫人就進了內室裡頭。
鳳無憂心中疑問，但還是決定看着她到底進去要幹什麼。
袁夫人從內室裡捧出個小匣子來，鳳無憂看着立即起身。
“四小姐坐下。”袁姨娘說着坐在鳳無憂身邊的凳子上，“來，這是給你補補身子用的。”袁夫人說着便打開了手中的小匣子。
“是千年人蔘？”鳳無憂道。
“嗯，看看能不能補補你的身子。”秦夫人說着就將小匣子合上，然後給了鳳無憂，“聽旭兒說，你的身子不太好，倒是讓人擔心的。”
“謝謝母親。”鳳無憂看着她，嘴角一笑，然後給她行禮。
“不必行禮了，乖乖的。”袁夫人輕輕地拍了拍鳳無憂的肩膀，“這兩日，可都悶在無憂閣中？”
鳳無憂點了點頭，“我按照母親和爹爹的意思，縫了嫁衣。”
“縫好了？”袁夫人立即問道。
“嗯。”鳳無憂點頭，含羞一笑。只是自己不知道何時才能夠穿給端木煌看，也許，此生都沒有機會。
袁夫人聽着心中一喜，“真好。”她道，“趕明兒讓繡娘給你縫件披風，合着你那嫁衣，也是極好的。”
鳳無憂嘴角淡笑。
“對了，可有縫一兩個荷包？”袁姨娘問道。
鳳無憂聽着搖了搖頭。
“荷包是個吉祥物，不能沒有，你閒着的時候，就縫個荷包，若是不會，就讓繡娘教教你。你縫出來的荷包，可是要送給王爺的，不可以馬虎了。”袁夫人笑了笑。
送給端木煌的荷包。
鳳無憂嘴角一笑，然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袁夫人說着就給鳳無憂輕輕地拍了拍肩膀。
“母親，我晚上的時候想出去一趟，二哥應該帶我去，可否？”鳳無憂徵詢道。
“嗯。”袁夫人想了想，應下，“明日赤王大婚，我聽旭兒說，你想跟着他一同去赤王府？”
“嗯，是。還請母親成全。”鳳無憂說着站起身來。
袁姨娘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但是她還是握上了鳳無憂的手，“凡事，不要強求。”
鳳無憂微微怔愣了一下，想想，大概鳳秋旭多少有些事情是有跟袁夫人說吧，袁姨娘是個聰明人，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事情。
鳳無憂應了，然後跟着袁夫人說了一會子的話，纔拿着那匣子裡的千年人蔘離開。
夜色深沉下來，鳳無憂跟着鳳秋旭慢慢地進了睿鬼王府。
睿鬼王府寂靜，又冷清，若非周圍點起好些的燈籠，鳳無憂還真是有些害怕。
鳳秋旭轉頭看向鳳無憂，“四妹，你……”
“我沒事。”鳳無憂笑了笑，跟着他進了走廊。
迎面走來銀月和幾個銀奴。
鳳秋旭和鳳無憂看着停下來。
“王爺請二少爺和四小姐到書房。”銀月欠身行禮，道。
鳳秋旭和鳳無憂點了點。
“請。”銀月說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鳳無憂看了銀月一眼，心中不禁疑問。之前自己跟鳳秋旭來這府上，端木煌不曾讓銀月來帶路，而今，怎麼讓銀月來給自己帶路？
鳳無憂看向銀月，“王爺不在書房。”
銀月一怔，但是很快就回神過來，“四小姐，王爺在書房。”
“他在藥房！”鳳無憂冷哼，直接就朝着藥房那邊走去。
銀月趕緊就要帶着幾個銀奴去追，可是鳳秋旭一下子就擋在銀月等人面前，面色黑沉，“是王世子讓你們將我們騙到書房？所爲何事？”
“請恕奴婢無法奉告。”銀月說着轉身就要走。
鳳秋旭皺眉，剛剛想着要攔住銀月，可聽得身後一人道，“秋旭。”
鳳秋旭立即轉身看着來人，眸色一沉。
“去藥房。”司馬奕說了一句，趕緊離開。
鳳秋旭皺眉，急匆匆跟上司馬奕。
而此時鳳無憂已經到了藥房那裡。她推開門，剛剛腳踏進去，就聞到一陣的藥香味道。
“阿六？”鳳無憂呼喊一聲，立即就進去。
周圍一切寂靜。端木煌一定在這暗室裡面。
鳳無憂立即找向周圍，但是依舊沒有找到這藥房的機關在哪裡。
鳳無憂看着這裡擺放的各種藥罐子，立即就搬弄。機關也許就在這些藥罐什麼的地方。
司馬奕和鳳秋旭進來，正看到鳳無憂正在拿這個藥罐，拿那個藥罐。
鳳無憂聽着他們來了，立即上前，“王世子，阿六呢？”
“他不在這裡。”司馬奕道，“他說，讓你在書房等他，他出去辦事。”
“辦事？”鳳無憂明眸眯起，他貴爲王爺，又已經恢復了所有的權力，的確他出去辦事也有可能。
“可是我聞到這裡的一些藥。”鳳無憂仰起頭來看向司馬奕，“王世子，你肯定知道他在哪裡是不是？”
“他出去了。”司馬奕走到那藥罐那邊，就開始着手煎藥，“你聞到什麼藥，都是從這裡飄過去的，聞到，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
“阿九。”鳳無憂還沒有說完話，就聽得背後一聲喊道。
鳳無憂立即轉身看着來人。
端木煌依舊雙眸綁着一條絲帶，他此時就站在那門口處，薄脣微微抿着。
鳳無憂趕緊走上前，“阿六。”鳳無憂說着就上下打量起他來，生怕他受了半點傷。
“讓你去書房等我，怎麼不到書房等我？”端木煌低聲道，然後就攬上鳳無憂的柳腰，摸黑也能帶着鳳無憂往他的書房那邊走去。
“我往後認真聽話就是，今日就是有點擔心你。”鳳無憂說着就摸上他的額頭。
“好燙！”鳳無憂喊道，頓時就縮回了自己的手。
端木煌笑了笑，“我體溫一直都是這麼高，不必擔心。”
鳳無憂聽着想想，貌似是。
鳳秋旭看着端木煌來，然後只說了一句話就將鳳無憂帶走了，有些木訥，“王世子，王爺他這是……”
“這是他的事情，不是你我的事情，隨他們去吧！”司馬奕低聲道。
鳳秋旭上前與司馬奕共同站在那些藥罐面前，“那之前請你研製的解掉死蠱的藥，可有？”
司馬奕聽着轉頭看向他，“嗯。”他說着就揭開一個小藥罐，“把你的血滴進去，一滴就可以了。”
鳳秋旭心中頓時一激動，雲如煙不用再受那死蠱的折磨了！
他立即按照司馬奕說的去做。
鳳無憂被端木煌抱着進了書房之後，就將她抱在牀榻上，“睡吧！”
“你要去哪裡？”鳳無憂立即起身就喊道。
“在外面看看，明日是赤王大婚，我一定要到赤王府祝賀的，畢竟，他乃是我皇侄。”端木煌陰沉了聲音，道。
鳳無憂趕緊拉住他的手，“你要恭賀赤王大婚？”
端木煌點點頭，“你好生歇着。”
鳳無憂皺眉，他看不見，其實不必去赤王府的，說身子抱恙就好。他一旦去了，都不知道端木赤雪會怎麼樣對付他！
“阿六，你不要去。”鳳無憂拉住他的手，“你說你身子不好，在休息，禮物可以直接讓人送過去，不必親自去的。”
“不，這次，本王要親自去。”端木煌嘴角冷笑。他給自己的大禮，自己時常都揣在懷中，怎麼可能不去！
鳳無憂的心不禁緊了緊，“阿六，我怕。”鳳無憂上前就抱着他，“我怕你像上次一樣，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他們就是喜歡尋找你的弱點，然後刺激你……”
“放心，我現在已經控制很好。”端木煌也回抱着鳳無憂，“他和他的正側妃，都要朝我敬酒，我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可是如果那是毒酒，你豈不是要喝下？”鳳無憂立即道。
“放心。”端木煌撫了撫鳳無憂的劉海，在她耳邊輕輕笑。
鳳無憂心頭一窒，知道自己恐怕無法阻止他到赤王府去，若是敬酒，還有其他的事情，這一切……他因爲看不見，端木赤雪更加容易對他下手！
鳳無憂明眸微微一斂，順手將他錢起手來，帶着他就到了牀榻邊上坐好。
“阿六，你去赤王府，我不攔着你。但是，我一定要現在給你檢查一下才行。”鳳無憂說着就握上他的手。
端木煌知道她心中一直擔心自己，所以，他很快就躺在那牀榻上。
鳳無憂給他褪了腰帶，給他檢查起來。
身邊是銀針，鳳無憂一根一根地插進他的胸膛。
端木煌不解，濃眉皺起，“阿九，我已經完好了，爲何還要給我施針？”地獄之門經過司馬奕幾番改良之後，屬於藥癮，只要不犯藥癮，就只會體熱，鳳無憂是不能察覺出來的。
但是現在鳳無憂這是？
鳳無憂看着他，“我再給你檢查，別動。”鳳無憂說着就給他輕輕地摘下那黃金面具。
他沒有拒絕，也沒有任何的反抗。
鳳無憂看着他的臉，凹凸的地方已經漸漸恢復，那些印記和傷痕，在慢慢變淡。
鳳無憂心中一暖。大概一兩個月之後，他的臉就可以完全恢復。
“阿九……”端木煌剛剛想着要說話，可是已經被鳳無憂一把就捂着薄脣，“阿六，不要說話。安靜一點。”
端木煌聽着點了點頭。
鳳無憂纔將手鬆開來。
她看着端木煌，心中一狠，執起銀針來，朝着端木煌的胸口處就刺入。
頓時端木煌呼吸一滯，整個人暈了過去。
鳳無憂抿嘴，她起身。
她看着端木煌，然後扶着他躺好，給他脫了靴子，然後將錦被蓋在他的腿上。
鳳無憂坐在他的牀榻邊，小手描繪着他的容顏，“阿六，我不想讓你再去冒險，你的眼睛還沒有好，我是不會讓你去的。我知道你想着要做什麼，我可以幫你做。等到明日結束的時候，我就將眼睛給你。”鳳無憂說着就往他身上摸去，在他白色中衣裡，鳳無憂搜出了一隻瓶子。
這瓶子，就是當時令端木煌失明的那毒藥！
鳳無憂眸光冷冷，自己一定會讓他們自食其果！
鳳無憂將藥瓶子放好在懷中，然後走到了書案前。
她寫下了如何置換眼角膜的方法來，而且，又寫了一些叮囑。
如果自己不幸回不來，那麼，相信司馬奕也可以幫她完成這件事情。
這時候，倒是外面有人敲了敲門。
鳳無憂趕緊將宣紙收起來。她看了一眼在牀榻上的端木煌，微微想了想，但還是上前去，“是誰？”
“司馬奕。”司馬奕低沉了聲音。
“四妹，我是二哥。”而另外一個聲音，道。
鳳無憂打開門。
鳳秋旭和司馬奕一起站在門外。
“趕緊進來吧！”鳳無憂道，然後稍稍打開了門，但是自己的身子就擋在前面。
司馬奕和鳳秋旭進來，但是不見端木煌。
“四小姐，王爺呢？”司馬奕立即問道。
“他在內室裡休息。”鳳無憂說着就進了屋裡。
司馬奕和鳳秋旭也跟着進了屋裡，當看到那牀榻上插滿了銀針的端木煌的時候，鳳秋旭和司馬奕都驚了驚！
“我用銀針弄暈了他，他不可以再去赤王府。”鳳無憂說道，他上前來，給司馬奕行禮，“我有事情想讓王世子幫忙。”
司馬奕倒是趕緊就坐在端木煌的牀榻邊，然後給他診脈。
“你封住了他的穴道，讓他無意識睡下？”司馬奕診斷後立即就看向鳳無憂。
“嗯，他想要衝開那穴道，也要等到三天之後，三天之後，應該一切塵埃落定。”鳳無憂說道，眸光看向端木煌，“我也不想的……”
“你所說的幫助，就是這個幫住？”
“還有這個。”鳳無憂從給自己的懷中取出那宣紙來，然後遞給司馬奕，“這是，換眼角膜的方法，還請王世子小心保密。”
司馬奕驚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鎮定下來，“好。”
鳳無憂聽着才稍稍放心，她坐在那椅子上，然後眸光看向端木煌，“他醒來的時候，就讓他做回最初的自己。”
司馬奕點頭。
鳳無憂看了端木煌最後一眼，然後跟着鳳秋旭走了出去。
司馬奕看着他們離開，立即就打開了那張宣紙。
可是沒想到，卻一陣風吹過，司馬奕驚訝，手中的宣紙已經不見！司馬奕驚恐頓時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