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孃親。”見月姨娘主意已定,聶昭陽也不再多說,笑着將眼角淚水擦乾然後望向月姨娘輕聲問道,“昨晚在堂屋的時候孃親爲什麼突然捏緊了我的手指?可是爹爹說的話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自從重生以來,聶昭陽便處處小心仔細,昨晚月姨娘在聽榮王說起聶紫瓊大鬧王府門口的時候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當時聶昭陽就覺得有些奇怪,可是礙於榮王在場不好多問,後來榮王留宿在落英齋裡,聶昭陽便只能等到今天早上纔有機會向月姨娘問清楚。
聽到聶昭陽問及昨天的事情,月姨娘頓時柳眉一蹙。
就在聶昭陽以爲月姨娘擡眼要對自己說些什麼的時候,月姨娘卻是鬆開眉頭對着自己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沒什麼。”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聶昭陽皺了皺眉。
“你太多疑了。”見聶昭陽不信,月姨娘臉上的笑意便深了幾分。畢竟那日聽到榮王
“小心駛得萬年船嘛。”聶昭陽抿了抿脣,回了月姨娘一個微笑。
聶昭陽望着路邊的花花草草一路指點着說笑起來,看似對於之前的追問已經不甚在意,可是心裡卻因爲月姨娘的不肯直說而暗暗的埋下了一個小疙瘩。
見聶昭陽一路說笑着輕鬆活潑的模樣,月姨娘臉上陪着笑意,心中卻是思緒輾轉。大夫人常年禮佛,向來對於府中一應事務不甚上心,可是回府那天卻因爲聶紫瓊口出惡言的事情動了怒氣,不但在紅豆園中爲月姨娘母女出頭責罰了錦姨娘母女,甚至在陪同榮王吃飯的時候也不忘提及此事,明顯一副要爲月姨娘母女做主維護的架勢。可是月姨娘卻知道自己同大夫人之間的關絕對算不上親暱,所以大夫人的周到維護纔會令得月姨娘下意識的感覺到有些不自在。雖然心頭隱隱覺得有些地方好像不大對勁,可是月姨娘一時間卻也想不明白,所以面對聶昭陽的追問纔會不肯將事情說破。畢竟只是月姨娘自己的猜測而已,若是連捕風捉影的事情也說給聶昭陽聽,只怕會徒惹心煩而已。但願,是她獨處十數年將本就敏感的性子養的越發多疑,這纔將事情想多了吧……
月姨娘母女兩人各懷心思的一路說着話,很快便到了紅豆園,大夫人面上不染脂粉,一身暗紅色團壽花樣對襟衣裙端正坐在堂屋的靠背椅上,雖然那一身衣裙做工精細,卻因爲深沉的顏色和普通的款式襯得大夫人整個人顯得沉穩了幾分,卻也老氣了幾分。
果然如同月姨娘之前預料的一樣,在請安一事上大夫人仍然和以前一樣,並不打算將太多時間浪費其上,待人進了屋行了禮之後略微簡單的問了兩句閒話便擡手示意退下。
月姨娘母女是來的最早的,在大夫人的示意下退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彩月軒的婉姨娘帶着四小姐聶嫣然施施然趕來。月姨娘略略欠身對着婉姨娘點頭以示招呼,而婉姨娘卻是渾然沒有看到似的帶着聶嫣然直接從月姨娘面前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