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山明水秀不及你
十大歌手的選手室內，十幾位選手打扮或精緻或浮誇，都在互相聊天。
陸悠則是穿着校服，沒有過多打扮，獨自一人坐在旁邊，靜靜的聆聽舞臺上的歌曲，顯得格格不入。
以他的硬件層次，只要站在臺上，他就是萬衆矚目的那一個，無需其他花裡胡哨的裝飾，純屬於老天爺把飯喂到他嘴裡。
此時，正在演唱的是八號選手，歌曲是Beyond的海闊天空。
Beyond的歌，例如大地、光輝歲月以及現在唱着的海闊天空基本上每年都會有人唱。
即使這些歌曲年代已遠，甚至比在場的學生們歲數都要大，可經典就是經典，跨過了歲月也受大衆喜愛，震撼聆聽者的內心。
陸悠最愛的就是海闊天空，他前世在阿美莉卡進修時，每次聽到這首歌，總會有一種歸屬感，還有支撐他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哪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他一邊聽，一邊小聲跟着哼唱。八號選手唱得很一般，想來是不會粵語的，很多地方的發音都不對。不過並不影響他沉浸在歌曲裡。
幾分鐘後，八號選手唱完，主持人上臺，講了一堆彩虹屁後，開始介紹下一位選手：“接下來，我們有請九號歌手，高一(18）班的邵陵同學，給我們帶來國王與乞丐。”
咦？這首歌是華晨宇和楊宗緯唱的吧，他敢在這種場合挑戰？
華晨宇的歌，陸悠聽過幾首，還挺好聽的。技巧很強，就是感情不夠豐富，基本都是飆高音，聽多了容易審美疲勞。
選手室房門打開，身着西裝禮服的男主持人走進來。
“哪位是十號？”
“我！”
陸悠起身來到他面前。
“是要去準備了嗎？”
男主持人上下打量他一番，眼裡帶了幾分敵意。
“是的，你就穿校服上臺？”
“不行嗎？”
“行，當然行！你最好穿這個還能吸引到別人的注意。”
陸悠被他的陰陽怪氣說得滿頭問號。
這人什麼情況？怎麼說話還帶點攻擊性的？
陸悠秉持着禮尚往來的爲人準則，開口道：“不用擔心，我有這張臉就足夠了，這個學校沒人比我帥。帶路吧。”
男主持人嘴角抽了抽，別人說的是實話，自己還真沒話反駁。
“跟上。”
……
陸悠跟着男主持人來到舞臺旁邊上臺的過道里，見到另一位女主持。
她身上穿着白色鑲鑽短裙禮服，白皙的肩膀和筆直的雙腿展露在外，在舞臺燈光的襯托下，閃閃發亮。
陸悠對她萬分佩服。個位數的溫度，穿成二十多度的樣子，身子都不帶抖一下。
可能這就是敬業精神吧！
女主持人回過頭，看清楚他的樣子，臉上浮現驚訝的表情。
“你就是陸悠？”
“嗯，伱好。”
她走到陸悠面前，用挑逗的語氣說道：“有興趣和姐姐談戀愛嗎？姐姐很有錢的哦，可以給你買4090！”
陸悠後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這種女人最難纏，還是離遠點好。
“我家有兩塊，不用你送了，而且我也有女朋友，無需你操心。”
說着他還拉起右手的衣袖，將手腕上的黑色髮圈展現給她看。
站着如嘍囉的男主持人死死盯着陸悠，眼裡滿是羨慕嫉妒恨。
爲什麼！爲什麼不找我！我也想要4090！
女主持人不逗他了，這些話說兩句就行。
自己不缺男生喜歡，他答應最好，花錢養個帥氣的小舔狗，在姐妹面前倍長臉。不答應當開個玩笑，又不損失什麼。
認真談戀愛那是不可能的，智者不入愛河，姐就是最聰明的女人。
“行吧，你先做好上臺準備，等下我叫你上臺，你再上，清楚嗎？”
“清楚。”
隨後兩人也不再交流，只剩下男主持自個一個人在角落玩川劇變臉。
陸悠將注意力放在邵陵唱的國王與乞丐上。
出乎他意料，唱的還真不錯。高音飈上去了，各種音型轉換沒毛病，呼吸聲也隱藏的很好，幾乎聽不到。
雖然陸悠很討厭邵陵這人，但有一說一，實力還是有的，起碼前面八個選手，都比不過他。
很快，邵陵一曲唱罷，朝臺下聽衆微微鞠躬，順帶給陸悠一個挑釁的眼神，然後從另一側過道離開舞臺。
女主持人一瞬間挺直腰桿，擺出職業笑容。
“準備好。”
輕輕拋下一句話後，她與男主持人並肩走上舞臺。
又是一堆恭維的話語。
“接下來，我們有請十號選手，來自高一(3）班的陸悠同學，給我們帶來明天過後。”
操場上認識陸悠的人，聽到他的名字，都一致打起精神。
陸悠坐到鋼琴前，調好座位，對旁邊的學生會成員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那人安裝好麥克風，快步離開舞臺。
陸悠閉上眼睛，調整好情緒，腦海裡回想着與唐婉相處的場景。
明天過後是張傑在2008年發行的一首小情歌。獲獎情況他不清楚，不過很適合他和唐婉兩人的現況。
選這首歌，完全是爲了唱給一個人聽。十大歌手是否評選上，他並不是很在意。
悠揚的鋼琴聲伴隨着少年乾淨清澈的嗓音，在操場內迴響。
“沒有星星的夜空
沒有話題能補充
太多承諾從指縫中溜走
不敢奢求什麼
回憶將我們扣留
一瞬間親吻的時候
一切就好像輪迴般朦朧
心動漸漸的失控
……”
唐婉主動親吻他的畫面涌上心頭。
或許正是從那一刻開始，陸悠下定決心，去愛這個主動又害羞的女生。
在他的世界觀裡，喜歡和愛是兩個不同的層次。喜歡是他往唐婉靠近的腳步，愛則是他渴望觸及秀髮又縮回的手。
喜歡，就好像貼紙粘在手臂上，即使撕去也只是一剎那的疼痛，留下的痕跡很快就會消失。
愛，是刻在心頭的名字，強行挖掉，也會留下無法磨平的傷口。縱使歲月流逝，疤痕與疼感依舊存在。
隨着陸悠逐漸明悟自己的內心，唐婉在心裡的形象也愈發清晰。
因痛經柔弱的她，因自己不理會而鬧彆扭的她，害羞臉紅的她，撒嬌求食的她，裝作哭泣要抱抱的她……
許許多多個她，匯聚成完整的形象，深深的扎進陸悠的心底。
此時，歌曲也來到了後半部分。
“是否兩個人足夠捕捉愛的鏡頭
閉上了眼睛記得你的笑容
幸福的從容將靈魂都掏空
享受一分鐘的感動
……”
陸悠開始幻想與唐婉兩人的未來。他們彼此親密的互動，還是太少了，兩根手指都能數得過來，只能靠自己腦補，體會歌詞裡“愛的鏡頭”。
“山明和水秀不比你有看頭
牽着你的手，一直走到最後
這一刻怎麼回頭
這一刻怎麼回頭”
歌曲唱完，鋼琴聲也戛然而止。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陸悠起身鞠躬，隨後瀟灑離去。
比起前面其他選手唱的歌，陸悠的伴奏非常單調，只有他自己彈奏的鋼琴，卻如一泓清流，洗滌了他們被狂轟亂炸了整晚的耳朵。
歌曲蘊含的感情，臺下的聽衆也通過歌聲以及大熒幕上他呈現的溫暖笑容直觀的感受到。
尤其是作爲當事人的唐婉和知曉兒子談戀愛的沈餘音。
唐婉的少女心早已化作一湖春水，要不是陸悠還在舞臺上，她現在已經跑過去，求抱抱了。
而沈餘音樂見其成，兒子明悟了自己的心意，看樣子兒媳婦離回家不遠了。
隔壁的陸見言皺起眉頭，聯想到鍾沐風說的談戀愛傳聞，他不難看出，自家兒子是春心萌動了，想要去拱別人家的白菜。
這成績纔有起色，就想要早戀？這像話嗎？
“餘音，兒子他好像早戀了，你是怎麼想的？”
“挺好的，兒媳婦我見過了，很漂亮，成績又好，我非常喜歡。”
“嗯？你都見過了？”
陸見言沒曾想過，自個老婆都開始稱呼兒媳婦了，他還被矇在鼓裡。
“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
“你懂個屁！”
沈餘音睨了他一眼，嫌棄的說道：“跟你說了有什麼用？你是想棒打鴛鴦，還是教兒子追女生？”
“呃……”
“我警告你哈，調查她背景可以，但別搞什麼我給你支票的把戲。我看人準的很，那個女生很適合兒子。要是人跑了，你以後就自己打飛機吧。”
陸見言一頭黑線，這話是可以在這裡說的嗎？還好周圍環境嘈雜，不會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好了餘音，我保證不干涉他們兩個，但你能不能給我透個底？”
“女生很漂亮，和我年輕時差不多，成績呢，期中試總分年級第一。”
這和沒說有區別嗎？
可惜陸見言不敢大聲跟老婆啵嘴，只能壓下心裡的疑問，留待合適的時機，或者直接問兒子。
……
二班隊列。
徐年扯了扯唐婉的衣袖，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他這算是向你表白嗎？”
“我……不知道。”
唐婉希望這是陸悠對自己的表白，這樣他們就真的是男女朋友了。但是她又想要親耳聽到陸悠對她說“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要不，你去找他問問？”
“現在嗎？”
“對，趁現在他剛唱完這首歌，氣氛正好。”
唐婉垂眸思索一番。
她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實在不想曖昧下去。要個名分還磨磨唧唧的，乾脆自己快遞過去，白給得了。
“好，我現在就去！”
說完，唐婉貓着腰，溜出班級隊列，向禮堂後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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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