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現場的氣氛很詭異。⊙頂頂點小說,..o
李飛宇平靜的說道:“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這件事對我來說,的確很困難!但是對你來說,卻輕而易舉。職責不同,所做的事當然也不同。”
李飛宇已經放下了身段來結交趙言。正如他的話所說的那樣,所處的職位不同,所做的事不同。但是,能多幾個朋友,總沒壞處。
趙言並沒有馬上回答,踱着步在房間中來回走了幾趟,思考了一會,這才擡起頭,重新望向李飛宇道:“想要我幫你,你必須得答應我一件事。否則,就算你將刀架在在下的脖子上,我也不可能答應你。”
李飛宇思索了一會道:“趙內侍真是快言快語,可以!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不過這件事必須在在下能力範圍之內,且不牽連到在下,否則!請恕本將恕難從命。”
趙言面色一笑,道:“李將軍儘管放心,在下只是一名小小的內侍,負責記錄太子殿下入寢的記錄,又豈會有何等大事要李將軍幫忙。”
李飛宇也笑道:“這樣最好!不傷和氣之事纔對嘛!”
趙言道:“不知李將軍這次前來,所問何事?”
李飛宇意味深長的望着他,道:“趙內侍,明人不說暗話,本將這次來的目的,我想趙內侍應該很清楚吧!”
雙方已經談妥了條件,趙言自然不會再繼續賣關子下去。
趙言面色不變,道:“莫非李將軍是爲太子殿下之事所來?”
李飛宇看他的樣子,在說到太子李建成的時候。對方神情不變,沒有一絲敬畏。看來他很不簡單啦。
“沒錯!”
趙言繼續道:“李將軍是否想問太子殿下今晚留宿在誰的寢宮?”
李飛宇diandian頭道:“趙內侍說的沒錯!本將正是爲這件事前來。”
趙言望了李飛宇一會,看到他臉上神情並沒有變化。繼續說道:“太子殿下今晚留宿在宜景宮尚良娣那裡。”
李飛宇雙手一抱拳謝道:“多謝!答應趙內侍之事,本將銘記在心。”
說完,李飛宇推開門走了。
望着李飛宇離去的背影,趙言將房門關上,把玩手中的刻刀,覺得此事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出了房門,李飛宇再次挾持着王上書,帶着一羣親兵甲士向着外面走去。
出了內坊,李飛宇低聲說道:“王校尉在東宮當差這麼多年。想必應該知道宜景宮如何走吧。”
王上書身體一顫,心裡一驚,面色不安的望着李飛宇,道:“李飛宇,你想幹什麼?老子警告你!你別亂來,要不然就算你是隴西李氏出生,也無法救得了你。”
李飛宇正色道:“王校尉瞧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會亂來?再說,我可是出生隴西李氏。又豈會做給家族丟臉的事出來。”
聽李飛宇這麼一說,王上書心裡的擔憂不僅沒有消除,反而更加強烈。
宜景宮?
不正是尚倩兒良娣的寢宮?莫非太子殿下今晚在那裡露宿?想到這裡,王上書的心裡就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他突然間非常後悔。後悔自己竟然膽小怕事,竟然着了李飛宇的道,會帶他在東宮內行走。
這要是被尚三江尚果毅知道。他能有好下場?尚良娣可是尚三江的姐姐,這要是知道自己幫着李飛宇給他姐姐添亂。會饒了自己嗎?哪怕自己身後也有後臺靠山,也得脫層皮下來。
李飛宇自然不知道王上書心裡的不安和驚慌。不過卻從他的身體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顫抖。
李飛宇笑道:“王校尉,你現在該不會是害怕了吧?不過,就算你此刻害怕你也沒辦法回頭了。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不僅我倒黴,你也要跟着一起倒黴吧!”
望着李飛宇臉上那張可惡的笑臉,王上書真怕自己突然忍不住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按在地上狠狠的暴揍一通。
“呼!”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王上書陰沉着臉說道:“說吧!你究竟想怎麼樣吧?你要是不告訴我緣由,哪怕就是拼了這身皮不要,也總比抄家滅族要強。”
李飛宇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那位想對太子殿下不利,我現在得去見殿下!”
王上書神情一鎖,目光一緊,道:“誰?誰敢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對太子殿下不敬?除非他不想活了!”
看着王上書臉上發自內心的憤怒,李飛宇忽然覺得,這個人脾氣雖然暴躁!但是卻很忠誠!從他現在對 太子李建成的態度上就可以看的出來。
收起了玩味,望了一眼夜空中的暴雨,正色道:“是啊!你說的對!現在除了那位以外,還能有誰敢對太子殿下不敬?只要太子殿下失勢,他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王上書就算再是傻瓜再是笨蛋,李飛宇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又豈會聽不出來。
正因爲聽出來,臉色更加難看!細看之下,就會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紅,不是被氣的而是因爲憤怒造成的。
雙方陷入了沉默,李飛宇並沒有開口打擾他。
過了好一會,王上書心裡似乎想通了,凝重道:“既然這樣,老子賭了!哪怕就是拼了這個校尉不幹,老子也幹了!什麼他孃的破果毅,去他孃的!大不了老子收拾包裹重新換個衙門!”
看到王上書的模樣,李飛宇從內心中發自尊敬。雙方雖然很不對路,過節又不小,但是在事關太子李建成的事上,態度卻出奇的一致。
什麼利益只爭,什麼私人爭鬥!在這等政/治事關國本的大事上,態度前所未有的統一。
“走!跟老子來!老子這就帶你去宜景宮!”
扔下一句話,王上書方向一變,向着後/宮走去。
這次李飛宇並沒有再挾持他,因爲這次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關乎個人恩怨,而是態度立場的問題。
李飛宇和王上書走在一起,帶着一行親兵甲士和那些受害的女子快速向着宜景宮而去。
暴雨再下,看這樣子,今夜雨水是無法停止。
寂靜詭異的深夜,馬上就要因爲李飛宇一行人的到來而被打破。此刻長安城外,打更的小廝,行走在各個坊市之間,咚咚咚,連續敲三聲,三道響亮的鑼鼓聲傳遍附近的人家。
彷彿在告訴那些熟睡的人們,現在已經是三更天。
後/宮在北面,宜景宮在其中。從內坊這裡到宜景宮一路上要經過許多嚴格的盤查,不管夜色中暴雨下的如何之大,守衛值勤的禁軍侍衛仍然會一絲不苟堅守自己的崗位。
李飛宇一行人多勢衆,一路急匆匆走來,根本就無法隱瞞那些值勤的禁軍侍衛。
好在李飛宇急智,他們一行人又都是左率衛禁軍侍衛,再加上由李飛宇和王上書兩名校尉帶隊,一路上倒也沒有遭到任何盤查。
說起來,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是左率衛的人。守衛後/宮安全也是左右衛率的職責,要不然,換了其他衛率率領一對甲士過來,你叫他在後/宮這邊試試。保準不出幾步,就被值勤的禁軍侍衛給攔下。要是說不出理由,更要做好吃刀子的心理準備。
到了宜景宮。
李飛宇一行人等被值勤的兩隊甲士攔在外面,今晚太子殿下在這裡露宿,所以值勤的禁軍侍衛增加了好幾倍。
否則依照往常,這個時候,ding多有兩火禁軍侍衛守衛這裡,定然不會出現這麼多禁軍侍衛。
事關太子殿下,王上書根本就不要李飛宇提醒,大踏步走了上去。
兩名將王上書攔下的隊正是右衛率禁軍甲士,雙方雖然同屬於左右衛率,但又是兩個單獨的系統。
對於這位脾氣暴躁、性子火爆遠近聞名的校尉,兩名隊正可是如雷貫耳。
只是這個時候對方前來,讓他們心裡非常困惑。
按道理,今晚輪到他們右衛率負責近身值勤,左衛率負責外圍值勤,這個大老粗帶着一羣禁軍侍衛跑到這裡幹什麼?莫非是來換防的嗎?
想到這裡,他們倆人心裡都覺得不可能。
人的名,樹的影!
看見王上書大踏步走了上來,不知道是否來的匆忙,連頭盔都沒帶,兩名隊正雖然心裡想笑,但在他本人面前又如何敢笑。
一名隊正將他攔下,硬着頭皮說道:“這麼晚了,不知道王校尉前來所謂何事?”
王上書面色一翻,怒眼一瞪,夜空中雖然下着猛烈的暴雨遮擋他們的視線,但他們倆人還是從王上書的身上感到一股煞氣。心裡不由一緊,暗自祈禱這大老粗可千萬不要發狂啊。
王上書沒有吱聲,冷着眼望了他們倆人一眼,掄起沙包大的巴掌朝他們倆人扇去。
兩名隊正是早有準備,身手敏捷,雖然沒有打熬過身體,但反應速度卻不慢!
身體同時向後面一跳,狼狽的躲過了王上書扇過來的巴掌。
瞧見這個情況,李飛宇一愣,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怎麼值勤的兩名禁軍侍衛如此怕王上書?莫非他身上的王八之氣霸氣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