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甲乙丙,一支蕭
【我們的父母是恆星,我們回家他們永遠是在的;我們的朋友是行星,有的時候來有的時候去,但是他們也是天空中的星;在我們的生命中擦肩而過的,一些可能在今生你再也不會碰到的人,我將他們叫做流星。——三毛】
“我叫費甲,一年前途經懸崖聽到一聲巨響,哪裡經常出事,我就上前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拿的,然後就看到林怡的屍體。以前我就試過假扮落單的死者,混進死者的家中,混吃混喝,偷賣家產。”
“你就不怕別人發現。”
“嘿,發現就逃唄。”瞧他不當一回事的樣子,看來是個慣犯。
“我知道林怡很癡迷音樂和雕刻,於是我裝作手重傷的樣子,假裝對生活失去希望,儘量不見人、不說話。暗地裡,恩,偷拿之前的東西。”
“我只是貪求錢財而已,沒有傷害任何人。”
“在你養傷期間,何丙多次看望你,他跟你說什麼了?”
“哎,你們不說,我真不知道林怡沒死,還裝成另一個人。”費甲坐立不安“你們說,他知道爲什麼不揭穿我啊,嘶,這人幹嘛啊。”
“一年來,他都沒有揭穿你?”
費甲搖頭“他來看我,就問候關心,真沒有說我假扮他的事,要不然我早就跑了。”
“哎,你僞裝也很有一套啊,就性格不像。”
費甲自豪擡頭“不是我說,但看外表,沒人能看出不一樣。”
“那你怎麼不把內在也裝像一點。”
“哎呀,這不還在學習中嗎。”
清平天忍不住一巴掌拍費甲,嘴巴張半天,又閉上,最後說“把林怡的東西都還給他。”
費甲有些委屈“你不說我都會還,明明知道還不揭穿我,誰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顏卻清嚴肅問“林怡前兩天找過你,你們聊了什麼?”
費甲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的?”看向旁邊冰冷的修染“嘖嘖,不虧是太一。他是找過我,給了我一瓶藥丸,說最近不太平,怕我有生命危險,還說,殿下的朋友顏卻清顏先生,有一位很厲害的醫師,有什麼事找他。”
這句話聽上去好像沒什麼問題,可仔細分析,怪。
瑾瑜的大名少有人不知曉的,人不一定會碰上案子,但人一定會生老病死,爲什麼不指名點姓瑾瑜呢?
“感覺側重點是先生啊。”離說道。
“恩,對。”
“藥瓶在哪?”
費甲將藥瓶交給顏卻清,“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等林怡醒來,證明你說的都是實話。”顏卻清接過藥瓶,答道。
費甲點頭“那期間我可得要好吃好喝的。”
隱衛重新將他綁起來“行行行,大老爺。”
清平天不喜歡這個費甲,嘟囔“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
隱衛說“坤老大讓我們調查他了,應該不會假,他的經歷跟他說的一樣,只謀財,從不殺人,獨來獨往。有些人想收買他辦事,可再高的價格,他都不幹。”
華黎摸着下巴“他也不像壞人,林怡可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他要是壞人,騙財騙色不在話下啊。”
“喲,你還能想到這層去。”震搭在華黎肩膀,揶揄看着他。“難不成你想這麼做。”
“哼,我用得着假扮嗎,我,華黎!就是受人歡迎的名詞。”他沒注意到,背後的坎,臉色有多……陰暗。
顏卻清拔掉瓶,嗅了嗅,沒有味道。
“這個瓶子是幹嘛的。”瓶身繪畫一根竹蕭。
清平天小心翼翼拿出瓶塞,裡面是三顆藥丸,藥丸上什麼也沒有,只是大小不一。
“讓瑾瑜看看吧。”
“清叔叔。”這時璩和也跟着瑾瑜過來了。
“小和,你怎麼來了,恩,何丙怎樣了。”
“哥哥還沒醒。”璩和失落低下頭。
清平天摸他的頭,安慰“別擔心,只是時間問題。“
瑾瑜接過藥丸,一會兒說“這不是藥啊。”
“不是藥?”
“應該是泥巴加漿糊搓成的。”
兌盯着瓶子上的簫。
笑愚說“寶貝,你覺得這瓶子有問題?”
“恩,林怡是善簫,藥瓶上畫一支簫,好像沒什麼特別啊。”華黎湊上前說。
“一般來說簫有兩種,六孔和八孔,六孔跨度大,手指短的人不大適合。林怡手指很長,他向來都是用六孔的。”
巽眼尖,掃一眼就知道瓶上畫的是八孔簫。
“我記得他只有一支是八孔,而且是何丙送給他的,那是他人生第一隻簫。”
“哦,這麼說,藥丸只是掩飾。”
瑾瑜說“反正這玩意沒太大藥用價值。”
“泥巴還有藥用價值。”震驚奇。
“當然了!”瑾瑜反而不理解震的驚訝“黃土有降逆止嘔、解毒之功,多用於水土不服、妊娠嘔吐等。還有老竈土,溫中燥溼,止嘔止血。治嘔吐反胃,腹痛泄瀉,吐血、衄血、便血、尿血……”
顏卻清說“我們去林怡屋裡找簫吧。”
進入林怡的房間,在林怡的收藏室裡,有一個錦盒,可打開錦盒,裡面空空如也。
“沒有?”兌不解,“以前我記得他是放這裡的。
“難道被費甲拿了?”
“不會,那簫不是貴重東西,只是路邊小攤的便宜貨。”兌否定。
不過簫不見了,還是要問費甲。
對於簫的失蹤,費甲比他們還疑惑“不會啊,以前還在的呢。”
“你真的沒拿?”
“哎,我拿哪東西幹嘛,就一普通的簫,路上一抓一大把。”
修染說“不對。”
“怎麼不對了。”
“何丙和林怡關係很密切?”
費甲搶答說“是啊。通過我打聽的情報,兩人就差臨門一腳了。”
“他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這裡的。”修染說。
人們一愣,慢慢的反應過來,心想,對啊,兩人青馬竹馬的,互相喜歡,說不定揹着人早就捅破紗窗了。喜歡的人送的東西,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就算不隨身攜帶,也不會擱在一個小偷的屋子裡。
費甲深以爲意點頭“就是,更何況他還死了。”
“誰死了。”
“何丙啊!”
“你怎麼知道他死了,林怡告訴你的,你之前怎麼不說,這麼重要的事。”
“猜的啊!他沒死,幹嘛林怡扮成他,還成天一副憂愁的樣子。”
“他來這裡的時候,有時不說話,但好幾次我看到他會對水裡的自己出神,還一副情款深深的樣子,摸水裡的自己。”
“那時候我以爲他是玩水什麼的,但你們說何丙是他假扮後,我自個琢磨,這反應不對勁啊,明顯就是想着情人的樣子。”
“那還找什麼八孔簫啊。”
“什麼八孔簫?”
乾看了一眼顏卻清和修染,兩人想反正費甲也逃不掉,就將事情告訴他。
費甲拍着大腿“啊呀!這事得虧你們找了我,我知道啊。”
“在哪?”
“他來這,有時還會製作簫。”
“哎,我說,你的話能不能全部說完啊,這麼重要的事。”
“我不知道嗎!你們怎麼兇我呢。”費甲憤恨看着華黎“而且他做的簫可醜了,我昨天都扔到一邊去了,看着就礙眼。要不是怕他再來,我都扔出去了。”
說着,費甲指向一堆木頭後面,都是一些做工粗糙的簫,顏卻清看了一番,都是八孔的。
“都是八孔的,哎,人才,你知道那個是嗎。”
費甲搖頭。
那些簫外表都差不多,衆人翻查都沒有結果。
這時,巽小聲說“好醜,孔的大小還不同。”
華黎就在他旁邊,搭話道“恩,會不會是未完成。”
“未完成?可這孔也大了,林怡不是會造琴嗎,不至於這麼手拙啊。”巽很懷疑。
“大小不一?”顏卻清說“給我看看。”
接過簫,顏卻清仔細看,簫上只有八個孔,連排氣孔都沒有,這八個孔大小不一,他拿出藥瓶倒出三個泥巴丸,比對一會兒後,大家都看出端倪,有三個孔的大小,跟泥巴丸很一致。
華黎突然想起一件事“林怡會的很多,他還會機關術啊。他是造琴,沒理由簫弄的這麼醜,會不會是故意的?”
顏卻清正要將泥巴丸塞入看上去大小差不多的孔裡。
修染立即阻止。
顏卻清疑惑看着他。
修染從他手中拿走簫和丸,“我來。”
按照泥巴丸的大小找到吻合的孔,將泥巴塞入孔中,一聲輕微的‘咔噠’聲響起。
華黎大喜“真的有機關。”
修染連忙將另外兩個塞入孔中,隨着最後一個泥巴丸進入簫孔裡,簫忽然裂成兩半。
華黎撿起靠近自己的一半簫,又是看又是聞“這,好像是腐蝕溶液。”
“裡面有紙。”另一半在巽手裡,很快就從簫裡面抽出一張紙,紙捲成圓柱狀,完美貼合在簫中間,紙抽出,啪嗒一聲,又掉下一張紙,很小,還沒巴掌大,是一副地圖。
華黎驚歎,“裡面有一層腐蝕溶液,要是暴力敲擊或者沒有按照方法,裡面的腐蝕溶液就會融掉紙張。”
【我願意在這步入夕陽殘生的階段裡,
將自己再度化爲一座小橋,
跨越在淺淺的溪流上,
但願親愛的你,
接住我的真誠和擁抱。
《親愛的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