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正逗弄着最小的兩個兒女,突然,安鵬天一臉難看地快步走了進來,看到他這個樣子,許氏站了起來,不解地說道:“老爺,您怎麼了?”
安鵬天目光落在他最小的這一對兒女身上,他的眉頭緊蹙着,直直地看着兩個孩子。安茹穎看到安鵬天的歸來,她衝着安鵬天露出無齒之笑,伸出手讓他抱抱。可是此時的安鵬天身上散發着陰鬱的氣息,一向疼愛兒女的他對於此時安茹穎對他要抱抱卻一副無動於衷。看到安鵬天這個樣子,安茹穎癟癟嘴,最後嗷嗷大哭起來,而她身邊的安景興也附和地哭了起來。
安鵬天一聽小女兒哭了,豆大的淚水讓他尷尬起來,彎下腰,立刻將小女兒抱起來,而一旁心急的許氏也抱起同樣痛哭的安景興。這對父母手忙腳亂地哄了起來。安景興和安茹穎兩個人哭累了,紛紛閉上雙眼睡了過去。可是在睡夢中的兩個小傢伙時不是抽泣着,淚水還盈掛在長長的睫毛上。看得許氏心痛萬分,將小兒子和小女兒臉上的淚水擦拭了之後,讓奶嬤嬤抱了下去。
等到奶嬤嬤離去,許氏立刻將屋子裡的丫鬟出去,她的俏臉立刻沉了下去,難得不悅地看着安鵬天,說道:“老爺,您怎麼衝着穎兒發脾氣呢?”
安鵬天尷尬萬分地摸摸鼻子,隨即說道:“我不是衝穎兒發脾氣,就是心情不好而已。”
聽到安鵬天的解釋。許氏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到底誰給您氣的,回到家裡,氣都沒消的。”
安鵬天一聽許氏這話,本來因爲孩子消散的鬱悶之氣再次浮上心頭,坐在一旁的位置上,一把將茶几上的茶水一口喝下肚子裡。
“老爺。那是妾身的茶,已經涼了!”許氏看到安鵬天的動作,立刻說道,可惜她沒有阻止安鵬天,安鵬天已經將杯中的茶水喝在了肚裡。
“老爺”許氏嘴角抽了抽,看着安鵬天重重地將茶杯放在茶几上,她嘆了一口氣,說道:“老爺,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安鵬天看着許氏,咬牙切齒地說道:“今天皇上召見我。說玥兒的婚事不用我們做主了,皇上他會給玥兒找一個如意郎君的!”
“什麼!”許氏聽到安鵬天的話語。驚得臉色一變,慌地抓住安鵬天的手臂,着急地說道:“老爺,您說這皇上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想要玥兒嫁入皇家嗎?德晨大師就說過玥兒不宜嫁入皇家的。這怎麼辦啊?”
安鵬天看着許氏急得要打轉的樣子,立刻拉着她,安撫地說道:“夫人,不要急,皇上也沒有說要玥兒嫁給皇子。你不要慌。”
許氏眼圈紅了起來,沮喪地坐在一旁,說道:“早知道。當初母親說要讓玥兒嫁給良哲,妾身就應該答應下來,現在我們也不用爲玥兒的婚事煩惱了。”
安鵬天聽到許氏的話語,疑惑萬分地看着許氏,說道:“什麼?岳母想要讓玥兒嫁給良哲,這事你怎麼沒有和我說過呢。”
許氏揉了揉有些痛的額頭,說道:“就是兩個月前母親的壽宴,當時母親就像我提出來了,說許府不娶妾,對玥兒也好,可是當時妾身也玥兒年齡未及笄爲理由拒接了母親,還有老爺子不是說玥兒的婚事得經過他之口嗎?早知道皇上會插手玥兒的婚事,妾身就答應母親了!”許氏說完,臉上露出懊惱的表情。
安鵬天聽到許氏的話語,嘴角抽了抽,不過想想,這嫁入許府也不錯,女兒嫁進去,也不用管家,這不是很輕鬆嗎?可是,現在想這個還有什麼用?
安鵬天和許氏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哀嘆了一口氣
安茹玥將夏梅發配去做粗話之後,身邊少了一個丫鬟,終於覺得有些不習慣,想着這夏梅也在她身邊呆了差不多一年了,從懷疑到信任夏梅,卻沒有想到夏梅卻利用了她的信任去騙她。安茹玥心的確有了些不舒服,讓她想起了上輩子貼身丫鬟的背叛。
一旁的夏蘭看到安茹玥臉色陰沉的樣子,莫名地心裡升起一種恐懼之感,看着安茹玥直直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她忍住恐懼,上前說道:“小姐,天氣轉涼,您還是先回屋子吧。”
聽到夏蘭的話語,安茹玥轉過身,眼眸幽深地看着她,隨後說道:“夏蘭,你會利用我對你的信任背叛我嗎?”
安茹玥的問話頓時讓夏蘭臉色變得認真,她舉起手,發誓地說道:“奴婢發誓不會背叛主子,否則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聽到夏蘭的話語,安茹玥嘴角微微勾起,並沒有說話。
看到安茹玥沉默的樣子,夏蘭心慌了,於是着急地說道:“小姐,您不信任奴婢?”
安茹玥看着夏蘭跳腳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這一笑,讓夏蘭的恐懼和緊張一消而散,她看着安茹玥,說道:“小姐,您是因爲夏梅的事,心裡面不舒服?”
夏蘭的這一句話頓時讓安茹玥臉上的笑容再次消失,看到安茹玥這個樣子,夏蘭語不論次地說道:“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不是,奴婢就是覺得小姐現在問這個話,是不是,是不是”
安茹玥看着夏蘭臉色慌得漲紅,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明白你想說的意思,夏梅最近怎麼樣了?”
“夏梅每天很晚纔回來,一回來就倒牀睡了,早早就起了。”夏蘭有些難受地說道,說和夏梅公事差不多一年,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安茹玥越過夏蘭,隨即說道:“叫她好好幹一個月,幹完之後就回來吧!不過告訴她,記住這次教訓,否則她可以離開了!”
聽到安茹玥的話語,夏蘭“嗯”了一聲,跟在安茹玥的身後,她明明就感覺到自家的小姐心已經有些軟了,爲什麼就是沒有將夏梅回來,還要叫她做完一個月呢?
安茹玥剛開始聽到夏蘭的話的時候,是有些不忍,但想到這個丫鬟竟然無法無天,不好好教訓她一下,簡直真不把她這個主子放在眼裡了,而安茹玥知道,這夏梅會武功,這粗活的事根本就難不倒她,或者說就是小菜一碟,並沒有夏蘭說的那麼嚴重。夏梅一個月之後會回到她身邊伺候,那裡的嬤嬤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會多刁難於夏梅。呵!這個夏梅,心眼子倒是挺多了,都騙過夏蘭這丫頭了,她這做小姐的不好好收拾這個丫鬟一下,真當是老虎不發揮,真以爲她是病貓了!
正嘴裡吃着烤肉,看着面前幫她幹活的夏梅還不知道,她的詭計早就被安茹玥識破,而在暗處監視她的安左將情況告訴安茹玥之後,安茹玥一笑而過,第二天,夏梅驀然發現,原本諂媚對着她的嬤嬤竟然冷麪對她,而她的活竟然加重了幾分,這下真的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驢多,悲慘萬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洛鴻軒將要離京,在洛府的那些人恨不得洛鴻軒早些離去,可是洛沉燁和小藍氏得知洛鴻軒歸府的那一刻,立刻上門興師問罪起來。
“洛鴻軒,你這個逆子!”洛沉燁一臉怒氣地推開門,看着慵懶地靠在軟榻上看着兵書的洛鴻軒,氣憤地叫道。
洛鴻軒看到來人,眼瞼懶懶地往上一掀,也不起身,淡淡地說道:“父親,你怎麼過來了?”
洛沉燁看到洛鴻軒的舉動,氣得跳腳,說道:“你這個逆子!你這個什麼態度,真是不孝!”
一旁的小藍氏看到洛沉燁氣得臉色發青的樣子,手立刻扶上他的胸膛,輕輕拍打地說道:“老爺,您彆氣啊!鴻軒,還不趕快起身,給你父親道歉去!”
洛鴻軒對於小藍氏的話語聽而不聞,拿起手中的兵書,目光落在上面,淡淡地說道:“父親,我這四十九天都在法源寺爲祖父祈福,本來這事就應該你去做,兒子代你去做了,不知道這不孝之名從何而來,今天皇上可是說兒子很孝順的!”
洛鴻軒的這一句話頓時讓洛沉燁臉色又青又白,這個孽子竟然拿皇上的話來堵他,讓他反駁不了,可惡!他不能質疑皇上的話語,否則就是大不敬!
一旁的小藍氏秀眉蹙了起來,輕輕地在洛沉燁耳邊耳語了一番,聽到小藍氏的話語,洛沉燁壓下肚子裡的火氣,語氣不佳地問道:“洛鴻軒,我問你,洛家的祖產是不是在你的手中,立刻交給我!”
洛鴻軒聽到洛沉燁的話語,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擡起頭,似笑非笑看着門口的兩人,“父親,你不是家主嗎?這事怎麼問起我來了?”
“洛鴻軒,你不要讓我將你趕出家門!”洛沉燁陰沉着一張臉,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有!”洛鴻軒吐出兩個字,看着連着小藍氏的臉色也大變,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父親,你敢將我趕出洛家嗎?皇上會不會同意你的做法?洛家如今之所以還是四大家族,地位之所以沒有變化,是因爲什麼?嗯?父親,你敢嗎?”
洛鴻軒接連反問的話語,讓洛沉燁臉色不停地變化,看着一臉挑釁看着他的嫡子,他眼眸狠狠地瞪了一眼他,隨後甩袖離去。
“老爺!”小藍氏看着洛沉燁氣呼呼離開,着急地踱了踱腳,立刻追了上來。
洛鴻軒扔掉手中的手本,語氣不佳地說道:“收拾東西,即可離京!”
“是!”洛鴻軒身邊一個一直充當木頭的下人恭敬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