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玲瓏心懷叵測,一心想將戲煜灌醉。
她不斷地勸慰戲煜喝酒,那嬌柔的聲音彷彿帶着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
而一旁的徐大寶也一反常態,急切地要求戲煜趕緊喝酒。
因爲他明白了夫人的意思。
他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與平日裡的模樣大相徑庭。
戲煜卻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悠然地喝着酒。
他心中暗自尋思,古代的酒與前世相比起來,不過是小兒科罷了。想讓自己醉?那怎麼可能?
戲煜決定繼續裝作不知情,看看他們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
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眼神卻始終保持着清醒。
而玲瓏和徐大寶則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期待着戲煜能夠儘快醉倒。
一會,戲煜微微眯起雙眼,身體開始搖晃起來,彷彿真的醉了一般。
玲瓏見此,心中大喜,連忙示意徐大寶攙扶戲煜進入房間。
徐大寶趕緊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戲煜,一步一步朝着房間走去。
戲煜將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徐大寶身上,繼續裝出醉意朦朧的樣子。
進入房間後,玲瓏迫不及待地關上房門,眼神中充滿期待。
她看着醉倒在牀上的戲煜,心中盤算着即將要問出的問題。
而戲煜雖然閉着眼睛,卻能感受到玲瓏那急切的目光,他在心中暗笑,等着看玲瓏接下來會有怎樣的舉動。
玲瓏邁着匆忙的腳步走進來,眼神中滿是警惕與疑惑。
她直直地盯着戲煜,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來到這裡有什麼目的?”
戲煜微微眯着眼睛,看似醉意朦朧。
他故意晃了晃身子,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是生意人,有人貼出告示,誰能找到安息公主有賞,所以我就來到了這裡。”
玲瓏聽聞此言,滿臉吃驚。她顯然沒有想到戲煜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她緊緊盯着戲煜,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出一絲破綻,然而戲煜的演技實在太過高超。
見玲瓏不說話,戲煜馬上裝睡,不一會兒,房間裡就響起了他均勻的鼾聲。
玲瓏無奈地看着戲煜,心中的疑慮卻越發強烈。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真的只是爲了懸賞而來嗎?還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大寶望向夫人玲瓏,焦急地問道:“夫人,該怎麼辦?”
玲瓏眼神一凜,果斷說道:“直接把他扔掉算了,後面有一口枯井,把他扔到水裡去。”
徐大寶一聽,非常滿意,立刻行動起來,將裝醉的戲煜背了起來,朝着枯井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被背在背上的戲煜,心中大驚,暗忖這個女人可真是狠毒。
他努力保持着身體的鬆弛,不讓大寶和玲瓏察覺出異樣。
來到井邊,徐大寶正準備把戲煜放下去,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暗衛突然出現,迅速拿着劍掐住了徐大寶的脖子。
徐大寶猛然一愣,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手中的戲煜也快速被放了下來。
戲煜立刻站了起來,徐大寶這才發現戲煜並沒有喝醉。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愕與恐懼,意識到自己陷入了極大的危險之中。
暗衛看向戲煜,問道:“主人,接下來這個人怎麼處理?”
戲煜微微眯起眼睛,冷靜地說道:“先把他放到一邊。”
暗衛按照戲煜的指示,將徐大寶推到一旁,警惕地守在戲煜身邊。
戲煜神色冷峻,果斷命令暗衛把玲瓏給放到井下。
另一邊,玲瓏回到房間裡,滿心憂慮地思考着問題。
“居然有人貼了告示,難道說大漢國的官方已經知道了?那肯定跟安息帝國那個可惡的傢伙有關係。”玲瓏眉頭緊鎖,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正在她陷入沉思之時,忽然感覺到面前一陣冷意。
一個暗衛像幽靈一般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速度之快讓玲瓏根本來不及反應。
她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着暗衛,心中涌起一股絕望。
她試圖反抗,但暗衛的實力遠超她的想象,輕易地就將她控制住。
暗衛面無表情,如同執行命令的機器一般,毫不留情地帶着玲瓏向那口枯井走去。
玲瓏被暗衛扛在肩頭,心中滿是恐懼與憤怒。
她大聲質問暗衛:“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
然而暗衛卻一言不發,只是沉默地扛着她大步向前。
玲瓏拼命掙扎,不斷蹬腿,試圖掙脫暗衛的束縛,但她的力量在暗衛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無濟於事。
當他們來到井邊時,玲瓏一眼就看到戲煜站在那裡,神色冷峻,根本沒有任何醉酒的樣子。
而徐大寶則躺在地上不斷呻吟,顯然是受了傷。
戲煜看着被暗衛帶來的玲瓏,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
他冷冷地說道:“你太狠毒了,這是你應得的下場。”
暗衛毫不留情地將玲瓏投到井中,玲瓏驚恐地“啊”的一聲大叫,身體急速墜落。
很快,她便進入了井中,絕望瞬間籠罩着她。她在井中絕望地大叫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
戲煜站在井邊,冷冷地說道:“這是你家的井,你估計還沒有走進去吧,今天就在那裡嚐嚐滋味吧。”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冷酷與決絕。
井中的玲瓏在黑暗中不斷呼喊,聲音在井壁間迴盪。
她試圖尋找可以攀爬的地方,但井壁溼滑,根本無從着力。
她心中充滿了悔恨,後悔自己不該如此狠毒,更後悔沒有早點識破戲煜的僞裝。
戲煜有條不紊地指揮着暗衛,將徐大寶關押起來。
隨後,他整了整衣衫,神色淡然地說道:“我要回房間睡覺了。”
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而府中的其他下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依舊忙碌着自己的日常事務,整個府中看上去還是一片平靜的樣子。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動。
戲煜回到房間,躺在牀上,卻毫無睡意。
夜已深,關羽在劉備處,卻滿心焦躁。看着劉備忙碌地編織草鞋,關羽只覺自己無事可做。
他心中暗歎,大丈夫怎能這般清閒?思來想去,他覺得明天定要找些事情做。
劉備見狀,連忙勸慰他不必如此,聲稱自己可以養活他。
然而,關羽堅定地搖了搖頭,直言道:“這怎麼可以呢?”
實在不行,他想着還是回家與家人住在一起,可又覺得自己如今混得不好,沒臉回家。
關羽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不知該何去何從。
他那偉岸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落寞,彷彿在苦苦思索着自己的未來之路。
劉備望着關羽那糾結的神情,再次誠懇地說道:“雲長,暫時先不要考慮那麼多了,就先住下來,安頓幾天再說。”
關羽聞言,微微沉吟片刻,心中雖仍有諸多顧慮,但見劉備如此真誠,也不好再推辭,只好同意了。
此時的房間裡,氣氛稍緩。
關羽心中雖仍有不安,但也暫且放下了那些紛雜的思緒。
他知道,當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先在此處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寧靜的夜晚,劉備睡得很沉,渾然不覺外界的動靜。
然而,關羽卻敏銳地聽到了異常聲響。
只見一個小偷偷偷地走進了院子裡,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
關羽二話不說,迅速走了出去,厲聲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那小偷擡眼瞧見關羽長得如此高大威猛,心中頓時害怕起來。
他眼珠一轉,連忙結結巴巴地說道:“這位壯士,我……我喝醉了酒,走錯了地方。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就走,這就走。”
關羽眉頭一皺,沉聲道:“哼,真有這麼巧?大半夜的走錯到這裡來?你莫不是在說謊。”
小偷連忙擺手,慌張地說道:“不敢不敢,壯士,我真的是無心之失。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關羽看着小偷倉皇而逃的背影,心中冷笑一聲:“哼,來偷東西是必須付出代價的。”
說罷,關羽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對着小偷就是一頓痛打。
小偷被打得連連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把劉備給弄醒了。
劉備趕緊披着衣服走到了院子裡,看到關羽正在痛打一人,連忙問道:“雲長,這是怎麼回事?”
關羽停下手中的動作,氣憤地說道:“大哥,此人是來偷東西的賊。我豈能輕易放過他。”
劉備微微皺眉,看着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偷,思索片刻後說道:“雲長,且先住手。如今我們當以仁德爲本,這小賊雖可惡,但也不必下如此重手。且問問他爲何行竊,若有難處,我們也可幫他一二。”
關羽聽了劉備的話,雖心中仍有怒火,但也不好違抗,只得站到一旁,怒視着小偷。
院子裡,小偷滿臉驚恐,趕忙跪下來連連求饒,聲音顫抖着說道:“兩位好漢饒命啊!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家中有老母要贍養,今年又遇到了天災,顆粒無收,實在沒辦法才做了這偷雞摸狗的事。”他一邊說着,一邊不住地磕頭,眼神中滿是祈求。
劉備微微皺起眉頭,神色中流露出一絲憐憫,問道:“你說的可是事實?”
小偷擡起頭,急切地說道:“好漢,小的不敢說謊。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關羽站在一旁,滿臉怒容,雙目圓睜,雙手抱在胸前,冷哼道:“大哥,沒有必要憐憫他。這些做小偷的都謊稱自己是好人,但事實真是如此嗎?誰知道他是不是在說謊。”
劉備看着關羽,又看看小偷,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劉備緩緩說道:“雲長,不可一概而論。”
劉備看着小偷,語重心長地說道:“我雖靠賣些草鞋爲生,也只能夠自己吃喝,並非大富大貴之人。你今日來此偷東西,實在是個錯誤。不過既然來了,今晚便先住下來。明日我隨你到家裡看看,若情況屬實,我願意資助一些。”
小偷萬萬沒有想到劉備如此仁慈,隨後立刻磕頭如搗蒜,激動地說道:“好漢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小的叫趙強,多謝好漢,多謝好漢!”
劉備微微頷首,溫和地問道:“你叫趙強?也罷,柴房裡有個空地方,若不嫌棄,就在這裡住下來吧。”
趙強連忙應道:“完全可以,完全可以。小的感激不盡。”說完,他趕緊起身,匆匆走向柴房,心中滿是對劉備的感激與對未來的一絲希望。
回到房間後,關羽眉頭緊鎖,責怪道:“大哥,你實在是太好心了。此等小賊,怎能輕易放過?萬一他又使詐怎麼辦?”
劉備卻微微一笑,平靜地說道:“雲長,每個人都不容易。若他所言屬實,我們幫他一把又何妨?”
關羽停下腳步,微微嘆氣,說道:“既然如此,明天我帶着這個趙強去家裡看看。我倒要看看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劉備看着關羽,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雲長謹慎些總是沒錯。若有什麼情況,及時回來告知我。”
第二天清晨,戲煜早早起牀。
他來到井口邊,周圍的許多下人看到他都感到十分奇怪,畢竟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他。
然而,看到戲煜氣度非凡,衆人便心想肯定是夫人引來的客人。
戲煜站在井口邊,對着下面的玲瓏喊道:“想不想上來?”
昨天晚上,玲瓏在井下不斷掙扎,可最終無濟於事,後來索性放棄,在那裡睡了一覺。
此刻,聽到戲煜的喊聲,玲瓏從睡夢中醒來,只覺得渾身特別的冷。
她擡頭望向井口,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大聲迴應道:“你休要得意,遲早有人會來救我。”
戲煜卻只是冷冷一笑,說道:“哼,你就別抱希望了,在這井下好好反思你的所作所爲吧。”
井下的玲瓏咬了咬嘴脣,衝着井口的戲煜喊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戲煜雙手抱在胸前,神色冷峻地說道:“自然是讓你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安息公主?”
玲瓏眼神閃爍,心中快速盤算着利弊。片刻後,她問道:“我說了實話自己可以上去嗎?”
戲煜篤定地說道:“當然可以。”
玲瓏無奈,知道自己已別無選擇,只好承認道:“沒錯,我是。”
戲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說道:“早這麼說不就好了。既然如此,我讓人取梯子。”
戲煜一聲令下讓人去取梯子後,下人們面面相覷,滿心疑惑。
他們不認識戲煜,對這個突然出現並命令他們的人感到十分奇怪。
其中一個下人壯着膽子問道:“你是誰?爲何命令我們?”
戲煜微微皺眉,沉聲道:“你們夫人掉到井裡了,難道不救嗎?”
下人們一聽這話,頓時大吃一驚。
他們萬萬沒想到夫人竟然掉到了井裡,趕忙慌里慌張地行動起來。
有的去尋找合適的梯子,有的則跟隨戲煜匆匆來到井邊。
衆人圍在井口,望着那深不見底的黑暗,心中充滿了擔憂。
他們不知道夫人在井下情況如何,只盼着能儘快將夫人救上來。
戲煜站在一旁,神色複雜。
他雖成功逼得玲瓏承認了身份,但此刻也不免有些緊張,畢竟他也不想真的讓玲瓏在井下出什麼意外。
隨着時間的流逝,取梯子的下人終於氣喘吁吁地趕了回來,一場緊張的救援行動即將展開。
玲瓏在戲煜和下人們的幫助下終於從井中被救了出來。
下人們看到玲瓏那狼狽的樣子,一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同時也在納悶徐大寶去了哪裡。
戲煜陪同玲瓏回到房間,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
玲瓏滿心憤懣,卻又無從發作。
不一會兒,院子裡的下人們便開始議論紛紛。
“那個陌生人是誰呢?”
“難道是夫人找了一個新寵?”
各種猜測在人羣中蔓延開來。他們好奇地張望着玲瓏的房間,試圖從那緊閉的房門中找到一些答案。
回到房間,玲瓏眼中如同噴出火一般,怒視着戲煜,厲聲質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戲煜卻神色淡然,冷漠地說道:“現在你沒有資格問我問題,只有我詢問你的份。”
玲瓏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她深知自己目前處於弱勢,只能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接着,玲瓏在戲煜的強勢威壓下,不得不繼續坦白。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與無奈,緩緩說道:“我確實是公主。安息國發生了政變,我的父親,也就是老國王,被我的堂哥殺死。而我僥倖逃了出來,逃到了大漢國,本是爲了尋求大漢的幫助,但最終未能如願。現如今的國王,也就是我的堂哥,他謀朝篡位,名字叫赫舍裡。他雖然表面上聲稱要讓我回去,實際上卻是想謀害我。”
說完這話以後,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而臉上也流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