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樣吧,這五萬我拿走,等以後我家有了錢再還給你,剩下的五萬我給你留下!”李悠然把錢分成兩份,拿着五萬塊錢就往外走。
我現在渾身發虛,也懶得跟她計較,只能有氣無力地囑咐她:“如果你爸問你錢的來歷,你就讓他來找我,我跟他解釋。”
“恩!”李悠然聽了答應了一聲,然後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只不過今天她的眼神兒似乎有點兒怪,怪得讓我都差點兒不忍心讓她離開。
之後李悠然就走了,我老爹親自下廚給我燉了一鍋雞湯,說是讓我好好補補,至於爲何要補他卻沒問我,只是一個勁兒地朝我投來讚許的眼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恢復了體力,先是跑到學校去找班主任請假,班主任二話不說,連請假的事由都沒問就準了,看來她是打算放棄我了。
等我再從校門出來的時候,玲瓏姐已經在等着我了,於是我也不客氣,直接鑽進了她的甲殼蟲,由她載着我朝西郊開去。
“你這個堂弟什麼時候出的事兒,給我詳細說說!”在路上,我問玲瓏姐。
“唉!”玲瓏姐長嘆了口氣,把她堂弟的詳細情況對我講了一遍。
原來這小子叫李峰,雖然年紀不大,也非常聰明,可是就不愛走正道,整天學也不上,跟着一幫半大小子天天混在古玩市場裡邊,沒事兒還總和他們跑到工地去刨野坑。
刨野坑也就是在一些還沒有開工的工地裡亂挖一氣,因爲他們選的都是市區內的老城區,經過幾千年的累積總能拋出一些瓷片啊,銅錢啊,小瓶小罐銅鏡什麼的東西,由於這些地方文物局已經事先把一些墓葬都清理過了,所以刨野坑的人也就沒人管了,不過也不乏有人刨出好東西。
李峰就是一個這樣的孩子,不過他和別人不一樣,最喜歡瓷片,各位別小看了那些被砸成破爛的碎瓷片,有點甚至於比整器都還要值錢,價值幾百萬幾千萬的瓷片也不時出現在大衆的視野。
要說李峰的失蹤,就絕對和瓷片脫離不了干係,據和他一起倒騰瓷片的朋友說,李峰那天和他們一起就刨野坑,一直到了晚上八點多了還沒出什麼好東西,後來人們就都走了,只剩下李峰獨自一人還不肯罷休,他的朋友們勸了半天他也不走,大家只好散夥兒回家吃飯了。
不過從那天以後誰都沒有再見過李峰,但是他們卻提供了一個線索,當時留在工地繼續刨野坑的人好像還有四五個,但是經過警察的走訪卻一直沒有找到他們所說的這些人……
聽玲瓏姐說到這兒,我心中一動,看起來這件事還真有點兒不對勁兒!
很快,我和玲瓏姐就到了她三叔家,相對於玲瓏姐他們家來說,這裡就顯得沒落了許多,只是很普通的三室一廳,一進門之後就看到了一個滿臉愁容的中年人,見到我和玲瓏姐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可以看得出他已
經被兒子的事兒操碎了心。
“三叔,小峰的事有進展了嗎?”玲瓏姐先是示意我坐下,然後坐到了那個中年人的身旁問道。
“唉,警察說正在努力,這都十幾天了,一點兒眉目都沒有。”三叔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三叔你別太傷心了,對了,我這個朋友說可以幫咱們找一找小峰!”玲瓏姐指着我對三叔說道。
“警察都沒辦法,他一個學生怎麼能找到,玲瓏你的好意三叔知道了,進去安慰安慰你三嬸吧。”三叔看起來對我一點兒信心都沒有,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按照常人的思維沒有把我給打出去就算不錯了。
見三叔不相信自己,玲瓏姐無奈地看了看我,然後進裡屋去看她三嬸了。
我坐在沙發上,略微打量了一下屋裡的擺設,雖然客廳面積不大,可也算佈置得清幽典雅,尤其是靠着東牆和西牆的兩副博古架,一架上邊全是各種各樣的瓷器,可以看得出全部都是真傢伙,另一邊放的都是花草,讓人一看就心情舒暢。
“三叔,我聽說李峰很喜歡瓷片對吧。”我見三叔沉默不語只能沒話找話了。
“恩,平時他就喜歡鼓搗那些破東西。”畢竟我也是客人,三叔還是回了我一句,然後就把目光投向了博古架下邊的一個紙箱子。
從翻開的紙箱蓋可以看到,裡邊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瓷片,應該是李峰平時積攢下來的,我走了過去,隨手拿了兩塊兒看了看,每一片都被擦拭地乾淨異常,還有一片是被用膠沾在一起的,而且除了一道裂縫之外根本就看不出粘和的痕跡,看得出來李峰很珍愛這些東西。
“三叔,您能告訴我李峰最後出現的那個工地是哪嗎,我想過去看一看。”我站起身來對三叔說道。
“沒用,那裡什麼線索都沒有,我現在很煩,想清靜一會兒。”三叔十分頹廢地仰面躺在了沙發上。
“三叔,我覺得世事無絕對,您還是告訴我在哪吧。”
“你這孩子真是的,行行行,你要去就去吧,在南城區柳園街那裡的工地上。”看來三叔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回答完之後就閉上了雙眼,從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對我是一百個不信任。
我無奈地笑了笑,走進臥室把玲瓏姐叫了出來,然後告訴她我要去柳園街工地,玲瓏姐聽了辭別了躺在牀上的三嬸和三叔,帶着我往工地駛去。
“劉鬼,你有把握找到小峰的下落嗎?”聽玲瓏姐的口氣,她也對我有些懷疑。
“把握不敢說,我只能告訴你要坐好思想準備,李峰的事情很複雜,而且很兇險。”我搖了搖頭回答。
玲瓏姐恩了一聲,繼續專心開車。
很快我們就到了柳園街工地,這裡已經被高大的廣告牌兒包圍了起來,中間是已經被拆平的老住宅區,地面上隨處可見被刨得一米多深的大坑,估計都是那
些刨野坑的人弄的,而且還能從很多坑裡看到不少人依舊在用小鎬忙活着,不時有人驚呼挖到東西了。
“這些人可真有意思,看來一個人要是對什麼東西上了癮,真就是雷打不動地去幹……”我看着這些忙碌的人們,不由地感嘆到。
看着眼前這一兩百個土坑,我倆也不知道到底哪個纔是李峰刨出來的,轉了半天每一個都幾乎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什麼差別來。
“這麼找不行,看來要用點兒別的辦法了。”我左右看了看,身旁沒有別人,於是就將紫葫蘆取了出來,從裡邊放出了一絲從李建身上抓出來的血氣,然後用手掐住。
玲瓏姐可是一點兒忙都幫助上,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我“作法”,不時地發出一聲聲讚歎,看樣子她已經慢慢地臣服在了我高深的“道術”下了。
我將手中的那絲血氣鬆開,只見它在原地轉了幾圈兒,開始慢慢地朝着東北方向飄去,我招呼了玲瓏姐一聲開始跟在血氣的後邊兒。
玲瓏姐是看不見這絲血氣的,見我直接認準了方向,還以爲我道法真就高深莫測,臉上頓時出現了崇拜的神情,可以說,女人要是一相信的某種事情,那是絕對要盲目得不能再盲目地崇拜的。
很快,那絲血氣帶着我倆來到了一個比其它土坑略小的坑錢,然後嗖地一聲鑽了下去,看來它應該很是眷戀這裡,當然,也應該是李峰很眷戀這裡。
我直接跟着血氣跳了下去,先是將血氣收回了紫葫蘆,然後在坑底仔細地查看了起來,只見坑底的土都已經被人踩地很平整了,看來警察已經在這裡勘察過,這麼小的地方一目瞭然,應該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不過在刨出的土牆上可以看到許多小坑,應該是在刨土的過程中將挖到的那些磚塊兒、土塊兒什麼的拔出去留下的,不過還有許多有形狀的小坑,看起來以前這裡埋藏着一些小瓶子、瓦塊兒什麼的,李峰那天在朋友們走後的收穫應該是不少的。
“這個……”突然間,我看到了一個平整的鎬痕上出現了一個三角形狀的凹槽,以前這裡應該嵌着一塊兒瓷片,可奇怪的是,這個凹槽太完整了,居然把瓷片上燒築的花紋都印了下來……
等我再仔細一看那個花紋的時候,頓時頭髮根兒都立了起來,原來那上邊不是別的東西,居然完完整整地印着五把刀,五把戳在人身上的刀……
“你發現什麼了?”玲瓏姐見我突然臉色煞白,趕忙問道。
“哦……是有點兒發現!”我一邊擦着額頭上的冷汗,一邊說道。
沒錯,五把血刀上其中一隻斷手絕對是李峰無意,看來他已經被殺死了,而且死的非常慘,這一切都和那塊兒邪門兒的瓷片有關,當天晚上在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燒築有血刀的瓷片現在又在哪,李峰的屍體現在何處,一時間無數的問題圍繞着我……
(本章完)