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北斗七星分權勢
華黎解釋道“一開始聽到他名字我就覺得熟悉,可一直沒想起來,直到那日宴會上看到你,我纔想起那是你弟弟,嗯,乾弟弟。”
篙媛低頭扯着嘴角一笑“是啊,乾弟弟。”她這幅沒有生氣默默掉淚的模樣,華黎很着急,走來走去不知怎安慰好。
展雄州是在篙府長大的,可因身份有別加之展雄州是個修煉狂,是以很少來往,瞭解不深。
從小篙媛比男人還男人,別說害羞了,就連撒嬌都不知爲何物,只有在展雄州面前不一樣,長大了也是,而宴會上篙媛竟牽着一個男人手臂露出小女人嬌態,華黎驚悚之餘不好問太多,但身爲好友私底下打聽了一把。
男子是她父親篙天元的手下叫杜凱,兩人之前沒有交集,甚至前天才剛認識,因篙天元實在離不開又怕篙媛惹事派杜凱監督她。
以篙媛的性格絕不可能產生一見鍾情什麼的,那日篙媛與男子舉止親密,不像普通關係,於是華黎想起少時的展雄州,雖然相貌不一樣,但體態和行爲舉止騙不了他,一懷疑,調查發現那個男子近期纔到,如果李允則三人從南境逃亡到帝城,時間吻合,以篙媛性格包庇他們不無可能。
因此有今天的上門抓捕行動,果真不出華黎所料。
篙媛悲從中來豆大的眼淚又開始流。
見她哭了,華黎手忙腳亂安慰,慌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她哭。
“別哭啊,你,你怎麼引狼入室呢。”
篙媛深呼一口氣問華黎“你信我嗎。”
“那你就告訴我,如果你什麼都不說,他們還是戴罪之身。”
篙媛看着他“你信我?”
華黎點頭“可我不信他們。”
不信是正常,篙媛清楚這點,坦白道“是的,在你們回來前兩天,雄州暗中來見我爹。他說他們是清白的,無論是物資、士兵消失還是章將軍的死。”
“詳細說。”
“當他們去到章將軍帳篷裡,還沒一盞茶的時間,周圍突然一黑,接着響起物體倒地的聲響,瞬間又恢復光明,第一眼看到的是滿地屍體,還有手中多了一把帶血的刀。他們不知作何反應,邢博闖了進來。接下來被抓入大牢嚴密看管,莫名其妙的逃了出來。”
“怎麼逃出來的?”
“寅時,營內突然亂作一團,牢房內很多士兵都出去了,接着雄州砸破鐵牢,趁着不注意逃了出去。”
“是誰燒的糧草?”
篙媛搖頭。“他們逃出後第一時間僞裝身份,那次在客棧見到你,李允則就認出你來,雄州本想跟你說明一切的,誰知發生誤會。”
華黎訕訕,要是那天沒那麼多誤會,也許事情完全不一樣了。
“雄州被打傷,他們本想找個地方想藏起來再作打算,可是不知爲什麼,那些人總能找到他們,無法只好冒險找……爹。”
“爲何找你們,他們就不怕拖累。”
“因爲他們是廣鳴會的人。”
華黎驚訝“什麼!?”
“而我爹就是廣鳴會的首領。”
華黎被接連起來的消息驚訝的合不上嘴。
“所以我才說他們是無辜的。”她整理思緒繼續說“雄州他爹戰死沙場,被我爹收養了,他的心性我清楚,絕不會殺爹的。”
“可李允則他們……”
“李允則就更不可能了,你應該知道李大哥父親被判通牒罪吧。”
華黎點頭。
“是被陷害的。”
“什麼!這……你確定。”
“我沒有直接證據,但你們知道李大哥爲什麼會去北關城嗎?”篙媛擡頭看他們。
“不是他自願的嗎?”
篙媛笑了出來,看了華黎一眼“你真幸福。許多人都說你可憐,這樣的性格、體質投生帝皇家,要是你在其他國家早就死了千萬遍,所以我說其實你很幸運,無論你是不是華帝和華後的兒子。”
篙媛莫名其妙說了一番話,華黎摸頭,不大明白。
“你應該去北關城看一看的。”篙媛露出一種很複雜的表情說“我去過,所以,我認了。”
華黎更不懂了,認?認什麼?
別以爲李允則很不了不起。帝皇國家大業大,邊疆線何其長,不可能數十年如一日守衛每一處疆域,通常來說,接近敵國的邊界是沒多少人的,因爲人怕死!
而且邊疆的居民很多都是混血,生來不是帝皇國的人,對帝皇國沒有深厚的感情,那裡平靜、安全去哪裡。
其實說起來,那些居民的土地和原本的國家很有可能是被帝皇國強佔、消滅的。上面派李允則當這個守衛就微妙了,要他馴服北關居民,抵抗敵國,這不是難爲人嗎。
聯想他父母的事,再想想蠻國近年來頻頻冒犯,坎一旁露出諷刺的笑,難怪邢博年紀輕輕就當副將,而李允則在官場磨礪數十年,卻只是個邊關城的太守。
只因不屬於他的罪名。
篙天元本身與青帝舵無冤無仇,他成立廣鳴會只因他看不慣,華帝分身乏術,打理一個國家談何容易啊,對於篙天元的作爲,他有所察覺,但全裝看不到,背地裡一直暗中支持,只是極少人知道罷了。
華黎點頭,軍隊是帝皇國的根,而糧草是軍隊維持最基本最重要的東西。
“朱雀軍中還有幾個人也是爹的人,但有倆個人神秘的緊,幫爹查一件很重要的事,連我都不知道他們是誰。懷疑青帝舵的首領在帝皇國身份不低,極有可能在朝廷居於高官,地位崇高。”
這跟華帝的猜測不謀而合。
另外篙媛還提供青帝舵的情報。
青帝舵有七大星君,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星。就是衆所周知的北斗七星。
即:天樞宮貪狼星君、天璇宮巨門星君、天璣宮祿存星君、天權宮文曲星君、玉衡宮廉貞星君、開陽宮武曲星君、搖光宮破軍星君。
而這七名星君身份都不清楚。
篙媛交代一切後,交給華黎一個葫蘆,是李允則交給她爹保管,而她好奇拿走了。
華黎結果葫蘆,千言萬語什麼都說不出口,拍拍她的背示意節哀準備離開篙府時,篙媛又說。
“你真的應該去北關城看看的,北關城是一個列外,從城門眺望都能看到蠻國大軍的營地,可那裡的百姓卻始終保持生的追求。”
說完轉身離開。
第二天辰時,帝城西門的守衛打開城門,發現官道上躺着一個人,守衛笑嘻嘻的走過去“醉鬼,起牀了!夜晚這麼冷,你就不會叫門嗎!不開城門可是開小門啊。”
守衛走到離‘醉鬼’不到六步遠,看到那個人身上胸口劃開一個大傷口,血浸滿整個背部,嚇得踉踉蹌蹌跑回哨崗上,驚呼“死人啦!死人啦!”
顏卻清還沉浸在昨日發生的事情中,徹夜未睡,大早上的早飯都沒吃匆匆喝過一杯水跟着帝城軍隊長趕往案發地點。
前後步的功夫,修染修煉回來卻找不到顏卻清,臉立即沉了下來,以爲他撇下自己離開了。
這念頭不是第一次了。自從那次去了白鹿湖,顏卻清更加心神不寧,有次甚至跟七七說,自己要是有一天突然離開,不要找他,跟着羞羞照顧自己,等處理完事,會回來的。
嚇得七七轉身將這件事告訴他。
修染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好幾次都差點強迫顏卻清將事情說出來。從容不迫,鎮定自若的修染何時變得這樣患得患失。
也趕巧了,正在修染處於爆發邊緣時,安非洛來找顏卻清。
修染才稍安心,顏卻清不會突然離開不告訴他師兄的,安非洛可刺激不起。
可他會不告訴自己!想到這層,修染心情很不好!
隱衛膽戰心驚將顏卻清去向告訴他,他旋即消失原地,來到城門前看到顏卻清查案的專心模樣,又莫名其妙氣消了。
這個人的身上,彷佛牽着絲絲縷縷無數條銀線,每一根都系在他心頭,現在一舉一動皆能輕易牽動他的心神。
看着修染突然失蹤,安非洛不解。
只有他身旁的華落明白一些,但也不懂一些。
修染是一個多麼冷情的人。世間變化,萬物變遷,他,毫不關心。他只在意一把劍,或許加上一壺酒,如今他的一切都給了一個叫顏卻清的大叔。
城門外,顏卻清正低頭慢走細細觀察周圍。
華黎挨不住修染散發的低冷氣息,屁顛過來詢問“先生怎樣。”
“此人是寅時到卯時之間死的。”
正驗屍的瑾瑜錯愕擡頭“我還沒驗完屍呢,你怎麼知道的。”
顏卻清指着道路上的車轍印說“你們看,死者的馬蹄印蓋過其他的車轍和馬蹄印其他痕跡,因爲城門丑時關上,只有寅時和卯時夜深人少,沒什麼人經過,他的馬蹄印方能清晰留到現在沒有被其他人或騎行工具覆蓋,所以這段時間是他的死亡時間。”
“哦!原來如此。”
“對,你們幫忙仔細找找,周圍有無可疑的物什。”
“找什麼?”衆人望顏卻清問。
“城門辰時纔開,他這麼早就到,說明此人有辦法叫開城門,屍身上沒有發現,所以他一定在道路上遺留下什麼,用那個東西叫開城門。”
安非洛雙眼炯炯有神,師弟好帥氣!好聰明啊!
華落緊緊閉着嘴巴,將稱讚吞回去爛在肚子裡。
人多力量大,很快在不遠的草叢中找到一個玉牌。
正面刻着一個燁字,華落餘眼一瞄就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是燁家軍玉牌。”
翻過背面,刻着五個字,潦草模糊,依稀可辨——‘三皇子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