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凱爾所預想的追趕不同,這羣騎士顯然是精銳中的精銳,不但馬術嫺熟,更是訓練有素。
被突然的爆炸和死亡打擊得有些暈頭轉向的鬥士鳥騎士團的騎士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落荒而逃。
那六名因在邊緣而毫髮無損的小鳥騎士們在一名頗有威望的騎士的呵斥下,再一次組成了一個衝鋒陣型向着凱爾發起了衝鋒。
只是這一次,他們汲取了先前的教訓,陣型極其鬆散。
那名組織起這次衝鋒的騎士首當其中的撲向了凱爾。
手中的騎士長槍更是如同磐石般穩穩的指向龍脈術士。
凱爾不由嘆了口氣,計劃從來都比不上變化快。
追打喪家犬的想法是行不通了,而且他也不想在自己連馬術都不精通的情況下和幾名全副武裝的精銳騎士玩對衝。
所以術士再次揮動着自己的手臂,開始吟唱起咒語。
魔力隨着咒語在指尖中快速凝聚,隨着最後一個音節結束,瞬間五枚閃耀着法術藍光的魔法飛彈從凱爾眼前飛出。
六名原本分散開來的騎士在衝向凱爾時終究要聚攏,凱爾的算計就在這裡!
原本的魔法飛彈只能攻擊距離不超過4.5米間距內的敵人,但在超魔專長的加持下,凱爾的飛彈可以打擊7米間距以內的敵人們。
所以五枚魔法飛彈按照他的意念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飛向了五名靠後的騎士,獨留下那名衝鋒在前的騎士。
飛彈如同鐵錘般重重的砸在了奔跑的馬腿上,五匹狂奔的戰馬嘶鳴着拖帶着自己的騎士們一起摔倒在地。
看着挺起長槍大喝一聲向自己刺來的騎士,凱爾冷靜的右手握拳,做出了一個出拳的動作。
下一秒,那名勇猛得即將要將凱爾挑下馬匹的騎士就被一股無形的巨力連人帶馬一起撞飛。
【攻城之槌】:二環法術
——攻城武器這麼麻煩的東西當然不用帶!
學派:塑能
施法:單動作
形式:咒語、姿勢
距離:進距離
效果:創造一個如同攻城槌般大力攻擊的力場(視爲力量25的大型生物),可進行衝撞或開門。
“去死吧,你這頭魔鬼!”
一名從戰馬上摔下來的騎士展現了非凡的身手,身上沉重的鎧甲更沒有影響他的靈敏動作。
順着馬匹摔倒的慣性,騎士就地一滾輕鬆化解了這股不受控制的力道順手棄了長槍,抽出別再腰間的寶劍對着凱爾就是用力一斬。
“口將!!!”
黑夜裡,劍擊交鳴聲中迸發的火星顯得異常閃亮而奪目。
“今晚你是第二個這麼喊我的人。”凱爾憑藉着龍裔那蠻橫的力量輕鬆的壓制住了騎士的攻擊。
無論對方以如何刁鑽的角度或力道攻擊,都被凱爾原封不動的還以一擊震得他雙手痠麻的重擊,還尤有餘力的說道:“所以你的下場會和他一樣。”
說話間,形如流水的薩博阿斯順着術士的手臂蔓延到了騎士的身上,如水般的身體直接覆在了騎士的面門上,封堵住對方的口鼻。
迅猛而來的冰冷窒息讓騎士手中的長劍頹然落地。
看着徒勞用手撕扯着薩巴阿斯的騎士,凱爾輕輕搖了搖頭對自己身邊已經看呆了的勞伯特道:“我現在有點相信你是荊棘鳥家族的繼承人了,否則這些鬥士鳥騎士團的人至少不會連問都不問就對咱們動手,呵,貴族!”
已經被凱爾一系列眼花繚亂的舉動看呆的勞伯特根本就沒回過神來,完全是下意識的問道:“爲,爲什麼?”
“因爲只有自己人對自己人下手時纔會最爲兇狠。”
這羣騎士的誓死衝鋒並非沒有效用,至少在他們的眼裡。
被先前火光和爆炸打懵的騎士們已經重新在指揮官的組織下整合起來,拋下了被聲音和火光弄得驚慌失措的馬兒,抽出自己的步戰武器和盾牌向凱爾發起了再一次的衝鋒。
但凱爾已經不打算再給對方任何一絲讓自己產生驚訝情緒的機會了。
火光再一次的沖天而起,只是這次只有爆炸和轟鳴聲,再無慘叫和馬嘶聲。
塵埃落定。
今晚術士第二次的遭遇戰,和之前的第一場戰鬥同樣來得快也去得快。
凱爾走到一名被自己戰馬壓在下面的騎士前。
這是一名十分年輕的騎士,嘴脣上的絨毛甚至還沒粗壯成鬍鬚。
此時已經徹底被嚇破了膽子,半個身子被自己曾心愛的戰馬壓在剩下,只能徒勞的用僅剩的一隻手揮舞着殘破的長劍。
“你,你這個魔鬼,走開,離我遠一點!”看着向自己逼近的術士,瀕死的騎士驚恐的大叫着,一邊揮舞着自己手中的長劍。
“你們爲什麼要攻擊我,說,究竟是誰下的命令!”跟在凱爾身邊的勞伯特憤怒的質問道,但顯然眼前的這名騎士已經被嚇傻了,除了喊叫沒有半點的迴應。
凱爾嘆了口氣將這個騎士結果掉,他身下正向外蔓延的血泊正告訴着術士眼前這個有着藍色眼睛的年輕騎士即使他不動手也會大量出血而死。
凱爾一邊做着補刀,一邊尋找着能成爲舌頭的騎士。
在搜尋了大半個戰場後,兩人終於在第一波就受到火球轟炸的焦坑裡找到了一個。
憑藉着高昂造價的護甲保護,被火球洗禮的騎士並沒有被奪取生命,但在這個醫術低劣的時代,反而不如死去更好,至少不用遭受身體上的痛苦和折磨。
“圖文大叔,爲什麼!?”勞伯特看着橫躺在焦坑裡的老騎士不由憤怒的質問道。
原本已經閉幕等死的騎士看到勞伯特後,不由迴光返照般地咳嗽了起來:“啊,是小勞伯特啊。”
“爲什麼?”勞伯特眼圈發紅的質問道。
“大叔對不起你,”老騎士圖文道,“但很抱歉,這是老領主的命令。”
勞伯特整個人如遭電擊般的一顫,雙目有些失神的道:“父,父親?不,不可能!”
勞伯特憤怒的撲倒重傷騎士的身上捶打吼叫道:“你騙我,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你說你是在騙我啊,我的父親怎麼,怎麼可能命令人來殺我!”
身後的凱爾一把將勞伯特給薅了回來不滿的道:“喂,喂,你這樣他就徹底斷氣了啊!”
“咳咳咳,”老騎士先是一陣咳嗽後才氣若遊絲的道,“不要怪,怪你父親,也不要怪你的姐姐,他們是好的領主和好的指揮官,要怪……就怪我們這些想要好好活下去的布澤坎人吧。”
最後一句的聲音微弱的如同老騎士的喃喃自語,就是凱爾也需要對口型才能聽明白對方的話語。
“不怪我父親和姐姐,那怪誰,難道要怪我嗎!”雙目通紅的伯勞特再也忍不住淚水嘶吼道,“難道怪我,怪我的出生,怪我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身份嗎!!!啊!!!!”
“嘭!”凱爾直接一個手刀打在了他的脖頸上,不由不滿的道,“大半夜的嚎什麼喪,知道不知道農民伯伯還要早起上班耕地的好不撒!!”
凱爾掃視了一眼如同被炮火洗禮的戰場不由嘆了口氣。
“哥的道路,總是充滿了刀光和血雨,奈何哥哥只想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啊。”
說話間,凱爾的目光不經意的瞥向了空中的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