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4章
“那這兩日就不要出去了。外面不太安全。”四爺輕拿輕放。
楚嫺不高興了,她書一扔,就要往榻上去,被四爺一個手疾眼快撈了回來。
“爺跟你說話呢,哪兒去?”四爺訓斥道。
楚嫺扁着嘴:“爺糊弄人也不帶這樣的。”
四爺板着臉逗她:“爺哪兒糊弄你了?”
楚嫺本來還想控訴他,但看男人的臉色有些不好,心中一時也有些委屈:“爺沒糊弄嫺兒,是嫺兒自己笨。”
她低着頭,像只在角落裡嗚咽可憐的小奶狗。
四爺的聲音不由自主就柔了下來。
“也沒什麼,最近刺客比較多,你在府裡,爺比較安心。”
楚嫺把“刺客”兩字在心中細細捻了一遍,輕聲問道,“爺有消息嗎?”
四爺搖搖頭:“幕後人做的隱秘。”
楚嫺很少見他頭疼模樣,是以有些難以言喻的心疼。
她左思右想,計上心來。
“那我們不如這樣……”楚嫺把嘴巴湊到男人耳邊,跟他說悄悄話。
四爺聽完,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就按嫺兒說的辦。”
不知爲何,楚嫺驀地開心起來。
她撲到四爺懷裡,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大口。
…………
隔日,楚嫺就帶人在府上,將個個院口處都巧妙的綁上了繩索和音色不一的鈴鐺。
四爺本來就讓府上禁嚴了,是以楚嫺也不用擔心其他的。
做完這些,就把一切事情交給蘇培盛安排去了。
她自己則安安生生的帶娃,順便時不時寫信給四爺。
上午寫信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下午就更露骨了一點。
四爺在戶部待的真的是太湖筆都被他折斷好幾根。
聽着蘇培盛傳過來的反應,楚嫺真是樂不可支。
蘇培盛腦袋上汗都落兩層,特想叮囑她一句:“福晉,您可悠着點吧……”
可惜,楚嫺除了忙着寫信,還忙着在後廚搗鼓。
也不知道究竟在幹嘛,反正雞蛋、麪粉一糊糊,下人們都不讓靠近,雞飛狗跳也不行。
春捲兒和豆花兒前兩日被帶去做定期檢查,這兩天被從貓狗房接回來了,此時正陪着弘暉和榮欣玩兒。
楚嫺便心安理得的研究起蛋糕的做法。
除了交給三哥的那一件,還要再添個巧來,才感覺好些。
四爺年年都送她出人意料的“驚喜”,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給的有些單薄……
上年贈給四爺的玉帶也舊了,今年得給他換個新的。
既然要換,圖樣什麼的也不能跟往常的一樣,得再換個有趣的來。
不過這個不能算禮物,只能說是添頭。
楚嫺爲了四爺的生辰,可謂是絞盡腦汁。
不過四爺絲毫不體諒她的辛苦,每晚散了值後總要再折騰她一番。
楚嫺被四爺軟禁在府的事情,沒兩日,就被傳了出去,四爺還被太后和皇帝分別叫過去問了一嘴。
四爺拿榮欣膝蓋破皮,她卻不回府的謊話,堂而皇之的將楚嫺扣在了府裡。
還爲四九城裡堅信“四爺不喜福晉”的傳聞添了一把猛料。
四爺身邊的蘇總管——蘇培盛腦袋上的大包,也爲此事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畢竟說到底,也只是一件芝麻小事,四爺卻發了這麼大的火。
可見,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連呼吸都是錯的。
四爺本來想,給他們看看他對楚嫺的態度,省得他們誤會深了,覺得她不受寵,處處可憐她。
可是接連的刺殺之後,四爺又想,樹大招風,還是有個缺陷在,那些人心裡纔好得平衡。
世上的人都這樣,有一件事過分圓滿了,卻沒發生在自己身上便會心生嫉妒。
不寵她都能變成衆矢之的,真要明面上疼愛有加,哪一日說不定就真變成了篩子。
蠢兔子風頭盛,看起來能幹又樣樣精通。送給他們一個“感情不睦”的把柄,也算對他們仁至義盡。
誰要拿這個把柄來自投羅網,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
此事一出,皇帝心中確實有些不滿。
他覺得楚嫺是聰明能幹,但也不能對農事投入太過,疏忽了他的皇孫皇孫女。
就算他是一朝天子,在百忙之中,還時不時要呵護皇子、愛妃。
哪個妃子病了,哪個皇子疼了,他都會第一時間關心。
她一個皇子福晉,且是身爲一個女人,怎麼能對自己孩子受傷這件事都不上心呢?
皇帝雖然不滿,但也沒發言說要楚嫺的研究停下。
他只是默認了四爺的做法,然後又派人到太后那裡旁敲側擊了兩句。
暗示太后,在這件事上,不要因爲心疼而免了楚嫺的禁足。
皇帝都這樣說了,太后也只能老實呆在寧壽園,不再傳見楚嫺。
不過她最近有九格格陪着,倒也不覺無聊。
時不時還能從九格格糗事中得到幾分樂趣。
…………
而至於化肥成功研製的事,四爺說等到合適的時候再遞摺子,不必急於一時。
楚嫺想了想,也是。
現在皇帝對化肥報的期望其實不算大,雖說讓張廷玉選址了,但實際研究人還是得靠她三哥。
皇帝沒有指派專員參與,只是派了人保護。
心裡怕是也做好了研究失敗的打算。
這時候彙報成果,根本就是,污泥裡面倒石頭——一潭死水。
倒不如先和皇帝報了想要大面積實驗的進程,跟張廷玉把農作物種下去,未雨綢繆。
然後再在危急關頭直接把收成扔給他看成效。
到時候,絕對超出他的預期!
還能達到“救黎民於水火”的效果。
順便讓朝堂的臣子們都看看,他們四爺的實力。
一舉三得。
反正只要永定河的事沒真正解決,京畿附近就要隔三岔五發大水。
…………
四爺好雞賊啊。
楚嫺等在牀上,心裡暗戳戳感嘆道。
小七也十分附和她的觀點。
而四爺,四爺只是不想讓楚嫺的辛苦被輕描淡寫的記錄。
他自己做事自有他自己分寸,不追求那些有的沒有。
但在楚嫺的事上,他就總想着,怎麼才能讓楚嫺的利益最大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