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別怪她們,都是我自己貪嘴多吃了一些。之前也已經喝過一些溫熱的湯水,覺得比夜裡的時候好多了,卻是雨潔仔細,非要叫大夫過來診治,如今應是正在來的路上了。至於孃親那裡也是我不讓過去告訴的,不過就是吃錯了東西跑肚而已,不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
將月姨娘責怪雨潔,聶昭陽單手撐着牀頭支起身子,微微笑着對月姨娘說道。
“跑肚一事可大可小,自然要叫大夫過來看了才行!到底是個孩子,如此不知輕重,竟然連病了也想着要瞞過去……”
見聶昭陽說的輕鬆,月姨娘臉色一沉,輕聲斥了起來。
看到月姨娘言語之間已渾然忘卻了要訓斥雨馨雨潔,聶昭陽心中目的達到,於是便微微含着笑意乖巧的聽着月姨娘訓話,一字也不反駁。
雨馨雨潔知道聶昭陽是有意出聲轉移月姨娘的注意力,當即便心中會意,兩人立在月姨娘的身後衝着聶昭陽同時微微一笑。
月姨娘絮絮叨叨的說教了半天,直到外頭有丫鬟說大夫已經到了,月姨娘這才匆忙起身,叫人帶了大夫進來。
一番仔細診脈之後,那年屆不惑的中年大夫撫了撫頜下鬍鬚,神色肅然的對衆人講了好大一通病理,待衆人都聽得暈暈乎乎才略略沉吟片刻,揮筆寫下一張方子。
月姨娘匆忙叫人按照方子去抓藥,又對着大夫再三詢問聶昭陽的病情。
大夫看了看半臥在牀上的聶大小姐,一面收拾着藥箱一面對着月姨娘寬慰了幾聲,說是病情並不嚴重,又幸之大小姐身體底子不錯,所以只需幾方湯藥喝下,自是疾病全消。
見這大夫說的異常肯定,月姨娘自是千恩萬謝,除了給付診金之外又另外吩咐蘭嬤嬤送上一錠二兩重的小元寶。
看着大夫收了元寶喜滋滋的被人送了出去,聶昭陽窩在牀上暗暗好笑。臉上神色雖是如常不變,可是心中卻將那爲人油滑的大夫暗暗腹誹了一通。
只看了她臉色發白就說她體內血虛,卻不知她的臉色根本就是晨起的時候吩咐雨馨故意塗了白粉營造而出的。
至於昨晚所謂的三次起夜,接連跑肚,更是子虛烏有。
只是因爲昨日已經打定主意要將手傷惡化的消息放出去好試探孫若愚的態度,所以聶昭陽纔會故意裝病不去族學,卻不料竟叫那大夫從中賺了小小一筆花銷。
見那大夫還有些眼色,不但沒有說破她裝病的心思,而且也在月姨娘的面前將她病情說的輕鬆,免了月姨娘的太過擔心,聶昭陽這才覺得總算是沒有枉費那隻小元寶。
因爲知道聶昭陽並沒有什麼病況,所以那藥方之中所開的藥材也不過只是一些補氣養血的尋常補藥,所以熬煮出來之後並沒有以往湯藥的苦澀難喝,聶昭陽捏着鼻子也能喝一氣喝下大半碗。
眼看着剛剛喝過一碗湯藥不過半天的功夫,聶昭陽的臉色便比早上的時候明顯好轉起來,雙頰之上竟然已經隱隱浮起了淡淡的紅暈,月姨娘忍不住唸叨起那大夫的妙手回春。
……
更新完畢,今日沒有補更了,仍舊欠着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