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多想,李飛宇一股腦的將包裹中的其它藥材,按照剛纔趙棟所說的先後順序,一一丟盡木桶中。
當所有藥材全部扔進木桶中,木桶中水的顏色開始漸漸發生變化,一股濃郁的藥香從木桶中傳出。
原本毫無一絲雜色的白開水,已經被十八種藥材染的渾濁。水面上還冒着絲絲熱氣,一股股蒸餾直衝房頂。
“這麼滾燙的開水,真的能進去?”
李飛宇心中狐疑,望着木桶中冒着熱流的開水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喃喃自語,道:“管它呢,試一下不就知道啦。”
想到這裡,李飛宇慢慢伸出了手去,一點一點非常小心的朝着木桶中的開水移去,水蒸氣蒸在手中,溫度很高,掌心中開始冒出一些輕微的汗水。
“趙棟那個傢伙不會是在騙我吧?”
感受着手掌上傳來的溫度,李飛宇在心中沒好氣的想到。
“孃的,管它呢,大不了手被燙一下。”
糾結了一下,李飛宇終於想通了,目光緊盯着冒着熱氣的藥浴,手掌一點一點伸了過去。
哧。
手掌剛觸碰到藥浴,李飛宇齜牙咧嘴,眉頭舒展了下來,心中奇怪道:“水溫很合適,不燙不涼∽,手掌放在裡面沒有一點灼熱感。”
“呼。”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李飛宇這回算是徹底放下了擔憂,縮回手掌,顧不得手掌上的水澤。脫掉身上的衣衫,一絲不掛的站在房間中。
左右望了一眼。這廝很害羞似得扶着木桶轉了進去。
“好爽。”
水溫正好,不燙不涼。清涼舒適,這廝剛一進去便忍不住的低聲叫了出來,就差像女人一樣發出輕微的低吟了。
泡了一陣,這廝立馬響起了一件大事,心中暗歎自己怎麼這麼笨。
隨後,無師自通,雙膝盤起坐在木桶中,雙手搭在膝蓋上,心中默默運轉着趙棟教的那套心法口訣。
一會兒的功夫。這廝便感到丹田處傳來一股輕微的涼意,壓下心中的驚喜,這廝連忙快速運行心法,驅動那口涼意在周身運轉……
就這樣,李飛宇陷入了修煉中,木桶中的藥浴也在以快速的速度逐漸在轉變,本來迷濛渾濁的藥浴,隨着藥效的流失,開始逐漸變黑。同時一股輕微的臭味開始從木桶中傳出……
一個時辰後,李飛宇徹底睜開雙眼,活動了一下頭頸,霹靂啪啦。身體傳來炒豆一般的聲息,同時身體非常舒服,好像有使不出的勁一樣。
鼻子使勁的嗅了一下。奇怪道:“房間中怎麼這麼臭?”
隨後低頭一看,木桶中的藥浴已經完全變黑了。低頭又聞了兩下,李飛宇剛纔吃的糕點差點就被噁心出來。迅速從木桶中爬了出來,顧不得光溜的身子,拿起一條幹淨的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澤。
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衫,李飛宇快速打開門衝了出去,大叫一聲:“臭死我了。”
用過晚餐回來守候在門邊的趙棟道:“大人,滋味怎麼樣?是不是很舒服?身體有股使不完的氣力?”
“嗯。”李飛宇重重的點點頭。
趙棟不懷好意的笑道:“大人,您身上怎麼這麼臭啊?”
李飛宇怒道:“還不趕快叫人過來,將這房間中臭桶給搬出去,等着吃板子?”
看到李飛宇發怒,趙棟不敢耽擱,麻溜的走進房間,低吼一聲,一個人抱着一個大木桶,輕鬆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只是趙棟的臉色很不好看,皺着眉頭,頭擡的高高的,好像在躲避什麼難聞的東西一樣。
看見趙棟的模樣,李飛宇心中很得意,丫的,叫你小子敢笑話老子,現在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這味道很不好聞吧,嘿嘿。
趙棟走後,李飛宇精神氣爽的站在小院中。
做好姿勢,隨後做個猛虎撲食的動作,隨後按照趙棟交給他的拳法,開始認真的練着。所幸,在經過名貴的藥浴侵泡過後,李飛宇的身體雖然還很羸弱,但已經好了很多。最起碼一套動作打下來,都沒有出現任何的不適。
喘着粗氣,伸手將額頭的汗水擦掉,感覺體內的氣力又增長了幾分。一拳揮出,傳來一股前有爲有的暢快感,雖然沒有勁爆聲,但力道明顯比之前重了許多。
而且,還有一個意外之喜。
之前,李飛宇身上還有一些輕微的傷痛,在這次侵泡過藥浴以後,身體好了許多,剛纔做了一連串高難度動作,只傳出輕微的不適,並沒有太大的疼痛。
李飛宇不知道,他本來所侵泡的藥浴,都是名貴的藥材,而且對年份都有非常嚴格的要求。十八種名貴的藥材加在一起,按照某種特定的方式製成藥浴,要是連這點功用都沒有,那十貫錢豈不是打水漂啦。
打完一遍拳腳,李飛宇並沒有就此鬆手,現在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要抓緊一切時間來鍛鍊自己的身體,增加體內的氣力,只有自己變強,才能在將來的變數中存活下去。
蹭蹭。
小院中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李飛宇沒有回頭,心裡誤以爲是趙棟,一邊打着拳腳,一邊說道:“回來啦,事情辦的怎麼樣?”
朱靈恭敬道:“回大人,已經打聽清楚了。”
“額。”
李飛宇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過頭,原來是朱靈回來了,他心裡還誤以爲是趙棟呢。
他道:“吃過了沒有?”
朱靈搖了搖頭,道:“沒有。”
李飛宇道:“走,跟我進房間,隨後讓人給你送點吃的過來。”
朱靈跟在李飛宇身後,進入了房間。
房間中。
李飛宇坐在椅子上,道:“怎麼樣?發現了什麼沒有?”
朱靈道:“回大人,經過屬下一連串的打探和跟蹤,屬下發現左率衛新任二團校尉左方,有一個嗜好,此人極其喜歡去秦淮河一帶尋歡作樂。而且,屬下還秘密打聽到都尉李河在秦淮河那邊有一個相好的,屬下買通那邊的一個小廝,竟然打聽到那名女子爲李都尉生了個兒子。”
“什麼?小姐生孩子?”聽朱靈說完,李飛宇立即驚呼出來。
朱靈疑惑道:“大人,什麼小姐不小姐的?那人根本就不是富家小姐,而是秦淮河那一帶畫坊中的姑娘。”
李飛宇兩眼一翻,感覺頭頂兩隻烏鴉飛過。
他說的是後世之話,朱靈這個現代人又豈會聽懂。李飛宇也不解釋,眉頭一擰,剛要開口,一道粗狂的聲音響了起來。
“大人俺回來了。”話音至,趙棟蠻橫強健的身體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看見房間中的朱靈,疑惑道:“你怎麼回來了?大人不是吩咐你去做事了嗎?”
朱靈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事情做完了,難道我要在外面待一輩子?”
趙棟一摸後腦勺傻笑一聲。
李飛宇道:“趙棟,你回來的正好,本將肚子餓了,你去廚房讓人整幾道小菜過來,搬一罈酒過來。”
趙棟驚喜道:“大人,你這是要請俺喝酒?”
李飛宇沒好氣道:“快速,不然等下就不給你喝。”
趙棟激動的向外跑去。
“等等。”
剛跑出房門,聽見李飛宇的叫聲,哭着臉回過身子,道:“大人您又來這招,您就不能一次性吩咐完?”
李飛宇懶得理他,道:“叫小五搬倆壇酒到前院給他們,告訴他們,誰也不許搶,要是讓本將知道誰敢多喝,回頭定扒了他的皮。”
“是,大人。”吸取了上次的經驗,趙棟這次不敢耽擱,腳步抹油,一溜煙的跑了。
李飛宇望着朱靈道:“這麼說來,這個姓左的傢伙很不是東西?經常幹一些喪盡天良、禍害良家女子之事?”
“嗯。”
朱靈重重的點點頭,道:“而且,他還經常去秦淮河一帶,屬下已經打聽過,每次他都會抓一名良家女子,帶到秦淮河隨後再加一名紅塵女子,發泄他的獸/欲。”
“啪。”
李飛宇很生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殺氣騰騰道:“如此敗類,當真該死。明天天一亮,咱們就悄悄的跟着他,找個機會爲民除害。”
朱靈道:“大人,只怕這樣一來,咱們也難逃關係。”
李飛宇雙眸中閃過兩道寒光,道:“無妨,本將心裡自有定計。”
朱靈自然不知道李飛宇心中的想法,擔憂的想到,自家大人是校尉,對方也是校尉,而且還是實權校尉,要是大人將左方當衆抓起來,恐怕大人也不會落下好吧。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就一片愁容。
趙棟去的很快,來的也很快,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帶着剛纔那兩名小廝從廚房中跑了過來,倆人手中各自提着一個飯盒,趙棟將懷中抱着的一罈酒放在桌子上,兩名小廝從飯盒中拿出飯菜,隨後退下。
趙棟肚裡的蛔蟲早就被眼前的酒水給勾引起來,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道:“大人,俺就不客氣了。”
說着,打開酒罈,恭敬的給李飛宇倒滿一碗,又給朱靈倒了一碗,這貨很不要臉的說道:“剩下的酒都給俺了,朱靈你小子可不能跟我搶。”
“……”
李飛宇和朱靈倆人對視一眼,心中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