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全身上下都疼的厲害,像是被狠狠摔到了地上,特別是頭,疼的幾乎要炸開。
她恍惚記得她在等紀少鳴,突然有人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之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周圍的空氣很污濁,隱約有鐵鏽的味道。
有人在旁邊說話,那尖利的語調,聽上去有幾分耳熟。
“朱姐,我們這票玩兒的是不是有點兒太冒險了,畢竟今兒那麼多人都在關注她,我們卻把她給綁了,警察絕對會加大力度全城搜捕的。”
“你懂什麼,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能敲筆大的。嫣然這會兒還在蕭言手裡捏着呢,我怎麼也得把人換回來再要上一筆。”女人惡狠狠地說着,“他把我們顧家搞到那種地步,守財都癱了,他總得賠我們”
嫣然守財顧家再加上那尖利的聲音
顧汐清醒過來猛然睜開眼睛。
是朱淑秀
她嘗試着動了動身子,發現手腳都被繩子緊緊捆了起來,嘴被堵上還貼了膠帶,連一句話說不出。
她也不敢去驚動他們,仔細朝四周看着暗暗觀察情況。
這似乎是一間廢舊的倉庫,周圍有生了鐵鏽的機牀,旁邊還有一些鏽蝕的鋼材零件,到處都是灰塵蛛網,顯然是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
朱淑秀就在她身前不遠處站着,旁邊還有幾個流裡流氣的小混混,手裡都還拿着棍棒,顯然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
“朱姐,那我們現在就聯繫蕭言讓他送贖金過來嗎”其中一個小混混開口問。
“不急,總要先吊一會兒他的胃口他才肯花更大的價錢來贖人。”朱淑秀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料定了這次絕對能敲上一大筆錢。
顧汐這會兒不敢有什麼動作激怒他們,只小心翼翼的嘗試着坐起身來,卻還是被其中一個染着紅毛的小混混給發現了。
“呦,夫人醒了”那小混混拎着一個棒球棍朝她走了過來,
朱淑秀和其他幾個小混混也跟着轉過了身來。
顧汐坐起身戒備地往後退着,一名小混混卻繞到了她身後去,不懷好意的看着她。
朱淑秀走上前來,扯住她的頭髮把她拽起來,跟着一巴掌就扇到了她臉上:“小賤人,被綁着的滋味兒好不好受”
之前朱淑秀一直背對着她,她也沒注意到她的臉,這會兒看清楚她的樣子,顧汐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朱淑秀的臉上帶着一副口罩,但還是遮不住滿臉的青紫瘀痕,眼窩都黑了明顯是之前被什麼人狠狠揍過一頓。
“之前不過就是打了你一巴掌,你竟然還敢找人來打我”朱淑秀用力掐着她的脖子,跟着又是一巴掌甩到她臉上,“看我打不死你這個小賤人”
那一巴掌着實是用足了力道,打的顧汐嘴角都破了皮。
她抿緊了脣,倔強的仰着頭瞪着朱淑秀,絲毫不肯示弱。
她這樣的反應把朱淑秀徹底給惹火了:“你還敢瞪我來勁了你”
朱淑秀狠狠朝她肚子上踹了一腳,把她踹倒在地,奪過旁邊小混混手裡的棒子就要往顧汐身上打。
一名手臂上紋着猛虎紋身的男人伸手攔住了她:“朱姐,今兒這事兒雖說是你牽的頭,不過賺的錢我們可是要分大頭的。這勒索電話還沒打出去呢,我可不能讓你先把人給弄殘了。”
那男人叼着根菸,人顯得吊兒郎當的,說話卻不含糊。
他似乎是那幾個小流氓的頭兒,就是朱淑秀也要看他幾分面子。
聽了他這話,朱淑秀雖有些不甘,卻還是把棒子鬆開了:“姚哥,我知道你幹這種事兒都有經驗了,所以才找着你們。你既然都開口了,我也不駁你面子。”
“今兒什麼都能聽你的,不過你也得保證能把我閨女要回來,再給我們一筆錢夠我們全家移民。”
那被朱淑秀稱作姚哥的男人咬着煙扯着脣角笑:“既然你找上我了,我就不會讓你失望,聽我的一準兒能成。”
那姚哥說着吐了嘴裡的菸頭,把還帶着火星的菸頭擰到腳底踩滅,緩步朝着就顧汐走了過來。
剛纔被朱淑秀踹了一腳,顧汐這會兒肚子都還疼的難受,身上出了一層的冷汗,身子剋制不住的微微發抖。
眼看着那姚哥朝她走過來,她強忍着疼坐直身子,還不及有其他動作,男人掌心突然甩出一柄鋒利的匕首,閃着寒芒的冰冷刀刃緊貼着她脖頸的動脈。
顧汐身子頓住僵住,再不敢亂動。
姚哥似乎也不急着動她,只伸手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帶:“看你這樣子還算是識相,你放心,今兒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們,我不會要你的命。”
男人用那匕首的刀身在她臉上拍了兩下:“難得這麼一個標緻的美人兒,我可捨不得殺。”
貼在她嘴上的膠布突然被撕開,皮膚都火辣辣的疼着,她卻不肯在這男人面前表現出絲毫的畏懼或者怯懦,只冷聲開口問:“你想怎麼樣”
她掃了一眼被他們扔在旁邊的包,包裡手機裡面存有蕭言的電話。
綁匪慣用的手段,無非就是讓她打電話給蕭言讓他送錢過來。
不過她的手機上裝有追蹤器,只要手機在附近,蕭言他們一定會找過來的。
那姚哥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注意到那包,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兒小心思”
“你的手機我早就已經扔掉了,他們根本不可能找到這兒來。”
顧汐心裡微慌,面上卻仍是強自鎮定着。
姚哥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一個號碼給顧汐看:“蕭言的號碼我已經記住了,不過現在可不是給他打電話的時候。”
“這會兒讓你和他通電話,只會加大他找到你的概率,那種蠢事兒我可不會幹。”
“越是有錢人對錢就看的越重,我得先給他送份兒禮給他打個招呼才行。”他把手機收起來,手裡的匕首在她臉上輕划着,殘忍地笑道,“你說,先把你身上的什麼東西送給他比較好”
他手裡匕首一偏,刀尖兒劃到了她的耳畔,顧汐聽到他笑着說:“我比較喜歡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