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這樣的廢物說話,簡直就是在浪費老子的時間,沒長卵子的玩意,活該一輩子倒黴。●⌒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遭受屈辱都不敢伸冤,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算了,省的活在這個世上還浪費口糧。”
憤憤的扔下一句話,胡志郎神情憤怒的向外走去。
中年婦女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男人的身體,看到胡志郎真的要離開,心裡痛不欲生,一想到自己那失蹤的寶貝女兒那年才十五歲,如今已經失蹤三年,心裡就像是被刀割一樣,眼淚哇的一下,就像是噴泉一樣,一下子噴出來一大截。
顧不得懷中抱着的自己男人,身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股力氣,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哭着奔跑向胡志郎,撲通一聲,從後面抱住他的雙腿。
淚水從眼眶中洶涌澎湃的流了出來,叫道:“不要走!求求你不要離開,求求你帶我去見我的女兒,我想見見她,我想看看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嗚嗚……”
“大娘你趕快起來。”
胡志郎一轉身,雙臂用力將中年婦女從地上硬是拽了起來,道:“大娘你放心,你的女兒現在過的很好,只是以前她被歹人給抓去了,是我的大哥將她救了出來,現在她正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我的大哥卻因爲救她,而惹怒了對方,如果大娘你們要是真有心,有心想要討回這個公道,你可以求求周圍好心的鄰居讓她們幫你女兒討回個公道。”
說到這裡。胡志郎頓了一下,接着說道:“然後你們就從朱雀大道。直接向朱雀門走去,害你們女兒的仇人就在皇城。在皇城西方秦王府中,如果你們要是慫了,忍心讓你們女兒白白承受那些冤屈,那你們就不要去了,從今以後,你們還過你們的日子,就當從來都沒有生過這樣的女兒吧!”
說完,胡志郎強忍着心裡的心酸和不忍,忍着良心上的譴責。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看到胡志郎終於離開,馬伕心裡也有一股說不出的心酸,胡志郎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從剛纔一直到現在,他的心中也在爲那些受害的女子感到同情和悲憤。
跟着胡志郎,一言不發,臉上再沒有一絲浮躁向外面走去。
至於駕車的車錢,就算胡志郎現在給他,馬伕都不一定會要。
站在院門外的小道上。望着西邊的朝陽,暖洋洋的陽光灑落下來,非常舒服,心裡有股溫暖的感覺。
可是此時此刻。胡志郎的心裡卻根本溫暖不起來,反而有一股深深的憂愁。
馬伕小心的走了上來,道:“公子。我們現在去哪裡?”
胡志郎望了他一眼,道:“又要催本公子要車錢是嗎?”
馬伕道:“公子說笑了。公子所做的這些事小的都看在眼中。別說區區的幾百文錢,哪怕就是再多的財帛。與這些一比,小的都不會瞧在眼中。”
“算你還有幾分良心,你放心,本公子說會付你一貫錢少不了你一個子。”
胡志郎隨後又道:“咱們現在去光德坊。”
馬伕道:“公子您請上車。”
馬伕現在對胡志郎的態度也改變了許多,變得友善起來,請胡志郎上車,胡志郎對他一笑,絲毫不客氣,跳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上,揚起手中的馬鞭,使勁的抽在馬屁/股上,駕車的馬伕知道這位公子現在在趕時間,身上有重任,爲了能幫助那些受害的女子,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馬車在馬伕卯足了勁的抽打下,車輪子快速轉動了起來,嗖了一下,留下一地灰層,電閃雷鳴的向着光德坊趕去。
光德坊靠近西市,離西市非常近,而且又靠近朱雀門,萬年縣衙也在光德坊,胡志郎的家同時也在這裡。
光德坊雖然不是那些大富大貴名門世家的居住之地,但住在這裡之人,基本上都是有着官身,又或者身份地位較高,否則,像光德坊這樣寸土寸金之地,一般人根本就住不起。
半個時辰後。
馬車在光德坊光德大道上停了下來,已經到了胡志郎的家門口。
跳下馬車,道:“你在這裡等着,本公子去去就回。”
馬伕重重的嗯了一聲,胡志郎留下一道消瘦的身影,走上臺階,抓起門環,叩響了硃紅色的大門。
……
咿呀!
笨重的牢房外面,又傳來開鎖的聲音。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會兒的功夫,兩名捕快手裡提着一個飯盒冷着臉走了進來。
嘩啦啦……
牢門的鎖鏈被打開,監牢中的三個大男人視線全都望了過去,這名捕快將牢門拉到一邊,將飯盒提了進去,隨手扔在地上。
目光一撇,看見監牢中三人呈三角型分別躺在三處不同的角落,目光盯着自己,這名捕快心裡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如果要不是因爲他們三個人,自己又豈會遭典史大人的責罰,自己又豈會被降身份前來送飯,做這些低下之事。
想到這裡,這名捕快就“桀桀”的怪笑起來。
目光先是放在李飛宇身上,李飛宇看到這名捕快不善的朝自己望來,心中暗道一聲糟糕,連忙開口說道:“這位兄弟且慢動手,且聽我一言。”
這名捕快聞言停了下來,示意牢門外那一名捕快先行離去,等到牢門外這名捕快走後,陰笑着道:“小子說吧!老子聽着呢。”
李飛宇心裡一怒,如果要是放在平常,對方要是這麼敢辱罵自己,他早就讓人狠狠的教訓他了。
但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心裡雖然很不高興,但是面上一絲一毫都沒有表現出來。陪着笑道:“這位兄弟,我這裡還有一貫錢,那個你能不能高擡貴手放過兄弟一馬。”
一聽這小子身上居然還有一貫錢,本來想教訓一下他出頓惡氣,聽到錢財兩字,立馬打消了動手的念頭,畢竟這小子身上到處都是血,萬一再打壞了,上面要是追究下來,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這名捕快道:“看在錢的份上,大爺就饒了你這次。”
說着,這名捕快伸出了手去,道:“將錢財拿來。”
李飛宇裝作很費力的擡起右臂,將手掌放進胸口,臉上裝作很疼痛的樣子,在懷中摸索了半天,這才吃力的掏出一貫錢出來。
看到這小子真的掏出一貫錢出來,這名捕快手腳麻利的衝了上去,將李飛宇手中的財帛奪了過來,拿在手中,使勁的掂量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一貫錢,這憑空而來的意外之財,足夠他吃酒兩個月。
收好錢財,露出一個笑容,這名捕快道:“看在你小子還算懂事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
隨後,目光不懷好意的朝傻大個和瘦猴子兩個人身上望去。
腳掌踩在溼漉漉的草面上,發出一連串的沉悶聲,陰笑道:“如果你們倆個要是掏出一貫錢孝敬一下老子,看在你們還算懂事的份上,老子這次就饒了你們。”
傻大個和瘦猴子倆人心裡一緊,暗道又要吃揍了,面上很爲難的說道:“大爺,我身上真的沒有錢財了,要是有的話,早就已經孝敬給你們了。再說,我已經進來好幾年了,身上哪有什麼錢財啊!”
“是嗎?”
這名捕快沒有理會他,陰沉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瘦猴子,道:“你呢?”
瘦猴子臉色也是一黯,爲難的說道:“大爺,在下身上真的沒有財帛了,要是有的話早就已經被你們給搜走了。”
儘管如自己心中猜測的那樣,這名捕快還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問了出來。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的,深呼吸一口氣。
嘩的一下!
這名捕快動作迅速的取下腰間的佩刀,舉着刀鞘,衝了上去,刀鞘砸在瘦猴子的頭上,一邊使勁的砸,一邊怒罵道:“我草你孃的玩意!沒錢還敢自稱在下,我去你孃的,老子今天非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人。”
瘦猴子經歷過連續兩波的兇猛攻擊,身上早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否則依着他練樁圓滿三百五十斤的氣力,哪怕就是這樣的捕快再多五六個也不夠他看的。
可是現在虎落平陽,在這名捕快兇猛的刀鞘砸擊下,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任由這名捕快盡情的發泄。
教訓完瘦猴子,此刻的瘦猴子已經奄奄一息,隨時都有可能因爲傷勢過重死掉。
這名捕快走向了對面的傻大個。
看到這名兇殘的捕快走了上來,望着他手中的刀鞘,眼中盡是畏懼,道:“大爺,求求你放了我吧!等我從這裡出去以後,一定重重的孝敬您老人家。”
“孝敬你孃的大頭鬼去吧!你當老子是二百五不成?還想從這裡出去,我出去幹你孃的後庭開花!”
這名捕快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憤怒的怒吼一聲,舉着刀鞘衝了上去。
手中每次落下的力道比剛纔還要兇猛,一下又一下,每次都是卯足了全身的力道,砸在傻大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